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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洪竣仔细观察青铜镜的时候,林姓老者一直不停的介绍着这面镜子,几乎要把它吹上天了,好似把它卖给洪竣是多么吃亏的一件事。
洪竣不为所动,心想这是一件宝贝不假,可是你自己却不认得,否则也不会摆出来了。估计连青莲宝鉴这个名字也是随口乱取的,用来忽悠客人。
“这镜子是好,可惜摔碎了。”洪竣随手把青铜镜放回架子上,笑着说道。
林姓老者一下子被噎住了,他年轻时候盘下了一家倒闭的当铺,这面青铜镜便在其中,因为卖像不错,古朴素雅,便按照镜子的外形取了个文雅的名字叫作“青莲宝鉴”,摆出来打算卖掉换几两银子。
然而他走南闯北几十年,偶尔碰到几个客人对这面青铜镜感兴趣,但是因为镜面上的裂纹,至今都没有脱手,后来渐渐就无人问津了。
要不是今天洪竣叫出它的名字,老者几乎都要忘记这面青铜镜的存在了。
眼见洪竣兴趣缺缺的样子,老者便不再吹嘘这面镜子,跟在洪竣身边,随口给介绍了一些东西的来源。
听着片刻,洪竣不由得对老者广博的见识感到佩服。老者是一个游商,没有固定的落脚点,一辈子在大荒和多个人族王朝之间游走,专门收购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时买到几件真正有价值的东西,转手卖出去便是一笔大生意。
当然,大部分收集到的事物毫无价值,最终砸在手里,成了赔钱货。
随意走了一圈,洪竣在架子前停下脚步,问道:“林掌柜,这些书籍怎么卖?”
书籍代表了知识,洪竣现在很需要大量的知识来了解这个世界,烈山族虽然有文字,但是常年在大荒之中没有走出去,相对人族文明还是落后许多。而且从书名来看,这些书籍大多是一些游记之类的杂书,却正是自己当下所需。
林姓老者有些奇怪,一个烈山族的小孩竟然会对人族的书籍感兴趣,不过想到洪竣会说人族语言,还认得字,便释然了。这些书籍在人族王朝随处可见,并不值钱,本着能赚多少是多少的原则,老者张口答道:“用皮货来换,一张上好的皮货我给你三册书籍。”
“林掌柜,你可别坑我!”
洪竣神色一冷,对方显然是把自己当肥羊来宰了,不满道:“我想要的书籍有二十多册,按你的价钱,我要拿七八张皮货来换,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林姓老者脸上完全没有一点羞愧,理直气壮道:“这些书籍全是我辛辛苦苦收来的珍品,而且千里迢迢运到大荒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卖得贵一些也是自然的。”
洪竣嗤笑一声,道:“只不过是印刷品罢了,成本极低,在大楚必定大量行,算什么珍品?”
“原来小友竟是识货的。”被戳穿牛皮,林掌柜老脸一红,立即恢复常色,沉吟一声,道:“也罢,拿三张皮货来,这些书就全归你了。”
“皮货我拿不出来,”洪竣说着,见老者脸色微变,没等他说话便从怀里掏出一块金子,笑道:“用这个换如何?”
“好!”林掌柜大喜,金子当然比皮货更好,他拿了皮货到大楚去也是要换成银子的,而且皮货携带困难,金子就容易多了。没想到洪竣还能拿出金子,他顿时又热情了几分:“小友想要多少书籍尽管拿去。”
洪竣挑出自己想要的二十多册书籍,叠成一摞,随手把金子递给老者,老者连忙接过,放在嘴边用力一咬,差点崩掉了牙,脸上却乐开了花,这一块金子能顶得上他两三年的生意了。
“掌柜的,这些书不值一块金子吧,你是不是该找回我一些?”洪竣笑着问道。
“这……”老者恋恋不舍得看着手里的金块,到了手里的金子却要送回一部分,他一脸的肉痛,犹豫几息,便有了主意,摆出笑脸道:“小友,你看这金子也不好找开,不如你再挑一些东西拿走,就当照顾小老儿的生意如何?”
“这不大好吧?你些东西都没什么用。”
洪竣脸上显得有些不情愿,心里却是暗喜,自己故意不拿出价值更低的银子,反而示出最大的一块金子,就是为了等老者的这句话。如果直接点出要买的几样东西,肯定会被怀疑,现在对方主动提出让他挑选别的东西,那就不一样了。
“谁说没用!”老者连忙信誓旦旦道:“我这些奇物里面说不定也有几样宝贝,只是我等常人有眼无珠罢了,以小友的气度,万一撞上大运了呢?”
“好吧,那我就随便拿几件。”洪竣装作有些不情愿的样子,勉强答应下来。
走到一圈架子面前,洪竣漫不经心的挑选着,他边走边拿,像是随便出手般拿了七八件东西,其中就包括了那块蕴含极高能量的石头,淡紫色的根茎和青铜镜。
林掌柜看到洪竣拿走了青铜镜,根本毫无反应,这类几十年都不能脱手的东西,他的存货里面还有不少,一点也不值得留恋。
抱了一堆东西在怀里,洪竣向林掌柜要了一块布包裹起来,交给弟弟烈山烽提着。
“林掌柜,告辞了。”
“小友慢走。”林姓老者亲自将洪竣兄弟送出帐篷,那个护卫一直守在外面,看到洪竣买了许多东西,却也没说什么。等到三人渐渐走远,身影没入黑暗之中,林姓老者攥着手里的金块,兴奋的吐出一句话:“赚大了!”
“赚大了!”
洪竣回到家里进入自己的房间,看着摆在桌上的三样东西,同样说出了这句话。
先是拿起那块灰黑色的石头,比想像中的重了一些,密度比金属更大,手感冰凉,用力捏了捏,硬度非常高,应该是一种天然形成的矿物。
洪竣仔细端详良久,可是看不出什么名堂。虽然可以感应到这块石头里面蕴含了极高的能量,但是具体该怎么办,又如何使用,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实际上,洪竣到了这个世界以后,一直对能量的定义不甚明确,跟前世的能量完全不是一回事。
按道理来说,任何事物都蕴含了能量,只是大小有所差异,然而洪竣现在眼里的能量却并非如此,只有极少一部分事物拥有能量,而且皆与修炼有关系,比如火神膏。从父亲烈山烬身上,洪竣也感觉到了极高的能量反应。
少炎部中凡是修炼了大荒焚身经的族人,身上全都有能量反应,反应越强烈,实力就越强。还有母亲和舅舅,他们修炼的是内功心法,同样有很高的能量反应。
“难道修炼就是吸收这些能量壮大自身?”洪竣早有这个怀疑,而且相当肯定,只是自己现在手段极其有限,无法展开研究。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才能吸收这块石头里面蕴含的能量?”
洪竣皱着眉头,千头万绪也没想出一个好办法,又不敢暴力破解,因为石头里的能量以一种非常奇特而又稳定的结构储存着,如果破坏了它的稳定性,可能会变成一颗威力极大的炸弹。而且这块石头的能量一直在向外辐射,每过一息,它的能量就会减少一些,只是度极慢,大概要过几百年才会全部释放出来。
把石头放到一边,洪竣拿起那根鞭子一样根茎,甩了一下,现根茎十分坚韧,饱含水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等以后有时间种一下试试吧。”
洪竣对根茎兴趣不大,若不是它有不小的能量反应,也看不上它。
最后拿起青铜镜子,姑且称之为青莲宝鉴,在洪竣心里,其实最看重的便是这面铜镜,因为它与灰黑石头和根茎有着本质的不同,它明显是一个人工造物!
这面八角青铜镜的存在明确无误的告诉洪竣,这个世界有人可以制造出蕴含能量的事物,而且制作水平非常高,跟前世的机械产品完全不同,乃是另外一种前所未有的达文明!
洪竣非常肯定的认为,这面青铜镜有别的用处,而且跟修炼有关,只是自己没有找出使用它的方法。
可是研究了半个晚上也没有结果,洪竣甚至狠心用锤子砸了一通,铜镜毫无损,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束手无策之下,洪竣无奈想到:“说不定因为这镜子已经损坏了,所以才找不出真正的功用。”
“罢了,明天再研究,先睡觉。”随手把铜镜扔到桌上,跟石头和根茎堆在一起,洪竣便不再理会,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