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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少阳收拾了点东西,便带着小马出门,打车来到南谷街,从街口下车,步行进去。
这是一条老街,沿街店铺卖什么的都有,人流量也还可以,叶少阳边走边测算着街道的风水,一路来到街尾,被一道围墙挡住去路,转头望去,大概由于是死胡同的缘故,这里已经几乎没有人过来,很是冷清,周围几间门面都大门紧闭,店铺招牌也斑驳陈旧。
街角,一栋钻墙砌成的小楼,看上去破旧而不起眼,几个窗户都被砖石堵死了,一楼倒是门庭大开,门头上悬挂着一块古色古香的牌匾,写着“养人堂”三个毛笔大字。
“就是这了,”小马撇了撇嘴,“还养人堂,明明是养鬼堂。”
叶少阳瞪了他一眼,道:“进去之后,知道怎么做吧?”
“知道,借厕所呗,顺便观察地形。”
叶少阳点点头,迈步走进了店堂,一眼瞥过去,店堂不大,与一般的中药店摆设差不多:迎面靠墙摆着一排药柜,下面是一方柜台,房间的左边,是前往二楼的旋转楼梯,右边是一道布帘。
叶少阳进门之后,立刻察觉到一丝鬼气,然后肩膀上一沉,感觉有什么东西趴了上去,却努力不去看,感觉到那个“东西”趴在自己脖子上嗅了一会,然后跳到地上,钻到柜台后面去。
在它进去之前,叶少阳用眼角余光瞟了一下,是一个个头只到自己腿弯那么高的小鬼,浑身发绿,心中震惊不已:这中药店居然用小鬼看门,而且很明显是防备法师的来到,不由暗自庆幸,自己来之前用艾叶草薰身、除去一身法术气息,并且进门之后收敛罡气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
这个小鬼,没发现自己是法师,所以跑回去了。
叶少阳来到柜台前面,朝里面打量过去,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瘦到皮包骨头,昏昏欲睡的靠在老板椅上,脑袋歪在一边,似乎是睡着了,怀里捧着一只老式的录音机,正在播放着评书《岳飞传》,看上去很有点仙风道骨的派头。
叶少阳心中冷冷一笑,敲了敲桌面,用急切的口吻喊道:“喂喂,老先生,醒一醒!”
连叫了几声,那老头才睁开眼睛,一双浑浊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叶少阳。
“先生,我抓药。”叶少阳客气的笑着,心想我让你装,总有一天一巴掌拍死你个老僵尸!
老头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狐疑的道:“抓什么药?”
“有没有……水晶兰?”
老头愣了一下,“治白喉?”
叶少阳双眼一亮,连连点头,“老先生知道啊,我有个亲戚得了白喉,吃了很好药不好,有大夫出了个偏方,说有种叫水晶兰的中药能治,可是我跑遍了整个石城都找不到啊,今天转到这,来碰碰运气……”
老头眼中的狐疑消失,摇了摇头,“水晶兰只在高山阴生处有,比雪莲还稀有,我这小店哪里有。你也别白费劲了,去外地买去吧。”
“谢老先生提醒。”叶少阳重重的叹了口气,摸出一张提前写好的药方,递过去,道:“那先请老先生抓这几味药,救救急吧。”
老头展开药方,看见上面写的是:玄参,板蓝根,山豆根,金银花,连翘……这的确是治疗白喉的方子,心中最后一丝疑惑也消失了,起身到药柜上去抓药。
“啊呀,这有没厕所啊!”小马捂着肚子叫起来。
叶少阳回头瞪了他一眼,“出去找去!”
“来不及了啊,我拉肚子!”小马表情痛苦的左右看了看,“老先生,厕所在后面吧,我借用一下啊!”
“厕所不对外开放。”老头回身想要阻拦,小马已经一头扎进了门帘后面,老头只得作罢,继续抓药。
等了一会,药抓好了,小马也出来了,咧嘴冲老头笑着,道了声谢,跟叶少阳一起走了出去。
“这……”小马刚说了一个字。
叶少阳立刻悄悄给他使了个眼色,叹了口气,道:“只好去别处看看了。”
小马会意,不再说话。
两人一口气走出街道,叶少阳松了一口气,站在路边,暗暗骂了一声:“姓胡的真想的出来,找个老鬼看门!”
“鬼?”小马愣住,“你说那老头?不会吧!”
“是一具鬼尸,外表当然看不出来。”
小马深吸一口气,把老头的行为回想了一遍,似乎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说道:“不会吧,鬼怎么能看懂药方?”
“这没什么特别的,它可能生前就是个中医。”叶少阳道。
小马想了想,纳闷道:“为什么非要找个鬼尸坐堂呢?而且看那老头说话听清楚的,手脚也麻利,跟咱们之前看到的鬼尸不一样啊?”
“不是非要找鬼尸坐堂,而是那地方鬼气太浓,活人在那呆久了必死无疑。”
“他活动自如,是因为店堂里有取之不尽的鬼气,供他吸收修炼,当然滋润的很,这老鬼都是尸魔等级了。”叶少阳摇头叹了口气,“看到尸魔和游魂不能抓,这感觉好不爽。”
小马一惊:“哪里又来的幽魂?”
“柜台里有两只。我刚才不让你说话,就是因为我们出门时,它们就在后面盯着。”
“卧槽,那地方是个鬼巢啊!”小马感慨的说道。
“差不多了,”叶少阳朝街角瞥了一眼,道:“这条街是按照风水的规律建的,那栋小楼就在阴穴眼上,阴气本来就重,他们选中这地方当老巢,就是看中这一点。对了,那门帘的后面,是怎么个情况?”
“一条过道,三米来长吧,对面是药材仓库,门没锁,我假装找厕所推门进去看了,一屋子都是草药,那房间不小,有……半间教室那么大。”
叶少阳瞪了他一眼,“鬼知道半间教室是多大,说具体点。”
小马挠了挠头,道:“二十平左右吧,你问这么清楚干什么?”
“废话,我要计算一下有没有暗房。厕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