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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巴掌绝没手下留情,重得让乔云雪脸儿都偏了九十度,牙齿撞得格格响。手中盛放的玫瑰花,轻飘飘落到地上。和那张蓝色的便条。
乔云雪不知不觉紧紧捂着脸儿,头昏眼花之际,条件反射般瞅向面前的人:“谁?”
还没看到人,一个高傲的声音响起:“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也没长得怎么样,怎么也学那些狐狸精的招数?果然把我们容谦骗得神魂颠倒,连婚都结了。我还以为佩蓉吃醋,胡说的,没想到是真的。你在这儿过得很安稳嘛,你去看看容谦父子,两父子这么多年没红过脸,为了你把桌子都掀了。乔云雪,并不是每个女人都适合攀高枝,并不是每个高富帅都适合被你攀。容家这条门,比你当年的洛家更难攀。你知道容谦背后是什么吗,他背后不仅仅是我们容家……”
眼睛还肿得厉害,失眠让乔云雪精神极差,再加上这两天胃口不太好,乔云雪整个有些失去平时的俐落与灵敏。她只来得及后退两步,不让这些尖锐的指控震破耳膜。
这声调,这内容,听起来好熟悉,一如当年的江琼,看见她也是这个态度。但江琼似乎还好些,起码没动手打人恁。
白玉瑶?
她不是高干子弟吗,出身名门世家,为什么会这么猖獗?
这么年轻的后妈,避嫌还来不及,她为什么这么急着想逞一个做母亲的威风耽?
“阿姨你无耻!”随着一声尖锐的刹车声,明明已开出几十米的宝马居然又倒了回来,燕子跳下车,一把将乔云雪挡在身后,一边打电话,“哥,阿姨打嫂子。我们在油画街。”
“燕子你……”白玉瑶吃惊地指着燕子,“你难道不知道这女人曾是洛少帆的未婚妻?你居然打电话给你哥?你不知道你爸和你哥为了这个女人,差点在京华打起来了吗?”
“呸!你懂个什么?”燕子恨恨地啐了口,小脸儿激动得发红,“洛少帆眼光那么高,可他看上嫂子了,说明嫂子比一般女人都好,哥为什么不能娶?阿姨,你不要以为,整天端着个冷面孔,就叫气质;穿上几十万的貂皮大衣,那就叫高贵了。”
燕子劈里啪啦的说上一大堆,乔云雪别说插不上嘴,而且脸儿火辣辣地疼,她张张嘴儿,疼得很,说不了话。可她的眸子,默默瞄向地上的玫瑰花……
燕子眼尖地发现了,赶紧弯腰,看到蓝色卡片,立即喜悦地捡起,顺手捧了玫瑰花,一齐塞进乔云雪怀里,笑得细长的丹凤眼眯成缝儿:“嫂子,我哥终于开窍了。太好了……”
时间还早,不会有顾客,夏心琴还在厨房忙,没注意到外面的变化,不知道有人欺负了女儿。可张大妈的铺面正对着这儿,张大妈一眼看到了,立即捋着袖子走过来,“喂,你哪来的?油画街的姑娘轮不到外人来教!云雪,告诉大妈,她打你几巴掌?奶奶的,我加十倍还她!”
乔云雪扯开小嘴儿要说话,却疼得厉害,她只能紧紧捂着脸儿,摇摇头。
所谓蛮的怕横的,张大妈一副市井小民凶神恶煞的模样,白玉瑶看了果然有点害怕,想撤,燕子眼尖地一把拉住:“阿姨,你打了嫂子,这事儿得等哥来。”
“胡闹!我是长辈!”白玉瑶凶燕子,摆着长辈的架势。
“你是长辈也得等哥来。”燕子坚持,一边仰着可爱的脸儿,“大妈,你帮我拉着,我没力气了。谢谢!”
张大妈果然一把拉住白玉瑶。
燕子腾了手儿,立即扶着乔云雪走回夕阳画廊。一边嘟囔着:“嫂子你疼不?要不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疼得兹牙咧嘴说着两个字,乔云雪摇摇头。两年多过去,她好不容易被人忘记。可估计经过昨晚,她已经名满全城,这会儿为一巴掌上医院,说不定明儿电台报纸上就是她的新闻。
“那我上去帮你找找药,我记得你房间里有。”燕子说着,一溜儿跑上楼了。
瞅着燕子的身影,乔云雪眸子湿润了。她转过身子,拿着放在柜子里的小镜子,松开手儿,才一看到脸儿,又紧紧地捂上。
瞅着张大妈拉着白玉瑶,她想了想,起身出去。正要拉开玻璃门,手却僵住了。
远远的,那辆熟悉的奥迪正飞奔而来。不到两三秒的工夫,已经到了夕阳画廊门口,车门打开。
容长风?
乔云雪脸儿白了白,默默放开门把。原来不是他,而是容长风……
容长风也来为儿子讨公道来了吗?
这些事她都经历过,不想再来第二次。容谦,我错惹你了。
正要转身回三楼,乔云雪的身子忽然生生定住。
奥迪里还有人。一只黑亮的皮鞋先迈到车门口,随后一副颀长的身躯从车内出来。那个男人,第一次在人前呈现焦灼的神情。
容谦?原来他也来了。
脸上的疼痛提醒了她,乔云雪飞快往里跑。容谦眼尖地看到,三两步朝里面走去。
“容谦你给我回来!”容长风怒不可遏。
恍若未闻,容谦身形颀长,大大的步子比乔云雪的小跑还快。不几下,他跟到楼梯间,偌大的身躯阻住她娇小的身子。深邃的长眸紧紧停在她捂得紧紧的脸儿。他灼灼的长眸,渐渐沉郁几分。
“跟我来。”容谦拉她向外走。
“我不。”乔云雪空着的那只手一把扶住门框,忍着疼,她低低地咬牙,“我是真心想嫁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可是大概我眼光真的有问题,还是惹上豪门子弟了。容谦,我们不谈这些说不清楚的恩怨。我以前说过,我想嫁的男人,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滚得大床。经过半年的测试,你不合格,所以我们好聚好散……”
“一派胡言!”容谦面容一如往常的平静,可语气却强硬几分,“如果你的要求是这三样,我们现在就来一场考验。”
“你下不得厨房。你连一个鸡蛋都煎不好。”乔云雪坚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是无限的坚持,“所以,你不够格做我的男人。容谦,既然你在全世界的女人面前都是完美的,在我面前,也是个有缺陷的男人!”
她在找借口!可她找的借口还真要命的让他无可辩驳。容谦久久凝着她不肯示人的脸,红肿的眼睛,以及眸间因失眠而起的大片血丝。一副黄脸婆的模样,容谦不怒反笑,心里腾起温暖。
他忽然一弯腰,有力的胳膊来个公主抱,大步向外走去。
“容谦……”踢打着,挣扎着,乔云雪却没法得到自由。容谦双臂紧紧箍着她细细的身子,一直把她带到容长风夫妻面前。
这会儿,张大妈还恶狠狠地拉着白玉瑶,就是容长风也没法让张大妈放手。
白玉瑶一张脸憋得通红,想必她没料到燕子的心偏得这么厉害,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小心翼翼放下乔云雪,容谦一个快动作,拉开她捂着脸儿的手儿,然后紧紧搂住她胳膊,让乔云雪一动也不能动,只能任脸上的巴掌印展现在大家面前。
血色五指印。本来眼睛就肿着,现在连脸都肿了,看上去比黄脸婆还落魄几分。容谦的胳膊,不知不觉搂紧几分。
“咳——”容长风别开目光,不经意找过白玉瑶,黑瞳中的警示十分明显。
雪儿越来越大。容谦解开纽扣,把她纤细的身子包进西装,平静地和父亲说话:“爸,你妻子打我的妻子,这事儿……”
“我是你妈。”白玉瑶有些慌了。这事儿……她求救的目光投向容长风。
容长风轻咳一声:“容谦,她是你妈。”
蓕钼“爸才在京华说过,我妈已经死了。爸,只要是外人,不分男女,我都喜欢不给对方余地。”容谦不动如山,长眸间,隐隐犀利几分,“爸,你要的是我的血脉,不是我妻子的命吧?”
这话重了,白玉瑶本来嚣张,这会儿也面如土色。
瞅着年轻的美丽妻子求救的目光,容长风老脸红了红,摆起长辈的威风来:“你喊我一声爸,玉瑶就是你妈。什么外人不外人,说得多难听。玉瑶这些年对你们兄妹差了吗?她来找乔云雪,也是为了你的未来着想。这个女人本来就不配进我们容家的门。我不信你没听说过,她为什么没嫁进洛家。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哪个家族也不会接受。”
乔云雪身子晃了晃。想后退,可人在容谦怀中,退无可退。
“我从来没打算把云雪带回容家。自然没考虑过要容家接受。”容谦淡淡笑了,“爸应该想想,为什么我娶妻半年,也不愿意告诉爸。”
“容谦——”容长风脸都气绿了,手指指向容谦,颤抖得厉害,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微微挑眉,容谦颔首:“如果爸真不愿意接受我妻子,我可以从明天开始就回北京。爸这儿,我如果不能留血脉,我会劝燕子以后留一脉给容家。”
“容谦——”容长风倒了下去。
手忙脚乱间,容长风被抬到夏家二楼大厅,白玉瑶赶紧找出随身带的高血压药,替容长风服下。好一会儿,容长风才舒缓下来。
看到父亲好转,容谦这才起身,轻轻抓过乔云雪的手:“去医院。”
“不。”身子缩了缩,乔云雪忽然上前一步,主动搬了条凳子坐到容长风旁边,“容董一定有话和我说,我听。”
“云雪!”容谦诧异,连容长风都诧异不已。可看着乔云雪,大家居然最后都让了步,把大厅让给这对一直不对盘的公公和儿媳。
大厅一片寂静。
容长风瞅着她脸上的巴掌印,有些不自在,清清喉咙,想说什么,却被乔云雪抢着先说:“容董不用说了。你要说的我懂。容董请听我说,我是洛少帆曾经的未婚妻,也不能生宝宝。我懂龙基和京华的对立,也懂一个豪门家族对子孙的重视。容谦不肯接受我,我理解。容董,我想和容谦离婚。容董有办法吗?”
“啊?”容长风大吃一惊,立即麻利地坐起来,“这是你的真心话……”
十分钟后,乔云雪送走了容长风夫妇。也被容谦带着上了医院,明明只是脸肿了,却被容谦逼着住院。乔云雪没有拒绝。听着他跟钱涛交待公司的事情,她也没有插嘴。
等交待完事情,容谦这才把调好的药泥放到床头柜上,强制乔云雪躺在床上,笨手笨脚地替她涂脸。
容谦做这些事向来不俐落,笨得可笑,可她瞅着他修长十指都染了药泥,那颗不平的心,慢慢舒坦了些。
她的目光令容谦回眸,朝她笑笑:“老婆?”
“你送花什么意思?”她淡淡的,没有昨晚的敌对,只有淡淡的温柔。
“没什么意思,追老婆而已。”容谦温热的气息包裹着她,声音较平常温和,带着似有似无的磁性,“我不能说那36年徒刑是错的,但犯人也有权利将功折罪。争取减刑。”
“哦……”乔云雪有些出神,轻轻缓缓地笑,“容谦,不被长辈祝福的婚姻,一定会是失败的婚姻。”
“不守护老婆的男人,不是一个真男人。”容谦轻轻巧巧驳回,“尊重长辈,不是盲目服从。”
乔云雪轻轻合上眸子,不知是刻意的,还是因为昨晚失眠,反正,她不一会儿就打起磕睡。她朝他绽开个浅浅的笑容:“我想睡一会儿,你去忙你的吧。”
“哦……”容谦拧眉,没表态。
乔云雪脱了外套,还真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这个样子的她真有些丑,却说不出的令人心疼。心中一激荡,容谦附身,轻轻咬咬她嫣红的唇儿,她发出小小的嘤咛,却没醒来。他有些心猿意马,长臂探进被窝,试探地解开文胸,摸上她的丰满,可乔云雪依然没感觉,好象沉睡太深。
那刚刚够他大掌一握的软绵触感相当美妙,容谦放不开。明知此时不是恩爱的好时机,他却忍不住揭开被子,抹开浅绿保暖内衣的下摆,注视着粉红内衣半遮着的那团粉嫩丰满。他的指尖,终是轻颤着捏上艳丽的红梅。
可是她还是没醒,呼吸均匀。
明明是她最丑的时候,容谦偏偏起了最激烈的反应,下腹间肿胀得厉害,撑得他疼。男人的本性第一次战胜了他引以为傲的理智淡定,他斜斜地俯身,身子几乎交叠在她身上。他浓密黑发的脑袋,终是埋进她胸口的弹力绵柔。他贪婪地吞噬着她傲人的美丽,好象明天她会消失似的,今天一定要品尝个够。
把浅浅的齿痕,密密地留上乔云雪雪白的胸口,容谦第一次在她身上种下专属的草莓印。
修长的手指,不知不觉滑进入她腹间,心情挑豆着,心旌神摇地感受着她诱-人的湿润。睡梦中的女人似乎早已习惯这熟悉的触感,竟比清醒时还配合几分,拼命朝他身子挤,双腿夹上他的腰……
心头一荡,容谦隐隐明白,这个恨他毁掉她初恋的小女人,已经接受了他的爱抚占有。这是不是说明,她的潜意识里,早已接受他是她真正的男人……
他的大掌慢慢摸上她的裤腰,正要往下拉,让彼此成为彼此的人,她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唉——”
轻微而清晰。
所有的动作都停止。容谦凝着她淡淡惆怅的脸儿,他慢慢站好,幽深黑瞳间火花灿亮。慢慢整理好她的文胸,保暖内衣。盖好被子。
等下腹平息,容谦起身到阳台打电话:“爸,我们见个面。”
乔云雪醒来的时候,病房里空空的。她坐起来,觉得胸口隐隐的不适。她轻轻抚上去,感受着浅浅的噬痕,乔云雪绽开个浅浅的笑容,美丽眩目。
拿出手机,她浅浅地笑着,温柔得致命:“喂,你忙吗?”
“不忙。”对方说。
乔云雪噗哧笑了:“这么冷的天,你一定不忙。所以……”
“哦?”对方惊奇她的好心情。
“你想在下雪的季节看到绿草、蓝天白云吗?”她眯着眼诱-惑着。
“想。”对方激动了。
“那么……”乔云雪下床,穿好绿色的羽绒服,“我们私奔吧!现在就走!嗯,机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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