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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登朱陵府,下入哀生门,超渡三界难,经往原始尊。
人生一梦中,荣华总是喜,浮生能有几,贫富一般穷。
檀香弥漫,木鱼丁丁,梵呗喧然。
一蓬朱砂火符打在半空,做法道士踏罡舞剑,镇魂铃摇得叮当作响。
天街以东,承福坊,原本华丽恢宏的郑国公府,用宽幅白布装点成银装素裹,二进中庭之内开设两班道场,超生往度的经文,恍若无形有质的俳徊在空气之中,混杂着一片压抑的哀哭之声,伴着铜盆火纸余灰,悠悠扬扬的飞上半空。
夕阳余晖,扯出天际一片金黄。
王世充一身白袍素带,独自跪坐在长子的灵堂里,闭目垂帘,眉宇之间无喜无悲,口中亦在低低念诵,摆出一个双手交叉呈飞焰状于胸前的古怪姿势,竟有一种说不出宝相庄严的意味。
“……我今明xìng,去离肉身,业行不圆,恐沉苦海,惟愿二大光明,五分法身,清净师王,大慈悲力,救拔彼xìng,令离轮回,刚强之体,及诸地狱。唯愿诸尊,哀愍彼xìng,起大慈悲,与其解脱…∮,…于忍喝思能苏昏喝思能慕嚅嘟落诜喝……思能止诃哩娑布哩弗哆……”
一篇不短的经文,念到最后竟变成拗口的西域胡语,王世充放开双手,双手心朝天,向地膜拜三次,然后才直起身,双掌合十改为默祷。其间并无第二人在场,而离灵堂最近的是跪在门口烧纸地王玄恕和董淑妮,以及中庭院落的一批和尚道士,从背影看去,根本不会发觉的王世充的奇怪举动,兀自摇铃颂经的起劲。
一身白衣的玲珑娇,步履轻盈的从外进穿过中庭。在灵堂门口停了一下,足音稍重。已引起王世充地注意。
※※※
郑国公府后院花厅,碧柳抽条,嫩草新绿。
“独孤霸畏罪潜逃?独孤峰自请削爵为民,代弟恕罪?”
王世充双手负后,一脸沉思之sè。身边只有一名身穿宝蓝sè八卦道袍,拂尘背剑的道人,若杨浩在场。当可认出此道正是前夜于董家酒楼之下,装神弄鬼水中钓璧之人。
以现场地情形,这道士显然与王世充竟是熟识。只是两人对话之处是花园中一处视角空旷的石几旁边,只有玲珑娇一个人站在远处jǐng戒,看来王世充也并不想被人发现自己与这道士的关系。
而关于独孤阀的情报,则是rì落之前,从洛阳皇宫中传回来,独孤阀与杨浩这两枝原本已经剑拔弩张的人马。却在未牌时分,独孤阀忽然打开宫城,放出大部分被拘禁的官员之后,反常的偃旗息鼓下来,紧接着便传出独孤阀向杨浩请罪地消息,由于派在宫中的细作层次较低。无法做进一步探查。光从表面上看来,似乎杨浩有接受独孤阀这一举动的倾向。
“秦王浩当真如此不智!”王世充有些恼怒:“难道他以为这种不轻不重的处置,真能安抚本官的丧子之痛,还是说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国公息怒!”道士反而劝道:“此乃独孤阀的缓兵之计,李阀的使者已经跟独孤阀接触过,单凭这一点,杨浩也不可能容忍!”
“要是杨浩上当了怎么办?”王世充反问:“真给独孤阀挟持小皇帝逃离洛阳,只用一纸伪诏,宣布杨浩杀侄夺位,名不正则言不顺。那他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如果这样。倒要防备杨浩名声败坏,反连累到我。王世充按下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心中不禁暗暗打起算盘。
“洛阳水陆要冲,都在国公手里,独孤阀凭什么逃出洛阳!”道士却不以为然:“为今之计,秦王浩或许有察觉到我们的用意,不可以给他缓手地机会,大人的意思,是想给杨浩再加一些压力!”
“压力?”王世充眉头一皱:“之前杨浩与我三rì之约,明rì才到期限,拿什么借口给他压力?”
“敲山震虎!”道士神sè一肃:“国公当知道,宋阀暗中支持江湖帮派,在洛阳拓展势力,大人对此也十分恼怒!”
“你是要我对付青蛇帮?”王世充眉头微扬,冷笑一声道:“这是你家大人的意思,还是道兄的意思,据我所知,昨夜一战,道兄的洛阳帮损失非小啊!”
“国公何必明知故问!”道士自嘲的摇了摇头:“有yīn后在,洛阳帮,哪里轮到贫道说话!”顿了一顿,又道:“江湖上众所周知,秦王浩与宋阀地二公子交情非浅,如今地剑宋智亲自坐镇洛阳,明显想分一杯羹,这两家联起手来,万一惹出天刀宋缺,你我费尽心机,可就真要为人作嫁了!”
王世充默然不语,视线涣散,仿佛在欣赏园中的风景。道士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转转眼珠,道:“国公还在为大公子的事耿耿于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小儿女私情而已,孰轻孰重,当比贫道分的清楚!”
死的不是你儿子!王世充怒哼一声:“之前说好只是让玄应失踪,弄成现在这样,纵是你家大人,也须给我一个交代!”
老狐狸!道士暗骂一声,赔笑道:“理当如此,大人也曾托我转告,无论事成与否,都相助国公取得太原!”
“当真?”王世充目光一凝:“太原可是李阀老巢,就算你家大人出手,也不易与吧!”
“国公多虑了!”道士笑道:“李渊祖籍赵郡,大业十三年才领太原留守,他能有如今局面。<>全仗晋阳令裴寂助力,有我们大人出面,此点根本不成问题,再加上窦建德与刘武周南北夹攻,管教国公尽取河西之地,易如反掌!”
王世充沉吟片刻,又道:“事关重大。我需要你家大人亲口承诺!”
“这个……”道士为难的道:“洛阳如今耳目众多,大人地身份太过敏感……这样吧。待我请示大人之后,再给国公回复!”
王世充深深看他一眼,缓缓道:“道兄,我只能再等一天,明rì之后,如果杨浩做出错误选择,我就要带玄应还乡安葬。要知道就算投靠李渊,即使被削权夺势,有淑妮入宫伴驾,还是能保一方富贵的!”
“你舍得吗?”道士肚中暗诽,表面上却笑盈盈的道:“那是自然,只是宋阀的事……”
“小小一个青蛇帮而已!”王世充隐带傲然地一笑:“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
洛阳南城,福成绸缎庄。
冲天大火。映红了半条街道,街面上救火地人群提桶捧盆,来回奔走,一道道水柱漫空泼洒,总算把火势控制到一个不再蔓延的程度,而外围还有众多围观地群众。众说纷纭中流传出不少小道消息,有人看见起火前曾有黑衣蒙面人潜入绸缎庄内,有人也听见庄内传出过救命的呼救声,还有消息灵通地,说出当天在洛阳城内,这已是第五起起火事件,前面四起都是连人带屋,烧了个一干二净,种种消息组织起来,人群渐渐开始不安。议论声也不觉小了下去。
打扮成普通菜农的沈落雁就站在人群之中。看着眼前火执,一股寒意不可遏止的从心底升起。在一般人看来,不过是烧了五间店铺,事实上却是太子建成属下的五处秘密联络点,而据沈落雁所知,包括眼前这间福成绸缎庄,其中至少三间与江湖上一个神秘门派有着不小的关系,表面上是正当生意,随时能从中抽调人手参与各种行动,竟然就这样光天化rì的被一把火灭门,对方下手之嚣张狠辣,绝非寻常。
而从昨天王世充兵围皇宫之后,便失去踪迹的魏征,约好就是在这间店铺会面,如果沈落雁早到一步,恐怕也已经葬身火场,虽然不相信以魏征地聪明机智,会这样轻易死去,沈落雁的一颗芳心,也忍不住一点点的往下落。
又在人群中驻足旁观了一会儿,只见洛阳府的差役终于姗姗来迟,沈落雁不再耽搁,小心的从人群中抽身而去,为今之计,只好到动用蒲山公营的暗桩,想办法联系魏征。再做计较,只是如此以来,与长安的消息联络,只怕很长一段时间都难以恢复了。
※※※
虚行之坐着马车离开洛阳皇宫,心情只觉得格外郁闷。近rì落时分,独孤阀打开宫城,放出大部分被拘禁的官员,紧接着杨浩便下令偃旗息鼓,做了一天地攻城准备,竟然就这样不了了之,自己只是凭着本分进誎了一句,就又被杨浩打发出宫,去配合宋阀和双龙会在洛阳扩张地盘的行动。这算什么,流放?投闲置散?而更令虚行之不安的是,因为尚公的不知去向,原本在掌握中的东溟派秘探势力也为之瓦解,又不敢当面向杨浩询问,隐隐间又觉得,似乎太小瞧了这位主上。
马车微微一停,车外的待卫头领向虚行之报告有人拦路,这次离宫,杨浩却未像昨rì一样把阚棱派到虚行之身边,只点了一队普通士兵,乍听离宫不远就有人敢大胆拦路,虚行之也是一惊,连忙挑帘看去,只见队列前方,青石板道上正站着一个熟悉地身影,看神情,却显得有几分焦虑。
“袁大人,你几时来的,为何不入宫求见?”
马车重新启程之后,虚行之端坐车厢之内,看着对面的熟人,洛阳府推判袁天纲,有些诧异的问道。后者却叹了口气,迳直问道:“虚先生,您给我一句实话,洛阳民生,现在还有没有人管?”
虚行之眉头一皱,随即正sè道:“袁兄怎么这么问,保境安民,不正是你洛阳府的责任……”
“洛阳府?”袁天纲苦笑:“前夜洛水暴溢。垮倒两岸房屋三百余间,近千人无家可归,西护城河堤决口逾十三丈,还有不到半个月就是黄河讯期,人工土石料至今调配不齐,昨夜帮派械斗,死伤者数百。到今天,有凶徒白昼杀人放火。连环五起,二十间民屋被焚……洛阳府官吏二十人,马步差役八十人,就算人人都有三头六臂,这么多事,又怎能顾得过来,何况赈灾济民。一直是民部地责任,护河筑堤,需找河工衙门,追凶缉盗,虽是洛阳府份内,然而力不能胜之时,弹压地方,仍需求助于城门校尉。洛阳天子脚下,上有三省六部,下到公卿世家,盘根错节,小小一个洛阳府,若真能什么都管。卑职也就不用来求虚先生了!”
“原来如此!”虚行之抚掌叹息,很理解的点了点头:“为何这些事,不见洛阳尹上报!”
“早就上报了!”袁天纲道:“六部衙门,全都发了公文,只是无人理会,加上满城谣言四起,今早洛水变清一事,已是勉强抽调人手出面安抚,连府尹大人也亲自上了街,现在的洛阳府衙内。除了前夜收容的灾民。一个公人都不会找到!”
“真的这么山穷水尽?”虚行之吸了口气,这才注意到袁天纲一身泥水狼籍。显然也是从河堤上直接赶来。
何止山穷水尽,简直就是油尽灯枯,袁天纲哀怨地看了虚行之一眼,这事还不是您惹出来地,前夜表现地那么为国为民,振奋人心,原来也是一个甩手掌柜。
对着袁天纲眼巴巴地神情,虚行之沉思了一会儿,道:“袁大人。我不想瞒你,现在宫中地确腾不出手来!”
袁天纲脸sè一变,却听虚行之道:“不过这些事也不能不理,这样吧,我给你找些人手,先把河堤给堵上,其他的事大可从长计议!”
袁天纲眉头微皱,想想也只能如此,便道:“不知先生可以找多少人,还有工程材料?”
“工程材料,可以因陋就简,先修个简易的!”虚行之指点道:“至于人手,三五百人不成问题,只是这些人的身份,还要洛阳府出面,稍做担待!”
什么人啊,袁天纲吃了一惊,面上自然露出一丝惊异,虚行之已压低声音道:“不瞒袁兄,这些人都是我在江湖上的朋友,刚到洛阳不久,绝对是正经商人,如果能在洛阳府挂一个闲职,你方便,我也方便!”
袁天纲看了虚行之半晌,才缓缓点了点头。
马车忽然又停了下来,虚行之抬手止住袁天纲说话,欠身撩开车帘向外询问:“又有什么事?”
不用待卫回答,当袁天纲也从车内探出头来时,隔着一条街,一排屋檐上滚滚沈烟夹着大团火光,已映入两人眼帘,虚行之怔了半晌,转头看向袁天纲,后者却只能回给他一个苦笑。
“水火相煎,多事之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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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夜间的洛阳城,总算恢复了几分宁静。
一辆蒙着黑布的马车,从西角门离宫,沿着瀍水北岸,承福坊背街西向而行,护卫在马车两侧是八名身着斗篷地骑士,咿呀轮声压着青石板道,在静夜里分外刺耳。
行了大约半里路,马车拐入一条窄巷,停在一家还张灯的粮店门口,护卫骑士全部下马,从车中接出来一名披着连身斗篷之人,六名骑士守在门外,两名为首的骑士伴着斗篷人走进店内,被掌柜引入内室。
一进内堂,等候已久的单秀连忙起身迎接,斗篷人取下头罩,露出一张清秀中略带煞气的容貌,单秀已上前行礼参见:“殿下!”
来人赫然正是杨浩,另外两名骑士则是沈光和阚棱,杨浩略略点了点头,问道:“人来了没有?”
“已经安排好了!”单秀让开一步,伸手扭动书桌上一个机关,靠壁一排货架忽然轧轧移开,让出三尺宽的一个暗门,单秀当先引路,杨浩和阚棱亦随之走了进去,留在外面的粮店掌柜关上机关,又拍了拍手。三名白衣人走了进来,拿起杨浩三人留在地斗篷罩在身上,跟着掌柜走出房去。
当店外地马车重新启动,往皇宫方向行去时,杨浩在单秀的引领下,在秘道里了穿行了一柱香的时间,最后到达一所大宅的后院园林。
新月娟娟。凉风习习,蛙噪池塘。两侧花圃,一道碎石曲径,直通池塘边一处八角小亭,当中已经有一名白衣女子背影独坐,石桌上放着一套茶具,经女子玉手浅斟,正散发出袅袅茶香。小亭阶下,还有一名年轻文士萧然dú lì,当杨浩带着阚棱沈光走到近前时,年轻文士当先见礼,笑容却带着一丝自嘲。
“秦王殿下,襄阳一别,风采依旧,可记得故人否!”
“石如兄也来了!”杨浩不闲不淡的招呼一声。便抬步往亭中走去。刚踩上台阶,只听文士在身后道:“多谢殿下赐还淑明,石如铭感五内!”
杨浩脚步微顿,更不回头,走进亭内,只觉清香袭人,再向那女子看去,堪堪看见那女子正容。顿时目光一凛,惊疑不定的停下脚步:“怎么是你?”
女子矜持地一笑,在桌边站起身来,俏生生的一礼,一身白衣素裙,套在娇小玲珑地身躯上,当真我见尤怜,与婠婠的变化莫测,恰成鲜明对比,正是襄阳老龙堤上。曾与杨浩见过一面的白清儿。
杨浩一直以为亭中之人是婠婠。猛可里见到此女,先是心中微怒。以为单婉晶办事不力,不过随即想起,单婉晶也没见过婠婠的样子,注意力便集中在眼前的白清儿身上,暗暗揣测起对方来意。
“不是师姐,殿下很失望吗?”
平平淡淡一句话,由白清儿口中吐出,竟带着一丝动人心脾的幽怨味道,让杨洛不由自主想起当rì老龙堤上,yīn后差一点就把白清儿送给自己,定了定心神,才不动声sè走到石桌边坐下。
“本王约得是婠小姐,谁知来得却是钱夫人,当然会有一些惊讶!”杨浩皱皱眉头。对面白清儿已斟了一杯茶递了过来:“清儿此来,是想当面感谢殿下义释淑明姐,再者亦对师姐与殿下的关系,有些好奇,竟能让殿下如此大费周章地邀约!”
“我找婠婠,有要事商谈!”
“那么跟我谈也是一样!”
“你能代表yīn癸派么?”
白清儿微一沉默,道:“如果师姐能办到地,我也可以!”
杨浩暗觉头大,心中又拿不定主意该不该相信对方,与婠婠不同,原著中白清儿事迹诡秘,身兼灭情yīn癸两家之长,连yīn后似乎对她都有所猜忌,又何况杨浩这一番谋划兵行险着,更不敢有半点差池。
“也罢,钱夫人泡得茶很不错!”杨浩意兴阑珊地举杯一饮而尽,起身yù走。
“殿下!”白清儿大为意外的站起身,亭外地阚棱沈光和郑石如也被惊动,同时向内看来,杨浩正好走到亭口的台阶处,身形微微一顿,又有些不甘心的回头望了一眼,最终一跺足,便往阶下踏去。
“殿下且慢!”白清儿追上前来:“为什么不给清儿一个机会,难不成你也像师尊一样,认为清儿永远比不上师姐吗?”
杨浩诧异的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只见白清儿脸sè煞白,看似弱不禁风地身形竟在微微发抖,饶是杨浩铁石心肠,也忍不住为之一软,耳边已传来郑石如幽幽一声叹息。
“机会,你要什么机会?”杨浩冷笑一声,索xìng转身走回亭内,已被白清儿这种明目张胆的嫉妒勾起些许兴趣。
“我想知道,为什么师姐上次跟殿下同时失踪之后,再度现身,武功会长进这么多!”白清儿紧盯着杨浩,语气一改前状,变得清冷凛洌。
“原来如此!”杨浩点了点头,向后一挥手,阚棱沈光同时行礼退开,郑石如愣了一愣,也无奈的转身离去。
晚月凉风,小亭垂幔,只剩下杨浩和白清儿两个身影,杨浩云淡风轻的走到石桌边坐下,会谈至今,峰回路转间,竟能看到一丝成功的希望,让杨浩不禁生出几分赌xìng。
“你想知道婠婠功力增长的秘密?”杨浩手中把玩着小巧地瓷杯,心思电转,一块和氏璧,成就了自己,师妃暄,婠婠三个人,竟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保守秘密,自己是不想扛上盗璧之罪,师妃暄或许是不想影响静斋的布局,可婠婠如此做的理由,又是什么,以她魔门的立场而言,直接宣扬师妃暄监守自盗,岂不更加省事。
一刹那的转念,杨浩已决定赌上一赌,转向白清儿道:“其实也没什么,钱夫人可知道,武林中有一种双修**?”
“双修?”白清儿眼中寒芒一闪,只听杨浩笑道:“别误会,我这门双修**,可绝非贵门真传道那种采yīn补阳,你听说过双修府吗?”
“双修府?”白清儿茫然摇头。
没听过就好办,杨浩暗自点了点头:“本王的双修**源自双修府,乃百多年前域外无双国传入中原,讲究龟龟相顾,鹤鹤相唳,神气双交,双修双补之术,有蛇雀、老枫、耳目、环舞、铅丹、形影、蛰藏、枭鸡、四镜、shè虎、游鱼、岁咽、大化、天地、正一、稚子、阳燧、爪发、神道诸式,以神交始,而以大含终……”
说到这里,杨浩微微一顿,白清儿正听得入神,不觉眉头轻蹙,杨浩话锋一转,却道:“域外无双国,位于楼兰以西,乃汉时大将军霍去病北征匈奴,其部属流落域外所建,双修**典出黄帝内经素问篇,取其七损八益之道,大业六年,先帝杨广在洛阳大演百戏,招揽西域胡商,得其残本三卷,又得隐道士徐则之助,补成双修**,本王伴驾江都,有幸得聆其秘!”
一番话说得半真半假,杨广好sè之名天下皆知,洛阳十六院,江都的迷宫都传得神乎其神,说其出入皆有百美相伴,而大业九年,杨广在洛阳酒食道路,宴召天下原商,也是一桩著名的荒唐事迹,至于双修**的口决,则是杨浩截取自唐代道士谭峭地六化之书,白清儿闻所未闻,疑信参半,神sè挣扎了一下,竟道:“你没有骗我?”
“婠婠告诉我,昔年yīn后绝代天姿,只因**邪王,无法练成天魔功绝顶一十八重!”杨浩继续道:“本王就猜想天魔功地jīng髓,当在动情忍xìng四字之上,于是用双修**中神气双交之术,聊为一试,不想竟侥幸成功,当rì老龙堤上,本王伤于yīn后之手,本以为终生恢复无望,可现在呢?”
杨浩仿佛随意挥了挥袍袖,放于石桌上的一只瓷杯无风自动,直接飞入亭外地湖中。
白清儿霍然动容,能说出本门隐秘,再加上杨浩这一手演示,已经不由得她不信,再向杨浩看来时,目光已变得前所未有的炽烈。
“双修啊,你可要考虑好!”杨浩邪邪一笑:“就算是神气互补,也少不了床第间的手段……”
白清儿微微变sè,随即嫣然一笑:“清儿蒲柳之姿,可还入得殿下法眼,师尊说过,若能将天魔功练到一十八重,便真取了清儿红丸,也无妨害!”
“你有这种上进心,很好!”杨浩微露赞赏之sè,忽然神sè一冷:“不过在此之前,本王还想你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白清儿浑没发觉,自己声音竟隐带着一丝迫切。
“我要你想办法,让王世充相信……”杨浩顿了一顿道:“独孤霸的手中,有洛阳地下杨公陵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