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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荒唐,甚荒唐?不过是各人立场。
“谨儿,明儿你收拾收拾,去安郡王府住几日吧。”
白谨停下手中的活儿,轻声问道:“太后,可是白谨有什么地方错了?”
“不要多想。后天是你生辰,安郡王妃惦着你,特地让安郡王向哀家来说想接你回去小住几天,哀家已经允了。”
白谨听罢,想了想,说道:“白谨已经在太后身边伺候,若外出都有规矩,白谨不好带头失了规矩。”
“你这脾气倒是和瑜蕊有几分像,都谨慎得很,竞华丫头就从不顾忌这些。”太后原是语气淡淡,听了这话笑了,她看白谨恭敬站在一旁,摆摆手说,“哀家虽不允许身边伺候的人凭身份要什么特权,但也懂得赏罚分明,要不是你尽心,哀家也不会理这桩事。再说,安郡王都开口了,哀家怎么也不能拂了他的面子。”
“谢太后。”
今天晚上轮到白谨值班,等太后就寝后,白谨走向外面的床铺,却见玲珑正就着烛光绣东西,她走过去轻声道:“你怎么还不回去睡?”
玲珑笑道:“明儿一早你就离宫,好容易出去一回,总不能没精打采的,晚上我还是帮衬着你吧。”
白谨没想过能这么快出去一回,所以当她坐了轿子到了热闹的大街,多少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想到安郡王妃时刻的惦念,她暖暖的笑开。唇畔笑意渐浓时,还未收回的目光却不经意锁定在一个人身上。
“停轿。”白谨急促喊道。手也不自觉紧紧抓住轿门。
“姑娘?”轿夫不解问道。
白谨倾身下来,尽力自然些:“我附近买些东西,郡王府也快到了,正好走着去。你们先回吧。”
白谨说话时目光一直没离开刚才看到的那个人。藏在心里的那道伤隐隐作痛,让她姣好的面容凄婉中夹了厉色。她看到那人躲躲藏藏进了旁边的酒楼,快步跟了上去。
环顾一周没见那人踪影,白谨试着往楼上雅间走去。正犹豫时,一个远离楼梯口的雅间有人呵斥了一声,不巧,白谨对这个声音熟悉得很。
“王妃,您别忘了,我家兄弟的死到底是为了什么。王爷对我们家有恩,咱们全家报答王爷王妃也是应该,只是,想我家兄弟也是年轻有为光明磊落。依他的本事说不准过几年就成将军了。结果听王妃的话杀了谢将军。然后背着那种骂名死了,我兄弟冤呐……”有人说的声情并茂。
“当初你拿银子那么欢喜怎么没想起这些?”白珺瑶冷冷道。
估摸着被这话堵着了,那人心里不过是为了钱。此时目的没达到,干脆耍起无赖。口中一味叨咕“冤”这个字。
想来白珺瑶不耐烦了,将钱给了他:“从今后若再让我看到你,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管住自己的嘴,顾好你的命。”
听着白珺瑶冷酷的威胁声,白谨垂下的眼中也是一片肃杀之气。
趁着在安郡王府的这几日,白谨用了黑府留在京城的一些隐藏势力,那些人都是黑府的精锐,原本是为了保障黑府在京城的一些生意,不过竞华向黑应远要了信物,以防不时之需。因之前都是推测,加上有人特意阻拦,一些证据不大好找,这次白谨让他们将目标锁在了王成那个哥哥身上,果然有所进展。
这次收到的信息,加上之前被忽视掉的一些东西,线索慢慢连在一起,心里的那个结论让白谨满脸凄惶,只因为面上这张皮,竟能惹得白珺瑶那般心生歹毒。而情同姐妹的谢灵姝,也那么容易被挑拨,她明明猜出了些什么,还是将过错全推到了自己身上……
她不信命,可很小的时候,静尘所说的那句话,她终究没躲过——“容貌极绝者,人易夺之,稍有不慎,波折从此生”!
几个宫女双手捧着太后的午膳跟在玲珑后面,都小心翼翼的,比往常更上心许多。
白谨将此情况,心想或许是皇后今儿陪着太后用膳,想着自己刚回来,都没来得及换身衣裳,遂对着看过来的玲珑做了个手势,又指了指旁边她们休息的偏殿,意思是自己这会儿就不过去了。玲珑笑着点点头,示意她放心。
不到两刻钟的时间,玲珑急匆匆推开了屋门,脸上满是焦急。
“玲珑,你急什么呢?”
“太后这会儿是大恼,我也是刚好在外面才回来跟你说……”玲珑顾不上喘气,急急抓住白谨的手,“等会儿太后可能会找你去问话,你可千万谨慎,别说错了话,知道吗?”
“玲珑,你把我弄糊涂了。太后恼我什么呢?”白谨很是疑惑道。
玲珑一跺脚,也顾不得许多:“皇上陪太后用膳,说要……”
话没有说完,太后身边的李嬷嬷走了进来:“谨姑娘,太后让你随老奴过去。”
白谨暗暗看了低头却很着急的玲珑一眼,平静地说道:“嬷嬷先走,白谨跟着。”
这种情景,纵然不知是为了什么,白谨也知道出了事。不说玲珑急的那样,单太后特意让她面前最得力的李嬷嬷亲自来喊她,这件事觉不好应付。只是,能为了什么呢?她才刚回宫,出宫前应该也没犯下什么大错……
“荒唐!皇帝,你身为一国之君,竟然说出这么荒唐的话!”太后的声音非常严厉,若不是异常生气,她不会这般动怒。
夏元琛欲解释什么,见白谨跟在李嬷嬷后面进来,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李嬷嬷上前回了话,太后正眼不瞧白谨,只冷声道:“跪下。”
白谨不明所以,跪着等太后问话。
“白谨,哀家待你不薄,你竟然在哀家眼皮子底下耍手段,你可知错?”
白谨伏在地上:“回太后话,白谨不知太后所说何事,不过白谨万没有在太后跟前耍手段。”
“来人,掌嘴。”
至此,夏元琛站了起来:“母后,这不过是儿臣的想法,她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您罚她做什么?”
“区区一个宫女,也值得你求情?皇帝,别让哀家更生气!”
“母后,您不了解白谨,还不了解儿臣?儿臣是那种一个丫头耍小手段就被迷惑的人?”
“她不耍手段,你如何说她好想要她去御书房伺候?这么荒唐的事,你要哀家如何相信你的话,如何相信她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