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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骜拿着几卷帛书急急忙忙的就往兄长邓不疑的居室走,他可是有事来找兄长的,结果急匆匆走到门口就被家人拦下。
“这会主君恐怕不好见少君。”家人见到邓骜就笑。
邓骜满心的莫名其妙,“怎么?难道今日阿兄有事?”
“今日阴平侯女来了,恐怕一时半会的,主君不能见少君。”家人话说的委婉,但是里头都意思,哪里会有人听不明白。每次梁萦过来,两个人就在屋内腻上好久,哪里有空来看弟弟?
邓骜也知道兄长这个脾气,立刻焕然大悟,赶紧掉头就走,估计也只能明天来见兄长了。
居室内的侍女几乎都出来了,这事也不是第一回,众人都已经习惯了。
重重帷帐之后,两人纠缠在一起,年轻的肌肤上已经一层薄薄的汗水,纤细的双腿在他结实线条漂亮的腰上,指甲在富有弹性的皮肤上划过,留下一道红痕。
邓不疑这次学的乖了,知道不能像以前那样埋头只顾自己快活,他笨拙的温柔和取悦,让梁萦终于获得了一些快意。所以她也就和他多耳鬓厮磨一会。结束之后,她伸手在他的眉心上轻轻一点,手下的大男孩睁开眼睛,双眸明亮还带着氤氲的水汽。他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
唇上还遗留着激情后的滚烫。
梁萦瞧着他那乖顺的模样,再想起□□中,他活似一只大猫压在她身上。这还真是反差太大了。
“最近下面的人送来这个。”邓不疑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从眠榻上起来,身上的锦被落下,露出大片白皙肌肤。
梁萦瞧着他光着下去,到那边的漆柜里翻着什么,他身材修长,因为常年习武,骨肉匀称,格外的赏心悦目。自从邓不疑察觉她喜欢看他的身体之后,干脆就这么红果果的跑来跑去。反正关起门来谁也看不到。
亏得是两个人私下,不然传出去还真的不得了。
梁萦拉住锦被,不知道邓不疑在做什么。
他拿出一只盒子,几步就上了榻,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献宝。梁萦伸手记过,就闻到一股异香,是从手里的那只盒子上散发出来的。盒子十分华丽,上面还有绿松石作为装饰。
“打开看看?”邓不疑从后面抱过来,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梁萦闻言,轻轻打开,里头一块温润剔透的琉璃璧躺在锦帛中。
她拿起来,琉璃璧和她莹白的肤色十分相称,邓不疑闷笑了几声,“看来是选对了,这个配你十分好。”
琉璃此物早就在先秦就被贵族作为首饰用过,梁萦在长乐宫就见过好几次先秦遗留下来的琉璃首饰,所以再见到这个也没有多少稀奇。
不过既然是邓不疑找来的,她自然是要给面子。她侧过头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作为奖赏。
邓不疑笑声低沉,圈在她腰上的手也紧了几分。
“你喜欢就好。”邓不疑道,这东西送来的时候,他还有些担心会入不了梁萦的眼。她自小在长乐宫长大,长乐宫中什么都有,琉璃虽然贵重,但要说稀有,那也完全不至于。
“其实你送的就好。”梁萦将手里的琉璃璧放回盒子中,轻轻扣上。她真的不缺少这些身边的饰物,不过邓不疑找来的,她自然会喜欢。
“嗯。”邓不疑应了一声,带着些许眷念在她乌发上蹭了一下。
“听说单侍中要成婚了,你去不去?”梁萦想起中牟侯的那个孙子要娶江都王主了。江都王主和她自从第一回见面到现在,两人一直不对付。一开始自然是为了邓不疑,到了这会,纯粹是看对方不顺眼了。
有时候讨厌某个人还真的没有任何理由。她到了现在还是看江都王主不太顺眼,估计江都王主和她一样。
“我去作何?”邓不疑听了就不高兴了。“昏礼要去的也是他们两家的人,我算在哪里?何况昏礼等同丧礼,我去不合适。”
和两千多年后的祝贺婚礼不同,这会的婚礼还是带有一抹先秦色彩,但终究还是开始变了,至少婚礼之上,宾客可以饮酒作乐,高兴的时候还会大家一起跳舞。
梁萦见过几次这会的贵族男人跳舞,如果像邓不疑这样的,估计会很好看,“好吧,不去就不去,不过单侍中好歹是你的同僚,不去多少过不去。”
邓不疑对刘殊无意,这个梁萦心中清楚。
“他知道我是个甚么性子。”邓不疑嘀咕了一声。
梁萦闻言轻笑,她也知道邓不疑是个甚么性子,也知道长安中有些贵族看邓不疑不顺眼。
“你就不怕得罪了人?”梁萦回过身来轻声道。
“得罪了又如何?人生于世,总不能处处周到。”邓不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蹙眉,“别人痛快了,我要憋屈,这样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梁萦闻言,差点喷笑。她也就喜欢邓不疑这个性子,哪怕旁人看起来他很难相处,但是就是很对她的胃口,要是她真的对着一个端方君子,那简直没意思透了。
“你其实也喜欢对吧?”邓不疑凑近了她,说话时候喷出的热气一股脑的流在她的耳郭上,她禁不住一阵轻颤。
邓不疑察觉到她的变化,先是一愣,而后低低笑起来。笑声低沉嘶哑,有着无尽的得意。
梁萦气的牙痒痒,抬腿就要踹他,结果他一条长腿抢先压了过来,他垂首,唇已经在落在她的肩膀上,吮咬留下一串浅淡的红痕。
她喘息着握住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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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长安还带着浓浓的雾气,长安十二城门在清晨的露水中打开大门,城门才打开,就有飞骑快速奔入城中。
城中人见到了,纷纷交头接耳:该不是匈奴又来了吧?
汉朝北方并不只有匈奴一方,在兴兴大岭那里还有东胡,不过东胡老早就被匈奴一棍子抽到兴兴大岭呆着,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匈奴时不时就要蹦跶一下,闹得长安人老是担心是不是匈奴又来了。
宣室殿内,刘偃看着手里的文书,再看了一眼面前的东越使者,东越离长安可不近,加上事出紧急,千里迢迢来到长安,哪怕做过一定的休整,但是刘偃还是能从这位使者眼底看到疲惫和焦急。
他再次看向手里的国书,南越丞相反汉,而且事情已经波及到东越,东越王派人到长安求援。
南越国乃是秦将赵佗所建立,当年中原六国反秦的时候,赵佗带着他手下的那些秦军就在南越扎根,等到高祖做了皇帝,光是对付那些异姓诸侯和匈奴就已经费尽了力气,腾不出手来收拾赵佗,结果一直留到了现在。
见过东越使者之后,刘偃看向面前的臣子,“南越反汉,诸君有何见解?”
“臣认为,南越丞相反汉,应当出兵。”开口的是邓不疑。
邓不疑这些年来越来受刘偃的重视,他在丞相之前答话,原本是失礼,但是刘偃却是一副很高兴的模样,刘偃的高兴从来不是直接表露在脸上。
太皇太后任命的那个丞相,年纪都已经一大把了,也十分识时务,邓不疑开口的时候,他也未曾有多异议。
“打仗……”刘偃说起这两个字,眼里有一丝兴奋。作为男子,天生就是喜欢这些打打杀杀,雄性天性,很难改变。
“南越反汉,若是不加惩戒,恐怕南面诸国,都难以再臣服大汉天威。”刘偃早就决定要打,只不过面上还要做做样子,至少要给东宫那边一个交代。
打仗势必要调动军队,调动大军需要用到虎符,一边虎符在中尉那里,另外一边在东宫。太皇太后不点头,那么这件事就彻底没戏。
事情交到太皇太后面前,原本刘偃还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来说服这位老祖母,毕竟长安没人不知道太皇太后信奉黄老,黄老讲究的那一套,要说打仗,那简直没提到多少。汉朝最大的一次打仗还是在七国反叛之时。
“那就打吧。”太皇太后听完孙儿的话之后,直接给出这么一句,听得刘偃都呆住了。
梁萦坐在那里看向太皇太后,然后含笑回首冲刘偃微微颔首。
从小刘偃就是个不安分的,调皮的只差没上屋掀瓦了。那会太皇太后要训他,梁萦总会在旁边给这位一点提示。
刘偃看见梁萦颔首,知道这次太皇太后是真的答应了下来。
不过还没等他高兴多久,太皇太后又开口,“可是兵乃利器,非不得已不能用,这次南越国反汉,所以要出兵的话,不能大动干戈,知道了吗?”
太皇太后这话分明是不想在南越国投入太多的兵力。
顿时刘偃的兴奋劲头给消减一半下去。
梁萦见状知道刘偃这会心情不太好,等到刘偃退出去,梁萦便起身,去和刘偃说几句,虽然刘偃是皇帝,她得怕他。但是刘偃一直以来对她就和过去一样,没有多少变化,所以她也怕不起来。
进了宫室,梁萦就见着刘偃和个孩子一样摊开四肢躺在席上,她看到刘偃和个孩子躺在那里。轻笑了一声,席上的刘偃抬起脑袋一看是她,顿时又躺回去了。
“陛下可还是为方才的事郁闷?”梁萦走过去在离他一段距离的地方坐下。
“没有。”刘偃的声音闷闷的。
“南越之地处于野蛮之地,而且那里瘴气很重,当年吕后派出大军,最后因为疫情,大军全军覆没。”
这件事说起来也很郁闷,还没有和敌军正面交锋几次,就输给了当地的流行病。
南方这会还不是以后的繁荣之地,甚至说能不能适合人类生存都难说,这会的南方气候有点类似热带雨林,丛林之中诡异之事层出不穷,秦军在那里都不知道折掉了多少。汉军也没有在那种环境下讨多少好处。
“朕知道。”刘偃当然知道太皇太后话里的意思,南越国一直以来对汉朝都不怎么恭谨,这也不是头一回了。
他沉默一下,“我打算让不疑这次领兵前去。”
梁萦原本还带着笑的脸顿时僵住。
曹皇后和刘殊到长乐宫来拜见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刘殊嫁到了中牟侯家里,除非单敬被皇帝派出去,她就只能在长安生活了。之前想着在长安风流一把就可以回到江都国去,没想到左右还是留在长安了。
幸好她之前对皇后,还有长乐宫的两位都十分恭谨,讨好这三个,之后在长安也好过许多。
曹皇后今日见到刘殊心情不错,一直和她说话,当到了长信殿,就见到梁萦急匆匆走出来。
曹皇后见到梁萦面上十分焦急,脚下匆忙。顿时轻笑一声,“还是头一回见到她这样。”
刘殊闻言抬头看曹皇后,只见曹皇后笑的有几分得意,眼里更是有丝丝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