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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年少,荷尔蒙分泌旺盛,可以理解!”我强迫自已看上去很通情达理,一脸这都不是事的豁达表情。冷暖果然自知,我心中如吃下上百个柠檬,酸楚的发苦。
“是啊,很青涩,只会被吓倒。”冯晓晶似在回忆过往,嘴角渐渐含春,面若桃花的看着我:“晓黛,你有过男朋友,一定也感同身受吧?”
“没有,我和前男友很纯洁,没你想得这么复杂。”我极力稳住声音的颤抖:“我家教甚严,是个保守的人。”
但冯晓晶回味无穷的表情却尽收我眼底,这狠狠刺激了我,我的脑海中皆是她与王坤耳鬓厮磨,缠绵如火的画面,似电影片段不断回放。原来王坤与我在一起时的浓情蜜意,早在多年以前已与冯晓晶原版过!
我知道这是过去式,现在斤斤计较,委实没有任何意义!但,我就是如此心胸狭隘,如此深深介怀,充满无法言喻的醋意。这样的认知让我整颗心沉了又沉,如坠谷底。
“看来你还是没有爱到刻骨……”她还欲往下说,我已没有闲情听这些闺阁香艳:“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还要上班,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我要回去了。”
“再等等。”她看看表,然后笑意盈盈:“王坤妈妈马上就到,她也很想见见你呢!”
“为什么不提早跟我说?”这一切发生的另人措手不及,她的自作主张更让我心生不快。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你不愿意见王坤妈妈?”她无辜的看着我,一脸被曲解的委屈:“早知你这么介意,我就该先和你说的,对不起了。”
不待我继续发声,背后已有温和的女音响起:“不好意思,是我知道她和你约了,有些好奇,所以想来见见你。”
我急忙站起,转身坦然面对。该来的总是要来。我认得王坤妈妈,与刘传锋相亲时,我们早已见过并相识。
“是你?”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却修养极好的瞬间平和,甚至还露出浅浅笑意:“我记得你叫林晓黛是吗?我是王坤的妈妈,你和晓晶一样,叫我芳姨就成。”
“芳姨,你们也认识?”冯晓晶欢蹦乱跳的窜到她的身前,拉住她的胳膊,明显关系不菲。
“偶尔见过一面。”她似有所顾忌,只是含糊了过去,被冯晓晶拉着坐在我对面。
“芳姨,晓黛很漂亮吧!我好像被比下去了,有些自卑呢!”冯晓晶咬着唇,一脸爱娇。
“我家王坤什么时候注重外表过,你叔叔和秦姨也不是这样的人,可别妄自菲薄了。”芳姨扭了扭她的颊,有些嗔怪。
我有些坐立难安,今天出来的匆忙,清汤挂面的,来之前又在小房间呆过,依然有些灰头土脸。要说外表,冯晓晶打扮的青春亮丽,该我妄自菲薄才对。
这并不是重点,在我印象中,冯晓晶是一个不善言辞,偏内向的女孩,现在却格外落落大方,与芳姨有说不完的话题,而我,只能做一个旁听者,适实附和一下,便再无话可说。
我的心情愈发低落沉闷,这不是一个良好的开端,最起码,与王坤妈妈的初见,并不如想像的那么顺畅。
“姐,你怎么突然来了?”刘传锋慢悠悠的坐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杯暖暖的果茶,顺便鼓励的拍拍我的肩,这让我瞬间心情平静下来,感激涕零地看看他。他却瞪着冯晓晶,满脸不屑:“冯晓晶,你这个笑面虎,又在这里使坏招了是不是?别总想欺负别人,会报应不爽的。”
“芳姨,刘叔叔就是讨厌我,我哪有他说的这样!”冯晓晶一脸重创的表情,将头埋在芳姨的肩上,似乎很伤心。
“你怎么这么说人家,又没做错什么。”芳姨有些不满的看着他,然后转向我,踌躇了一下:“林小姐……”
“叫林晓黛亲切,叫什么林小姐。”刘传锋出言打断,满脸不认同:“王坤可宝贝着她呢!你这样,当心你儿子和你翻脸。”
“你走开,我想和晓黛好好说话,可不可以?”芳姨有些难堪,不由皱起了眉:“你在这里瞎起什么劲?”
“好好好!我不说话,你们讲。”他拿过一本杂志,并无走的意思。我眼中有些湿濡,他是真心实意的在帮我,定是感受到了我的孤立无援。
“晓黛,我听晓晶说,之前王坤有意不再硕博连读,你知道这个事情吗?”芳姨偏头看我,声音一如之初留给我的印象,如沐春风。
“不知道,我也是春节的时候,冯晓晶问起,才知道的。”我坦荡荡的与她四目相交,以证所言非虚。
“哦!”她模楞两可的应了声:“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尊重王坤做的一切决定。”
“你确定没有给过他什么意见,或无意中说出了些什么想法?”她低头优雅的喝了一口咖啡,状似不经意的问。
我心中晦涩,这才是今天她们来见我的目的吧!
“姐,我都听不下去了,林晓黛心思单纯,没你说的那么有心机,再说了,你觉得你儿子是那种听得进人家意见的人吗?”刘传锋将手中的杂志大声的一合,颇有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气概。
“嗯,晓黛,对不起,阿姨可能想的多了些,你别介意。”她可能也自感言语莽撞了些,有些歉意的安抚着我。
“没关系,不要紧的。”我强颜欢笑,掌心却湿濡滑腻,寒冷似冰。
“芳姨,你得劝劝王坤,上次我回去和老爸一说,他都气病了呢!盼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盼着王坤本科毕业,他突然变卦,太打击人了。”冯晓晶楚楚可怜的回转看我,一脸恳切:“晓黛,你也劝劝王坤吧,他要是硕博连读,凭他的智商和学习能力,加上a大的名气和实力,他可以去世界各地的名校深造,还可以与专家学者一起搞研究,攻克学术难关,这是他曾经的梦想,如今炙手可得,怎能轻易放弃!”
“好,我会劝劝他的。”我点了点头。
“林晓黛,王坤是个有主见的人,什么对他最好,他会不知道?”刘传锋担心地望着我,出言在我耳边低低劝说,让我不必理会。
“对了,晓黛。”芳姨明显开心了很多,对我发出邀请:“明天我们家里办一场聚会,挺热闹的,到时你和王坤一起来参加吧!年轻人很多,大家可以认识认识,做个朋友。”
“到时再说吧,我可能不太会有时间。”我勉强的笑着,礼貌而生疏。
我以要上班为借口,脱身出来,人行道两边,黄色腊梅开得一路傲然。我却无心观赏。只是慢慢、一步一步吃力地走着,浑身没有一丝气力。冯晓晶所说我岂能不懂!硕博连读对于王坤来说,那才是最璀璨夺目的人生!
亲娘说的对,我与王坤之间,如云泥之别,云从天空落,混入泥里,那也不再是云。某天即便他还想重回天空,只怕已被我白白拖累,到时会对我充满怨恨吧!我耽误不起也承受不起。
身后有自行车铃铛的声音,急促而慌乱。等我晃过神来,已至身前。只听“哗啦”巨响,我却无恙。一个高大的年轻男人半跪在地上,自行车摔得有些变型。他龇牙咧嘴的看着我:“你怎么走路的……”却停了声,可能看到我满脸肆意奔流的泪水吧!吓得不轻:“你没有怎么样吧?撞到你了?我已经躲了啊,我才叫摔得惨呢!”
突然心灰意冷,再也无法直面这惨淡的现实,我转身奔跑起来,只想远离这一切繁杂喧嚣。声后隐隐传来绝望地喊声:“你跑什么呀!扶我一把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