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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王坤妈妈芳姨的关系有着跨年龄跨阶层的微妙,平日里有王大神坐阵,还算一马平川,但不经意间那么挤一挤,华丽的沟沟总会若隐若现。
周末,可怜的王大神还要和老爸去公司开股东大会。秦姨不在,天也才蒙蒙亮,我便睡眼惺忪着早早起床,平日里早餐西式为主,想着换换口味,我熬着滚滚的皮蛋瘦肉粥,拿出腌得脆生生的小黄瓜切盘,再现做了些三丝春卷炸得酥脆。等一切收拾妥当,老爸已拿了份报纸,施施然的走到餐桌边,见是我,边坐下边诧异的问:“晓黛,怎么是你?”
“秦姨周末回家看孙子去了。”我把盛好的粥放在他面前,递上勺子和筷子。不出意外瞅到他皱起的眉,忙急急解释:“老爸,天天喝咖啡,今天我们来点不一样的。这是我一早起来做的,你尝尝看,不合胃口我再帮你泡咖啡去。”
他细细打量了一番,又抬头瞅瞅我,表情很是复杂难辨,终归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一口、二口、三口......。
“老爸,你再尝尝这春卷,刚才有些烫,现在正好入口,我里面放的料都是你爱吃的,精肉,香菇,冬笋。”三丝春卷基本就放这些料,我是不会告诉他的。果然,老爸一脸感动,欣然夹了块,慢慢嚼起来。
瞅他一口粥一口小菜一口春卷吃得还算欢快,我忍了又忍,终究还是不耻下问:“老爸,好不好吃?”
“你说呢?”他眉头早已舒展开,看我时,脸上浮着笑意。
“不知道。”撇撇嘴,王家人总是这样,什么都让我猜,又不是算卦占卜的半仙。
“笨啊,我都舍弃最爱的咖啡了。你说味道好不好?”他开始翻起报纸,并不看我:“帮我再盛一碗,顺便去叫王坤那小子起床了。”
不错,又成功搞定一个男人的胃!
我愉悦的跨坐到王坤身上。扭了扭腰身,再将冰冰凉凉的小手塞进暖暖的被窝,贴着他胸口厚实的肌肤色迷迷地磨蹭着,哼,看你还能睡得着!不出意料。这份冷意瞬间让他半眯着眼,半暗哑的命令:“又想死去活来一回是不是?”
“老爸叫你起床,去公司时间快来不及了!”每每此人口出威胁,必有大事发生!我急急抽手,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果然,某人速度快如猎豹,不待我逃出生天,已稳稳妥妥,紧紧实实被王坤搂进了如火燃烧的怀里。
“不行。老爸饭都吃完,在等你......”我万般艰难地抓住他作乱的手,有些呼吸急促。
“给点甜头尝尝就好。”
“......。”
好不容易伺候此大爷神清气爽的下楼吃早餐,却意外听到有争执声。
“晓黛做的味道不错,你尝也不尝,就不吃,像话吗?”是老爸不怒而威的指责声。
“我说了,早餐我只喝牛奶,吃三明治,我对这些没兴趣。”芳姨声音委屈。
“牛奶牛奶。你生下来就喝牛奶吗?”老爸更是严厉。
“老爸你说对了,人生下来喝母乳,没母乳就喝牛奶。”王坤拉着我,若无其事的走到餐桌边坐下。看着我声音温柔:“去,让我尝尝你的手艺。”
松口气,赶紧把温透的牛奶还有三明治摆到芳姨面前,我依旧有些尴尬:“老妈,知道你爱吃这个,我都备好了。”想想得表明一下自个立场才成。忙又补充道:“人都有习惯,比如我就不吃肥肉,打死我,我也不吃。”
芳姨点点头,面色和顺些,但仍能看出心情不济,也并不多语,兀自喝起牛奶来。
“老妈,听李叔讲,你今天下午搭去米兰的飞机?”王坤津津有味的吃着春卷,咬得脆响,很是惬意,趁人不备,给我一个大姆哥点赞。
“嗯,大概去半个月的时间。”芳姨抬头看看我:“晓黛,需要我给你带些什么吗?”
“晓黛不需要,她是清水出芙蓉,自然去雕饰。什么见鬼的时装周。”老爸闷闷一句话,又悲催地让小女子我坐着也中枪。
“老妈,我要的要的,我的护肤品都用完了,正缺着呢。”眼瞅着芳姨脸色大变,我急急的挺身而出,勇敢的站到她这边。
“晓黛,你平常用哪个牌子,我让秘书给你全套买过来。国外有的,国内也不缺。”老爸将报纸折起,抬眼目光灼灼的看我。这是什么情况,要扛上的节奏吗?
我要哭了,悄悄的,求救的拉了拉王大神的衣袖,他笑了起来,一脸认真:“老妈,交给你个重要任务。”
见我们齐齐投来的疑惑目光,王大神光环满满:“我和晓黛的戒指还没买呢,老妈眼光好,这次就指望你了。”
大神就是大神,轻轻松松让结局皆大欢喜,众人都有台阶下,这场争执总算圆满结束。仅留下身心俱疲的我,及那点小预感,这事还没完。
下午,有贵客拎着行李箱进门,和芳姨差不多年纪,保养的很好,挺是富态的模样。见到我愣了愣,似笑非笑的问:“你是?”
“我的儿媳妇,林晓黛。”芳姨热情的迎了上来,笑容满面的再看看我,介绍了一下:“晓黛,这是王姨,冯晓晶的妈妈。”
冯晓晶?这个名字在我的生命中也消失了许久!
“妈,我去弄点水果来。”有些晕乎,找了个理由,我急急离开。
切着水果,客厅里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她们热络的聊着天,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我听的清晰分明。
“这次我们去米兰,多玩些日子,晓晶会全程陪同的。”王姨声音粗哑,似有沙砾滚过。
“好久没见晓晶了,听说她在那边大学学服装设计,很得导师赏识啊。”芳姨话中含着艳羡,“我挺喜欢晓晶这孩子的,聪明乖巧,从小看到大,唉,本来以为......,你家晓晶有男朋友了没?”
“是啊!晓晶这次还要开时装发布会呢!所以我们一起去,捧捧她的场。”王姨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我家晓晶死心眼,到现在还一直放不下你家王坤呢!如果我们两家能结成亲家,多好的一门婚事啊! ”
“现在说这些,也没有多大意义。”芳姨似乎有些意兴阑珊。
“小孩子不懂,这门当户对的事,还是有道理的。”王姨话中有些冷意:“这结了婚,过日子,不比谈恋爱。有多少爱得死去活来的,结了婚没多久还不照样分崩离析。话说现在离婚率这么高,我家晓晶不在意这些。”
我突然指尖一阵钻心的痛,才蓦然发觉,手上削橙皮的小刀竟划破了白皙透明的肌肤,刹时血流如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