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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思索着该编一个什么样的理由大家都能皆大欢喜时,冯晓晶妈妈王姨的声音却从楼下蜿蜿蜒蜒的传来,满含打探的意味:“昨晚怎么回事?我家晓晶看到你家王坤抱着媳妇进的门?感觉慌慌张张的。晓晶上去打招呼,王坤理都不理。说心里话,你家王坤结婚后,这脾气也渐长,根本不把我们放眼里!”
“可能......小俩口感情好,闹着玩吧!”芳姨吞吞吐吐,明显有茬开话题的意味:“儿大不由娘,你家晓晶什么时候回米兰?”
“你别左右言他。我们这么多年关系,你还瞒我?”王姨显然并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直接表达不满:“昨晚晓晶看得清清楚楚,两人都衣衫不整的,王坤皮带都没扣上......。”
“别说了!”芳姨高声打断,语气中的严厉让气氛顿时凝滞,也狠狠攥紧了我怦怦乱跳的心。
过了片刻,她才悠悠叹着气:“唉!也就说与你听听,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王坤是死活不肯说的,他爸说了几句,好像是晓黛被别人下了药......!”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会不清楚?”王姨显然吓了一跳,声音立即拔高好几分贝。
“我什么时候瞒过你,现在这家里两个男人眼里只有这媳妇。根本当我不存在。”芳姨说着说着,竟有了些灰心丧气。
“那你家媳妇,有没有被......”王姨刻意压低嗓门,竟该死的带着几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我也紧张得竖起耳朵,握指成拳,屏息等待着,对我的宣判。
“据说去的及时,没出什么太大的乱子。”芳姨的模棱两可,让我眼前却起了一片红雾,没出什么太大的乱子?那还是出了乱子不是?
全身力气就这样瞬间被抽干。我竟腿软的站立不稳,扶着墙壁慢慢的滑坐在地上,潘多拉盒子打开了,所有的昨日丑恶在我脑海中一一重演。石起涛心怀鬼胎的举止。方总暧昧不清的眼神,让人醉意昏沉的红酒,放浪双手扯着我的衣扣,搂着周老师的颈嘻闹调笑,与王坤汗水淋漓的抵死缠绵.....
我是有多蠢笨、多没脑子才会出这档子事!
王姨的嘲讽如炸雷轰隆隆响在耳边:“这样的媳妇还要作甚?小门小户出来的。看上去跟个狐狸精似的。我就说早晚要出事,你看吧,这次真是丢尽你们王家的脸了。她不知道王家的地位、背景和蒸蒸日上的势头,有多少人等着看你们的笑话吗?如果是我家晓晶,决不会做出如此见不得人的事情的。”
“是啊!等晚上他爸还有王坤回来,我得和他们好好说说,看今后怎么办?”芳姨也没了平日里的神气:“王坤这孩子,挑剔的很,估计不用我说,他也会眼里容不得沙子吧!”
有泪。冰冰凉凉的顺着脸颊,滑到颤抖的唇边,滴碎在粉色毛衣上,爬起身奔回房间,我哆哆嗦嗦着从包里找出手机,僵硬地按着键,接通周老师的电话。
“林晓黛?”他那边响声嘈杂,信号似乎并不是太好。
可我已无暇顾及这些:“周老师,昨晚我记得你在!”
“王坤不是说你都忘记了吗?”他似乎在迅速移动,有“吱哑”的推门声。进入另一个地方,立即安静了许多。
“我现在想起了。”忍着泪意,我的声音有些发抖:“你告诉我,见到我时。我有没有被......。”
“没有!”他沉稳而干脆,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别多想,没人伤害你一丝一毫,你只是和那些酒喝多的人一样,发了场酒疯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发酒疯?”我小口小口的呼吸。让自己情绪镇定下来:“别骗我,我知道自已被下了药。”
“谁说的?”他语气微变,“王坤不是交待过不让人告诉你吗?”
“周老师你不是说过,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吗?”心已疲累至极,我郑重的对他做着承诺:“谢谢你救了我,欠你一个情,如有需要,必定还你。”
亲娘见我突然现身,很是大惊小怪:“奇怪,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怎么会回来?”
“不止回来,我还要住些日子。”走入自已的房间,竟有些悲喜参半。亲娘果然是最疼我的,依旧保持着我未嫁前的摆设,可能经常拾掇的缘故,窗明几净,床褥新新整整,只是归人,已不是从前明丽的心境。
“真是母女连心,我今儿见太阳好,把你的被子抱到外面晾晒过。”她麻利的帮我辅开被子,很得意的抱起凑到我鼻前:“你闻闻,这味道多好。”
真不想打击她,我有了笑容:“老妈,这味道其实是螨虫被太阳晒死,尸体的焦味。”
“林晓黛,你告诉我,是不是和王坤吵架了?你打算回来住多久?”见我能开玩笑,亲娘这才正色起来,神情肃穆。
“没吵架,也没想好会住多久,别问了,我不想说。”低着头,无意识的摩挲着被角,我喜欢这被罩的图案,繁花似锦。
亲娘不再言语,沉默了半天才语气淡然的说:“你住下吧,想住多久都没关系,这里是你的家,你愿意,住一辈子都可以。”
接到王坤电话时,我正不亦乐乎的喝着亲娘炖的十全大补汤,据她说来,我印堂发暗,肤色灰沉,气燥虚浮,要好好补补才成,最后她甚至万般埋怨:“什么富贵人家,我给他们一个水灵灵的女儿,现在都成什么模样了!”
“你在哪里?”他在电话那头问,语气平常的不能在平常。
“我在自已家。”十全大补汤味道很怪,我喜好鲜咸味,而这浓重的苦意,让我皱紧了眉。
“我们的家也是自已家。”他挺认真的纠正我的说法。
“好吧!我回娘家了,打算住一些日子,你别来找我,我想回自然就回。还有我在喝汤,万一手机掉汤里可就不好了!所以我要挂了,你自已保重。”语毕我立即火烧眉毛般挂掉电话,实在无颜见他,连多说一句,都似带着亏欠。
我就知道,王坤岂是听话的主。
当他坐在我床边时,我因身子依旧酸痛,白天又流泪伤了神,竟病来如山倒,意识昏沉的躺着。
迷迷糊糊中,他将我紧拥入怀中,低头在我耳畔温柔细语:“赶紧好起来,听到没?还有,谁都不可以欺负你林晓黛,谁欺负你,我决不让他好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