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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切处理妥善后那个男人又出现了。
“主子请桑当家赴宴。”他说完看了一眼桑为霜,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娄蒹葭和杨焉。还没等桑为霜回复,那人就离开了。
如今辰二爷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他设宴岂有不去之理?桑为霜转身替娄蒹葭整理衣物。
娄蒹葭仍旧一脸平常的无辜表情,只是桑为霜没有看到他纯净的眼眸里有意思不满。他并不喜欢那个骑白马的冷漠男人,不喜欢他看着桑为霜时脸上的神情。
“要不要去洗把脸?”桑为霜帮他绑了绑头发柔声问道。
少年没有摇头拒绝,也没有点头。
桑为霜笑了笑,笑他傻里傻气又纯净无害的小模样,她环顾了下四周,看到院子中间有一处假山,假山处有一泉眼能冒出水来。
琉郡之地好山好水,因故琉郡富人之家中常有假山泉眼做装饰,这点她以往也听说过,不过这是她第一次在琉郡歇脚。
只是这样的雅物,要被她“亵渎”喽,桑为霜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条干净的帕子,她微提起衣摆,走至假山前的泉眼处,沾了泉水,洁了帕子,又起身朝娄蒹葭走去。
她温婉的笑,用湿帕子给他擦脸。
泉水凉凉的,让娄蒹葭不自在的小退了一步,应该是羞涩是心中小小的害怕与欢喜……
他白如脂玉的肌肤经不起“亵玩”的立即滚烫起来。他美如星墨的眼睛有些闪躲,他不敢看她,又深深的渴望着她的亲切,她的靠近,还有她指腹深深浅浅的触碰……
似乎是感受到一股冷凌幽寒之气得靠近,桑为霜下意识的想收回给娄蒹葭擦脸的手。
她悬着的手腕正要收回,如玉温润的指腹触及她的手腕,猛地,握紧。
她抬起微迷茫的双眼望向这个少年,他薄唇紧抿,眸光凛冽,桀骜如鹰。一时间,再见这样的如画妖冶恍如隔世。
“娄蒹葭……”她茫然轻唤,她很想知道此刻的他是不是已然回到曾经……
他是如此的耀眼,像星辰,像灯火,像流光华彩,他那双妖艳的星眸,让她那颗蛰伏已久的心狂跳不已。
她没有想到,她静若死灰的心,还能如此狂跳,是因为此刻的他啊。
他紧握着她的手,而她专注的凝视着他,两人已然忘记一个一身寒冰气息的男人的靠近。
“桑为霜,你还想要本侯等多久?”声音里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怒火。
闻声,桑为霜望向那人,那男人唇角只是微微一勾,浑身上下便散发着凛冽的杀气,他浑身的紫衣在夜色下看着更加寒冷。
桑为霜头皮一硬,背部一阵发麻,她慌忙的甩开娄蒹葭握着她的手。
娄蒹葭手中顿时一空,那股茫然失落感顿时如泉涌回来,他桀骜如鹰的凛冽眸光很快的消失了,一瞬间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又被一层浑浊取代,他依旧是那个茫然无知,没有过往记忆的娄蒹葭啊。
“那个……”桑为霜没有发现自己的额头上已经生出一层薄薄的汗水,西院里锦文、杨焉还有阿旺都十分紧张的望着她,显然他们都感受到了辰二爷的怒火。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桑为霜觉得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更不想说话,她不敢面对这样的辰二爷。也的确是自己做的不好,她不该让人久等。
她的一声对不起让在场与她熟识的人诧异,更让辰溯晞寒冷的目一柔,正因为知道她的为人,懂得她的傲骨,才会清楚的知道她的一声“对不起”有多么“难得”……
看着她的“低声下气”,杨焉心酸,辰溯晞又何尝不是……
出乎意料的那紫衣凛然高贵的男子竟然缓缓转身离开,他冷淡的声音忽远忽近地传来:“快点过来。”
辰溯晞的贴身护卫冷傲的轻哼,在他二人看来,觉得这一群人颇不识抬举,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敢在辰家家主的设宴上晚到,更没有见过辰家家主亲自来找人赴宴……今天的主子太反常了。
桑为霜不敢再怠慢,叫上杨焉和阿旺,牵着娄蒹葭和锦文跟着辰氏的步伐而去。
辰溯晞刚坐在厅堂主位内就看到这一幕,桑为霜牵着娄蒹葭和锦文的手急急忙忙地赶来,她额头上的汗水,不再镇定的眼神显露出她此刻的紧张。
她屏息凝视,心脏咚咚乱跳。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进来,那个男人的脸色为何又难看了这么多,既然他这么讨厌她,为何要带着他的人马去救她?为什么不让她死在秦军的手里?
她想,也许他只是因为他是大姚的官员,救她这个小百姓,他只是履行一个小小的义务罢了?
哎,枉她还对他感恩戴德……罢了,她还是带着她的小娄赶紧离开吧。
“姐,这个人的脸色好难看……”桑锦文很紧张的将桑为霜的手握紧,牙齿打颤的说道,他知道这个人海不足以让他害怕到牙齿打颤,只是刚刚从生死边缘回来,他有些惊魂未定。他紧握桑为霜的手,还好他们都还活着,大姐也平安无事。
桑为霜难免惴惴不安,她朝锦文龇牙咧嘴:“是嘞,好难看……”
“怎么办,他是外貌的救命恩人,我们还是别惹怒他了……”桑锦文小脑袋快快运转。
“说的对……”桑为霜冲他一眨眼睛。
两人的“交头接耳”很快被主位上的男人发现了,他不悦的皱眉。
锦文看到辰二爷凛冽的眼神,直射寒光的星目,不禁一哆嗦,很快的抿着小嘴巴不再说话。
到场的人中恐怕唯有娄蒹葭一人无所事事,全然不在意那辰二爷的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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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为霜本想着辰家的设宴应该会来很多的人,毕竟是公宴辰二爷才会请她去,她本来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哪曾想到场的只有他们桑家的,就连辰二爷贴身的侍卫还有那个三十多岁的灰衣大叔都站在厅堂外,简直就近乎一场家宴。
辰溯晞望看出了桑为霜脸上的不自在,他对身旁夹菜的小丫鬟挥挥手示意她退下,轻抬弧线优雅的下颌道:“我已差了大夫给那个受伤的小厮治病,你不必担心。”
本应是关怀的话,他说的却近乎像是命令,听着有些变味,果真是高高在上的人,恐他这样关心人已是难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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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更,今天周末小剧场在作品相关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