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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震惊袭来,桑为霜一把拉开房门,她的皮肤,在近年娇养下愈渐白皙,而此刻看着竟无一丝血色,就像不见阳光的水仙,苍白的,如月光一般苍白。
“当家,娄少爷不见了,可能昨儿晚上就不见了!”杨焉心口微疼,尽管愁眉似锁难开,但他依然重复道。
桑为霜从惊恐中回神后,风似的走出院子。
“昨夜看到人出去了为什么不禀报”桑为霜怒红着眼问道。
一排守门的侍卫低下头。亥时三刻侍卫换班时前面的侍卫没说,后面的侍卫当然也不会注意,也许是前面的侍卫急着去休息,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侍卫们沉默着承受桑为霜的怒火,都希望能派出去的人能快点找回那个失踪的娄公子。
这个时候捻叶从外头跑进来,“桑当家,川翁阁,二爷有请。”
桑为霜这个时候正是怒火中天,烦闷无限,听到二爷来找反而冷静下来,这个时候辰二爷找她莫非和娄蒹葭的事情有关?即便没有关系她也该去的,若是辰二爷调动更多的人马找娄蒹葭不是容易了?
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昨夜娄蒹葭他为什么要出去?还是一不小心走丢了而已?
她心里烦躁不安,这么多年从未有过,以前即便遇到再难受的事情她都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并不是一个特别能忍的人。
桑为霜去了川翁阁便搞清楚事情事情的前前后后。
“不,小娄绝不会杀人,而且小娄现在处境十分危险,我得去救他!”她脸上从容冷静不在,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失态,连杨焉都十分诧异,还好他手快拦下了她。
辰溯晞眉峰的皱蹙之间,冷笑,扬声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杀人凶手?或者你很清楚他的身世、来历、底细?”
“你……”桑为霜清墨般的眸望向他似笑非笑的眼,这才发现辰二爷的问题如此切中要害,她真的对娄蒹葭的身份背景一无所知,他真的只是谷风镇圣风书院的一名学生而已?
她知道以辰二爷的能力桑家上上下下的来历的他都能查的一清二楚,连他都查不到小娄的身世……连他都如此反问她……
“死者因银针刺入太阳穴当场毙命,根据仵作的透露是惯用左手之人所为。”辰二爷目光又不知移向何处,淡淡道。
桑为霜闻言一怔,当即领悟到辰二爷并不是有心帮她,而是他也认为凶手不是娄蒹葭。
“那就不是了,娄少爷是用右手的,这个桑家上上下下都可以作证,而且娄少爷连吃饭穿衣都是当家的亲手教的,不可能会使用什么银针。”杨焉愁容上突现一抹笑容,大声说道。
辰溯晞心知有证据佐证娄蒹葭不是凶手,但听到那句“娄少爷连吃饭穿衣都是当家的亲手教的”剑锋似的眉又深皱起,深沉果决的双目又变得阴鸷。
过了好久,辰二爷才开口对站在一旁的川翁阁掌柜道:“去请薄彦将军过来。”
桑为霜闻言,蓦然怔了怔,她没有想过,如何再度面对薄彦,在她从生以来最伤心,最孤寂的时刻。
娄蒹葭的离开,绝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他是恢复了记忆,是自愿?还是被人强迫?带走他的人为什么要杀西秦暗杀?那个西秦暗杀昨夜进入观礼台西侧桃林是想杀谁?还是他想动手的人正是娄蒹葭……
天啊……猝不及防地,心忽然一震,她宛若意识到自己正要陷入一个冰潭之中,往上爬不可能了,只能眼睁睁的溺死其中?
可此刻的她,反而比任何一刻都要清醒,原来不是她苦心孤诣刻意而为,而是她本身在局中若不反抗,最终的结局可能比上辈子更惨。
娄蒹葭的失踪,犹如对她当头一棒。
她连她想保护的人,都没有保护好……
从父皇母后,从小姑姑、太傅,到静初、到娄蒹葭……
她就是天煞孤星之命,苦心孤诣,逐日不成,反伤人伤己!
无论娄蒹葭以前是什么人,如今的他毕竟是什么都不懂的娄蒹葭啊!他绝对不会伤害她,反而是她没有保护好他。
“是你?”
一双清冷如月、睿智深沉的眼眸扫过她苍白的脸。
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她微愕的抬起头,“薄将军……”
薄彦那张冷峻线条勾勒出来的脸映入眼中,她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惊疑,而后他如刀削的薄唇向上一翘有些嘲讽。
想来她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昨日不过是一场逢场作戏?这个念头冒上薄彦心头,并不觉得难过和遗憾,如同早已预料到一般,他冰冷的脸上带着冷嘲,稳步朝辰溯晞走去。
桑为霜显然瞧见他脸上冰冷的嘲讽,如同被他亲手浇了一桶冰凉的水一般,她原本苍白的脸,此刻白的几乎要透明……
“薄将军。”冷静自持的吐出这三个字,她撩起衣摆跪地,“草民跪求将军寻娄蒹葭下落……”
他是被杀害西秦暗杀的人挟持走的,此刻有危险!这是她在最短的时间内总结出的,她认为最大可能的结果。
“你,凭什么命令本座?”
薄唇微启,冷冷吐出这几个字。
“将军。草民有草民的理由,可否请将军借一步说话。”
他居高而视,能看到她轻颤的薄唇,感受到她此刻的紧张,似乎不可称为紧张,因为他知道她并不害怕他,她只是被一种情绪控制了。
她似乎很在乎那个娄、蒹、葭。
“好。”他答的干脆,反而让桑为霜一怔。
薄彦的唇依旧是似笑非笑的弧度,看起来有些嘲讽,他倒要听听她的理由,“慎儿,带桑当家去官驿。”
他说着转身离开,背影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桀骜英挺。
桑为霜面上的苍白难褪,她似乎在听到娄蒹葭离开的那刻已经自觉屏蔽了所有人的劝导,不找到娄蒹葭旁人的话她压根就听不进去。不顾杨焉的忧心劝说,不顾辰二爷的凌厉眼神,她抿唇决然起身,一脸的苍白冷漠。
她如此急切的走出川翁阁,哒哒的马蹄声,辘辘的车轮声,煎熬着她的内心。
终于,她走下马车,随着那个铠甲少年走进官驿。
“如今可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