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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奴隶便被司空绝暂时养在了府中。
当年,这支军队被取名为‘夜军’,就如暗夜里的一只利刃,借着夜色的庇护,令敌人防不胜防溃不成军,他们是司空绝的得力助手,其中那王厌囫便就是副统领。
只是四五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们竟然沦为了奴隶,吃尽了苦头。
能寻到这五百人,实在是出乎了司空绝的意料。
这一把利刃,终有一日,将会再现昔日辉煌!
若问司空绝有没有东山再起的野心,答案肯定是有的。
若这话问那有妻有地有作坊的乡村无名之辈柳二狗,答案肯定是没有,他唯一的不能称之为野心的野心,就是想多赚点钱,让老婆过得更好,让村子更富裕。
可是那鬼面将军阎绝,却是野心勃勃。
不是因为男人有了权势就变心,而是他需要权势,来保护自己,保护爱人。
夏锦华已经被阎璃盯上了,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他越是想得到,只是因为现在朝中的局势让他分不出心来。
如今,一场新帝与后族的大战已经打响,阎璃迟早会将安家收拾得服服贴贴,那个时候,定然又会将注意力放到夏锦华的身上。
司空绝为了保卫自己对夏锦华的神圣独占权,他势必要壮大自己的力量,就算现在人在屋檐之下,他也要发展自己的势力。
朝中开始了大清洗,龙夏两家的案子,其波及程度超出了人们的想象,可谓是拔出萝卜带出了泥,接连牵连了朝中几家大臣。
贪污建桥修路的银子不过就是冰山一角,接连又查出了卖官弼爵、中饱私囊等数宗罪,数罪并发,除了不少安家的左膀右臂。
阎璃在忙,司空绝便也不得闲,日日跟随左右,查了这家,抄那家,一个新年,都闹得朝野鸡飞狗跳,朝臣不得安生。
司空绝虽然恨那阎璃,但是现在阎璃还不能死,他若是死了,局势对于司空绝来说是万分的不利,而且司空绝作为护龙队的副统领,已经服用过了那皇室秘药,皇帝若是死了,他也活不长。
若是想从阎璃那里拿到解药,而且还要东山再起,还需要一段时间,或者是等一个契机。
太后除了阎璃,还有一个年幼的儿子,若是那阎璃有个三长两短,安家肯定会扶持幼帝登基把持朝政,这外戚专权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也是历代皇帝最怕的事情。
司空绝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日日在皇宫之中当值,回将军府的时间太少了,偶尔半夜忽然便回来了,夏锦华能感觉有个人冷冰冰地就钻进了自己热烘烘的被窝,被窝还没捂热人就已经没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这床上还是只有夏锦华的一个人,她的心也不可避免地空荡荡的。
狗皇帝!天天拎着她家的二狗去加班,事先应允的新婚假也没了,已经严重地干扰了他们的正常夫妻生活,最重要,他还不发加班费!
司空绝明面上的身份是镇南王义子,皇帝身边的护卫统领,但暗地里也是阎璃的护龙队首领,按理说该是发两份工资的,但司空绝每个月上交的那点工资,还不够侍卫们的年终奖。
夏锦华伐开心,一伐开心,就扣了皇帝派来的二十个侍卫的年终奖,弄得大家的新年都不好过。
等司空绝昏天暗地地加了一个月的班,新年已经过了,朝中的局势也渐渐地平稳了,朝中不少守旧的势力被一并拔出,安家元气大伤,被处理了不少人,但最重要的那几家还是没能弄下来。
司空绝也回了将军府,两夫妻总算是团聚了。
过年没有司空绝,夏锦华觉得都没有年味,他也放假回来,她立马张罗着要补过一个年。
去年过年、前年过年都没有他,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过一个有他的年。
司空绝回来第一天,便看见夏锦华忙前忙后地开始布置着过年了,司空绝没回家,将军府一点年味都没有,甚至连红灯笼都没挂,他一回来,夏锦华立马将红灯笼摆出来了。
势要过一个祥和充足的年!
将军府所有的人都动员了,摆香案、打纸钱,写对联,挂年画,忙得不亦乐乎。
将军府还弄了一个大猪圈,养了二十几头过年猪,可是司空绝不回来,夏锦华也没心思杀猪。
夏锦华一大早就没影儿了,司空绝小小地赖了会床起来,便已经是上午了,见府中处处都是喜气洋洋的,人人见着他都是眉开眼笑的。
他吃过了简单的早膳,便问南极:“夫人呢?”
南极‘嘿嘿’地笑着:“夫人说她要亲自杀猪呢。”
夏锦华要杀猪?
司空绝乐了,可是从来没听说女人杀猪的,他也好奇得很,便往那养猪的后院去了。
还未走进,便听见一大群人的哄闹之声。
“夫人,加油!快杀上了!”
“哎呀,夫人,您杀得不对啊,猪不是这么杀的啊!”
“快给我按住,按住!”
一进门,便看见夏锦华手拿菜刀,咋咋呼呼,一大群人正帮着按着一头大肥猪。
见那菜刀已经满是鲜血了,这大冷天的,夏锦华杀得一头大汗,围着一个围裙,那围裙之上已经溅了好多鲜血了。
好不容易,猪被按住了,夏锦华又提了菜刀上前。
“夫人,您可要杀准了,这猪都被捅了三四刀了。”一边钢铁侠头冒大汗地道。
夏锦华今年买了一猪圈的猪来,非要亲自操刀上阵,杀头猪。
杀猪也是个技术活,要一刀放了猪的血,下刀要快很准,不是一般人能会的。
所以,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不是那个料,就别操那个刀。
这不,盆儿备了,杀猪凳子备好了,杀猪灶也备好了,就是这猪杀了这么久了,还是杀不死。
可怜,那猪落到夏锦华的手里,叫得真真惨烈,整个将军府都笼罩在那悲惨的嚎叫之中,夏锦华捅了好几刀了,也没捅到关键点,白让人家受了这么多罪。
杀猪是割断猪的大动脉,将血全部放出来,但夏锦华杀了半天,也没杀到动脉之上。
那按着猪的侍卫几人也是干着急,他们虽然杀人无数,但这杀猪还真是没有过。
但夏锦华劲头上来了,不杀了这猪,誓不罢休。
猪又按住了,钢铁侠几人苦不堪言,眼巴巴地看着,希望这次夏锦华能杀准。
见夏锦华操着刀,一脑门的汗水,盯着那猪的血淋淋的胸口。
眼中一道凌厉无比的光亮一闪,大喝一声:“笨猪,受死!”
噗嗤——
一刀捅进去,猪嚎叫两声,挣扎得惊天动地,夏锦华一把拔出刀来,看见那猪鲜血淋漓。
杀准了?
一边有专门请来的杀猪匠,摇头道:“夫人,您又捅错了,要捅猪的血管啊,这是老规矩啊,猪血要流干净。”
夏锦华歪头一看,差点怒摔杀猪刀。
他妈的,猪的大动脉在哪儿她怎么知道,皮太糙,肉太肥,摸了半天也没摸到。
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嘻嘻哈哈地看着夏锦华杀猪。
王宏笑道:“师母啊,您还是让师傅来杀吧,看你杀了半天了还是没杀上啊!”
李大虎也大着胆子,建议道:“师母啊,您真的不是那块料啊!”
夏锦华恼羞成怒,撸了袖子,大喝一声:“给我按住,今儿个我才不信邪,连个猪都杀不死!”
众人见她态度如此坚决,也只得随她去了。
众人又将那猪按住,听见八戒惨叫了一声,原来是那猪吓尿了,溅了屎尿一地,悟空不可避免地中招了,被溅了一身的屎尿。
那按猪的几人本来就不专业,被那一身屎尿的八戒给吓住了,下意识地将猪一松,那拼死挣扎的猪竟然从那杀猪凳上挣扎下来,逃了。
顿时,现场大乱,猪踩了盆,踢了凳,撞了人,奔向了自由的远方,夏锦华提着菜刀在后面追着。
“站住!”
众人围过来,咋咋呼呼一顿忙碌。
没想到,那一边等着被宰的众多肥猪如同看见一个揭竿起义的自由领袖,竟然跟着暴动了。
瞬间,满院子都是猪跑,几十头猪甩着一身的肥膘四处飞奔。
到处一片人仰猪翻!
司空绝挽额,杀个猪都能杀出如此大的动静来,也只有夏锦华了。
但幸好人多,围观杀猪的人多了去了,一会儿便将猪给全部赶进了猪圈里面,方才那伤痕累累的猪也被弄来了重新按住了。
夏锦华提刀,又站在那猪面前,将手中的杀猪刀一横,准备继续杀。
耳边传来了一声醇厚性感的声音:“我来吧。”
那人群之中的司空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摇摇头,走了出来,出手便要接过那杀猪刀。
他以前在村里面可是杀猪的一把好手,下手从来便没有偏过,夏锦华正怒火中烧,怒道:“不行,今天这猪,必须我来杀!”
司空绝无奈地摇摇头,走到了夏锦华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我来教你杀。”
司空绝干脆双手从夏锦华的身后穿过去,双手握住了那紧握杀猪刀的手,手把手地教导。
众人看那身贴身的亲密动作,纷纷目瞪口呆,实在是有伤风化啊——
但他们是主人,旁人也管不得。
当事人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尴尬的,司空绝凝眉,看那被杀得遍体凌伤的过年猪,落在夏锦华这么一个屠夫手中,实在是可悲,落得个如此生不如死的下场。
司空绝道:“杀猪,得杀猪的喉结之处,看为夫。”
见司空绝握着夏锦华的手,和那手中的刀,往那猪咽喉之处一桶,便听见猪惨叫一声,拔出刀来,那伤口处,鲜血喷涌,司空绝忙踢过了盆儿去,将猪血给接住了。
众人纷纷舒了口气,总算是杀成了。
见夏锦华杀了头猪,众师傅便也开始去杀其他的猪了。
今天,府中要杀的猪太多了,就在这院儿之中,垒了好多临时的灶头,此时大锅已经架起了,热水烧得滚烫。
夏锦华用围裙擦擦手上的猪血,见司空绝帮着按着那猪,等那猪的血流干了,便开始浇热水刮猪毛。
刮猪毛之前,得先用个管子通到猪身体里面用,往里面使劲吹气,将猪身子给吹得涨起来,才好刮毛。
那刮猪毛的刀子也是十分的小巧利落,用热水淋了猪毛之后,用刀子一刮,便将那猪毛刮得干干净净的。
司空绝亲自操刀,蹲着身子,一丝不苟地刮猪毛,夏锦华便拿了水瓢,小心翼翼地往那猪身上倒热水。
倒完热水,夏锦华也蹲在一边,看着司空绝刮猪毛,总觉自己男人异常帅气,就算是刮猪毛,也能刮出抚琴般的逼格来。
果然,长得丑的男人,打高尔夫都像铲屎,长得帅的,杀猪都像行为艺术。
特别是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算是一起杀个猪,也能杀出跟在花前月下品巧克力一般的味道来。
这个看脸的世界……
见夏锦华正盯着自己看,司空绝宠溺一笑:“夫人在看什么?”
“看你,”夏锦华依旧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司空绝却嗔怒看:“看我作甚,看脚下,脏水都快打湿鞋了。”
夏锦华忙往后面退了一步,干脆搬了个小板凳来,坐着看司空绝杀猪。
司空绝一边细致地刮着猪毛,一边道:“这头猪我给你做个记号,我们俩,今年就吃它了。”
“好,等明天我就腌了放好了。”夏锦华点头。
司空绝抬起猪脚,一边刮那猪脚,一边问:“夫人,你看这猪脚是做酱猪蹄,还是做炖猪脚?”
“都好,炖猪脚吧,美容养颜。”夏锦华爽快地道。
司空绝一边刮着,一边已经将那猪给分配完毕了。
一边被发配来烧火的葫芦娃默默地鄙夷着。
他么的,杀个猪也能杀出肉麻兮兮的感觉来,只有他俩能做到!
刮干净了猪毛,司空绝让人将那猪抬到别处去开膛破肚,夏锦华也眼巴巴地跟上去了,粘司空绝可是粘得紧了。
司空绝将猪头给割了下来,用叶子包好了放进火堆里烧,烧好了之后递给夏锦华吃着。
南极搬来了梯子,搭在了院中的树上,几人合力将那猪给倒挂上去了。
司空绝手法娴熟无比,将那猪给开膛破肚了,将五脏六腑都顺了出来。
夏锦华在一边看着他,真是觉得那一举一动,都透着惑人风姿,这世上,也只有自家的男人才有这般魅力。
她一边吃着猪脑花,一边欣赏着司空绝清理猪肠子,就着那风华绝代的逼人帅气下猪脑花吃。
司空绝时而便抬起头来,对她一笑,情意满满,尽在不言之中。
一边站着面色冷冷的葫芦娃。
看着那一副郎理猪肠妾吃脑花的情景,差点吐了。
他妈的,司空绝一边捋着猪肠子,将里面的秽物给清理出来,满手的猪屎,夏锦华还在一边面不改色的吃着脑花。
好歹也该是考虑一下旁观者的感受啊!
在夏锦华全程的追粘之下,司空绝已经杀完了一头猪了,亲自指挥着将猪头等送到厨房去进行进一步的腿毛。
另外,又去看了石磨那边。
磨完了豆子,又开始磨米面,准备做汤圆。
北方吃元宵,但是夏锦华还是习惯了吃汤圆。
司空绝又忙着去杀鸡宰羊的,夏锦华都如小尾巴似地跟在身后,就怕跟丢了。
忙到晚上,终于是做出了一桌桌的年夜饭来,虽然已经时间迟了,但氛围不迟。
有司空绝在的地方,天天都像过年。
以前在村子里面过年都是要请同族人一起过的,但现在这府中,萝村远在千里之外,夏锦华的家人都死绝了,司空绝也没什么家人,便和这府中的几百人一道过了。
几百人一起过年,场面实在是大,热闹得很。
今日,桌子也够了,都是用了圆桌子,没张能做十个人,也足足摆了几十桌。
夏锦华吃了自己亲手杀的猪做成到了刨猪汤,觉得味道异常的好。
司空绝今日高兴,也吃了不少的酒,吃完了饭,夜已经深了,今夜的皇城之中,依旧是灯火遍地,还有人在放烟花,一闪一闪,每一朵都是别具一格,一出现便照亮了整个京都。
司空绝与夏锦华吃了饭,便让下人去收拾了东西,两人携手,往他们住的小院子去了。
一路之上,皆是静谧,只有两人踩在雪地之上的声音。
夏锦华忽然使劲地闻了一口,道:“绝哥,你臭臭的。”
司空绝今天杀了好几头猪,身上难免有味道,低头看那自己牵着的女子,笑道:“难道为夫臭,夫人便要嫌弃了不成?”
夏锦华失笑:“你快些回屋洗了,不然不跟你么么哒。”
司空绝的脚步一顿,不怀好意地道:“若是为夫一定要呢?”
他将夏锦华给拦了,往那墙上一推,将她抵在墙上,包围自己身子之下。
夏锦华捏捏他的脸,假意嗔怒道:“你想干什么?”
司空绝低头,低声道:“么么哒。”
“不行,你臭臭的,不么。”夏锦华傲娇地别过了脸去。
司空绝可不管什么臭不臭,拥着夏锦华便吻了下去。
夏锦华只是象征性地反抗了两下,便也乖顺了,勾住了他的脖子,忘情地与他拥吻。
忽然,那天空之中,炸开了一个无比巨大的烟花,似乎便在将军府附近,将那拥吻的两人都惊开了。
夏锦华惊喜地看着那烟花,司空绝也回头去看,面上带着笑。
两人执手,在那明艳的烟花之下,共同仰望着那一轮烟花,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无论未来多么艰难,他们必定如现在,携手面对,不管是荣耀,还是危险,不管是富贵,还是贫穷……
两人看了会烟花,才回了房中,热水已经烧好了,因为司空绝身上太臭了,夏锦华拒绝跟他共浴,两人分开了两个浴桶洗澡。
司空绝只得远远地看着那娇嫩的身体,却触之不得,满眼怨念。
“你快洗好了,时间晚了我可不等你。”夏锦华洗了会,便穿了衣服出去了,司空绝也飞快地洗身。
不洗干净,夫人可是不许上床的。
夏锦华回了房间之中,默默地端了火炉子进来,一边梳头,一边慢慢地将头发烤干。
忽然想起自己那颗硕大的夜明珠,趁司空绝不在,她从床底下偷偷地拿出来把玩着。
那夜明珠实在是好看,就是太贵了,不知道司空绝知道她拿钱买了这玩意,是个什么反应?
夏锦华也还没做好要对他说明的准备,此时她正爱惜地把玩着。
忽然门一开,司空绝走来:“夫人,我洗好了。”
夏锦华一惊,手一滑,那夜明珠便滴溜溜地摔了出去。
瞬间夏锦华变色——那可是五万两黄金啊!
幸好,那夜明珠摔在地毯之上,不曾损坏,只是滴溜溜地滚了出去,正滚到司空绝的脚下,他一脚踩住,还没问,便见那夜明珠在他脚下,‘咔’一声,碎成了两半。
顿时,夏锦华肉一阵惊疼。
五万两黄金啊!
见夏锦华那受伤的表情,司空绝弯腰将那碎成两半的夜明珠捡起:“这是什么?”
“那是我夏家的传家之宝!”夏锦华理直气壮,故意忽略那五万两黄金的事情。
但见司空绝目光凝重,忽然问道:“这又是什么?”
见那夜明珠破成了两半,现出了球心,竟然是空心的!
夏锦华也惊,见司空绝将门上了栓,抱着那两瓣儿夜明珠到了夏锦华面前,夏锦华才见那球心之中,塞着一个东西。
司空绝将那东西拿了出来,见是个小小的球体,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
他将夜明珠递给了夏锦华的,将小珠子放在耳边敲了敲:“空的。”
夏锦华却心疼地抱着那夜明珠,看没什么损伤,才放心了,目光又投向了司空绝手中的那个小球。
“那是个什么玩意?”
“这不是你那传家宝里面的吗?”司空绝反倒是疑惑了。
夏锦华耸耸肩,“我才到手没几天呢。”
夜明珠里面放这么个东西,会是个什么用途呢?
夏锦华不明,但见司空绝看着那小球:“若是我没看错的话,这是前朝唐国的技艺,当年唐国有一支工匠,他们打造出的武器锋利无比,不知道是用了什么秘方,让三国的军队吃了不少苦头,后来这些工匠也消失了,那让武器更加锋利的秘方也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他叹息了一声,问夏锦华:“你的传家宝?要不要为夫替你打开瞧瞧?”
夏锦华也对那铁球很是好奇,点头道:“好!”
那铁球是前朝之物,打造得巧夺天工,两人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究竟来,这铁球浑然一体,似乎是实心的,根本找不到机关开启。
司空绝的神色也凝重起来,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之中那前朝工匠鲁班所打造的?”
两人鼓捣了一会儿,没收获,那大师弄出来的东西,不是凡人能打开的,或许,这里面还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我来试试。”
夏锦华将那铁球用了铁丝箍了,吊在那火炉之上炙烤着,道:“物体遇冷紧缩,遇热膨胀,或许有用。”
但夏锦华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两人在火边一边烤着头发,一边烤着那铁球,一会儿便听见一声闷响,那铁球炸了一个口子。
夏锦华大喜,忙将那铁球给弄了出来,凉了一会儿,便去打开了。
虽然炸开了一个口子,但是想顺着那口子掰开也是十分困难的,司空绝用了小夹子,从那小口子伸进去,夹出了一张类似于牛皮纸般的东西来。
夏锦华好奇,凑过了头去,“这是什么?”
见那牛皮纸之上,画了弯弯绕绕的东西,绕得夏锦华的头晕,似乎是地图之类的东西。
看到此,司空绝瞳孔一缩,大骇。
有种大胆的想法——这难道是当年三国封存的那一批宝藏的地图?
这夜明珠当年那苍洱国的开国皇帝赏赐给夏家祖先的。
当年那夏家祖先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不然苍洱国也无法占据中原大地最富庶的一处地方。
他很有可能真的将当年宝藏的地图偷偷地绘制出来了,藏在自己的夜明珠之中,代代相传。
不知道安定侯是否知晓此事?
可惜,无法再问了,司空绝凝重地看着那地图,不曾言语。
夏锦华自然是也听司空绝说起过那宝藏的事情,她不禁低声问道:“这难道是——”
司空绝道:“夫人,拿酒来。”
“干啥?”夏锦华不明所以,但还是拿了酒来。
司空绝将衣裳给脱了,让三狗子去放哨,低声道:“当年父皇将那地图纹在了我的背上,以酒浇灌并且冷热交替才能出现。”
“地图在背上,你脱裤子作甚?”
夏锦华还是将那酒往司空绝的背上抹去,那酒冰凉至极,司空绝背心一凉,打了个冷颤,让夏锦华的将窗户打开了,坐在那窗户之下,让冷风吹进来,一会儿便将那背给吹出了一层冰凌了。
夏锦华大惊,“会冻坏的!”
“没事,为夫扛得住!”司空绝笑笑,“一会儿地图显现,只会有半刻钟的时间,夫人可是要替为夫看仔细了。”
他说着,便坐回了火炉前,将背贴近火炉,炙烤得他整个背都红彤彤的。
夏锦华在一边又是担心又是心疼的,眼睛紧盯着。
不到一会儿的时间,便看见司空绝的背上,一张地图若隐若现。
“出来了!”她惊呼,忙瞪大了眼睛,对比着两张地图。
当年武安国先皇将地图纹在了司空绝的背部,必须冰火两重天之后,由极端温度刺激之后才能出现。
夏锦华对比着两张地图,道:“绝哥,你背上的似乎是这地图的一部分,但是有相同,也有不同。”
她飞快地拥炭笔将司空绝背上的地图临摹了下来,送到了司空绝的面前,一边将斗篷给司空绝披上了。
“你看,这个分路不同,这个回转也不同。”她指着。
司空绝对比着两张图,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定然是宝藏的所在,只是有些路途不同了,或许,这是另一条路。”
“另一条路?”夏锦华惊异。
但听见司空绝忽然便笑道:“看来那夏家白眼狼的传统是祖上传下来的!”
苍洱开国皇帝给了夏家祖先至高无上的优待,可是他却探索出了另外一条路来,果真是白眼狼,但是他没有钥匙,有地图也是没办法的。
“你说谁是白眼狼!你才白眼狼!”夏锦华恼道。
司空绝忙将她给抱入了怀中,道:“夫人就算是白眼狼,也是头美貌无比的白眼狼。”
夏锦华也不跟他恼了,而是认真地问道:“你也想要这批宝藏不成?”
司空绝失笑:“我这辈子得到的最大的宝藏,不就是正在我怀中吗?”
夏锦华又面红,挽住了他的脖子,低声娇嗔:“讨厌。”
司空绝搂着那小脸,便顺着红唇吻了过去。
事后,夏锦华的十分担心那地图的存放。
因为身边有皇帝的人,定然已经接受了阎璃的命令,肯定会想办法查出地图和钥匙的所在。
夏锦华也没怎么藏,将司空绝背上誊下来的地图,和原先的那张地图,一齐封存回了夜明珠之中,大张旗鼓地用宝盒封存,藏进了暗格之中。
也没人怀疑,暂时算是安全了。
但是夏锦华还是担心无比,司空绝身怀地图和钥匙,匹夫无罪但怀璧其罪,怕是阎璃知晓,更不会轻易地放过他们了。
他们的前途,依旧是一片晦暗不明的,但夏锦华相信,只要夫妻携手,定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已是半夜了,耳边还能听见门外狗窝里偶尔传来的狼嚎。
夏锦华伏在司空绝怀中,使劲地往他怀中钻着。
“绝哥,如果没有遇见我,你现在在干什么?”
司空绝睁开了那琉璃般的眼,不假思索地道:“种田,打粮,存钱,娶村口小寡妇!”
登时,夏锦华大怒:“好啊你,果然还是想着村口的小寡妇!”
司空绝宠溺地笑道:“要是没你,我肯定都娶了,但是有你,我还娶什么小寡妇,娶你正好!你比小寡妇好!”
夏锦华生气地背过了身去,将背抵着他,低哼了一声。
闷闷地道:“要是当年我没去追你回来,我现在肯定已经成了一方恶霸,兴许还能进宫当个娘娘耍耍,现在倒好,跟你个穷鬼过,我真憋屈!”
还数落道:“你看看你,工作又累,风险又大,工钱还少,没加班费年终奖,要是没我,你可怎么活,别说娶媳妇儿,你连三狗子的裤衩都买不起!你说你娶我是不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了,你还天天想着小寡妇,你对得起我吗!”
“是是是,没夫人为夫肯定是活不了,为夫就是个吃软饭的,哪里还敢想什么小寡妇。”司空绝哄道,将她给抱入了怀中,这温暖又柔滑的小身子抱在怀中真是舒服。
“我就要你一个边够了。”
“胡说,我那天才听说,你进妓院去了!说,你是不是看上哪个姑娘了!”夏锦华质问道。
“为夫进妓院也是为了工作需要,你那卖菊花的舅舅是我的领导,领导让我去,我没办法啊,龙家二少爷在那里喝花酒呢,我是奉了皇命去拿他的,谁乱传的,我明个见了,保证不弄死他。”
“不信!”夏锦华继续背对着他:“别家的男人三妻四妾,你就我这么个糟糠,肯定眼红了,兴许什么时候就偷偷地去了。”
“要不,夫人来验身?”司空绝抓了夏锦华的手,在自己身上摸着:“夫人摸摸,为夫身上到底哪块肉这么不听话,夫人好生教训一番!”
“流氓!”
两人在被窝里打打闹闹,司空绝四处捏夏锦华的痒痒肉,没一会儿便将她给逗乐得像个猫似的。
司空绝将那闹腾的小女人抱入了怀中,重重地亲了一口。
“夫人从另外一个世界来,肯定是为我而来,我如何能不珍惜呢?”
若是当年,司空绝离开的时候,夏锦华没有去追的话,他们如今又是如何的境遇呢?
司空绝或许会在北疆之中东山再起或许会泯然众人,她或许依旧是在那萝村之中腰缠万贯的小地主,也或许是这侯府之中的郡主,自然有着自己不同的人生。
无论如何,他们的生命,都将失去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
夏锦华还在不满地嘟哝着:“下次跟那卖菊花的好好说说,你都是成婚的人了,有家有老婆,他不能无缘无故地让你去加班,就算是加班,也该按时辰记时,给双薪!”
“是是是是。”司空绝忙不迭哄道:“我过几天就去跟他申请,坚决不加班,节假日正常休息,我有老婆要陪!”
“这还差不多。”夏锦华嘟哝着,将脑袋靠在了司空绝怀中,司空绝一下一下地抚摸着那柔软的头发,似乎给她一波接一波的温暖,包裹她的今生来世……
将军府之中,团团圆圆地过了一个年,司空绝第二天还真是去找了阎璃,不过,不是申请,只是跟他说,大爷要请几天假,然后回来了,他司空绝当真是史上最会摆谱的护龙队侍卫。
但年才过完,镇南王府便发了帖子来了,说是王府要在元宵节之后办个家宴,所有人都要去。
阎茗还特意地提醒了一下夏锦华——镇南王要给司空绝选个小妾!
一听这消息,夏锦华整个人气炸了。
他妈的,总有渣渣想谋害她的和谐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