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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日辰时,往日冷清的钦差行园此时喧闹无比,蜀州大小官吏齐聚一堂,分文武两排,分排在行园第一进院落的大堂,一直延伸到行园的大门处。
北府卫兵卒拱卫在这些官吏两旁,大堂四周是那十二青羽卫把守。此时的大堂之上的案几处空空如也,看着空空的案几,下排的各个官吏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文官前排的都督陈鹤鸣此时也是疑惑无比,眼看时辰将过,钦差大臣孟清贫的身影久久不出现,他心里感觉一阵不安,扭头看了看武官前排同样空空如也的位置,心中的那份不安稍稍放下。
就在此时,孟清贫施施然从侧门之处缓缓走来。此时孟清贫身着紫色迎朝服,服金玉金带金夸,提手据案,扫视堂下官吏一眼,顿时大堂之内鸦雀无声。孟清贫点了点头,眼光示意旁边站着的林青风。
林青风会意,踏上前一步,拿出一个黄色封袋,上面两条飞龙盘旋争珠,蓦然打开,道;“蜀州各级官吏跪下听旨。”
下站的官吏们闻言跪倒在地。高呼道;“恭迎圣谕,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青风扫视众位僚臣一眼,从黄色封袋之中拿出圣旨,高声宣道;“旨意,燕立王朝,磨难吕吕,百年兵患,涂炭大燕生灵。然天之大佑,天降神兵,保还大燕。此乃天下之幸。然近来邻国大齐猖獗,欲图染指边和,万民岌岌可危。三月前自凌都出发的燕云军竟然神秘消失。故着丞相孟清贫亲赴蜀州,提调一切军政要务,查察此事,便宜行事。所到之处,如朕亲临。钦此。”
“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青风宣读完毕,后退一步,托起圣旨,冷颜站在孟清贫身后。孟清贫扫视一眼下跪群臣,高声道;“各位请起”
“多谢丞相大人”
群臣起身,躬身站在原地,等待这孟清贫的训导。
孟清贫咳嗽一声道;“而今本官恬掌蜀州一切军政要务,查察吏治,以备大齐进犯。可谓重于泰山,尔等需配合本官,不得迁延枉顾,若有玩忽懈怠者,从重处罚。”
群官吏答道;“谨尊军令。”
孟清贫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前排武官空位上“前排武官乃是何人?为何没有到堂啊?”
都督陈鹤鸣越班道;“回禀大人,此人乃是龙卫大将军燕成。昨夜接到大人指令,连夜派遣传令兵到龙卫大营传令。按理说早已经到了,具体事宜,卑职不甚清楚。”
孟清贫冷哼一声“难道不知道今日便是蜀州各级官吏于钦差行园听宣吗?竟敢如此迁延,看来他是没有将我这个丞相放在眼里,还是他本就没有将天子的威严放在眼里。哼,此事容后再议。”
陈鹤鸣闻言,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孟清贫看了看越班而出的都督陈鹤鸣道;“蜀州都督陈鹤鸣。”
“卑职在”
“为何朝廷之中只是收到大将军燕成的塘报,报道大军的诡异之事。然而却没有收到你的回文啊?作为蜀州都督,总理一切政事,此事你不可能不知道吧?为何如此重要的事情不向朝廷据折禀报。”
陈鹤鸣闻言,顿时跪倒在地,道“大人容禀。”
陈鹤鸣道;“大人说卑职没有据折进京奏报情况,实在是冤枉卑职。卑职自从大军出现诡异事件之后,便据折进京奏报,然而令卑职不解的是,前后发出四五份奏折,然而却是没有一份朝廷的回文。而且连派出去送信的驿兵卒也不见回来。”
孟清贫大惊“什么?竟有此事,那么之后你可曾派人查探过?”
陈鹤鸣道;“卑职见前去送信的驿兵卒一个也没有回来,觉得此事甚为奇怪,便派遣麾下都督府卫前去探查,然结果却是驿站的兵卒告知下说,前去送信的兵卒早已经归来,再问之下,他们就推说不知道。”
孟清贫一愣“你的奏折是通过哪里转发的?”
陈鹤鸣道;“像这样的军国大事,卑职都是通过阴山驿站进行转发。”
孟清贫若有所思“守卫阴山驿站的乃是陛下亲勋的北府卫,按道理说他们根本不会如此无礼,对于这样的情况,都会派遣知情的士兵前来报告才对。”
陈鹤鸣道;“卑职也是这样认为,所以才写信将这样的情况告知龙卫大将军燕成。大将军在回信中说,他已经将这里的情况尽数禀报朝廷,朝廷将会派遣钦差前来查察此事,不日将会到达,让我不必担忧,恐怕现在钦差已经在路上了,等到钦差到来再行区处。当时卑职想,恐怕是朝廷已经接到卑职的奏报,只是忙于商量,所以才忘记了回文。在大将军回信的第二天。果然蜀州得到朝廷传来的牒文,说是陛下派遣丞相大人为钦差前来蜀州调查。所以卑职便对此事没有继续在意了。”
孟清贫沉思片刻:“原来如此,但是朝廷之内却是一份奏折也没有收到,唯独收到大将军燕成的一份塘报,这又是怎么回事?”
陈鹤鸣一时语塞,“这个、卑职真的不知道。要等大将军前来方才明白其中原委。”
孟清贫点了点头,扫视堂下之人一眼,忽而一愣,问道;“怎么不见蜀州城令?”
一位官吏越班禀报道;“启禀大人,城令大人不知为何,昨夜出去之后就一夜未归,到现在也不见回来,故让卑职前来代替听宣。”
孟清贫道;“哦?代替?你位处何职?”
那人回答道;“卑职城衙门州丞袁光。”
孟清贫问;“那么说你是在城令临行之前得到他的授意,旦日前来代替听宣了?”
袁光道;“正是”
孟清贫冷哼一声“袁光是吧?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继续行谎言欺诈之举,那么便不要怪本官无情。具体事宜,还不从实招来。”
孟清贫此言一出,下站官吏顿时纷纷变色,面面相觑的看着袁光。此时的袁光同样颤抖着身子,余光落在前排的都督陈鹤鸣身上。然而陈鹤鸣当做没有看见,让之焦急而又惊惧无比。
孟清贫见袁光不回话,大喝一声“袁光,还不从实招来?”
袁光闻言,顿时匍匐在地上,不停的叩头道;“大人明察,卑职所言句句属实啊。确实是城令大人临行前 交代卑职代其听宣的。”
孟清贫冷哼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么本官便让你死得明白。来人,带城令黄之远。”
此言一出,袁光匍匐在地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恐惧蔓延至整个心头,撇下的余光乞求的看着陈鹤鸣,然而陈鹤鸣却是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令他霎时心如死灰。
两名北府卫押着黄之远缓缓的走上堂来,此时的黄之远面色通红,欲言又止的,让他们疑惑无比。黄之远呆呆的站在堂上,眼睛盯着堂上端坐的孟清贫,好似要活剥生吞一般。然而却是一句话额没有说出来。匍匐的袁光看着旁边呆呆站立的黄之远,惊叫 了一声,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黄之远,又转眼看了看陈鹤鸣。
孟清贫冷笑道;“怎么?很惊讶是吧,为什么城令大人会被本官羁押上堂?为什么得到指示的你,说黄之远失踪会出现在这里?可是需要本官让黄之远与你对质一番啊?”
袁光惊惧的看着孟清贫。颤声道;“大、大人,这些都不管卑职的事情,都是都督大人下令让卑职这样做的。”
陈鹤鸣闻言大怒道;“好你个袁光,你不要含血喷人。本官何时让你代替城令了?竟敢诬陷上官,难道不知国法森严吗?”
袁光闻言,痛哭流涕道;“都督大人,你可不能不认账啊,昨夜子时,是你派人将卑职从被子里拉起来,宣称城令大人一夜未归。让卑职明日代替城令大人来行园听宣的。”
陈鹤鸣冷哼一声道;“胡说八道,本官何时派遣人去给你传信了。整个都督府的府兵昨夜没有一人出去过。你欲图诬陷上官,是非曲直,还不快快到来,否则,定将你死无葬身之地。”
孟清贫大喝道;“住口,公堂之上,竟然如此喧闹,与村妇何如?是非曲直,本官自由公论。袁光,我来问你。昨夜前去传信的兵卒,你可确信是都督府的府兵?以何为据?”
袁光急忙道;“大人,卑职确认,那兵卒穿着都督府府兵的制服,卑职不会认错。”
孟清贫闻言,目光落在陈鹤鸣身上。冷冷的直视着他。此时的陈鹤鸣在孟清贫的目光下,心里发虚,然而却表现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道;“大人,都督府的府兵着装虽然隶属于都督府所有,但是府兵的武力并非出众,被强者夺走之事也是极有可能的。所有卑职认为此事不足为凭。还请大人三思。”
孟清贫点了点头。道;“陈鹤鸣此言不无道理,袁光,除此以外,可还有其它证据?”
袁光脸色涨红的怒视这陈鹤鸣,指着陈鹤鸣‘你、你、你’的久久说不出话来。陈鹤鸣报以冷笑,眼光如同看待一个小丑一样,满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