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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如此,我当初真该听清云子先生的话。事到如今,也只好勉力而为了。”潭晓月心中十分的不甘,但她依然返回了尘寰与妙枫的居所,走进厅堂,发现尘寰与妙枫依旧和她走时一般,都躺在地上。潭晓月轻舒了口气,将两只茶杯里茶倒掉,又将地上的痕迹擦干,消灭了一切证据后,又将尘寰与妙枫二人又扶到椅子上,银票与夜明珠又都还给了妙枫。
刚刚做完一切,潭晓月心中忽然惊觉:“若是一个人还好推脱,这两个人都晕掉,怎么解释呢……事后他们也必然怀疑是我下的毒,怎么办……”潭晓月盘算着办法,想了半天,心道:“不如我就说是有人入室偷盗,故意下毒,虽然在如此守卫森严的府邸内说有人偷盗比较拙劣,但至少可以搪塞一下,不至于直接归到我的头上。”想到此,潭晓月站起身来,打算将房间大肆的破坏一下,就在此时,只听到一个声音:“怎么就睡着了?”是尘寰的声音。只见尘寰轻轻揉着太阳穴,抬起头,四下看了看,问道:“刚才的茶怎么喝完之后,便觉得有些头晕。咦?他怎么也睡着了?”尘寰看向妙枫。
面对尘寰的质问,潭晓月只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耳朵嗡嗡做响,忽然间急中生智道:“原来二位公子不会武功?”
“怎么?”尘寰心道我倒想听听你能扯出什么样的谎来。
潭晓月道:“公子有所不知,此间的碎叶茶,虽然味道清香醇厚,入口甘甜,但是普通人却是不得饮的,只有修为高深之人方能品此世间美茶,若丝毫不会武功的人饮了,入口既晕。是奴婢的错,没有问清二位公子会不会武功。”
“是这样吗?那太可惜了,世间美物就在眼前,却无法品尝。”尘寰用手翻看着茶杯,面露惋惜之色。
“果然是书呆子,如此的好骗。”潭晓月看着尘寰,心中如此的想着。
“你也辛苦一天了,喝点水,然后去休息吧。”尘寰说着,拿过一旁盛水的瓷壶,倒了一杯水在杯子里,递给潭晓月,此时的潭晓月,的确有些累了,忙了一天,加上此时紧张过度,更觉疲倦,想都未想,便将杯子接过,喝了几口,刚刚喝完,就觉得有些头晕,摇摇晃晃将倒。
“不好!”尘寰诧异道:“这杯子没有刷过吗?”
“什么……”潭晓月看着杯中的水,的确有几分的浑浊,还飘着几片绿叶,只觉眼前昏花一片,站立不稳,摔倒于地。尘寰慢慢的将她扶起。
“尘寰,我可没有晕哦!”一个声音响在尘寰的身后,自然是妙枫。
尘寰道:“我当然知道。”
妙枫嘿嘿一笑,道:“你把她迷晕了做什么?莫非……”
“喂!”尘寰回头道:“即便是旁宗弟子,也不该有如此龌龊的思想吧。”
妙枫道:“知好色则慕少艾,圣人都这么说,何来龌龊?”
“这句话可以这么理解吗?”尘寰反问。
“反正我是这么理解就是了,谁叫我是旁宗呢,哈哈!”妙枫大笑着。尘寰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所以不以为意。正色道:“马上就走,她若醒着,难免徒增变数。”
“你还真是薄情啊。”妙枫继续笑着打趣。
尘寰刚刚将晓月扶到椅子上,就听门外传来一个女声:“请问妙枫公子在吗?”听到这个声音,尘寰与妙枫对视一眼,都知这是天落身边的一个侍女的声音。妙枫应声道:“我在,什么事?”
只听那个女声道:“主人命我前来看看,若是妙枫公子已经睡下,就不再多问,若是没睡,还请妙枫公子前往一叙。”
“怎么办?”妙枫看向尘寰。
尘寰小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填,你在厅堂之内应声,难道你是在厅堂之内睡觉吗?去吧,我等你回来。”
“好吧。”妙枫说完,对门外道:“有劳了,我即刻就去!”转过头,又对尘寰道:“好友,我可是给你创造机会啊!”
“是嘛……”尘寰微微闭目,另有盘算。
妙枫跟着侍女去赴天落之约,而尘寰,则是独自一人在院子内走来走去,仰望着天际的星斗,对天空而道:“二师兄,我猜你就在我的身边,也知道你不愿意出来见我,但是我十分希望你可以出来。”尘寰的话说出后,过了许久,也没有丝毫的动静,尘寰轻轻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般道:“长途漫漫,无以为乐,只好将我收集多年的二师兄威风八面的故事与妙枫共勉了。”
“你敢!”空中传来一声威喝,一个人影瞬间就出现在尘寰的面前,此人,正是灵煜。尘寰所谓的威风八面,自然是反语,灵煜又怎么听不出来这是种威胁。
“韩灵煜,你还有面目来见我吗?”尘寰面色立变,转过身去,以背对着灵煜。
“尘寰……唉!”因为卖画之事,灵煜自知理亏,也是因为如此,他羞于见尘寰。此时见尘寰背对自己,想来已是愤怒之极,灵煜心道看着尘寰长大,如此生气的样子,却还是第一次看到。心中更觉得惭愧不已。
灵煜走进一步,叹息一声,道:“师弟,师兄贪财糊涂,不该将你赠我的画卖掉。至于枯叶禅师那个欺世盗名的老贼,师兄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看在我不远千里的沿途保护于你,原谅师兄吧!”
“原谅可以……不过师兄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尘寰慢慢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灵煜,听到尘寰又叫了师兄二字,灵煜稍微有些释然了。故他想都没想,就道:“只要师弟你开心,想知道些什么,师兄知道的话,一定告诉你。”
尘寰将手中扇收了起来,轻轻问道:“我想知道我的身世。”
“这……”灵煜闻听此言,面露几分为难,道:“若是他事,全都好说,惟独此事,师傅却是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告知于你,我走的时候,还嘱咐……”话说到此,灵煜情知自己失言,不再说下去了。
“你说什么?”尘寰又如何听不出话中的端倪。
“没什么。”灵煜想侥幸过关,但在尘寰面前,又如何可能,只听尘寰轻声的问道:“师傅没有疯吧。”
灵煜道:“我没说,这是你自己说的。”
尘寰轻轻苦笑了一下,道:“既然师兄不想告诉我关于身世的事,那就告诉我为什么师傅要装疯。”灵煜不语,尘寰左手持扇,击右手掌心,来回走着,推测着:“我听大师兄讲过,师傅疯了是因为数十年前天外儒门的一场劫难重伤后所至,劫难已过,为何又要装疯呢?古来装疯之人,或是为了避祸,或是为了示弱。可是如果是立场确定的敌人,即便装疯示弱也是没用的,难道说……”尘寰陷入了沉思。
一旁看尘寰推测的灵煜,叹息一声,道:“师弟不用猜了,我来告诉你好了,你也到了该知道一些关于天外儒门的事了,当然你若想知道自己的身世,还是去找师傅问吧。就如你所猜的,师傅装疯,的确是为了示弱,为了避祸。”
“哦?向谁示弱呢?”尘寰不解问道。
“中原儒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