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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意思,你们两口子吵架来找我聊聊。刘丽,你觉得我会做你一辈子的傻子吗?你有今天,都是你自己自找的,你们俩怎么样那是你们俩的事,别来烦我。”路一鸣大声说着。
拉着周艳芳,路一鸣头也不回的走,而周艳芳却频频回头。周艳芳是个善良的女人,她在一旁早听明白了,那个有些伤心的女人是路一鸣的前女友,感情这东西要想一下子断开,肯定很难受,不是路一鸣绝情,而是伤不起。可看见刘丽并未多美满,带着负罪感,蹲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抱着双腿在哭泣着,那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和她聊聊吧!就算给她一次认错的机会。”周艳芳突然拉住了路一鸣,认真地说道。路一鸣很惊讶这句话从周艳芳的口中说出来,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即便是背叛的情侣,也该坦然面对,放下仇恨吧,给对方一条生路。
路一鸣叹了口气,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路一鸣,那我先回家了。”说着,周艳芳转身招手,过来一辆的士,她先坐车回别墅了。
路一鸣向周艳芳摆了摆手,然后才转身走到那个蹲在地上哭的刘丽面前,淡淡地说着:“起来吧,一起去吃个饭吧!”
刘丽很惊讶路一鸣的突然回头,听到路一鸣让自己起来,顿时犹如在沙漠里遇到绿洲了一般,起身,对路一鸣说道:“谢谢你,思成”。
“别谢,受不起,另外,还是叫我全名好,我们俩并不是很熟。”路一鸣淡淡地回答着。
在街道边找了一家饭店,要了个小包厢,路一鸣点了四个菜,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刘丽看着路一鸣,她自己却吃不下,想起之前,两个人一起的快乐时光,悔不当初当年的一念之差,一失足成千古恨。
刘丽帮路一鸣倒了一杯啤酒递过去,然后,拿起啤酒瓶往路一鸣的杯子上一碰,头一抬,咕嘟咕嘟喝了一瓶,第一次见刘丽这样喝酒,本来她就不能喝酒,这点路一鸣是知道的,把大半瓶啤酒喝掉之后,刘丽吐了一口酒气,把酒瓶往桌上一放,小心翼翼地望着路一鸣说着,然后突然看着路一鸣说道;“路一鸣,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刘丽一说完,就开始泪如雨下。
“你跟我说后悔管个屁用啊,我又不是后悔药,再说了,路是你自己选的,当初你要选择人家高富帅,今天就别在这假惺惺的哭,你不觉得恶心我还觉得恶心。另外,能不能麻烦你别哭了?你要是再哭我可就要走了,我们不过是吃个饭,从此相忘于江湖,你一个女人在包厢里哭哭啼啼的,别人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路一鸣一听到刘丽说后悔,心里就更加的气,火也更大。
“对不起,路一鸣。我不该这样对你。”刘丽继续哭着说着。
路一鸣抬起头,长长地叹了口气,点了一根烟,最后柔声说道:“刘丽,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了,以前谁对谁错不用追究,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人生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既然走了,就没有回头路。而且,你今天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告诉我你后悔了,你可以跟任何人说,但是不能跟我,因为,你这样会让我更加看不起你。当初你把我踢到一边,选择了人家官二代,也说得过去,人生在世,谁不势利?感情算个屁啊,对不对?你既然选择了就选择了,没人能说你什么,因为这个世界本身就是这个样子。自己选择的路,就是爬也要爬到终点,而你的后悔,只会让我瞧不起你”。
说完之后,路一鸣又叹了口气,然后道;“你可别喝醉了,要不然我还得打电话给你傻逼未婚夫,我要是再跟他见面,你懂得,弄不好就会打起了。可不是因为你,而是他在暗地里搞我姐,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我自己能走。”刘丽逞强的站起来,还没站稳就一个趔斜,幸好路一鸣反应快,起身一把抓住她,才没摔倒。刘丽对酒精过敏,一杯酒就能云游四海,以前,和她相处四年,路一鸣太了解而来。
“明知自己不能喝酒还喝?你这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啊!好吧,你先在这坐回,我打电话给黄立成让他来接你,你还是安安心心等你未婚夫回来吧”路一鸣没好气地说着。
“他就是一个人渣”刘丽突然骂道。
路一鸣靠在椅子上,也没有看刘丽。他突然觉得刘丽这句话在自己听来是莫大的讽刺,笑道;“他再人渣人家也是省组织部部长的儿子,而且吧,我觉得你当着我这么一个外人骂自己家男人真的不是很合适。”
刘丽当然听得出来路一鸣话里的讥讽之意,这话让她听了心里直泛酸。
“路一鸣,其实你一直都误会我了,我当时真的没与他好。我当时是头脑发热,听了黄立成诱惑的话,与你分手,但是你知道,我心里一直都是爱着你的。”刘丽看着路一鸣说着。
“停停停,赶紧打住。我路一鸣当了快四年的傻瓜,我现在已经不想再当了。你自己心里不被诱惑,黄立成会逼你吗?你当时没背叛我你能在与我分手几天之后就和他手牵手上街吗?好了,别和我解释,真的犯不着。我是真的谢谢你,谢谢你这么早跟我玩劈腿,你说你要是等到和我结了婚再来这么一出,谁受得了啊,对不对?你也别跟我说爱这个词,我听了觉得刺耳。”路一鸣无语了。
“路一鸣,我真的没忘了你,还记得咱们学校围墙根那片芳草地吗?”刘丽突然说着,然后眼神里带着渴望望着路一鸣,她似乎很想从路一鸣那里等到什么肯定的回答。
“额?”路一鸣听到这话,还是愣了一下。怎么不记得,这辈子恐怕都忘不了,那是他从男孩锐变成男人的第一晚,那刻骨铭心的浪漫,而今被刘丽一语道出。
“在我心里,你才是我的男人!路一鸣原谅我好吗?”
刘丽的悔痛,让路一鸣没有马上回答他,他们彼此沉默着,回忆起那四年的青葱岁月,是的,那是人生最美好浪漫的时光,匆匆那年,诸多美好。
吃过饭,路一鸣打车送李丽的回家。炫目的灯火如同流萤般从道路两边飞快地闪过,车窗外的风景变得模糊而飘渺,夜色弥漫的龙泉市,形形色色的人群,纵横交错的街道、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宛若一幅长轴画卷,在疾驰的车轮之下徐徐展开,车里,残酒未消的刘丽,有些慵懒地依偎在路一鸣的身边,脸泛着一抹醉人的酡红。
她的一只手勾着路一鸣的脖子,另一只手挑着白色的高跟鞋,不徐不疾地敲打着车窗,双唇微微颤动,似是在低低哼唱着一首忧伤的歌曲,路一鸣轻轻地拥着她,嗅着发丝浮荡的淡淡幽香,他把目光从车窗外收回,凝视着怀中幽怨凄美的刘丽,缓缓低下头,温柔地吻去她脸的点点泪痕。
“谢谢!”刘丽如同呓语般地低吟一句,眼里却扑簌地涌出更多清亮的泪花来:“谢谢你的原谅,我知道我们不能回到从前,可我已经满足了。”
“嘘……别哭……”路一鸣把手指轻轻放在她的唇边,抬手为她把泪水擦干,低头磨蹭着那张美丽的俏脸,悄声道:“会过去的!”
路一鸣不是铁石心肠,过去重重伤痛,再那一瞬间还是割舍不下的那段感情。其实路一鸣也知道,他心里接受的是当年的刘丽,而不是现在的,和黄立成有了婚姻关系的刘丽。
在酒精的麻醉下,他们忘却了痛,勾起了之前的一往情深,朝朝暮暮。
“嗯!”刘丽轻轻应了一声,伸出手指,在路一鸣的匈前轻轻划弄,闭双眼,颤动着长长的睫毛,如同婴儿一般安详,过了一会,车子来到十字路口,缓缓停下,刘丽慢慢坐起来,双手扶在车窗,出神地向外观望,轻声赞叹道:“龙泉的夜景真美!”
“是啊!”路一鸣点点头,把身子向后仰去,抱着双肩,微笑道:“人更美!”
刘丽嫣然一笑,转过头来,深深地瞥了路一鸣一眼,转过身子,叹息道:“可惜啊,明天就要离开了。”
“真的不能回到从前了?”一股莫名的惆怅从心底涌出,刘丽有些伤感地问道。
路一鸣没有说话,吐了一口气,沉默良久,才神色黯然地道:“也许等我老了的时候,会回来看看咱们一起生活过的大学,看看围墙根下的那片青草地。”
刘丽笑了笑,点点头,又摇摇头,徒生一股悲观,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也可以埋葬很多事情,要么努力去争取他,要么就永远地忘记他。
“真的忘不掉呢。”刘丽的目光中浮现出一丝痛苦之色,车窗的那两只手都握成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