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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唇边露出一抹冷笑,“女人没事却要遮住脸,谁知能不能见人?”
霎时,旁边的贵族女子们个个抿唇轻笑。
苏墨已经感觉到,两旁的人都在打量着她,取笑着她。
旁边的女子不由议论纷纷,“哎呀,难道五皇子的新人是无盐女不成?这可真是太可怜了!”
有人撇了撇嘴:“女孩子就是长得再不济,也不会在见长辈时遮遮掩掩,这里肯定大有问题。”
有人掩着嘴唇道:“我就说,现在身材好的女子,多数都是见不得人呢!”
然而,苏墨眉目流转,心中并不气恼,慢慢伸手挽起耳畔的一缕碎发,悠悠叹道:“诸位说的不错,我的确是不能见人。”
顿时,其他贵族女子呆了呆,没想到自己窃窃私语的内容居然被对方听到了,委实有些尴尬,同时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眼前女子居然亲口承认自己已是见不得人,这煞是奇怪。
皇后娘娘目光一凛,眉目之间厉色犹存,语气依然咄咄逼人道:“闻人奕可是我齐国堂堂五皇子,岂能与见不得人的女子成婚?”
没想到,这个老巫婆果然还是如此声色凛然,比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是,苏墨深深看她一眼,却是笑得随意自在,优雅而贵气,“皇后娘娘,其实我遮挡住面容都是因为芳夫人的缘故,一则芳夫人身子柔弱,我的身子已感风寒,却不能让她深受其害。二则,芳夫人是一个绝色的美人,美丽无双,作为她的儿媳实在感觉汗颜,何况这世上能比得上芳夫人的女人实在不多,而她再三叮嘱莫要让我今日给她丢脸,亲手为我准备了她当年穿过的嫁衣,我索性遮挡面容,以免众人觉着东施效颦。”
她笑得一径温柔,说的话语则更是滴水不漏。
听着听着,皇后的太阳穴狠狠跳动,两颊的肌肉忍不住抽了抽。
芳夫人一直是她心头上的一根刺,对方的话语就像是把那根刺又狠狠地插入了几分。
齐帝虽然不喜这个新妇,但听到对方处处夸奖芳夫人,不由面色稍霁。
闻人奕对齐帝一礼,他是东陵卫总指挥使,先帝曾给东陵卫首脑一些特殊权限,可以不跪。
苏墨只是微微的福了一福,毕竟这种场合不是正式场合,不需要三跪九叩,否则这么多宾客还不拜上十几个时辰。
“你为何不拜?”皇后接着冷冷地看她,也不问她的姓氏。
若是寻常女人在她的威压下只怕早已脸色发白,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苏墨只淡淡道:“我并非齐国人,当然不拜。”
齐帝目光冷冷瞪着苏墨,流露出一丝不满,有心想要挑剔,不知为何,看到苏墨那妖娆动人的姿态,却是丝毫说不出半句不是。
看到齐帝的目光盯在对方的身材上,皇后不阴不阳地说道:“你这女人的意思就是自己嫁给闻人奕后,却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所以你还算不得是齐国人?也就算不得夫妻了?”
苏墨长长的睫毛下,那美丽神秘的眼眸含着笑闪耀着,淡淡回道:“非也,只是新婚燕尔,户籍还未改过。”
看她这表情,这态度,落落大方,不亢不卑。
皇后不由冷冷一哼,看了闻人奕一眼,“五皇子,你这妻子真是有本事,居然是懂得律法的。”
闻人奕则不悦地说道,“我与自己心爱的女人成婚,难道违背了律法不成?”
皇后冷冷道:“闻人奕,此事与皇家的脸面息息相关,皇族子嗣从来都是为了大局而考虑,本宫从头至尾都是为了大家好,该娶的女人当然要娶,该休的女人不能不休。”
闻人奕道:“糟糠之妻不下堂,她就是再不济,我也会一直陪着她。”
皇后不由一顿,却是轻轻叹了口气,“好一个糟糠之妻不下堂,想不到闻人家族的子嗣居然也有长情的。”
她看了齐帝一眼,意有所指,这种痴情男子可是比起某一类夺人妻子的男人要好太多了!
此刻,齐帝的脸色不由沉了沉。
皇后接着道:“罢了,宴席已经开始了很久,既如此,你们二人去席上坐着吧!”
这时候宦官尖声细气的叫道:“圣上有训,诸位皇子都来西席,有事相商,女人去东席内坐着。”这一条命令强行分开了苏墨与闻人奕。
闻人奕瞧了苏墨一眼,“你一个人可以吗?”
苏墨淡淡一笑,“无妨的。”
御花园内曲水流觞,绿树成荫,花草芬芳。
苏墨来到席中,周围的妇人正欢喜的交谈着,没人理会苏墨,也无人给她安排坐处,她却是无处可坐,周围人眼角却故意瞥着她,纯属在看热闹,看她一个人如何尴尬应对。
这时,苏墨不由一笑,悠悠扫了一眼众人,看来众人是对她故意冷落了。
苏墨索性坐在一处树下,慢慢挺直腰背,正姿态悠闲的看着席中众人。
真是无礼,其他人立刻笑起来,一个总管太监走上前来,盯她一眼,斥责道:“你怎能坐在树下?”
仿佛苏墨坐在树下给宫里丢了脸面。
“那么你觉着我坐在哪里合适?桌子上?还是在御花园中央?”苏墨垂眸,而在她背后水声悠长,琴声悠远,微笑道:“只是没想到齐国皇宫内院中果然是人满为患,座无虚席,另有一种待客之道,此树之下却是别有一番风韵,我坐于此处亦是无比惬意。”
她语气优雅,态度雍容,神情自在。
但是言语之中,分明是在斥责宫中人的无礼,不懂得如何待客。
管事的大太监立刻咬了咬牙道:“给她备榻。”
宫女应了一声“是”。
只见宫女们很快就把榻几摆放在了席内,不过却是最最卑微的地方。宫中的席位设置颇有讲究,东席、西席、南席、北席各自坐着大臣,皇族,食客,女眷,下首席位的后面团团站着宫女和服侍众人的太监,而宫女给她摆设的地方正是这些下人们所立的地方。
那宫女冷冷的瞟了一眼苏墨,命令道:“坐罢。”
然而,苏墨并没有去坐。
她不但没有过去,反而慵懒地朝树上一倚,随意地盘起双腿。她乌黑如点漆的眸子闪耀着从容气度,一举一动中都有一种优雅姿态。
这时一个蓝衣男子走来,却见他脱去外面的衣衫,铺在苏墨面前,随后也慵懒地坐在她身旁。
“卿卿,我也来了。”虞染斜斜看她一眼,唇边带笑,“欢不欢喜?”
“我不是你的卿卿。”苏墨也斜睨他一眼。
“卿卿不要这么无情,在这里我认得你,你认得我,我们两个熟人怎么也该一起不是?”但见他起身,从桌前端来鎏金琉璃盘,里面装满了乳酪,玉瓷碗里则是蜜糖酸乳,还有几样拌好的水果,他接着拿来两个高脚水晶杯,又拿来一个木桶,里面则盛装着清雅的葡萄酒。
“你这是要与我在这里品酒?”
“不错,不过你若是不喝酒,我给你准备了水果。”虞染可谓是无微不至。
但众皇子都对闻人奕的新娘很感兴趣,目光个个深沉的望去,三皇子看了一眼,却觉着对面女子很是眼熟。
有人忍不住道:“她不是五皇子的新妇吗?怎与那位公子一起。”
一个人道:“你们没有见过他啊,他可是金虞堂的染公子。”
有人道:“原来是染公子,还真是一表人才啊!”
皇后则冷笑一声,看向闻人奕道:“五皇子,你那妇人怎和金虞堂的人一起?”
她言外之意就是这女人已经嫁人了,怎还是不守妇道?
闻人奕虽然心中不快,却面无表情的说道:“虞染是我的表弟,当然可以坐在一起,代为照顾。”
“没想到虞染居然是五皇子的表弟。”有人看向闻人奕的目光就更加充满了探究。
“听说金虞堂内都是俊男美女,虞染公子既然坐在那里,想必这个女人也不丑。”
此后,众皇子们在一起互相寒暄着,男人们在一起最喜欢说的无不是金钱权势等等,但是眼下这种特殊的场合却只能假意谈笑风生,渐渐的,话题就转到了女人身上,当今圣上已经给这些皇子们指婚,每人都有一个贵族女子为妻,只可惜这种父母之命,皇族之令的婚姻,无不是牵扯到皇族利益,所以娶来的女人究竟如何,只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各自心中有一本账了。
若是看不惯对方的,则忍不住风言风语的鄙视对方的皇妃几句。
惹得众人心中更是不快,然而,每个人说起三皇子如今的未婚妻,都个个羡慕不已。
众人一边用膳,一边目光落在御花园中央搭建的舞台上,金虞堂的人演出了一幕《醉打金枝》。
那女伶长相美艳,算是金虞堂当中姿容不错的女子。
苏墨坐在那里不动,随意一扫,看到在场的男女个个目光沉迷。
金虞堂的剧目不论何时,都是众贵族们非常喜欢的。
最后,很多人都误以为那女伶就是胜出丁大家的妖姬,个个赞赏不已。
随后,诸多未来的皇妃上台表演才艺。
苏墨轻笑,这必然是针对自己的表演,目的是让她自惭形秽。
然而皇后非常失望的是,这个女人不但没有形容气馁,黯然失色,甚至直视着那些皇妃人选,泰然自若,看的津津有味,甚至在旁边虞染的耳边品头论足,仿佛这些人是真的在给她演戏欣赏,而她一直是个高高在上的看客。皇后不由得冷哼一声,旁边的皇子却也是瞧得起劲。
最后,一个贵气的少女上台奏了一曲儿凤求凰,琴艺精湛,长相美丽,十分引人入胜。
对方面容艳丽,发髻如云,随着她的手臂轻摆,白底银泥的披帛正随风飞舞。
她的琴艺极佳,众人都是贵族,自然都懂得雅乐,个个都听得如痴如醉。
当她演奏到尾声,十指如穿花拂柳,如流水般扫过琴弦,以极其优雅动人的姿势完成了一曲儿演奏。
然而她并未下台,而是从身侧拔出双剑,开始悠然舞动。
她腰肢柔韧,莲步轻挪,微风吹拂琴弦,如同给她柔声伴奏,令人神魂俱醉。
她的舞姿柔中带刚,刚柔并济,时而飞旋,时而仰倒,在众人面前如同翩飞的蝴蝶。
最后她一个一字马,双剑交叉握在身后,一副红颜楚楚,女中豪杰的姿态。
“好!”一个俊美的男子最先起身,热情的鼓起掌来,那人正是三皇子。
“好!好啊!”旋即,众人也接着纷纷叫好。
那少女收起双剑,对三皇子点了点头,美丽婀娜,抿唇一笑,原本她就非常美丽,肌肤白皙,风姿优雅,眉目濯濯,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直有点勾人心魄的美丽,加上此时她正端庄大方的笑着,楚楚动人的容颜则是更添了几分姿色,让一旁的众皇子们看的有些痴迷了!
“她是谁啊?”席中有人并没有见过这名女子。
有人则笑道:“你是不知道,她可是有韩国第一美人之称的夏雪儿小姐。”
旁边有人吸了口冷气道:“原来这个夏雪儿就是赫赫有名的韩国第一美人,她的身材真是不错,舞姿看着也真的不错,这个韩国第一美人真是名副其实。”
“可不是?她如今可是三皇子的红颜知己,也是皇族后来给他安排的未婚妻。”
“三皇子,当初不是说他非常迷恋一位妖姬,此事还闹得沸沸扬扬?”
“不错,当初三皇子为了妖姬似乎付出很多心思,但那种女人不过是祸国殃民的妖媚女子,早已经被皇后娘娘给对付了,但是这个夏雪儿却是一个正经高贵的姑娘,娶妻当娶贤,而且这个姑娘又是韩国第一美人,才华横溢,据说已经收服了三皇子的心。”
远处,虞染则轻笑一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在苏墨耳畔道:“卿卿,你的旧爱,现在又有了新欢呢!你难道不觉着伤心?”
苏墨斜睨他一眼,清冷无暇的眸光看着他,“阁下注意一些措辞,三皇子从来不是我的旧爱。”
他凑近了几分,笑容悠然,“是啊,闻人奕才是你的旧爱,我是你的新欢。”
苏墨妩媚的对他笑了笑,却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你去死。”
虞染立刻一脸伤心的捂着胸口,仿佛很是受伤。
与此同时,他昂着下巴,挑衅地看了一眼闻人奕。
如今,无人太过注意苏墨,毕竟夏雪儿出现后,在场所有的未婚女人都感到自惭形秽,所以皇后也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个五皇子的妇人,肯定终于是知道什么叫云泥之别了吧!
她满意地看着夏雪儿,这个女孩子果然是端庄大方的,而且又是夏家的嫡系,与一般的嫡系又不同,若说起来夏雪儿与夏玉儿也算是堂姐妹,但身份地位却远非夏玉儿能比,首先夏雪儿一直是夏家看重的女子,她的母亲也是极有名气的贵族夫人,皇后觉着非常时期,能与这样的女人联姻非常不错,真的很不错。
三皇子本是她亲生,当然要为他挑选最好的。
而她认为这个女人抛却容貌不说,家庭背景也很非凡,财力雄厚,正是不错的人选。
所以三皇子没有理由拒绝这样各方面都优秀的女人。
果不其然,三皇子对夏雪儿很有好感,非常满意。
皇后觉着娶妻就应该娶这样的女人,这种女人才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至于那个妖姬,早已成为过眼云烟。
她在宫中见过太多这种女人,仗着美貌不可一世,最终落得个凄惨下场。
当然,还有这个闻人奕的新妇,更是不值一提。
总之就连芳夫人那种女子,她也憎恶不已。
宫里,永远不缺美丽的女人,但有头脑的女人却是可以笑到最后的。
随后,皇后的目光慢慢地看向三皇子,眼神对他示意,三皇子知道她的意思,接下来吩咐宫人拿出一张瑟来,但见三皇子与夏雪儿二人各自坐在一张桌前,一起弹奏了一曲,正可谓是琴瑟和鸣。三皇子看上去俊美高贵,举止谦和,夏雪儿气质则是妩媚清雅,温柔大方,两个人站在一起宛如金童玉女,很是般配。
整个御花园中,都已成为二人展示恩爱的地方。
真是花前月下,郎才女貌,一切尽在不言中。
有些未婚女子看得是眉眼疏开,羡慕不已。
几个贵妇不住地点头,目光里毫不掩饰对他们的欣赏。
有些女子则情不自禁地拍马道:“三皇子如今算是寻到了一个真正合适的璧人,果然只有皇后娘娘为他选择的女人才是最好的,最是合适的……”
八皇子则心中不屑,对着身旁心腹道:“虽然闻人奕娶来新妇惹得帝后心中不悦,但是这个新妇也不过只是个小棋子罢了。”
“是啊!夏雪儿才是得到皇族的看重啊!”一旁的心腹淡淡笑了笑。
“夏雪儿身世不凡,睿智美丽,精明大方,只要有她在三皇子身旁,怕是皇位其他人都难以到手的。”
“她才是皇后的一颗大棋子。”
“不过众人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我相信迟早会有一件大事发生,此事我很期待。”八皇子却轻轻一笑,让那心腹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玄妙,目光再次越过席中众人,径直落在了苏墨的身上。
那女子依旧与虞染坐在一起,眉眼含笑,神情自若。
只见苏墨正看戏一般瞧着御花园内的众人,场内真是鱼龙混杂,大臣王孙,美人公子,食客奇人,各怀心思,有人已开始醉酒,有人看戏后情绪高涨,各方人物紧锣密鼓粉墨登场。
眼下这皇族的宴会,繁华浮躁的表象下,似乎在隐约的掩藏着什么。
还真是来客络绎不绝,繁而纷乱,且各国的人物都有。眼下就像是摆放妥当的棋局,只是下棋之人都是齐国的几位皇子,这里来的所有人都各自串演一个角色,都是众人手下的棋子罢了。
星空万里,夜色如情人的眼眸,漆漆如墨。
每一颗星都如同一颗棋子,真是星罗密布。
两个男子正一同站在了山顶上,目光俯视,正看到远处皇城内一片绚烂繁华交织的灯影。
妖孽的男子揉了揉耳朵,不屑道:“皇宫里弹的什么曲调,靡靡之乐,真是难听!”
白衣男子轻笑道:“比起阁下的琴音当然难听,不过阁下若是不喜,可以离去。”
妖孽男子立刻叹道:“我也想要离开,可惜一整艘船却是离不开。”
白衣男子负手而立道:“没想到近日内所有的关卡都已锁着,居然难以离去呢!”
“其实能不能离去对本公子来说无所谓,反正此地甚好,在这里呆着可以休养身心,只要姬白不在就可以。”妖媚的男子勾了勾嘴唇,换了一个舒适的坐姿,双臂枕在身后,漫不经心地说着话。
“此地对你来说当然无所谓,你有凤凰梵音,随时可以撕裂空间离去的不是?对于我来说也是无所谓,此地的消息肯定传不出去的。”白衣男子淡淡说道。
“齐国这里真是草木皆兵……不过眼下齐国人貌似要找的人是你呢!师缨公子。”
“不错。”白衣男子嘴唇勾起,眼下他正是众人所寻的人物。
“我说你是不是在躲着什么?否则为何一直东奔西走,小心翼翼?”妖孽男子轻轻笑着。
但见在璀璨的星空下白衣男子并没有打伞,他唇边始终带笑,笑意迷人,“阁下不也在躲避姬白?毕竟,谁在这个世上不都有一些不如意的事情?”
妖孽男子耸了耸肩,似乎对姬白根本不愿提起,目光远眺海岸道:“齐国海域已经出现了一些异兽,若是以往都是难得一见,所以说齐国现在真是个好地方,爷来这里就是准备大捞一笔的。”
白衣男子笑道:“阁下真是喜欢黄白之物,并不该姓花,而是应该姓金。”
花惜容满不在意道:“对我来说姓什么都不要紧,最终要有利益就可以了。”
二人正慢慢说着,忽然山下已过来了一群侍卫,人数众多。
花惜容挑了挑眉,冷冷道:“你们是何人?”
他一开口,周围空气便冷了几分。
侍卫头领立刻跪在二人面前说道:“国师夜观天象,今晚让我们在此地寻贵人,在下看到二位公子乃是不凡,一定就是国师所说的贵人了。”
花惜容不由立刻感慨诧异道:“这位国师的观天术真是了得。”
白衣男子侧过眸子,淡淡一笑道:“当年春秋战国时期,诸子百家形成之后,阴阳家当中就有善于观天象的奇人,看来此地也是卧虎藏龙,居然有阴阳家的一脉。”
花惜容悠悠道:“我却听说那一脉好像是皇后的人。”
那侍卫则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二位,眼下齐国告急,不分彼此你我,还请二位能留下来助一臂之力。”
“若要留下也是可以,在齐国这段时间,我的身份不能让任何人泄露出去。”白衣男子唇边扬起淡淡的笑意,曼声说道。
“我也一样。”花惜容目光斜睨着说道。
“甚好,甚好,二位请随我即刻入宫。”
苏墨坐在那里随意地瞧看着节目,一会儿功夫就已经看出齐国皇子之间的分歧。
她斜靠在树上,好似一只慵懒的猫儿,既安静又娇媚,一双媚眼看透了所有的事物。
忽然耳畔传来一个少年冷傲的声音,不屑道:“女人,此地真是吵杂,能不能去一处安静的地方,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说。”
蓦然,苏墨微微一惊,好些日子没有听到少年的话语,今日突然冒出来,真是有一些不适。
她立刻用神识传音道:“你等一等。”
她接着提起裙摆,起身向外走去。
虞染立刻抬眸笑道:“卿卿要去哪里?”
苏墨回眸淡淡道:“去恭房,阁下还是留在这里的好。”
虞染伸出一只手支地,“你快去快回,我一个人在这里很是无趣。”
苏墨刚刚离去,虞染轻笑一声,神识却听到旁边的两名太监说道:“你跟着她,故意给她领错路,让她在皇宫内迷路,只要她犯了错,就会被驱逐出皇家。”
虞染垂着眸子轻笑,“我倒是希望她犯错不是,可惜这女人根本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只见一个小太监立刻追到苏墨身旁,回头看向苏墨,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夫人,前面走三个岔路就可以到茅房了,您记得一定直走。”
这时,苏墨回过头看着他。
半晌,她红唇轻启道:“你不用跟着了,我知道。”
她竟然这般淡定从容,太监觉着有些不可置信,他朝苏墨冷眼扫了扫,鄙夷地瞪了一眼,转身便走。
然而苏墨并没有按照小太监所说的方向而去,而是足下一转,向一处密林方向而去。
随后,苏墨轻轻敲了敲胸前的天书,问道:“你有什么事情要说?”
半晌,那少年的声音方才冷冷传来:“女人,原来你还记得本公子?”
苏墨轻笑道:“抱歉,这些日子我成婚了,一直没有顾上你。”
少年的声音却是有些迟疑:“我知道,所以我没有出来,免得你觉着本公子碍眼。”
苏墨微微笑道:“我给你准备了新的衣物,看到了吗?”
“看到了,还可以了。”少年的声音稍微没有那么冷淡。
“对了,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起?”苏墨接着问道。
“今天晚上小心一些,有人要对你不利。”
“我知道,我会注意。”苏墨知道皇后常常喜欢下黑手,很多嫔妃就是突然暴毙的。
“还有女人,你成婚后我可不会恭喜你。”少年的语气又是一变。
“为何不恭喜我?我成婚难道对本命契约不好?”苏墨眼波流媚。
“不是,你有七个契约对不对?”
“嗯。”苏墨凝眉。
“既然出现了七个契约印记,就肯定会有七个男子与你立下契约,怎么也逃不掉的,所以我非常同情闻人奕。总之以后你的七个真命天子一个也少不了,这些人都是与你有缘分的,如果没有缘分,你就是众里寻他千百度,此人也绝对不会与你在一起。”少年语气认真的说着。
顿时,苏墨脸色一沉,脑海中却闪过一道打着青色纸伞的身影。
东席内,皇帝已经招过众皇子。
随后,齐帝对四周宦官与宫女们道:“你们可以退下了!”
宦官和宫女退下后,此地只剩下一众皇子。
齐帝目光一一扫过众人,低声道:“你们都是朕的儿子,朕有十三个皇子,除了闻人奕外,有封地的皇子共七个,还有五个垂髻幼子。”
八个皇子目光各异地看着他,闻人奕却是丝毫没有兴趣。
齐帝正色道:“这次齐国的形势险峻,表面皇宫是一派和气,这么做只是为了安定民心,总之我会从你们这八个人里选出一个太子来,只要这次你们全力抵御外敌即可,毕竟,国不可乱。”
他微微叹了口气,缓缓道:“齐国有八处海域,你们八个人分别镇守一处,莫要让妖兽靠近齐国国土,谨记!”
“是,儿臣谨听父皇训诫。”众人异口同声回答。
“……”只有闻人奕保持着沉默。
“闻人奕,你不愿意?”齐帝问道。
“不是,是儿臣人手不足。”闻人奕倒是不惧打仗,更是要为了守护芳夫人而战。
“无妨,你就带着一些退下来的老兵镇守一处荒地即可。”齐帝冷冷看着他,“还有你们,若是做的好,我会论功封赏。”
三皇子默默点头,这一点他非常清楚,皇后已经给他提过了数次,只要抵御外面的异兽攻击,就是有功,幸好他身旁有一位夏雪儿,带来了足够多的法器,他傲然挺胸地说道:“儿臣已经决定,这次镇守最靠近皇都的一处海域,同时加固皇城,让附近海域的百姓都有地方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