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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看见黑子,杨峰想到了很多事,尤其是想到了女人,想到了周秀雅,想到了前一段日子发生的事,想来想去,他不得不把这种经历总结一下了。现在的事态很危险,敌人为什么越境,为什么突然袭击,这种方式绝不是普通小事。可是不是小事能是什么大事呢?如果是大事,现在将要发生的是什么事?能不能防,有没有对付措施,上级领导了解情况吗?
一路上,杨峰沉默寡言,为的就是多想一些,可是想多了越想越复杂,有些事没办法想了。大事不是自己决定的,小事又是应接不暇,战友与战友之间有没有通敌分子,上级领导有没有间谍,杨峰的心里越来越打着问号,他能问谁呢?
夜色苍茫,视野不清,杨峰的心也不例外,模模糊糊的。他知道现在到了关键时刻,所在地距离哨所不算远,在2号哨所与3号哨所之间,这种地方他来过,他所经历的人与事都在这种地方回荡。难忘的女人,难忘的战友,难忘的经历,难忘的心情。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自己是应当联想,还是应当忘记。看着胡向前,看着杨大光,看着肖强劲,他不知自己是否告诉他们。还有爱你,钱塘江,战友们,眼睁睁看着这些熟悉的脸,他真的不能怀疑,没有人让他怀疑,一切安安稳稳。
黑子跑了没有回来,杨峰和杨大光都在想同一个问题,黑子把他们带到这种地方干什么,黑子发现了什么。黑暗中,肖强劲问胡向前我们怎么办,胡向前没有说话,黑子突然跑了他也不知如何,是等黑子返回,还是继续搜索前行。
闷了好久,爱你说话了:“我们这种样式是不行的,必须离开这种地方了,万一敌人就在这附近我们怎么办?”杨大光闷闷不乐地说:“有什么办,打就是了……”钱塘江嘲弄:“你打谁呀,敌人在哪里呀?找不到敌人你打自己吗?”这是一个关键所在,胡向前和肖强劲都认识到这个问题,他俩同时想说,然而杨峰提出来了:“我们先找一找敌人吧……”
杨峰还是没提以前的事,胡向前感到杨峰有心事,肖强劲也知道杨峰心里想什么,肖强劲问杨峰:“你是否有对策,你对这种地方比较熟悉,你提出来一个方案吧……”胡向前也说:“是呀你了解情况还是提吧,我们支持你……”杨峰犹豫不决,他知道在这种地方提出来等于什么也没提,尤其是夜静更深哪里有线索,伸手不见五指,到哪里找线索。
当杨峰犹豫不决时,爱你对钱塘江说:“按我们的要求寻找线索吧,可能会有线索……”胡向前一听慌忙问:“你们有线索,快说说……”钱塘江说:“没什么,就是这种地方距离哨所近,距离村落也不算远,如果派人到村落询问可能会有线索……”
胡向前高兴地说:“这是好主意,可是派谁好呢?派我们的战友他们不熟悉,派你们呢我们不放心,左右为难……”
爱你说:“你是担心我吧,为了避免担心我们决这派钱塘江自己去了解情况,我不去,跟你们在一起……”肖强劲说:“这种办法好,然而钱塘江一个人我们也不放心,是不是派我们战友跟随……”钱塘江说:“对我不放心就派,放心不能派……”
胡向前感到钱塘江有境界,在这种关键时刻能挺身而出,还有爱你表现出色,在此期间能理解自己人。想来想去,胡向前对钱塘江说:“夜长梦多,一夜间会发生很多事,如果你考虑成熟可以出发,如果没有成熟还是不去为好……”
钱塘江说:“我自己走了……”说着,消失在黑暗中,爱你盯着钱塘江走去的方向很久。胡向前隐隐约约看出爱你的担心,他嘱咐她:“放心吧,我们应当相信他会有办法的……”爱你说:“此去不知凶多吉少,实在让人担心呀……”
肖强劲拍着胡向前的肩膀:“你看我们要不要分兵几路,总不能这样守一夜吧……”胡向前问:“你有办法?说说看……”肖强劲说:“这种地方杨峰来过,杨大光可能也来过,不如把他们派出去侦察,或多或少会有新线索……”胡向前问:“如果把他们派出去发生意外怎么办?这种责任谁来负?”肖强劲说:“当然由你我负责任,可是不派更要担责任……”
想来想去,胡向前说:“你带一队战友,我和杨大光爱你如何?”肖强劲说:“多分一组吧,杨峰带二个战友,我带二个战友,这样就是四路队伍……”胡向前终于同意了,他还是提醒肖强劲:“有了这种搜索可能会好转,也可能什么也没有……”
胡向前找到杨峰,对他说:“我和肖强劲商量一下,决定派他带二个战友到村落寻找线索,由你带二个战友去哨所寻找线索,有了情况马上返回报告……”杨峰问:“在哪里报告?向谁报告?”胡向前说:“向我们报告,我们就在此等候……”
杨峰说:“既然如此,我们可以走了……”杨峰带着二个战友离开了,很快消失在夜色中。与此同时,肖强劲也带着二个战友离开了,他们是趁夜色掩护离开的,胡向前和杨大光看着他们离开,爱你问:“我们去哪里?”胡向前说:“我们不走,在此等黑子,还有他们返回……”爱你说:“万一他们不能返回我们怎么办?”胡向前斩钉截铁:“会返回的……”
兵分四路,胡向前心有余悸,他们在这种地方守卫真的让人担心也担责任,如果任何一路没有消息,胡向前都有责任。眼下,胡向前对杨大光说:“我们是否也找一找线索……”杨大光说:“权在你手上,你说找我们就找,到哪里找你说了算……”
胡向前不满杨大光这种冷嘲热讽,他反驳说:“最好不是由我说了算,而是由我们共同商量共同决定……”杨大光说:“行了我是在开玩笑,如何找我们想办法吧,这种地方地形复杂,拥有充沛的地表水资源。苍茫绿海有数不清的河流湖沼,我们在此生存是没问题的,然而我们不能被敌人牵着鼻子走……”胡向前说:“你说的对我们是要找到敌人隐藏的地方……”
爱你说:“我看我们现在也没办法找到敌人隐藏的地方,不如就这样走,边走边寻找,可能会有线索……”杨大光说:“好吧你的,我们顺着树枝方向走……”爱你说:“放心吧我们这种猎人在夜里是有功夫的,不能迷路……”
三个人在爱你带动下朝林子深处走去,胡向前有些不舍还是走了,哪知道三人走了不远,黑子突然回来了。黑子回来时,还有三条狼跟随,不知是黑子引来的,还是狼跟上了黑子。黑子在原地闻了闻,为难了,熟悉的味道有几路,不知追赶哪一路。
到底是黑子,跟上了胡向前三个人,从味道中闻到了杨大光的味道,而且是最近的味道,离开不久。
黑子去了哪里,为什么现在才返回,这里的确有一个秘密。黑子所人突然窜出去走了,是看见了一条熟悉的狼,说是狼,实际上就是一条与狼为伍的狗。流浪狗在城里住不下去了,只好来到乡下,逃到山林中与狼在一起了。有一次,黑子在山里看见一群狼咬流浪狗,黑子帮忙救了滑稽戏浪狗,于是流浪狗与黑子成了好朋友。当黑子窜出去找流浪狗时,有二条狼与流浪狗在一起,原来,这两条狼对流浪狗有好感,不久前,流浪狗也救过二条狼,黑子出现时,流浪狗跟随黑子,而狼也跟随流浪狗。
于是,黑子带回二条狼一条狼,算是协作关系。可是找不到主人,黑子很着急,本来黑子窜出来时没得到主人同意,现在回来了又找不到主人,黑子如同知错的小孩子,有些怪着几个朋友们。在如此茂密的林子里,别说是人走,就是动物走也是费力的,黑子在前开路,其他跟随,黑子走了一段路,想把几个伙伴赶走,可是不等黑子赶它,狼已经向黑子哧牙了。妈的,碰到了这种狼,黑子有些得不偿失。然而黑子寻找主人的念头一直在心里念念不忘,它知道主人肯定是沿着这条线索走了,顺着这条线索一定会找到主人。想到能找到主人,黑子很高兴,至于其他几个伙伴,黑子并不放在心上,有黑子在就有安全在。
黑子在山里走,明亮的眼睛如同小灯泡,晃得前面亮晶晶的。加上黑子的几个伙伴,四双眼睛,八只小灯泡,很快引人关注了。最先看见的是爱你,她偶然回头看了看,可能是听见了狼的脚步声,爱你是能听出狼的脚步的,于是她警惕地回头观看。就是这一眼,她看见了一群灯泡,她不安地对胡向前说:“不好后面有狼跟随我们,而且不是一条是三条……”
“怎么这样多?”胡向前问,杨大光来了精神,他走上前观察:“我看看哪三条狼,我们能不能打掉它们?”爱你说:“打掉是可能的,然而打掉狼可能会暴露目标,如果有敌人埋伏在这种地方,或者说有敌人隐藏在洞穴,我们就危险了……”杨大光反问:“你说怎么办?”爱你说:“躲开呀,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胡向前赞成这种说法:“你说一个办法吧……”
爱你说:“我也没办法,可是我能听到狼群里有狗的声响……”杨大光马上反驳:“你不是开玩笑吧,狼群里怎能有狗的声响呢?”爱你说:“在这种关键性我怎能开玩笑呢?狼群里的确有狗的声响,现在我们面对着的不只是狼还有狗……”谁知,杨大光高兴了:“好呀不会是黑子回来了吧?”爱你嘲笑:“看你说的,黑子有这样神吗?找不到我们还能跟来……”
“这是可能的……”杨大光肯定地说,此刻,他真希望来的是黑子,到时他就有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