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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民钻攥拳头，就听到一系列咯咯声，”这个聂成龙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个市场本来我们就应该占着的，让他混得溜圆，才半年功夫起码就是万把块的好处弄到手了，早该弄他一票了。”
”这个家伙是有脚根的，具体是哪边我还没有搞清楚，不过就今天这个事情碰碰他也不算什么，这个市场就在我们眼皮底下，看着半年前冒出来的，我一直不想插手就是因为你出来个聂成龙，阿四说有次看到区里几个干部和他一起喝酒，我就让人打听了，可是到今天也没有消息，所以无论如何都要碰碰他，否则他还当我们是泥捏的不敢吱声呢。”
大包头看起来有些狰狞。他下意识的四周望望。魏学军已经急不可耐的走到前面，而唐揖还在后面好多远的地方，肯定是听不到他们说话的。”等弄到钱，也不要分了，我让魏子找个门脸，他出大头，兄弟们都算分子，我们也要在市场上扎下来，顺便弄点收入，估计这个市场会越来越像样子的。”
”弄点来钱快的，大家也可以多个开销钱。”大民点点头，”现在就靠你那桌球室还有两个游戏机房，每个月清汤寡水的，是要开心地路子才行了。”
”要弄就弄好点，这个是正经买卖，不要要兄弟们沾手，就让魏子妈看店，再找人的话，我看阿四的妹妹或者魏子的弟弟还有你那个媳妇就行了，她身体不好来半天也行。”
大民一脸的崇拜。”行了，我早就想弄个这样生意了，就是钱不趁手。”
大包头推开想凑上来的大民，”别特么靠这么近，两大爷们……”
”呵呵……”大民讪讪错了一步。
眼前就是祈愿山腰的冷泉茶室了。
”唐揖，你们姐弟两过会再进去，也不要跟着我们，知道吗？”
唐揖连忙点点头。看着他们进去，唐揖接着问玲珑。”什么是叔公叔婆，大爸大姑啊？”
”不懂了吧？”玲珑得意的一副江湖做派的样子。
”我是小孩子啊，不懂正常啊。”
”其实哪个朝代都没有彻底消除江湖，他们这个就是江湖的一个分支灰社会的称呼。”
”哦。还有很多分支啊？”
”比如武术门派，比如算命看风水手相的，比如走江湖卖药的，在比如一些老偏门的象赌博之类的都是江湖分支，灰社会算是比较正式明面上的分支了。华夏在那就以前就出现这种人，严格来说春秋时期的门客就是。
一些人聚集在一起，做些常人不会做的事情，恃勇斗狠游离于法律和道德的边缘，依靠组织的力量占据一些渠道敛财或者收拢同道，同时为了存在下去拉拢和利用本来站在对立面的所谓白道，就是灰社会。
广义的来说以前很多道门和邪教都是从这个灰社会发展出来的。不过不能够涉及政权和武装，否则就成了叛逆了。现如今也是这样，不过更加隐蔽和低端罢了。尤其是华夏经过多次的镇压和运动几乎摧毁了灰社会存在的土壤，原先的人都跑出去了。现在冒出来的都很低级。想大包头这样的就属于小虾米。”
”他们还是小虾米啊。”
”切，姐姐我原先是米国西部大圈帮的这个。”
”这是哪个啊？”
”第三把交椅，你听说过水浒吧，他们就是灰社会，姐姐就相当于宋江、卢俊义下面的吴用。”
”姐姐是吴用啊？”
”你是不是存心的。”玲珑看唐揖调笑的表情快发飙了。
”呵呵，我知道，就是第三把交椅是吧。”
”你不信是吧。”玲珑一把将唐揖耳朵拎起来。
”疼……”
”敢小看我，是吧。”
”不敢，姐姐接着说。”
”灰社会也有传承的，想西川的袍哥、运河上的漕帮、两江的天地会。”
”这个我知道，陈近南是老大……”
”还有洪门、青帮之类的，这些门派有的式微了，有的断了传承，有的分家了，但是还是有很多老人活着，这些解放前的那些老角色还活着的现在称为老祖宗，也叫做老法师，解放后冒出来的，不过是国内还是国外的，约定俗成称之为老太爷、太公、太叔公、太叔祖、太婆、太姑。
六七十年代扛鼎开门头立字号的老大称之为老师公、叔公、正堂大爷、叔婆，后来出来的就是夜叔、大爸、师爷、大姑、大姑爷。象其他的就称之为招牌大哥、阿哥、小幺叔、老大姐、大小姐。懂了吗？”
”这么多称呼啊，搞不懂个。”
”这个也不算什么，就是一个辈分，现在的社会依靠的实力，实力只你所控制的人、财和权。当然这些实力是不能和国家对抗的，所以他们也就是一些傀儡，真正的权利还是在那些掌权者手里。”玲珑说着就想到自己和妈妈的悲剧人生了。语气和表情顿时有些异样，很多的负面情绪表露出来，不甘、不屈、愧疚、痛恨、哀伤、怨恨……
”玲珑……”
”……什么玲珑，要么叫我小宝贝，要不叫我姐姐，你选吧……”玲珑凄然一笑。
乖乖，虽然玲珑死的时候还没有过十七岁，可是一颦一笑已经彰显未来女王的不可或缺的气质和仪态。虽然稚嫩些还是看得初哥出身的唐揖一愣一愣的不知道怎么样表达自己的想法，已经凌乱一片了。
”呵呵，算了，你没有做我爸爸之前呢就不要叫我小宝贝了，叫我姐姐吧。”其实没有人叫过她小宝贝，就是当初婴孩时代在姥姥姥爷身边也不过一声玲珑，娃娃之类的，其他人不是小姐就是玲珑姐之类的称呼，还真没有人亲密腻腻的叫她一声小宝贝。
唐揖搞不懂她怎么会有这么复杂的情绪，他所接触的女孩子基本都是很单纯的说，开心就笑，悲伤就哭，吵吵闹闹叽叽喳喳的。小九那样比较狡黠的也就是异类了，何况玲珑这种生活在他脑子里的器灵呢，唐揖觉得很复杂，很无奈，很无措。
苏玲卿倒是带着唐揖在看风景，“这里很漂亮呢。”她经年在银行门口盯人，很少这样悠闲的看风景。
唐揖看着这个女人，女人和女人怎么就不一样呢？前世今生都没有这么和女人打交道，看样子细节还需要很多的体会啊。唐揖只好呆呆的叫她一声，”姐，要不我们进去？”
“嗯。”
才到门口，唐揖看着苏玲卿很好奇的样子，突然心念一动，“姐，你进去想找个桌子喝茶吧，过一会我去找你。”
苏玲卿显然对唐揖突然支开她有些诧异，不过她还是点点头走开了。
其实唐揖是在玲珑提醒下故意支走她的，玲珑告诫他不要让这个女人太多牵涉到他在裕江事情之中，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前世看尽人间冷暖的唐揖自然就懂了。
里面已经吵起来了。唐揖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到魏学军和聂成龙在吵闹。
”你特么的，你敢说你不知道……”
”是你自己同意的，你管我怎么卖啊。”
”你特么敢骗我，你来我家的时候不是说这是盆幽兰什么的，也就是香气多一点，值不了多少钱吗？你还说要不是看我也是社会上跑跑的，你也不会把生意介绍给我，敢情你是来诳我的？”
”放屁，我就是听说你家有盆兰花年岁长点，谁知道它是什么珍稀品种，再说就是珍稀品种你也出手了，一手交的钱一手交的货，你想赖账啊。”
”聂成龙，你不地道啊，你明明是打听到这个三剑侠是比较有名的兰花，不管怎么样都不止两百块吧。”
”二百块？二百块都多了，你去看看市面上哪盆兰花值两百块，随便买买都能买个十盆。”
”那行啊，我给你十盆，你把这盆兰花坏给魏子娘，老太太都绝食了，你想为盆花害死人啊。要有个三长二短，魏子不找你，公安也要找你啊，你别跟我说什么外交任务，那都是虚的，人命关天，谁来也没有用，今天这盆花我们必须带回去。”
唐揖走进去的时候，聂成龙显然有点犹豫。他本来就是想在这里把这盆兰花卖掉，价格还没有谈呢，估摸着怎么也得上万吧，最低也得五千，倭国人不差钱，魏学军他们这么一搞让他没有办法谈这个事了。
此刻他觉得很为难了，要是将花卖掉，势必和大包头等人起冲突，而且不可能善了，今后在惠泉里市场就不好混了；要是把花退回去事情也不好办，今天这个倭国人是冯兴介绍的，冯兴说是比较低调，可是外面有点路数的人谁不知道他是个太子爷。
倭国人已经说了这盆兰花很好，刚才在市场上已经弄的很尴尬了，要是兰花最后不能给倭国人带走那么冯兴那边势必交代不过去。可是万一魏家老太太……这个事情怎么就弄得里外不是人呢？聂成龙那个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