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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们对于唐揖的复学,没有任何的惊奇,只是觉得他休学了几个月,长得快,成绩也没有落下,不过就是还是不认真听讲,在最后一排混着,觉得有些可惜了,不过高中教师只要盯着几个能够考大学的,其他的他们也不重视。
唐揖课后去二班看过了,肖萍萍和莫悦宁都没有来上课,倒是华栋国顶着熊猫脸继续做他的班长,在班级里指点江山呢。华栋国也看到唐揖缓缓走过教室,估计是来观察的,他直接无视唐揖。
吃了亏的华栋国回去找爸爸了。华健生和颜悦色,几句话就掏出的华栋国的底细,他没有生气,反而详细帮他分析了,唐揖应该是有贵人相助,却没有根基,不足为虑,冯兴城府深,有能力,决不能得罪。女孩子玩玩可以,不能娶进门。
“栋国,你是有远大前程的,这种女孩子不知道自爱,终会拖累你,你知道吗?冯兴是冯泽茂的儿子,就这点你就不能和他作对,把柄什么的对你没有用,他是想帮他老子拉住我呢。
你要想着和他处好关系,不卑不亢,不远不近。以后我的仕途不同以前了,爸爸会帮着你的,不要害怕担心,找机会我帮你把录像要回来,不是什么大事。还是要好好学习啊,如今文凭越来越重要了。你高中毕业之后就出国留学吧。”
华栋国这些天一直和莫悦宁在一起。莫悦宁好像认命了,对他几乎百依百顺,倒是让他不忍心割舍,毕竟是他现在唯一爱着的女孩子,也是他占有的唯一的女孩子。其他的女孩不过是玩物,可是要把莫悦宁也归进去,华栋国真心不忍心。
莫妈妈知道实情后,跟着华栋国来过一次,莫悦宁也没有给她好脸色看,莫妈妈也就什么都没有说,开始按照唐揖的安排,找到一家门店,开了莫家饭店。所有菜品几乎都是农场直供的,包括酒、米酒等。一时也是生意不错。
莫妈妈就索性将莫悦宁扔给华栋国照顾,她成天忙于饭店。莫悦宁半个月后休养好,出来大吃一惊,莫妈妈推说钱是借的,只有原料是从大包头那里进的货。莫悦宁虽然怀疑其中有唐揖的影子,却不好去问,只好闷在肚子里。
上学才两天,早已恢复原生态的小喇叭悄悄的对同桌说,“今天跟我回家吃晚饭吧。”莫悦宁原本不想再打扰肖家了,可是经不住小喇叭连哄带闹的只好答应了。可是出了校门她就傻眼了。唐揖踩着单车,在门口等着呢。
“我爸爸要见他,所以我就请他回家吃饭了,悦悦你不会介意吧,虽然你们分手了,可是你们可以成为好朋友啊。”肖萍萍单纯的望着莫悦宁,再转头看看唐揖。就像兔子窝里等着分蘑菇的小白兔。
唐揖不可置否,他希望看到莫悦宁正常起来,前世有没有发生莫悦宁被冯兴绑架的事情,唐揖不知道,但是前世莫悦宁生活的不幸福,他希望今生起码可以帮助她生活宽裕些,过得开心点。
莫悦宁点点头。小喇叭有辆女式车,唐揖原本想把车换给小喇叭,他来载着莫悦宁,可是小喇叭却小声对莫悦宁说了句,就过来换车,但是却是给莫悦宁骑,“悦悦,你行吗?要是不行我和你换。”
难道小喇叭要我带?唐揖这样想着,小喇叭居然真的红红着脸把车子交给了唐揖。望着红色的小飞鸽,唐揖有些踌躇了。一瞬间他就明白小喇叭的小心思了。玲珑又在娇媚的叫大叔了,唐揖真想屏蔽掉玉牌的外视功能。
小喇叭的小手紧紧拽着唐揖的衣角,唐揖却是感觉到有张脸时不时的靠上自己的夹棉夹克啊,唐揖偷眼看了一眼莫悦宁,这小妞居然面不改色,目不斜视,弓着小腰,翘着小屯,踩得飞快,换了最快档。
唐揖只好也加快了车速。小喇叭的脸索性就靠上来了。玲珑吃味了,讥笑道,英雄是不能救美的,因为九十年代之前,美少女是没有经过网文的教育,所以不知道很多痞子级大叔级色狼都是刻意装13 装英雄扮猪扮王子,甚至收买匪徒的。
肖和平四十上下,高知干部,他说的是一口鲁东话,听起来很直爽。在女孩子都被拉走之后,肖市长很随意的开始抽烟。抽完一支之后,肖和平露出一个很古怪的笑容,伸伸手,“想抽就自己拿,别憋着啦,韩晓都说了,你能抽烟喝酒的。”
“韩主任?”唐揖暗叫不好,肖市长看起来是先打听过了之后才找他的,这样就不是单纯的谢谢他救了女儿了,很可能是在试探自己是不是可以接近肖萍萍的,或者是有什么企图。
唐揖平复一下之后,果断的拿过烟,“肖叔叔的好烟,我看着眼馋啊,既然叔叔这么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好意思,爹妈不见之后我就学会了抽烟解愁。”
“你爹妈的事情我也了解过了,还真是桩离奇的案子,公安口是没有头绪,据说和外边有点联系,我是市长也没有办法帮到你啊,只能等有关部门的调查了,希望你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肖叔叔,我早就不报什么希望了,不过我想知道为什么我父母会被绑走,按理说他们和别人没有结下什么仇怨,不至于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两个老百姓啊,是不是有什么隐情,这个很可能会是个隐患,对我也有影响,是不是?”
肖和平点点头。他竖着身躯,“这些沉重的话题就不说了,要相信组织总会有个说法的。现在谈谈你现在的生意吧,我听说,你的生意做的挺大的,还搭上了港资?又是超市,又是服装厂的,最初还养金鱼?”
“呵呵,这些都是小打小闹,其实我是借着农场的光了,私下里我才跟您说,这其实就是空手套白狼,借鸡生蛋呢。”
“不用私下说,这个可以光明正大的说,这是智慧,我们古代先贤就有这样的智慧了,现在为什么不能说,这个又不是以前的混乱年代了,这是思路问题,是眼界问题,是对我们经济生产活动的有益实践。
韩晓是学的经济,我也是学的经济,但是我们没有这种思路,这是因为我们没有穷则思变的动力,没有做小生意的体验,更加没有参与到这种具体事务中去的勇气和努力。所以你做的这些才难能可贵。
韩晓和乔子林都说了无数你的好,但是我想听听你自己说,你对于目前农场改制有些什么不好的地方吗?你对于你自己的生意有些什么不好的地方吗?我们就当是探讨下,你有什么都可以说,我现在不是市长,而是你的叔叔。”
唐揖波澜不惊的看着肖和平的眼神,他没有看出来肖和平有什么窥探或者是贪欲来,所以唐揖整理一下之后开口道,“肖叔叔,其实我不是借鸡生蛋,而是偷了鸡。如果我是个官员的亲戚,大官的亲戚,我可以把整个鸡场都偷走,你信吗?”
肖和平听这话悚然而立,“你说说看。”他递了一支烟给唐揖。
唐揖不客气的点起来,往沙发后一靠,“市场经济其实就是资本经济,它是围绕着资本运作的,经济活动说到底就是钱的运作,货币的运作,资本的运作,也可以说是所有以资本为核心的资源的运作。
现在你看做小生意的,一个老太太在门口摆摊,卖葱。她的成本是一块钱,十斤葱,她分成一百份,每份一分钱,那是不挣钱的,所以她必须卖二分钱。这条巷子有一百户人家那么每天她卖完葱,就能挣十块钱。
可是有三个老太太买葱,那么谁都要亏本,怎么办?这是其他的资源就显示出来了,老太太有个工商局的儿子,那么其他的老太太就被禁止买葱了,于是老太太就觉得,十块钱很容易就挣到了。
她就想着要我为什么不把种葱的地包过来呢?那么整个城市的葱不都是我可以一人卖的吗?因为我有个工商局的儿子啊。可是谁能把地包给老太太呢,于是她找了另外一个关系,她的堂兄弟,某个村支书……
现在我的生意其实就是依靠的农场在运作,农场的出产我几乎控制了一大半,要是改制之后,我可以的压低价格,让这家公司亏本,同时出钱贿赂农场的所有干部,让他们在几年后提出公司需要资金。
于是我可以用几年通过农场挣的钱来参股农场的公司。逐步控股,知道把农工商贸总公司变成我的公司,那些干部我可以都让他们占些股份,甚至在过程中所有帮忙的人都有干股,你说行不行?
要是我的计划被一个拥有巨大权力的官员知道,比如您,或者更高层次的人知道了,您说,你的亲属要是听懂了,他会怎么做?农场是三十年前部队留下来的,三十年才积累到如今的规模。
虽然它不挣钱,每年能够养活人,能供应一部分产品,能完成一部分上缴已经是农场上上下下努力的结果了,可是在权力和资本面前什么也不是,顷刻之间就可以将这一切掠夺过来。
如果我拥有官场的资源,那么我甚至不用以前的积累,直接注册一个皮包公司,伪造些资产,从银行贷出一笔巨款,把农场直接控股,一笔钱从银行转到政府财政下,这些操作的官员会不会因为政绩升官。”
肖和平被彻底震惊了,他其实就是想拉着聪明的小朋友过来聊聊,他万万没有想到唐揖居然给他上了一课,在唐揖的描述里,他这才知道这个所有人都得到利益,简直堪称典范的改制有多少漏洞可钻,而且这样犀利的招数简直就是一个吞噬的黑洞。
要是有心人知道这种手段,那么就是肖和平为之奋斗终身的事业毁之一旦的开始。他到唐揖告别之时都没有醒过神来,都没有想出来对策,他决定写一个东西,想给家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