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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森在地狱空间一层虽然对外自称战狼。
他的对手们更喜欢叫他‘橡皮擦’。
因为他总是能将对手抹除的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这一让黑暗政权格外受不了。
对于他们来,血脉是可以回收的,强大的灵魂更是养成不易,有回收队清扫战场、收集血脉力量,也专门有灵魂法阵来确保**死亡后,灵魂可以回归。
可这个体系在遇到伊森后,都成了摆设。
该种情况已经在黑暗政权内部引起了不的震荡,有人在两三个月前,就开始通过各自的办法拒绝参与到战狼猎杀行动中,无他,怕死。
当局出动特级战力,也有这一问题造成的无奈。
伊森遭遇的这名终结者是名女性,战斗力是传奇级别,两人这已经是第三次交手。
之前两次基本都是浅尝即止,伊森一见情况不好,便脚底抹油。
这次却是没有,终结者全力以赴,不允许伊森溜,伊森也没打算开溜。
叮叮当!双方又一次的交错,霎那间互拼三剑,终结者其实出了四剑,又一剑斩在了伊森身上,即便是魔法甲胄给力,仍是被斩切开来,那创口呈妖异的红色,烟气袅袅升腾。
伊森身上,这样的创口已经有几十道之多,全部因为带着领域的力量,而一时难以弥合,血痕绽放,青烟直冒,看起来情况极惨。
不过伊森的神态举止依旧平静,手中的野太刀也不见有丝毫抖动,遥指终结者,仿佛钢铁之像的延伸。
终结者略显惊讶的看了眼自己手中长剑剑刃上那米粒般的缺口,道:“你在用我当磨刀石。”
“怎么,觉得荣幸?”话间,暗能在甲胄表面如水般流动,逼近到红色的创口,就像水与烧红的锻铁的较量般,嗤嗤作响,烟气更盛。
终结者嗤笑,“你还真够自恋的,其实不过是弄具傀儡作战的蛆虫。”
“这个描述还算不错,很有奋斗感。”
“碧池!”终结者啐了一口,骂道:“就是你们这样自以为是的家伙,将世界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们……”
伊森打断道:“好了,这里不是岛国动漫的剧目,别用你那自以为人文的、睿智的、深情的、实则扭曲而狭隘的视角来臆测、来审判,你终究不过是个选择了屈服的灵魂。”
终结者昂首反驳,“屈服?我从未向你们这种打着救世主幌子的人渣屈服,成就传奇,就是命运对我的不屈的最好奖励。”
伊森习惯性的深吸一口气,笑道:“我从你的眸中,见证了我自己。”罢,他清喝一声,捧刀再次冲上。
呛!呛!呛!
刀光剑刃的激烈碰撞,飞溅的光芒一次次映亮了彼此坚决固执的面容。
吃亏的仍旧是伊森,可他依旧在忘情的战斗。
对手难得,这终结者是他见过的为数不多的灵魂强大者。
虽然这种强大是建立在被蒙蔽的虚假基础上,但其堪称完美的自我催眠让其无限接近真正的传奇之魂。
这样的对手,的确是他最好的磨刀石,真要是无漏传奇,他反而走不了几招,哪怕是真身驾到也一样。
拉撒路在魔器营造的世界体系中,从来不缺力量,缺的就是驾驭力量的灵魂。
是救世主们帮忙铸就了类似终结者这样高水准的灵魂。在血与火的残酷中,在超凡力量的陪伴下,终究还是有灵魂强大者出现,并为自己眼中的正义而战,然后被拉撒路利用。
这样的人物,拉撒路对待他们的态度,跟伪神彼得他们又有不同。
拉撒路并不给与他们过于强大的力量,而只是给与相称的、能够匹配他们的灵魂、却又略差那么一的力量,以便他们可以进一步成长。
简单的,拉撒路在培养自家阵营的传奇级战力。
但这个同样不容易,救世主们的战力强横、术技霸道,武器犀利,动不动就爆个种越级杀敌什么的,真传奇都扛不住,别是终结者这种水货。
所以,能与伊森一战,对终结者而言同样获益良多。
两人都是全情投入,水准很高,反倒没有多么华丽的视觉效果,彼此对力量的控制都很强、收发随心、威力凝集,不会造成太多的余力泄漏,战场也就是几十米边长的一块区域,地面也没有经过硬化,昨夜前半夜才停的雨,到现在还显得有些泥泞,两人就在这种泥泞中绞杀在一起,若不是动作快的惊人,又有能量的光芒不时飞溅,经常性的撕裂空气,发出诡异的锐响,还真看不出是高手对决。
比较起来,若娜跟两名不死人就打的轰轰烈烈的多,集装箱在他们的战斗中就像一枚枚纸壳子,动不动就被撕裂扯碎、或撞出窟窿。
若娜走的是高敏路线,伊森指她最多的就是步法,伤害输出则靠强威力的武器保证,短刀和魔法铳,若娜就是用的这两样武器。
到目前为止,她在攻击方面并不显得出彩,不过灵巧躲避、以及步法运用的确有天赋,主要实战练习的也是这个,可以是在飞速成长。
这样的若娜采取的就是游斗战术,跟两名速度不俗、经验老道的不死人以集装箱区为战场,从西斗到东,从南追到北,打的是激烈和热闹。
吃亏的是若娜,可‘夜女郎’的恢复能力霸气无比,使用的甲具也足够高端,不死人想要一波将她带走是没可能的,而稍有喘息之机,若娜就能迅速恢复。
反过来,若娜也拿不死者没什么办法,她的攻击手段相对贫乏、也缺乏伊森那样返璞归真级的施展能力,想要从不死人身上破掉一层残影并不容易。
事实上,不死人一开始就是故意激怒若娜,让若娜强化攻击,因为他们发现,一心想攻击他们的若娜漏洞最大。
但若娜有娜萨提醒,并且一再吃亏后,也认识到她目前的伤害输出能力的确是比较差,也就不再勉强追求要对手好看了,专心的练习伊森嘱咐的那些项目。
不过很快她又陷入另外一个误区,那就是伤害输出的缺乏,让对手越战越凶狠,越战越敢于冒险。
厮杀经验欠缺的,就是容易出现这类情况,往往难以把握那个平衡,总是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
这个光是教是教不会的,印象永远不够深刻,只能是一场场的战,在锤炼中精进。
为此,伊森还专门给若娜设置了惩罚系统,也就是,虽然夜女郎是受她远程操控的,但夜女郎受伤,伤痛会原封不动的在若娜身上施加一遍。
当然,就是向大脑传递疼痛讯号,不是真正的给一刀。
不仅如此,由于拟真度极高,所以一旦受伤,夜女郎也会表现出真实的受损效果,这叫做损害惩罚。
伊森一再表示,若是没有这样的惩罚系统,若娜就会被培养出某种不良的思维惯性,视生命如儿戏,真身上场,往往很容易战损、甚至殒落。人就培养废了,想扭正都很难。
所以若娜其实挺害怕跟伊森参与实战的,好在她更怕伊森不再需要她,所以平时下去修炼刻苦,战场实践也够投入,成长速度始终保持在一个极高速的状态。
伊森还告诉过她,等他觉得合适了,就会带其真身参与,模拟拟真度再高也是模拟,不能跟真正的实战完全相提并论。
只不过若娜现在还远没有到需要在生死存亡之间迸发力量,才能够进一步成长的层面,太早的参与那类淘汰赛,反而对意志的成长有害无益,搞不好就会留下难以弥补的心理阴影。
总的来,灵魂养成费时费力,及时外部条件全都优越,也只能到某个程度,剩下的就得靠自己了,性格、际遇、以及运道,哪个方面有瑕疵,都会生出许多险情和波折,并决定着最后的成果。当然,是阶段性的成果,超凡之前所能达到的高度。
伊森现在干的,则属于补漏。
自从他在生化世界跟剑仙一战之后,就发现他在剑术上太过拙劣。
虽然一道、二法、三术,可术不精、则法不通、法不通则道不明。
都道理越辩越明,这个‘辨’,就是一个复杂的修炼过程,他修炼剑术,便如匠师精雕细琢一个器物,雕的不是物,而是自己圆融的心,以及那些遗漏的灵慧。
这种琢磨,就算是进军传奇的最后一步了。
传奇有这么难?
这个不好,不容易是真的,但可以有多难,很多时候却是自己选的。紧抱一个要素,比如‘斩尽一切障碍’,照样也以杀证道了,那也是种生活。野鸡大学也是大学,野鸡大学也能走出人才来,常春藤出品也不是个个都精品,抛开这些那些,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人生的一种选择,选择做什么样的人,过怎样的生活。无非如此。
鸟也是做出了选择的,当叛徒的心情也不都是影视中描述的那般文艺,纠结、挣扎、痛苦,并不全都是这样。
就像从生长于恶魔世界的人在性格上会与其他恶魔一般无二,并且不觉得自己在作恶。鸟的这个第二人格,也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叛徒。
用她自己的话:“我不过是在用一种大多数人都不认可的三观来看待问题而已。”
对啊,大多数人不认可的就一定是错的?几百年前大多数人都地球是方的。也曾一度认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
鸟觉得自己是看透了虚伪,自己才是真实的。比较讽刺的是,自认真实的她一直在扮演她不屑的虚伪,因为那就是她在某些存在眼中的唯一价值。
鸟原本是没有办法把自己性格中的光亮的那一面舍弃掉的,因为她是人,生长在人类的环境中,塑造出的灵魂,也是和光同尘的意识混合体。
人格分裂才是完成了切割成黑白分明的两个她的关键。
可实际上,没有什么是真正完美的,所谓的人格分裂,分出的也是两个混合体、而不是真的就白是白、黑是黑。这不过这两个混合体都成功了完成了自我催眠,通过自己、以及拿对方做参照物,确认自己是某种属性的纯粹体。
像现在,鸟看到伊森的战斗,第一感觉就是不屑,心:“还真就是这么笨的人。这就是传中憨笨到指望老天照顾的那种喽?”
红茶也是不理解伊森,他直道心中所想的品评:“如果意志高低是胜利与否的唯一标准,那么所有世界都将是由疯子统治。”
类似话,伊森其实也曾过。现在也同样这么认为。只不过红茶和鸟看到的是这场战斗的输赢面,这与伊森所关注的显然出入不。
打到日上三竿,战斗以伊森和若娜的败逃而告一段落。
红茶心中在想:“果然没逃出哥的预料。”
鸟则想:“这救世主可真矬,海扁王级别的,而且是没导演帮其开好运挂的海扁王。”
而终结者和两名不死人也没有死追不放。
这半年来,他们也基本摸出了一些战狼的风格和形式规律。
简单的,这是个为祸烈度不高的超级罪犯。
经过最初的交锋之后,目前的情况已经渐渐趋于可控,像这次,没有额外的人员损失,超级罪犯败逃了,按照之前的规律,又会缩一阵子,舔舐伤口。
先控制、后消灭。当局本着这样的思路,一边尽可能的掌握更多的情报,一边安排新的超级战力复苏。
换个角度,伊森不大肆砍杀,拉撒路也不好太过调用力量,这涉及到一个运作成本。
而且这个世界已经非常黑暗,拉撒路能作弊的机会反而变得有限,逼迫过甚,凡俗体系就完全转黑了。倒时这个世界就会陷入停滞,无法再继续运转。
只剩黑暗,黑暗将变得毫无意义。
另外,拉撒路也不觉得有必要非得逼迫伊森大战,地狱空间就是个泥潭,伊森也与那些救世主有很大的不同,拉撒路知道他没办法污浊伊森的灵魂,所以他就是要把伊森陷在地狱空间,直到终场铃声敲响。赢的自然是他,而且是最有价值的一次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