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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午夜的沙漠公路上车辆全无,寂静中科罗拉多河河水流淌的声音隐约可闻。
娜萨已经确定了第二个精神疗养院,在承诺对方赞助00万英镑的费用后,对方答应在这个时间让伊森一行来参观一下原汁原味的疗养院。
车队已经在空阔的道路上调头,伊森所在的后座座位上,一股带着阴冷潮湿气味的尘雾突然涌现、并迅速变幻成一个女子。
这女子的气质跟奥维利亚有些相似,安静淡雅的美,自带笑意的眼形和微微上翘的嘴角让她哪怕并非在笑,也很容易给人比较不错的第一感官印象。
“您以这样的面貌见我,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女子冲伊森笑,睫毛密而长且弯,形如月牙,笑起来还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笑容甜美略萌,很讨喜。
“你喜欢就好。”她。声音也很好听,跟生化世界的妮娜的声线有的一拼。
伊森礼貌的笑了笑,心念一动,完成调头的车队缓缓的停在了路边。
“我只是想调查一下异鬼跟疗养院的患者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互动,但到了您这里我就意识到选错目标了。您这里不具有普通疗养院的代表性。”
“但我却是翘首以待,00万英镑的赞助,对于我们这样的机构可不是数字。”女子的语气中略带谐谑。
伊森有些尴尬,觉得应该记住这个日子,两次装失败,傍晚时分装遇到了研究生,午夜之后遇到了真财主。
“请原谅一个暴发户的狂妄。自我介绍一下,我是……”
女子笑道:“崔斯特·迪肯,迈克·麦考伊,如果是这些,就不必报了。我是艾厄,希腊人称呼我伊西斯。”
“抱歉,您最出名的事迹之一,就是计谋拉的真名而获得力量。以真名为咒语核心的魔法之神、知晓万神万灵之名。对这个咒语体系我知之甚少,没有那个胆略以身试险。”
艾厄仍旧是笑眯眯的,“像你这样的人应该知道,很多事迹不过是谣传。总是随着人类的崇拜需要而不断变化。”
“嗯,我同意您的法。不过在没有铸就神格之前,名字就是一个方便称呼的代号……”
艾厄又一次打断道:“那么你是否介意再多一个称谓?”
伊森一脸纠结,心中有些发毛,心想:“她起的名称都算数?不至于那么邪乎吧?”
“可以。”伊森习惯性的深吸一口气,做好了预防一切突发事件的准备。
艾厄张口叫出一个名字,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这个名字在伊森脑海中轰然炸响:欧斯!
随即伊森就觉得天旋地转,等他再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冰寒是石台上,而身体,不是他为自己准备的任何一具。
这是一具干尸,但并不像他在黑暗世界时寄宿的泽维尔·洛顿的躯体那般尘霾枯干,而是正宗的埃及特色木乃伊。
皮肉骨都在,并且保存完好,只是因为水分被完全抽干,显得像风干肉般干瘪。
不过,这种干瘪并不像影视中演绎中的那样,因为岁月的缘故而像是枯朽的干柴,它更像是皮筋,充满了韧性,伊森想来,这大约是尸体防腐工作做的好,古埃及在这方面的确是技术甩出其他同期文明十几条街。
这时他比当初困在洛顿躯壳中好不了多少,主要是通过感知来察觉身体、及周围一定范围内的情况。肢体无法驾驭、躯壳就是牢笼。
但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就感觉到一股极具生命力的液态物质从嘴中流淌进来,量不多,但效用非凡,身体迅速被滋润,首先活性化的就是神经,传递回信息,异常舒适,也让他极为渴望,那种渴望是血族嗜血**的十倍以上,他需要全力以赴才不至于让自己的意志被这种**感觉淹没。
伊森感到奇怪,甚至恐慌。
两个原因,一是他的灵魂投影居然被直接调出了属于他的躯壳,这是神祗都不能轻易办到的。像阿拉德世界的那位,也是通过激活当年的伏笔力量,谋杀了他,才间接的达成了目的,而最终也只能选择无奈的放逐。
他也跟神后援讨论过这个问题,远征队的神后援告诉他,像他这样已经达到了‘滚刀肉’级别的灵魂,即便是强大神力的神灵,也不能轻易摆弄,囚困、放逐是可以实现的,但需要付出不的代价,具体视情况而定。
这个概念,也是灵魂投影执行毁灭魔器的任务的一个大前提。毕竟他失陷在虚幻时空中对己方而言毫无意义,与其那样,不如像些别的办法,废土地球中、强壮蚂蚁级别的内应就他一个,蛮珍贵的,浪费不起。这使得他一直比较笃信这个概念,更何况拉撒路的赌约,也从一个侧面证明了这一。若是他的灵魂投影可以被任意囚困放逐,拉撒路何必大费周章?先困起来,然后上**各种不服的项目的不是更好?
可这份笃信,在今晚,却是以这样一个意外的方式被打破了,他直接被抽了魂,而且灵魂迁跃无法施展。
这就引申出了第二个问题。宿主格位。
同样是驾驭躯壳,细分的话还是有不的差别的。像他在废土世界夺舍伊森、在生化世界夺舍安东尼、在黑暗世界夺舍洛顿、在这个世界夺舍迈克,这都属于第一类,主类宿主占有。
主类占有都会涉及一个问题,灵肉合一。他废土世界不想肉烂在锅里,而是对阿拉德念念不忘,从光明远征队的神祗那里谋得了位面原力,从而保持灵魂的长久独立性。
而在虚幻时空,因为是灵魂投影进入的,也就不需要那般复杂的安排了。但这并不代表该种效力不存在。
事实上,以物质形态行走于世,并直接的对世界产生各种影响,这本身就需要法则角度的认同。夺舍成功,就算是完成了第一步,粗浅的理解,就好比拿到了旅游签证,这是官方认可的。
其他的像这个崔斯特·迪肯,种出来的迈克·麦考伊克隆体,那都是工具,是黑户,不被法则所认同。
这种不认同一般情况下体现不出来差异,尤其是伊森连难得素都获得了之后。但在大是大非的情况下,差别就有了。比如世界法则运转,哪怕只有1个人存在,世界也会继续循环运转,而不会毁灭,完成融合的算是人,没完成的算半个人,黑户就不会被算是人。
而他现在的问题是,这具囚禁了他灵魂投影的躯体,竟然比迈克·麦考伊这个主类宿主有着更高的优先权。
用自我保护机制的角度去理解,假如迪肯或麦考伊克隆体被弄死了、打爆了,那么他的灵魂投影就会自行回到迈克·麦考伊的躯体中,这躯体也是一个核心中转,他的灵魂投影不能直接在克隆体和迪肯之间跳,而是必须通过迈克。
可如今,这个木乃伊取代了迈克的位置,他是以一种类似迪肯被打爆,灵魂投影回归的方式离开迪肯躯壳的,却因为这木乃伊的优先权而来了这里,而不是迈克的身体。
更夸张的是,神经系统被浓郁的生命能量激活后,率先向他的灵魂传递了信息。
这种情况一般只会发生在主类宿主上,主类宿主就好比完全匹配并且有过配套使用经历的外展设备,躯体的神经元中纯粹的精神力及信息,跟灵魂是契合的,灵魂咔嚓一装,一通电,这些信息及魂力就熟门熟路的开始运转了。
可他根本不知道这躯体是哪个鬼的,而且也确定之前从未驾驭过这具躯体,这就让他凌乱了。
心念电转的功夫,五感已经在恢复了。
长久不使用的那种刺痛感觉让他心情愈发的有烦躁,这种感觉真的像极了本体回归,他前世有过类似经历,他感觉这坑真的是有深了。
视力恢复,看到的是浓郁的古埃及风格的建筑,内部空间不大,几十平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神庙的仪式间,但没有那么多浮凸或蚀刻又或彩绘的壁画,比较素简,火盆照明,光线略显黯淡,以至于场所略显阴森。
空气中有着一种奇特的香味,多少有那么**的甜腻,伊森记忆中从没有闻到过这种香味,但很喜欢,至少这躯体反馈给灵魂的感觉是愉悦且熟稔的。
这个情况让他愈发的忧虑,他跟这躯体的契合度太高,躯体中残留的精神信息正严重的影响着他的灵魂,这是一种侵蚀和改变,可他却无力拒绝,因为这似乎本就是他的一部分。
他还看到了一个女人,与在车中见到的那个幻象在样貌上差别不,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个应该就是艾厄。
艾厄就像是从古埃及壁画中走出来的一般,麦色的肌肤、黑色顺滑的齐刘海头发,以金箍束两个发辫在身前,其余的披在身后,并没有花俏的头饰或众多的辫。
眼角也没有那种特色的上挑眼影,就是普普通通,没有化妆,清汤挂面,眉眼很漂亮,或者,单看眉眼,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妮娜都比不了,因为那眼中的光彩已经不属于凡间所有。
鼻子就过于挺立,嘴唇也略显单薄,颧骨略高。
其实这样深刻的五官,非常符合现代的主流审美,属于那种好多名模斥资无数想整都无法达到的完美容貌。
可惜伊森不是很爱这样的,觉得失之柔和,美则美矣,但有些强势。
妮娜也是算是这一类,结果他更偏心玛丽安,多少有这方面的因素,至于天仙级的鸟那种,在他眼里则是充斥着妖冶荡意,压根就不喜欢。光是长的美没有用,跟灵魂结合之后的那种气质才重要。
他确定不管是前世今生,都没见过艾厄。
在今生,无论是现实的废土世界,还是虚幻时空,整容塑形都不是什么难事,这造就了大量外观雷同或接近的美女。
就连奥利维亚那样的,都比较容易撞脸,比如杰西卡·阿尔巴,两人相似处就不少,气质更是相似,都是那种带着邻家味的、给人很舒服感觉美女。
可还有一个级别的美女,靠克隆已经不能展现其风采,独一无二,倾国倾城,鸟、妮娜、艾厄都属于这个级别。
单论美貌,这样的一个顺位比较中肯,加上气质则反过来比较中肯。艾厄是最有非凡气质的,沧桑深邃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的眼神,甚至可以,没有凡间的语言可以准确的描述出那种气质。
妮娜则有因为经历,有着过来人的那种风仪,风华内敛,偏偏样貌极品,从而营造出一种非刻意的反差美,一颦一笑都充满魅力。
鸟在伊森眼里则是绿茶表一样能装,无论如何也难掩灵魂向的风尘味,救世主们都觉得鸟是从天上来到人间的谪仙,伊森就她其实是‘天上人间’来的。
貌美和好气质从来不会困扰伊森,他也不需要征服女强人来获得满足感,可艾厄却成了他的新问题,明明是前世今生第一次见,却有种难以言喻的熟稔感。
这种熟稔感就好比十几年夫妻,老婆长相不差,但这么多年也看习惯了,而且有像黄脸婆蜕变的明显趋势,可当你外面看了一圈青春正好的人造和非人造美女,回家一看老婆,还是会觉得,唉,还是我老婆看的舒服,不是因为美,也不是因为单纯的习惯,还因为有十几年的感情在那里。
伊森现在看艾厄就是这种个感觉。
伊森心:“这才是我了个擦!这位魔法之神简直是法力无边啊有没有?分分钟就促成灵魂熟稔这种效果,我这灵魂已经被入侵的千穿百孔了!”
紧守一念,幻觉,这都是幻觉,这都是假中假!
艾厄看伊森这个样子,严肃的道:“有什么力量可以如此蒙蔽一位圣阶的灵魂?众神之父亲的创造火花怎容亵渎?如果圣灵都能被蒙蔽,岂不是就连神也能从意志上被奴役?”
“跟你比我是读书少,却也知道我还没有踏入圣阶,虽然只是差一,可这一在有心人的眼中就是云泥之别。”
“凡阶灵魂?谁你的灵魂是凡阶?你自己一直以为的,就一定是真相吗?”
“不,我不喜欢这个节奏,我不要抱养身世,不要超级权势亲爹、超级有钱亲妈,我是真吊丝奋起,不是高帅富下放镀金,这里也不是美剧剧情,不许深挖爹妈坑……”
艾厄被逗笑了。“吾爱,你的改变我很喜欢。老实,原本的你有些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