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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同情前市长,秘书长灵魂感叹地说:“我千方百计找你就是为了避免麻烦,结果你自己找麻烦了,下一步如何你想怎么样安排?”前市长说:“我现在跟你一样了也没什么安排,你看看如何安排我……”秘书长灵魂说:“来之前他们不是安排你当市长吗,你还是第三世界的市长啊……”前市长说:“我还有这种能力吗?阴间需要我吗?”
秘书长灵魂说:“如果你没来我们不希望你来,现在你来了我们欢迎你来,还当我们的领导……”前市长说:“我们现在就是鬼魂了是不是?”秘书长灵魂说:“是的,你现在可以看见我了,我们是不是与人不一样了?”前市长说:“是,又不是,以前是人时看你是一样,现在是鬼魂时看你又是一样,人和鬼魂是不同的,可是也有相同的地方……”
前市长很高兴,请秘书长灵魂带他转一转,既来之,则安之。秘书长灵魂当然乐此不疲,陪同他转了遍,前市长转了后也是乐不思蜀,他说:“如果我早知道这里有天堂通道我早来了,早来早脱生,我们为什么怕死呀?”秘书长灵魂提醒着:“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脱生的,有的人变成鬼魂后一下就消失了,还有的变成动物了,成人的没有几个……”
“你不要悲观失望好不好?不成人成神成仙也好啊……”前市长情绪激动,他不想听不吉利的话,秘书长灵魂知道他以前就是爱听好听的话,没想到现在依然如此。秘书长灵魂不想与前市长有争议,一切随遇而安,能做到哪里就是哪里。
现在的世界乱七八糟,阴间与阳间都在搞活市场,都在想方设法赚钱,阎罗王知道前市长来了,马上来见他。阎罗王对前市长说:“我早听市长说你是人间能干的市长,是拔尖人才,现在到了我们这种地方还干老本行怎么样?”前市长一听就说:“你过奖了,我们的事业是一样的,只要你需要我肯定效力……”阎罗王笑逐颜开:“我知道他们推荐的人不是一般的人,是能工巧匠,这样吧,我让牛头马面陪你熟悉一下情况,等到你认为一切可以时你就上任,第三世界等着你呢。”
前市长没想到事情是这样轻而易举,他说:“阎罗王有什么需要尽管与我们提,能办的我们一定办,不能办的我们努力办,只要是阎罗王交待的事我们一定办好……”想不到,前市长这样会说话,阎罗王很高兴,当时就委以重任。
秘书长灵魂不高兴了,前市长这种事办得太缺少骨气了,不管怎么样,他也要听一听自己的劝告,怎能擅自主张呢。秘书长灵魂感到前市长很势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感到自己成了孤家寡人,渐渐被淘汰着。他提醒阎罗王:“前市长的灵魂还没完全过来,他的身体还在人间,要不要等到他身体完全过来再决定啊?”阎罗王说:“不必了,这种人才是我们求不来的,马上办……”牛头马面匆匆忙忙奔向人间,把前市长身体弄回来,把灵魂收回来,阎罗王高兴地说:“这下你放心了吧,我们办事的效果显著,任何人才我们是不能放过的……”秘书长灵魂心有余悸,想起自己来时并不是这样,现在怎么回事,一切都在颠倒黑白了。他没有再说东道西,一切顺其自然,他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前市长到第三世界上任了,高高兴兴地来,高高兴兴地走,牛头马面如影随形,场面也是轰轰烈烈。秘书长灵魂没有心思看这种虚荣,他想看看前市长家人是如何对待这种事的,弄不好家人可能哭哭啼啼天悲地泣,到时他要好好劝说一番。谁知,当他来到前市长家里时,儿女们兴高采烈没悲哀,一切如旧,该欢聚一堂时他们欢聚一堂,该吃饭时他们吃饭,看不出有任何悲伤。秘书长灵魂奇怪了,老人死了儿女如此不孝,这种事只有现在能发生,古代是不可能发生这种事的。
前市长的尸骨未寒,儿女们开始为财产争夺战了,有的要房地产,有的要公司,还有的要银行帐号。只有他的小妻子什么也不能要,她现在恨不能离开这里去找自己的心上人,原来,她早在多年前就与地下情人约法三章,他死她马上离开。
看到这种现象,秘书长灵魂没有说什么,他现在也不方便说什么,没有人能听他的,也没有人能相信他的,市长与梅子也在其中,他们不时穿凿附会说些阴间前市长还当市长的话,家人以为是笑话,实际上真是如此。秘书长灵魂在市长耳边轻轻地骂:“你这个王八蛋害人不浅,前市长到底被人害死了,你就是罪大恶极的犯罪嫌疑人……”
市长当然不肯服输,他问秘书长灵魂:“你想怎么样,是不是不想在阴间待了,是不是让我把你调走,你小心点,我跟阎罗王是什么关系,到时你是吃不了兜着走……”秘书长灵魂无话可说,阎罗王与市长如此狼狈为奸,他还能说什么。
前市长的儿子坐在市长面前谈天说地,儿媳妇端来茶杯送在市长手中,感谢他在百忙中来看前市长。秘书长灵魂发现他们在谈话时眼角闪着亮光,他有些诧异,哪里还有悲伤,有的只是一些人前人后的话题,真的是人死如灯灭。
秘书长灵魂的情彻底改变,他知道这种世界不是他能住得下的,现在的狗苟蝇营都有价值,只有忠心耿耿没有价值。他不想在这种地方看了,不想看这种没有人情味道的现实,可是让他更吃惊的事就在眼前。前市长的儿媳妇拉着市长的手在说笑,而前市长的尸骨未寒,这种事他也能干出来,真是岂有此理。秘书长灵魂义愤填膺,他刚想离开,市长在后面嘱咐他:“你不要以为你是世界上万能的,我还是那句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相信我会把你赶走的……”
秘书长灵魂忍无可忍:“你还想怎么样,害了多少人,你迟早有一天也会死的,到时你看我如何收拾你……”市长嘲讽着:“你别做梦了,到时说不上你还在不在了?我向你保证一定在我死前把你消失,阎罗王现在对你就失望了……”
“放你妈个屁……”秘书长灵魂骂人了,可是没有人听得见,只有市长在振振有词说着什么,听的人毕恭毕敬。秘书长灵魂知道这种地方是市长的世界,没有人怀疑市长在干什么,连梅子对市长不也是毕恭毕敬吗?她可是市长以前的仇敌,现在呢,不是成为好朋友了吗?人是会变的,鬼魂也是会变的,千古不变的是世道,是民心,是什么呢?
秘书长灵魂不想了,不骂了,不叫喊了,不论他如何也没人看得见,他与市长的斗争是以自己的失败而告终。此刻,秘书长灵魂心有余悸,未来是什么样他没时间考虑了,眼下是什么样他是一清二楚,他不能让市长的阴谋诡计得逞。
女人是看不得女人走红的,秘书长灵魂知道自己有一个同事,她就是经常对走红的女人喋喋不休,他劝过多次也没用。于是他知道女人的妒忌是天生的,没有女人不妒忌,没有女人不想做人上人。现在,前市长儿媳妇与市长手拉手,被秘书长灵魂看在眼里,他岂能罢休,可是梅子不也是无动于衷吗?她对市长难道也是假的吗?
面对市长的肆无忌惮,秘书长灵魂警告他:“你不要以为手里有权就可趾高气扬,不要以为没有人能管得了你了,还是有人会管你的……”市长的确趾高气扬:“起码现在你是管不了我的,给你权你也不会用,不能用,因为你没能耐……”
秘书长灵魂毫不动摇地说:“你有权怎么样,到时你也一定会死,等到你死时看我如何处理你……”市长心一惊,秘书长灵魂的话的确让他心有余悸,世上的事不是不能办,是有时办不了,而自己当市长也不可能是持久的,有朝一日自己离开人世间到时还是要被鬼魂管制的,而眼前的秘书长灵魂就是管制他的鬼魂,起码现在能控制系统。
对于阴间的事,市长通过牛头马面了解到阎罗王现在的想法,他还是希望重用秘书长灵魂的,到时他比自己官大,比自己位置重要不是自讨苦吃吗?想到此,市长把话拉回来,温柔敦厚地说:“你我不能总吵架要团结你懂吗?”秘书长灵魂嘲弄着说:“凭什么我跟你团结,你是天还是地,我上有玉皇大帝下有阎罗王,你说我跟你有什么可团结的?”
谁知,这话被梅子听到了,她反驳着:“怎么回事,让你团结你不能团结呀,你是不是非要把你逼上梁山才算团结呀,到时是不是晚了?”秘书长灵魂没想到梅子会对他这种态度,他愤愤地说:“你懂什么,除了吃喝玩乐你还会什么?”梅子不高兴了:“我会什么你不知道吗?对了你现在是鬼魂了不能知道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了,你不是千方百计想要吗?”
秘书长灵魂被梅子的话气蒙了,他说:“有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吗?你说你现在是干什么的,我怀疑你被子里有什么密电码……”梅子气得站起来:“你说话太过分了吧,有你这样说话的吗?”谁也没有想到,梅子站起来引起轩然大波,他们以为是市长说的话让她不高兴了,一个个来劝,前市长儿媳妇说:“市长不就是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吗?你不必与他一般见识,让他随随便便说好了……”梅子说:“不是,我是说鬼魂在我们身边,是阴间的鬼魂……”
梅子说不清楚了,儿媳妇也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市长心中有数,他劝着:“没什么是我说错了话……”秘书长灵魂添油加醋:“不是你说错了话是你心术不正,是梅子心术不正,是你们罪有应得,罪有应得……”
“我们不跟你说了……”市长拉着梅子朝外走,秘书长灵魂也不跟随,他现在想见前市长,不知他在第三世界干什么。是不是当市长,是不是有用,如果说他不想是违心的,可是他想了又能怎么样,阎罗王会帮助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