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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沐叶与倾子陌随着那姑娘越走越觉得怪异,那姑娘似乎走到哪里,哪里便变得特别安静,整个热闹的长街因为他们走过,都安静了下来。
薛沐叶碰了碰倾子陌,小声的问:“你说为什么,邀请咱们去她家的姑娘走到哪里,哪里就没有声儿了呢?”
倾子陌嘴角挂了一抹神秘的笑意,他说:“我觉得,接下来,我们会住的很好。”
薛沐叶不由的翻了个白眼,你这话说的,多少有些答非所问吧...
不过,倾子陌没有说错,不多时,那姑娘便带他们来到了落月国的王宫之内,不过,他们并不是走正门进去,而是从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翻墙进去的。薛沐叶啧啧感叹,一个宫女,居然如此大胆,居然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将两个陌生人带进宫里面去了。
只是,看起来那么具有奴才相的姑娘,并不是宫女,薛沐叶怔了半天才在真正宫女的那一句:“公主,您回来了。”的话中反应过来。
她上下打量了那姑娘几眼,她虽然长得眉清目秀,但体格粗犷,甚至比她这个常年累月练武的杀手都长得高大些。
薛沐叶坐在映月公主给安排的房间里的时候,不禁啧啧感叹,怪不得落月国这么点大的一块地方,能在战乱之时从陈国独立出来,原是国家人民体格强壮高大,连公主都如此的不甘示弱。
她不禁想,以后回到江城一定要抽空去宫里教训教训那些看起来就弱不禁风的公主,私以为都是她们败坏了陈国的江山,怎么就长得那么瘦弱!
她感叹完,倾子陌已经沐浴完了,从别处房间过来,笑呵呵的问:“要不要吃饭?这个地方我师父还真没带我来过,也不晓得饭做的好不好吃。”
薛沐叶揉了揉眉心,心想,再难吃也比你做的要好。
她心虽是这么想,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说:“我要先沐浴,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全身都臭死了。”
待她沐浴完,只穿了一袭轻淡的淡紫色衣服出来后,站在门口等她的倾子陌不禁惊了一惊,已经见惯了薛沐叶穿夜行衣,男儿装的倾子陌,着实没想到,薛沐叶换了女装会惊艳至此,好像整个天地忽然都黯然失色,整个世界的色彩全都聚集在了她一个人身上一样。
薛沐叶看着呆呆的盯着她看的倾子陌,不禁疑惑,小心的问他:“我这么穿很奇怪么?”
她因为常年要出任务,很少甚至没有机会穿女儿的装束,这虽然不是第一次穿,也是很少才会有的打扮,因此心里直犯嘀咕,这么穿,是不是有点奇怪?
倾子陌呆呆的摇了摇头,他说:“丫头,以后在我面前,就这么穿好了。”
薛沐叶觉得他这句话说的莫名其妙,并没有过多的理会。
他们被映月公主的侍女带到了用饭的前厅。
那里,与江城公主们的闺阁相比,丝毫也不差劲,甚至,可说是更精致一些。
映月公主也换上了宫中的盛装,她步履轻盈的过来,笑呵呵的说:“怠慢二位贵客了,今日仓促,没有过多准备,二位客人就将就用些,明日我再吩咐厨子做。”
倾子陌与薛沐叶客气:“没什么,没什么,谢谢公主款待。”
他们落了座,整个前厅除了他们三个,只是一些在旁侍候的侍女们,是以,也并不是太过尴尬。
倾子陌似是随口的问映月公主:“公主真是个好客的人,平常也是这样,随便就将街上的人带回了宫中的么?”
映月公主正夹了一筷子菜,还没送到嘴边,听到倾子陌问她,便将筷子放下了。
她笑呵呵的冲倾子陌说:“公子有所不知,我名义上虽是落月国的公主,但并非是王室血脉,我先祖姓白,叫白岩,我们家世代都是术士,族谱上说,百年之前,我家先祖为了躲过仇家的追杀,带着我白氏一族来到这里,在当时还没有成为王室的韩家做事,后来,我父亲帮着现在的国主登上了皇位,我父亲又因为泄露了太多的天机而死,王上为了感恩我父,才封了我为映月公主。”
本来只是蒙头吃饭的薛沐叶,听到映月说白岩两个字时,不禁觉得熟悉,这个名字,她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似的。仔细想了一番,忽然想起来,当初在西凉时,锦夜似乎曾经说过,东方红叶遇上的那个老头子,曾经说过,他要毁了的,就是白岩的作为...
莫非,当初他的仇家就是那个老头子么?
薛沐叶这么想着,但并没有多问,这些事情跟她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关联,问了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她这一晃神,映月公主说的话便没有听完全,她回过神时,只听到映月说:“落月国地处偏远,因着独特的地貌,江城绝少有人会来,今日,若不是出来买东西的侍女告诉我,大街上似乎有两个江城的来客,我还不知道呢。呵呵,公子,不瞒你说,我仰慕陌子倾公子很久,很希望将来能嫁到江城去,那里的风俗我不熟悉,是以,带你们回来,也有个私心,可否将江城的规矩略教我一二?”
倾子陌点了点头,原来这个公主带他们回来的用意在这里。
可是,自己并没有来过落月国,这个缺心眼的公主为什么口口声声就说要嫁给自己呢?
他还没问,一旁的薛沐叶疑惑的开口了,她说:“公主为什么如此想嫁给陌子倾呢?”
薛沐叶这么问,其实也有她的道理,她醒来后,东方红叶告诉她的第一件事,便是,她要去杀了陌子倾。只是,当时东方红叶说她重伤初愈,陌子倾又是个不好对付的狠角色,是以,并没有那么着急就让她去。只说,待日后时机成熟,自会安排她去杀了他。
现在,她这么问,也不过是觉得,这个公主好歹也算是在异国他乡帮了他们一把,她实在不愿意将来这个公主变成了个没有丈夫的寡妇。
那公主一听陌子倾的名字,脸上便微微染了红晕,她说:“我们家世代都是术士,百年之前,七王子陌子倾对薛沐叶皇后的那份真情,薛皇后不珍惜,这一世,王子他虽说用他自己的性命换取了与薛皇后的一世相守,但映月总觉得,薛皇后已经不配得到王子的爱了。总有一天,我要代替了薛皇后,嫁给陌子倾王子。”
映月公主说完,到了最后提到薛沐叶的名字,已经是咬牙切齿了,她看着有些呆住的薛沐叶,不禁随口问:“姑娘,这一路上,还没听你说呢?你叫什么名字?”
薛沐叶正处在原来锦夜跟她说的话都是真的的震惊中,乍一听公主问她,就要说了自己叫薛沐叶。
还是倾子陌嘴快,他的手拍在了薛沐叶的肩膀,跟公主说:“丫头姓叶,以后公主唤她小叶便可了。”
映月公主看着他们,含笑点了点头。她优雅的擦了擦嘴,说:“客人慢用,我还有字要练习,先失陪了。”
倾子陌笑呵呵的:“公主请自便。”
待那公主走后,倾子陌也拉着薛沐叶回房去了。
关上房门口,薛沐叶不禁拍了拍胸口,说:“好险,还好你反应快。”
倾子陌洋洋得意:“我厉害吧?”
薛沐叶:“幸亏没让那公主知道我就是薛沐叶,要不,这免费的屋子,还真是不好找。”
倾子陌:“...”
原来,丫头并不是怕那公主会将她杀了,而是怕自己没有免费的屋子住?
倾子陌摇摇头,只觉得薛沐叶的思想,与常人,真的不太一样。
夜深了,本来已经睡下的薛沐叶,正睡得朦朦胧胧,就感觉到有一个人慢慢的靠近了她的床边。
薛沐叶募得惊醒,不动声色的坐起身,屏了呼吸,静静的等那人靠近。
床帐慢慢的掀开,薛沐叶腰间的碧玉剑已经抵住了来人的咽喉,她低声问道:“你是谁?”
然后,就听到倾子陌无辜的声音:“是我。”
听到是倾子陌,薛沐叶不禁松了一口气,她将剑收回了腰间,问他:“你不是回房间去睡觉了么,来我房间干嘛?”
倾子陌抱着个枕头丝毫也不见外的坐在了薛沐叶的床边,他说:“异国他乡的,我害怕,得睡在你身边,你得保护我。”
薛沐叶只觉得头疼,这家伙似乎一到晚上就胆小的要死。
她没有办法,下床将烛火点了。指指就放在屋子里的桌子说:“那你今晚就睡在这里吧。”
倾子陌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枕头放在了床上,就脱了鞋子,悠闲的在床上躺下了。
薛沐叶这才注意到,倾子陌只穿了一件睡觉时穿的夜衣,他分明就是来蹭床的。
只见那货躺下了,还拍拍身边的空位子:“过来睡啊。”
薛沐叶头疼,虽说以前她跟倾子陌也不是没睡在一起过,但那都是迫不得已,是为了保证他的人身安全。如今,她觉得,在这个任何危险也没有的公主府,在睡在一起,实在是,不太好吧...
她看倾子陌悠闲的睡颜,不禁无奈的叹了口气,过去将自己的枕头拿了,就想去外头的桌子上去睡。
谁知,她刚将枕头拿起来,倾子陌就突然就拽着枕头,作势将她拽了下来。他的力气忽然很大,一把便将薛沐叶抱在了怀中,他说:“还是抱着一个杀手睡,比较有安全感。”
薛沐叶:“...”
她想挣脱出来,却忽然发现,倾子陌的力气变得奇大,她被禁锢在他的怀中,丝毫也不得动弹。
挣扎了一会,本来就疲倦的薛沐叶觉得更加的疲惫,她叹了口气,在倾子陌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合眼睡了过去。
后来,她还奇怪的问倾子陌,为什么他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力气会那么大。
倾子陌无辜的眨着眼睛,十分真诚的说:“大概是我太害怕了吧,你知道,太害怕的人,做出来的事与往常都不一样。”
薛沐叶虽然觉得这个理由实在牵强,但似乎实在也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了。
她不知道,那一晚,映月公主其实就在她的房门之外,映月公主家里世代都是术士,十分精通术法,虽说白日里口口声声说,带他们回来只是为了学习一些江城的习俗,但但凡有些心机的人,又怎么会如此轻易便将陌生人往自己家里带?
她对薛沐叶终究是不放心,至于倾子陌,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呢?
倾子陌抱着枕头去找薛沐叶的晚上,映月公主其实就在薛沐叶屋子的房顶,倾子陌看见了,却没有伸张,只是装作没看到的推开薛沐叶的房门走了进去。
他嘴角勾牵着一抹神秘的笑意,在桌子上放着的香炉里放了一些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的东西。
他们说的话,就在房顶的映月公主自是都听了去,她见无法窥的薛沐叶的身世,便悄无声息的从房顶上退了下去。
倾子陌抱着薛沐叶,听着薛沐叶若有似无的呼吸声,心想,若是浮图塔上记载的东西是真,那么,百年之前,他到底是如何爱上了怀中的这个丫头的?
他苦笑了一声,忽然觉得一切似乎真的就像宿命,因为,他发现,就算是百年之后的他,也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怀中的这个人...
薛沐叶他们在公主府住了数日,倾子陌每天都教映月公主一些匪夷所思的东西,比如,倾子陌告诉映月,在江城的女子,到了夏天为了保持美貌,取悦自己的夫君,到了夏天都是穿的棉布衣服,将自己唔得严严实实的。
薛沐叶听到这里的时候,下巴都快掉了。
但是映月公主却学的认真,倾子陌说完这个话之后的第二天,映月便穿上了很厚的棉布衣服,落月国地处南方,天气十分炎热,映月被唔得小脸通红,却没有丝毫的怨言,只说,为了嫁给陌子倾,她什么都愿意学。
再比如,倾子陌告诉映月,在江城女子们做的饭都是十分美味可口的,然后,乐颠颠的将自己那手烂到了一定境界的厨艺手把手的教给了映月公主。
那段日子,因为公主练习厨艺,使整个公主府的气氛都空前的悲凉悲观,她们吃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东西,居然都能屹立不倒,实在是可敬可佩。
有时候,薛沐叶看不下去了,也悄悄的拉过倾子陌,问他:“你怎么能瞎说呢?江城的女子,什么时候夏天穿棉布衣服了?”
倾子陌看了薛沐叶一眼,奇怪的说了句:“那年,你不就是在夏天穿了一身的棉布衣服么?”
薛沐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印象。
倾子陌帮着她回忆,有一年,你出去出任务,回来感染了风寒,整个夏天都不见好,整日都穿着棉布衣服,你忘了?
薛沐叶:“就算穿了,那也是因为病了,可你是怎么跟公主说的?”
倾子陌笑了笑,他说:“我那时候一直以为,你穿成那样是为了取悦我。”
薛沐叶:“...”
去死...
总之,薛沐叶觉得,倾子陌再这样教下去,映月公主要嫁给陌子倾,基本上是一点可能都没有了。陌子倾再怎么说也是个王子,怎么可能会答应娶一个别国他乡的女疯子...
不过这些与她既没什么相干,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倾子陌在公主府里胡作非为。
只是,来了这么多天,却一点云净涯的消息都打探不到,这个委实让她忧心。
难道说,云净涯在落月国这个消息,本身就是假的?
她也曾经旁敲侧击的问过这个公主府里的丫头,但终究因为语言不通作罢。
至于唯一能与他们交流的映月公主,她可顾不上搭理薛沐叶,整天忙着跟倾子陌学习江城那些根本不存在的各种规矩,整日被倾子陌训的倒头就睡,根本没什么机会找她询问。
那日,好不容易得一个空闲,薛沐叶看着在花亭里坐着的,已经基本没有什么人样的映月公主,小心翼翼的问道:“公主,你还好吧?”
映月公主看着薛沐叶,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石凳,她声音沙哑:“小叶姑娘请坐,近日因为跟着公子学些规矩都怠慢了姑娘。”
薛沐叶摆摆手:“没事没事。”
映月公主倒是平易近人,她说:“姑娘找我有什么事么?”
薛沐叶想了一会,才缓缓的说:“不瞒公主,其实我们此次前来贵国,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的。”
映月公主见薛沐叶说的严肃,不禁也认真起来,她说:“姑娘有什么事?映月可有帮的上忙的地方?”
薛沐叶酝酿了一会,才说:“我们家其实在江城是做生意的,跟贵国的云先生有些生意上的往来,这次我爹派我出来,也是想来拜访一下云先生。”
映月公主上下打量了薛沐叶几眼,忽然说:“公子说的果然没错,原来江城寻常人家的姑娘都像叶姑娘这般,是能在外面独自行走的。”
薛沐叶暗叹几声,倾子陌真是作孽,他都告诉了映月公主些什么?
不过这样也好,难道要她告诉面前的这位公主,她并非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她是个杀手?
映月公主感叹一番,终于回归了正题,她说:“云家在我们落月国势力很大,连我君父都要礼让三分。好像我最近听闻,云家的大公子云净涯最近因为得了块宝玉,献给了我的君父,我君父正想着,要将自己的一位公主下嫁给他呢。”
薛沐叶:“哪位公主?”
映月:“本来君父说,要将我赐予云净涯,但我已经将心给了陌子倾,便没有答应。云净涯虽说也是个一表人才的公子,但他终究不是我要的。”
薛沐叶无言的看了映月公主一眼,觉得像她这样痴情又缺心眼的姑娘实在不多,慢说她喜欢的陌子倾只是百年之前的那个,就算她愿意嫁,陌子倾愿意娶么?
薛沐叶担忧的看着眼前的公主,只觉得若是这位公主还是他们初相遇时的那副模样,陌子倾还有可能答应,但现在...
除非陌子倾是疯了,否则,他绝不会娶这样的一位公主回去当王妃。
薛沐叶收了收心思,接着问映月:“公主,那最后哪位公主要嫁给云公子呢?”
映月想了想,她说:“听君父说,好像要将他最小的公主,落月公主嫁给云公子。”
说完,映月又叹了口气,她说:“我那小妹才刚及婚嫁的年纪,还不懂什么是情爱呢,就要这么糊里糊涂的嫁人了。”
薛沐叶随着映月公主附和了几声,心中却将落月公主的名字记在了心里。
她状若漫不经心的问映月:“落月公主何时出嫁呢?”
映月:“听闻云家有算小妹的生辰,说是下月初七出嫁是最好不过的了,那云公子也说是个奇怪的,我君父多少次就说要将公主嫁与他,他拒绝了那么多次,可巧这次居然就答应了。”
薛沐叶嘴角勾了一抹笑意,心想:“真是巧啊。”
是夜,薛沐叶便摸到了落月公主的府中,当然,身边还跟着一向什么忙都帮不上,只知道凑热闹的倾子陌。
落月公主的府邸与映月公主的府邸,倒是没有多大的差异。当然,这件事除了说明落月国的府邸没有任何特色之外,也说明了,落月国的国主并不是个偏心的人,并没有因为映月公主不是王室血脉便冷落了她些。
薛沐叶一路从屋顶过去,揣摩着,那间亮着灯的,最大的那间屋子便是那落月公主的秀阁了。
她带着倾子陌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屋顶之上。悄悄的掀开了一片青瓦,顺着那青瓦透出来的微微光晕,看向了屋子中。
这么晚了,落月公主居然还没有睡下,她神色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的看着窗外,身边放了一个小布包,似乎在等着什么人来。
不多时,果真有一个男子从窗户进来,不过,那人全身是血,看起来已经是死去多时的样子。
落月的脸在看到那个男子的瞬间,刹那花容失色,她看着已经倒在自己脚边的男子,不禁颤抖的蹲下了身,声音呢喃:“十一哥...”
听落月后来呢喃的话语,薛沐叶猜测,那个死去的男子应是落月的皇哥,落月国的十一王子。
看起来,这位落月公主并不愿意嫁给云净涯,这位皇子今夜怕是来带她走的。十一皇子身上还有一张染了血的条子,上面写着,若是落月公主再想逃跑,就莫怪我家公子无情了。公主,十一皇子在你房中死去,若是你将此事声张了出去,怕是也脱不开干系,公主应该知道,十一皇子是皇上最喜欢的王子,若是让皇上知道了,我想,公主应该知道怎么做。
落月颤抖的双手,将十一皇子还未闭上的双眼合上,她声音颤抖,她说:“十一哥,都是月儿害死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连君父都那么怕云净涯呢?”
其实薛沐叶也想知道,到底云净涯在落月国有什么通天的本领,竟然猖狂到如此的地步,竟敢将皇家的皇子,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杀掉了。
转过头,她对倾子陌说:“你在这里呆着,我下去看看。”
倾子陌拉她:“人家死了哥哥,有什么好看的?”
薛沐叶:“你就乖乖呆着就好了。”
然后,薛沐叶就从屋顶上飞身而下,堂而皇之的从落月公主秀阁的正门推门进去了。
倾子陌在屋顶上看的真切,薛沐叶走进去后,并没有说自己到底是干什么的。只是看着落月公主说:“公主,若是想请我帮忙,你可直说。”
落月公主本来看着自己死去的哥哥已经十分的害怕,这会看到房子里突然有一个蒙了面的陌生人走进她的房间,更加的害怕,她声音颤抖:“你,你,你是谁?”
薛沐叶声音平淡:“我是帮你的人。”
落月公主倚着身旁的凳子站起身,她看着薛沐叶,被泪水洗刷过的眸子异常的清亮,她说:“你也是云净涯的人,对吧?你来杀我呀,反正十一哥死了,要是让君父知道,我也活不了了,还不如陪着十一哥一块去。”
薛沐叶摇了摇头,暗自觉得,这个公主心理素质太差,不过死了一个人就也着急的想去陪着他死了。她想,若是日后这个公主真的嫁给云净涯,怕也是被云净涯牵着鼻子走的人,对她来说,实在毫无帮助。
但看她那副倔强的样子,薛沐叶觉得,或者慢慢的调教,她会变成一个得力的帮手,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薛沐叶冷声道:“不要哭了,若是不想让你君父知道你的十一哥死了,你最好先找个地方将他葬了。”
落月擦擦脸上的泪,狐疑的问她:“你真的是来帮我的么?”
薛沐叶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落月见眼前的这个黑衣人虽然不明身份,但进她房间这么久,并没有想杀她的举动,便放了放心,这个人,就算不是帮她的,但也绝不会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