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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朕做不到?”岳楚凌挑了挑眉,不甘心地问道。
就知道是这样,莫文兰不以为然,接着说道∶“如果是刚开始,我还可以相信;可是现在,我知道了那么多事情,你的秘密、丽妃娘娘的秘密、甚至还有太后娘娘的秘密。”说到这里,故意抬起头了看了一眼岳楚凌,看到他皱了皱眉头,心知肚明,果然如此,自己果然没有猜错,既然如此,自己的命运可想而知,
“知道了这么多事情,对你来说没有好处,对我来说也没有好处,将来的命运我已经知道了,无论如何,你都不可能让我活着,不是么?”
“看来你果然是清楚了。”看着莫文兰,岳楚凌蹙起了眉头。莫文兰为什么可以知道,显而易见,那天,丽妃说的话莫文兰不可能没有听见。这个时候,就看见莫文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丽妃娘娘那天晚上说的话,我记忆犹新,有些事情,虽然我没有亲眼看见,但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丽妃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突然选择死亡,我觉得非常奇怪。你想想,宁王的事情,丽妃已经说出来了,为什么要告诉皇上,显而易见,为了活着,既然如此,为什么会突然死亡,而且是上吊自杀了。这个问题,我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很久,终于明白了,这个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有人忍不住了,所以想杀人灭口。”说到这里,抬起头看了一眼岳楚凌,意味深长。
看到她的目光,岳楚凌刚开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仔细一想,恍然大悟∶“你是说,是朕一怒之下,杀人灭口?”莫文兰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似笑非笑。
看到莫文兰怀疑的目光,岳楚凌非常生气,“放肆,简直是胡说八道,朕如果想杀了她,怎么会如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罢,转过身,背对着她,肩膀一耸一耸,看得出非常愤怒。
看到这个样子,莫文兰明白了,杀人凶手,不是他。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丽妃已经变成了阶下囚,让她死,对岳楚凌来说,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用不着如此。
刚才说出那样的话,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的事情,气不过,所以才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臣妾当然相信皇上不可能这样做,只不过是随便问问,希望皇上不要放在心上。”莫文兰说着,行了个礼。岳楚凌没有反应,仍然是背对着自己,一句话也不说。看不到他的表情,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莫文兰只能小心翼翼地说道,“臣妾相信皇上,只是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相信臣妾,和妃娘娘的事情……”
“朕相信,这件事与你无关。”没有让她把话说完,岳楚凌就说了一句。这个时候回过头来,看到他惊讶的目光,微微一笑,轻轻地低下头。
莫文兰有些吃惊,本来以为这件事自己还需要解释一番,没想到岳楚凌这么快就明白了。一时之间,手足无措,愣在那里,只是看着他的目光,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似乎觉得没有必要,犹犹豫豫,到了也没有开口。突然发现这个人的目光看着自己,含情脉脉,心里一阵激动。
但突然想到,这个人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另外一个人,非常失望,低下头去,避开他的目光。这个时候看到他走了过来,下意识地想后退几步,和她拉开距离。可却意识到自己跪在地上,想要如此,根本就不可能。不知所措之时,这个人拉着自己站了起来,抬起自己的下巴,四目相对,莫文兰有些尴尬,想要避开,却没有可能。
“朕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过了好久,岳楚凌才说了一句话。莫文兰愣了一下,抬起头来,发现这个人看着自己,默默地闭上了眼睛,看不见这个人,自己不会意乱情迷,莫文兰这样想着。
莫文兰还是如此,岳楚凌有点郁闷,深吸一口气,才接着说道,“和妃的事情,朕已经清楚了,心里有数。你放心,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朕可以向你保证。”
“这个地方可是冷宫,进的来出不去,恐怕是这一辈子都在这里了。”莫文兰认命地说道。
“你--”听到这句话,岳楚凌有点生气,但好像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话是对的,这是太后的命令,那个人是自己的母亲,自己没有办法反对。只不过这个女人,看着这张脸,情不自禁地想到了那个女人。
轻咳一声,冷冷地说道,“放心吧,朕一言九鼎,说出来的话一定可以说到做到,相信朕,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扳过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非常认真。
看到这个人的目光,莫文兰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一方面,这个人目光真诚,让自己情不自禁地想点点头;另一方面,想到了那个人的身份,太后娘娘,这个人的母亲,说一不二,怎么可能放过自己?这样想着,摇头苦笑,抬起头看着她的目光∶“皇上,不是我不愿意相信你,实在是……”
“不管是谁,朕都不可能改变主意,朕一定会让你离开这个地方。”没有让她把话说完,义正言辞地说道。看着她的眼睛,禁不住温柔下来了,“相信朕,好不好?”
鬼使神差,莫文兰点点头,好像也是情不自禁。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在他怀里了。想要离开,却发现动惮不得。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知道只不过是一个替身,明明知道只不过是利用,却还是情不自禁动了心,为什么,就是因为这个人刚才说的话、甜言蜜语、糖衣炮弹吗?现如今,莫文兰已经没有时间反应,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现在这个样子,和这个人在一起,非常美好,此时此刻,忘记一切,岁月静好。
抬起头看了看这个人,靠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如果时间可以停住,那该多好啊,莫文兰这样想着。
莫文兰仍然是一天到晚在这个地方,暗无天日,距离岳楚凌前来看望自己,已经三天了。三天时间,岳楚凌再也没有出现,那天晚上说的话,莫文兰记忆犹新,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这个人,自己琢磨不透。也许自己应该选择相信。
那个人是太后娘娘,他的母亲,不容易对付,自己一定要沉住气,不能自乱阵脚,否则的话,倒霉的是自己。太后娘娘果然是“另眼相看”,虽然来到了这个地方,吃穿用度并没有发生变化,只不过没有了自由。太后是为了什么,还不是这个孩子。
对于这个人的本来面目,莫文兰看的清清楚楚,也没有觉得奇怪,只是想到自己以后的日子,前途未卜、生死渺茫,就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见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
“娘娘,娘娘,你在里面么?”
好熟悉的声音,好像是,香梅。仔细听听,又没有了声音,难道是幻听?就在这个时候,却听见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娘娘,娘娘,你在里面么,你在里面么?”随着声音,莫文兰听见了敲门声。
“香梅。”莫文兰基本上已经肯定了,就是她。站起来,扶着腰,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问道∶“香梅,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听见了莫文兰的声音,香梅非常激动。正准备说点什么,却听见莫文兰说道—
“这个地方说话不方便,我们去窗户那里,我想看看你。”香梅听了这话,先是一愣,然后就明白过来了,深深地的点点头。
两个人走到窗户旁边,莫文兰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条缝,寒风刺骨,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打了个喷嚏。香梅一看到这个样子,禁不住皱了皱眉头,关切地说道∶“娘娘,还是不要这样了吧,你身体不好,关上窗户,舒服一点。”
“没事的,我只不过想看看你,再说了,一天到晚关着窗户,这个地方发霉发臭,又不舒服,乘此机会透透气。”莫文兰笑着说道,不以为然,可能是不舒服,又打了个喷嚏,抬起头看着香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看到这个样子,香梅心里不舒服,看着莫文兰,摇了摇头∶“娘娘,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再怎么说你也是有伤在身,那天的事情,谁是谁非,我不相信太后娘娘看不出来,怎么会……娘娘,我觉得你不应该坐以待毙,那天晚上,你就应该去见见太后娘娘,把事情说清楚,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
“香梅,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心知肚明,用不着我说什么了,可我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吗?”莫文兰反问道,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么长时间在这个地方,我想了很久,现在才明白,我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把这些人想的太简单了。这些人非常聪明,而且有办法。和这些人对着干,只能是死路一条。我现在这样,看来是没有出头之日了。”说完,一阵苦笑,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