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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你在想什么,这么高兴?”看到莫文兰突然笑了起来,香梅觉得奇怪,就问了一句。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以前的事情,觉得可笑,就笑了笑。”莫文兰不以为然地说道。看到她还要说点什么,轻轻地摇摇头,道,“你不要再说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天到晚在这个地方无所事事,好像也没有意思。如果你没什么事,能不能陪我出去走走。”
“这--”香梅刚开始有点犹豫,但很快就点点头,扶着她,慢慢地往外走。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莫文兰已经习惯了。虽然不能出去,在这个园子里,自己还是可以走动走动的。毕竟自己有孕在身,一天到晚呆在房间里,也不好。太后是一个过来人,明白这个道理,院子不大,来来回回,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走完。平日里,无事可做,莫文兰走得飞快。可是今天,心事重重,走了半天,还没有走完半圈,就已经气喘吁吁了,扶着香梅,两个人坐了下来。回头看看香梅,好像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刚才两个人说的话,自己听的清清楚楚。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也明白,这个香梅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简单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任何人都一样,更何况只不过是个小丫头,无权无势,除了听天由命、任人宰割,没有别的选择。自己也是这样,推己及人,香梅选择那个太后娘娘,好像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莫文兰突然想到了刚开始,太后在自己面前说的话,后来的情况,出尔反尔,莫文兰实在是不愿意看到另外一个人重蹈覆辙,想劝劝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看了半天,终于有了主意,开门见山,显然是最好的办法。
“刚才你和曹嬷嬷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莫文兰直截了当地说道,看到香梅惊了一下,站了起来,看着自己,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不知所措,莫文兰轻轻地摇摇头,拉着她坐了下来,劝慰道,“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相反,我可以理解你。想当初,太后想对付丽妃娘娘,拉拢与我,我也是犹豫不决,可结果怎么样,你也看见了。我说了这么多,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不希望你重蹈覆辙,那个太后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我希望你可以吸取教训,你明白了吗?”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扑通”一声,香梅已经跪在了自己面前,莫文兰吃惊不小,急忙扶她起来,“你干什么,不要这样,有什么话慢慢说。”
“娘娘,奴婢对不起你,你就让我跪着吧。”说着,深深地磕了一个头,抬起头来,已经是泪流满面了。摇着头说道,“奴婢也不是故意的,本来只是想来看看你,没想到让太后娘娘发现了。太后娘娘看到了奴婢,扬言要杀了奴婢,奴婢非常害怕,没有选择。只能答应太后娘娘,这段时间,好好伺候你,让你放松心情,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就,然后就……”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抬起头看着莫文兰,忐忑不安。
“然后就杀了我。”接着她的话,莫文兰这样说道,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这个太后娘娘果然是心狠手辣,心机深沉,自己在她面前,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果然不好对付。看着香梅,轻轻地叹了口气,拉她起来,“谢谢你把这件事告诉我,虽然我可以理解你,但还是不得不提醒你,千万要小心。那个太后娘娘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利用了你,兔死狗烹,弄不好得不偿失。所以你一定要想办法拉拢曹嬷嬷。我看得出来,曹嬷嬷是个好人,说不定可以帮助你。”
“娘娘--”香梅听了这样的话,心里不是滋味,自己对不起莫文兰,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莫文兰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而且想办法保护自己。一想到这里,羞愧难当。想了一会,抬起头看着莫文兰,义薄云天地说道,“娘娘,奴婢既然把事情告诉你了,就一定打定主意,不和他们同流合污。我是你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从此以后,我和他们没有关系。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竭尽所能,好好保护娘娘的。”
“如果你死了,我和孩子怎么办?”莫文兰开门见山地问道。看到香梅错愕的表情,点点头,接着说道,“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么,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帮忙好好照顾我的孩子。刚开始我会非常担心,你只不过是个丫头,太后娘娘不可能让你照顾孩子。现在好了,你是他们的人,说不定有一天,你就可以照顾这个孩子。你记住,如果有一天孩子长大了,你一定要把我的事情告诉他,明白了吗?”
香梅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看了看莫文兰的表情,恍然大悟,抬起头看着她,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自己活不了,新仇旧恨,交给自己的孩子。莫文兰相信,如果有一天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知道了自己的母亲死于非命,那个孩子是不可能放过那个人的。只可惜,到了那个时候,到底会发生什么,自己看不见。当然,这只是最坏的打算,莫文兰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那个岳楚瑜说的是真的,说不定自己可以逃过一劫,不然的话……双手合十,对天祈祷,希望在这件事情上,岳楚瑜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岳楚凌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皇宫的,莫文兰一无所知。只是到了第二天,曹嬷嬷才过来告诉她,而这个时候,岳楚凌已经走了一天一夜了。对于这件事,莫文兰无动于衷,好像是和自己没有关系。曹嬷嬷看到这个样子,满意的点点头;又看了看她的肚子∶“再有几天时间,孩子就出世了。兰嫔娘娘,你应该好好准备准备了。”这样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莫文兰不置可否,抬起头看着她,轻轻地笑了笑,坦然相对。
莫文兰知道,岳楚瑜马上就要行动了。岳楚凌御驾亲征,京城空虚,岳楚瑜不可能发过这个机会,趁虚而入,就是这个意思,只是不知道谁胜谁负。莫文兰在那个地方,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所以也就没有胡思乱想。该来的还是会来。
那天晚上,皇宫里人心惶惶,依稀可以听见脚步声,杂乱无章。莫文兰睡不着觉,抬起头看到香梅也是如此,起了身,说道∶“你想办法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香梅早有此意,只不过担心莫文兰,不知道如何是好。现在听到莫文兰说出这样的话,如蒙特赦,应了一声,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莫文兰看她急急忙忙,有点担心,本来想提醒一下,小心一点,可人已经不见了,只能作罢,坐在床上,静静地等待着。是那个人吗,怎么会这么快。岳楚凌根本就不在皇宫,岳楚瑜趁虚而入,按理说是可以成功的,只不过……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人,岳楚凌,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知道这个人能不能逃过一劫?双手合十,对天祈祷,希望一切顺利。此时此刻,莫文兰矛盾万分,一方面希望岳楚瑜可以成功,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离开皇宫、海阔天空,想干什么干什么;另一方面,希望岳楚凌可以成功,如果是这样,自己和这个孩子就不可能变成孤儿寡母了。思及于此,不知道如何是好,该怎么办。就在这个时候,香梅突然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不好了不好了,宁王殿下带着大批匈奴军队进入皇宫了。”
“什么,居然有这样的事情?”莫文兰非常吃惊,虽然清楚,岳楚瑜肯定会的趁虚而入,但没想到会是这样,勾结匈奴,简直是胆大包天,无所不用其极。这样想着,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定了定神,看着香梅,非常严肃地问道,“信息正确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别人都是这么说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应该是这样。”香梅点点头,回答地说道。看到莫文兰急匆匆地就要离开,急忙拉住了她,“你干什么去,你知不知道外面人心惶惶,你现在出去,如果出了什么事,那该如何是好?”
“管不了那么多了,今天晚上肯定会出大事。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们在这个地方恐怕也是难逃一劫。”莫文兰非常认真地说道,看着香梅以后的表情,知道根本就说不清楚,转过身就要离开,却被她拦住了—
“娘娘,你不要出去,只不过是暂时的,你现在这个地方非常安全,外面的事情有皇上、太后娘娘,和你没有关系。如果让太后娘娘知道了,你私自离开,后果不堪设想。”说着,紧紧地拉着她的衣服,不让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