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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嬷嬷,这真的是我的东西,兰贵人当年送给我的东西,你也伺候过她,你也看见过,不是么?”
“什么,兰贵人,我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打死你。说完以后,就要动手,却听见一声厉喝—
“住手。”周嬷嬷愣了一下,回头一看,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太后娘娘身边的曹嬷嬷,吓了一跳,马上就跪了下来,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曹嬷嬷就已经开了口,“周嬷嬷,你这是干什么,滥用私刑吗?如果你还是这样的话,我马上就把这件事告诉太后娘娘,让她秉公处理,绝不姑息。到时候,即使是皇后娘娘,恐怕也没有办法保护你,你好好想想吧。”
“曹嬷嬷,误会,误会。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只不过这个人,手脚不干净,还不承认。奴婢也是公事公办、秉公处理,希望曹嬷嬷可以理解。”周嬷嬷磕了一个头,解释地说道,看着香梅,指着她说道,“曹嬷嬷,这个女人偷了东西,还不承认,屡教不改,奴婢也没有办法。告诉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意思是,秉公处理,以儆效尤。奴婢觉得曹嬷嬷应该可以理解。”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曹嬷嬷,心里非常得意,皇后娘娘在那个地方,曹嬷嬷虽然是太后娘娘的人,也不可能把自己怎么样。没想到话音刚落,就听见香梅不依不饶的声音—
“你根本就是血口喷人、打击报复,我根本就没有偷东西。”香梅哭着说道,抬起头看着曹嬷嬷,磕了一个头,哭着说道,“曹嬷嬷,你一定要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没有偷东西,这个发簪,是兰贵人当年送给奴婢的,兰贵人对奴婢非常好,情同姐妹,虽然现在不知所踪,她的大恩大德,奴婢不可能忘记。奴婢虽然身份低微,但偷鸡摸狗的事情,奴婢绝对不可能。曹嬷嬷,你一定要相信奴婢啊。”说完以后,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莫文兰站在门口,听到这样的话,感慨万千。本来以为人死已矣,这么多年了,香梅已经忘记了自己,没想到还是记忆犹新,果然是有情有义,自己没有看错人,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离开这个地方,好好的保护她。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周嬷嬷居然还活着,还在这里。按理说,耿丽华已经死了,和她在一起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可是周嬷嬷是什么回事,为什么可以平安无事?莫文兰终于明白了,曹嬷嬷为什么没有让自己进去,原来如此。如果那个女人看到了自己,后果如何?其实在莫文兰看来,根本就没有必要,太后娘娘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无所谓了。不过,曹嬷嬷既然这样说了,也算是为了自己好,莫文兰也就并没有反驳。
莫文兰想的没错,曹嬷嬷就是这个意思。这个周嬷嬷是耿丽华的人。没想到耿丽华死了以后,皇后马上就把这个人要了过去,还来到了这里,这个人见过莫文兰,伺候过莫文兰,如果见到了莫文兰,肯定会大呼小叫。曹嬷嬷觉得,现在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刚才就没有让莫文兰进来。看着周嬷嬷,微微一笑说道∶“周嬷嬷,奴婢知道你是皇后娘娘的人,可是国有国法,宫有宫规,太后娘娘三令五申,不能滥用私刑,违令者,太后娘娘如果知道了,依法处理,即使是皇后娘娘,恐怕也没办法说什么;而且奴婢相信到了那个时候,为了你,皇后娘娘也不可能说什么,你说对不对?”说完以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周嬷嬷。周嬷嬷无言以对,可能是有点害怕,于是就低下头去,避开她的目光。曹嬷嬷知道这个人害怕了,事情就好办了,乘此机会,把香梅带走。思及于此,又说道,“关于这件事,非同小可,奴婢不敢怠慢。这样吧,把香梅姑娘交给奴婢,奴婢自然会秉公处理。走吧,香梅。”说完,拉起香梅就准备离开。
“谢谢曹嬷嬷,奴婢感激不尽。”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这段时间在这个地方,皮肉之苦,香梅已经是受不了了。问题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没想到这个时候,曹嬷嬷出现了。无论如何,只要让自己离开这个地方,就算是死,自己也是心甘情愿。站起来点点头,就准备跟她离开。没想到刚走几步,周嬷嬷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曹嬷嬷,香梅是这里的人,你这样一声不吭就把他带走了。皇后娘娘如果问起来,奴婢如何交代。希望曹嬷嬷指点迷津。”说完以后,看着曹嬷嬷,意味深长的表情。
曹嬷嬷在皇宫里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会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于是笑着说道∶“周嬷嬷,明人不说暗话,说来说去,我们两个人都一样,只不过是奴婢。这些人和我们也没什么区别,想当初,我们和她们一样,看人脸色,小心翼翼。如果娘娘都是这样,横眉冷对,我们就活不到现在,将心比心地想一想,就是这个道理。这些人还年轻,说不定有一天皇上看见了,非常喜欢,飞上枝头变凤凰,到时候成为了皇上的女人,和我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见了面,旧事重提,这些人打击报复,我们百口莫辩。周嬷嬷,无论如何,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千万不要把事情做绝了。否则的话,倒霉的是你自己。”
“可是--”周嬷嬷虽然觉得她说的话有道理,只不过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这个人知道自己的过去,如果传扬出去,众人皆知,皇宫里怎么可能有自己的立足之地?想到这里,皱起了眉头,非常担心。
曹嬷嬷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便劝道∶“周嬷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因为以前的事情,你不愿意让别人知道?香梅和你在一起伺候过兰贵人,你怕她说出去,是不是?”周嬷嬷听到这样的话,显然是非常吃惊,曹嬷嬷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想法?曹嬷嬷见是如此,不等她开口,便又说道,“我和你一样,都是仆人,如果我是你,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肯定也是非常担心。所以我理解你。你现在是皇后娘娘的人,后宫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怎么敢把以前的事情说出来啊,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就算是你大人有大量,不愿意和她们斤斤计较,如果让皇后娘娘知道了,恐怕也不会放过他们的,你说是不是啊?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皇后娘娘不知道这件事,香梅只不过是个小丫头,无名无分、没有地位,说出来的话谁会相信?如果真的说出来了,那就是搬弄是非、栽赃陷害,别说是周嬷嬷自己了,就算是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知道了这件事,也是不会放过的。可你现在滥用私刑,万一把她打死了,太后娘娘怪罪下来,你说的清楚么?总而言之一句话,我是为了你好,希望你好好想想,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啊。”
周嬷嬷仔细一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于是就点了点头∶“曹嬷嬷,谢谢你的提醒,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既然如此,你就把她带走吧。奴婢希望曹嬷嬷可以秉公处理,不要让奴婢失望。”说完以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曹嬷嬷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
“周嬷嬷放心,奴婢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曹嬷嬷笑着说道,点了点头,看了她一眼,拉着香梅就离开了。
周嬷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忐忑不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看到两个人出了门,悄悄地跟了过去,就在这个时候,周嬷嬷忽然看到了一个人,大吃一惊。果然,这个人还没有死。
和她一样,香梅看到了莫文兰,也是非常吃惊,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咂咂嘴巴,好像是不愿意相信。莫文兰看到这个样子,轻轻地摇摇头,故意问道∶“怎么了,才几年时间,你就不认识我了?”
“娘娘,你真的是娘娘,你还没有死?”香梅难以置信地问道,虽然当初的情况,莫文兰逃出生天、被人救走了,可毕竟是个女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恐怕是凶多吉少,没想到这个时候,两个人还可以见面。顾不得什么,扑到她面前,感慨万千地说道,“娘娘,真没想到还可以再见到你,真的是太好了。娘娘,这些年你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呢,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这--”莫文兰正准备说点什么,解释一番,突然有人碰了碰自己的衣服,回头一看是曹嬷嬷。只听见曹嬷嬷说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人多口杂,如果让别人听见了,恐怕对凤贵人不利。”说完以后,非常认真地看着莫文兰,希望她明白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