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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声音,曹嬷嬷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个女人不愿意放过自己,无奈地摇摇头,左右为难,面对着这个女人,不知道如何是好。定了定神,平静下来了,回过头,那个女人已经来到了自己面前,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那个女人就说道—
“曹嬷嬷,本宫知道你的意思,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本宫现在的情况,你不是没有看见,皇上根本就不喜欢本宫,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孩子,本来以为可以高枕无忧,没想到那个女人突然回来了。后面的路该怎么办,本宫实在是没有把握。”皇后说到这里,苦恼地摇摇头,看着曹嬷嬷,深深地叹了口气,又道,“曹嬷嬷,本宫为什么可以走到这一步,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太后娘娘,如果有一天太后娘娘没有了,皇上会怎么办,臣妾想都不敢想。”说完以后,默默地流下了眼泪,好像是非常痛苦。
曹嬷嬷看到这一幕,有点不忍心,皱了皱眉头说道∶“皇后娘娘,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和皇上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也不是没有感情;而且,你们两个人青梅竹马,就冲这一点,皇上也不可能把你怎么样的,这一点你尽管放心。”皇后似乎是没有听见,还是痛哭不已。曹嬷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仔细地想了想,忽然想到了太后说的话,便又说道,“皇后娘娘,恕我直言,太后娘娘说的话不无道理,如果你可以好好照顾那个孩子,视如己出,让他离不开你,后面的事情自然也就可以水到渠成,不是么?”
“曹嬷嬷,本宫知道你的意思,可就是……”皇后故意面露难色,看着曹嬷嬷,继续说道,“曹嬷嬷,有一句话我从来没有告诉太后娘娘,怕太后娘娘知道以后,责罚于我。今天你在这个地方,我可以告诉你。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见这个孩子,就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想到了当初的事情。你想想看,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我怎么可能失去我自己的孩子?就是因为这个孩子,就是因为那个女人,我才会变成这样。曹嬷嬷,你知道我有多恨吗,我恨不得把那个女人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说完以后,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表情。
曹嬷嬷看到如此,哭笑不得,当初的事情,谁对谁错,谁是谁非,任何人看的清清楚楚。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自己意气用事,怎么会失去那个孩子?但是曹嬷嬷知道这样的话,现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说出来,如果说出来了,岂不是火上浇油,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尤其是自己。事情已经过去了,谁对谁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必须让这个女人想开一点,要不然这个女人一时冲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于是就走到她面前,笑着说道∶“皇后娘娘,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消消气,你这个样子对你身体不好。”看到旁边有一个凳子,扶着她坐下来,语重心长地说道,“奴婢知道当初的事情,皇后娘娘耿耿于怀,但奴婢觉得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旧事重提恐怕会非常痛苦。皇后娘娘还年轻,如果可以听太后娘娘的话,心胸宽广、海纳百川,想要见到皇上、得到皇上的宠爱,绝非难事。如果可以让皇上回到你身边,奴婢相信过不了多久,还会有自己的孩子的。皇后娘娘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奴婢相信皇后娘娘再接再厉,一定可以成功。”说完以后,握紧了拳头,以示鼓励。
皇后却是苦笑,反问道∶“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么多年了,后宫里没有其他人,皇上为什么还是那样,看都不看我一眼?依我看,皇上根本就不喜欢我,如果不是太后娘娘,我也不可能有今天,是不是这样?”说完这些话,看着曹嬷嬷,深深地叹了口气,“人贵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奢求。本来以为太后娘娘在这个地方,我就可以高枕无忧,天不怕地不怕;可现在太后娘娘那个样子,早晚有一天,到了那个时候,我该怎么办。如果太后娘娘可以把事情说清楚,将来有一天,面对着皇上,我也不可能害怕;可现在,太后娘娘什么也不愿意告诉我。如果有一天,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曹嬷嬷,将心比心地想一想,如果你是我,事到如今,你会怎么办?”
“皇后娘娘到底想让奴婢怎么样?”抬起头看着皇后,直截了当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曹嬷嬷心知肚明,这个人想让自己把事情说出来,可是太后娘娘再三吩咐,关于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是这个人。
“本宫想让你把太后娘娘的秘密告诉本宫。”皇后开门见山地说道。看到曹嬷嬷皱起了眉头,好像非常为难,意料之中,不以为然,解释地说道,“曹嬷嬷,你应该看得出来,本宫这样做也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太后娘娘,也是为了你。你想想,如果有一天太后娘娘没有了,就剩下我们两个人,肯定是相依为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皇上如果想杀了我,你也活不了。你跟了太后娘娘这么多年,太后娘娘的秘密,你不可能不知道,本宫希望你可以告诉本宫。你放心,本宫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即使是知道了,也不可能传扬出去。现在这个时候,难道你还觉得本宫在和你开玩笑么?”
“皇后娘娘不要误会,奴婢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只不过这件事……奴婢答应过太后娘娘,不能告诉任何人,皇后娘娘也不行,所以希望皇后娘娘可以理解。”说完以后,福了福身子,非常恳切的表情。看到皇后还要说点什么,知道这个人不服气、不愿意,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说道,“皇后娘娘,还记得太后娘娘说的话么,在这个皇宫里,知道的太多,对自己没有好处。奴婢希望皇后娘娘好自为之,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如果让太后娘娘知道了,怕是不好。”
“你把事情告诉本宫,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们两个人什么也不说,别人就不会知道,尤其是太后。”皇后非常得意地说道,看着曹嬷嬷,轻咳一声,又道,“曹嬷嬷,本宫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本宫让你把事情告诉本宫,是给你一个机会。如果有一天太后一命呜呼,本宫肯定会保护你的,荣华富贵,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如果你不答应,本宫也不可能心慈手软。你信不信,本宫现在就可以告诉太后,你和那个女人珠胎暗投,背叛了太后娘娘。你想过没有,如果太后娘娘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样?”
曹嬷嬷抬起头看到皇后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这样一个女人,心狠手辣、颠倒黑白,在这个皇宫里,怎么可能有立足之地?就算是没有莫文兰,随随便便一个女人,也可以取代她的地位,得到皇上的宠爱;而她,只有一个可能,万劫不复。想到这里,无奈地摇摇头。看着皇后,非常平静地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奴婢跟了太后娘娘这么多年,奴婢是个什么样的人,太后娘娘不是不清楚。如果皇后娘娘想要告发奴婢,奴婢也没什么可说的。只不过奴婢想告诉皇后娘娘,每次和凤贵人见面,都是太后娘娘的意思,没有太后娘娘的允许,奴婢不敢擅自做主。奴婢希望皇后娘娘可以考虑清楚,否则的话,对皇后娘娘没有好处。”
“你--”曹嬷嬷说出这样的话,皇后非常生气,看着曹嬷嬷,指着她,想斥责几句,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本来以为曹嬷嬷看到自己这样,肯定会害怕,没想到还是如此平静,正准备说点什么,曹嬷嬷已经开了口—
“皇后娘娘,奴婢知道,在这个皇宫里,如果心慈手软、唯唯诺诺,是没有立足之地的,皇后娘娘心狠手辣、嫉恶如仇,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这样的心情,奴婢可以理解;只是奴婢觉得皇上还是非常喜欢温柔体贴、善良可爱的人。凤贵人为什么可以得到皇上的宠爱,就是这个样子。皇后娘娘是个聪明人,言尽于此,皇后娘娘应该可以明白,后面的路还长着呢,该怎么办,奴婢相信皇后娘娘心里清楚。既然如此,就不说了,皇后娘娘好自为之,奴婢先行告退了。”说完以后,转过身就离开了。
“曹嬷嬷--”没有得到答案,皇后肯定是不甘心,喊了一声,没想到这一次曹嬷嬷头也不回,看都不看她一眼,好像是没有听见,下意识地跟了过去。看见了慈宁宫,停下了脚步,她知道不能让太后娘娘知道。看到曹嬷嬷走了进去,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走在路上,想着曹嬷嬷刚才说的话,虽然不得不承认,曹嬷嬷说的话有道理,可实在是不甘心。太后娘娘的秘密到底是什么,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弄清楚,唯一的突破口就是这个曹嬷嬷。可现在看起来,曹嬷嬷不愿意告诉自己。没关系,来日方长,曹嬷嬷,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