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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人娘娘,你怎么了?”看到莫文兰非常激动的样子,忆兰拉了拉她的衣服,忍不住关心地问道。
莫文兰听见声音,回过神来看着这个孩子,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心里感慨万千、热血沸腾。按理说,这是一个机会,把事情说清楚,让孩子知道事情的真相。反正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自己已经打定主意,要把事情说清楚,干脆就破釜沉舟,把事情说清楚。“太子殿下,有一件事情我非常想告诉你,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莫文兰小心翼翼第试探道。
“是一个故事么?”忆兰饶有兴致地问道。看到莫文兰点点头,忆兰非常高兴,“太好了,太好了,有故事听了。”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
“有什么事等会再说。”岳楚凌说着,缓缓地走了过来。
“父皇?”看到了岳楚凌,忆兰吓了一跳,不敢怠慢,急忙行了个礼说道,“儿臣见过父皇。”
“好了,你起来吧,用不着这样。”岳楚凌扶她起来,摸了摸她的额头,爱怜地说道。“你先进去,自己玩。父皇有话和凤贵人说。”
“哦。”忆兰应了一声,好像是不情不愿的样子,转过身回到了房间。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什么,回过头来,哀怨地看了一眼莫文兰,莫文兰轻轻地.点点头,好像是放了心,忆兰笑了笑,蹦蹦跳跳地走了进去。
虽然没有说出来,莫文兰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因为刚才自己说的话,答应过他,劝劝岳楚凌,让他回到皇后娘娘身边。一想到这里,莫文兰就不知道如何是好。按理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自己已经答应了这件事,就应该是责无旁贷,可是这件事不一样,关系到自己的事情,应该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好像是忘记了岳楚凌,深深地叹了口气,坐了下来,长吁短叹。这个时候,一双手搭在了自己肩上。回过头看到岳楚凌关切的目光,心头一颤,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岳楚凌说道—
“是不是这个孩子提出无理的要求了?”看到莫文兰回过头,不置可否地看了自己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岳楚凌笑了笑,接着说道,“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就冲你刚才说的话,你是不是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孩子?”
岳楚凌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也就没有故意隐瞒的必要了,于是就点了点头∶“没想到两个人的感情如此深厚,就算是那个女人对他不好,这个孩子也愿意回到她身边。再这样下去,我在他的心目中,根本就没有容身之地。在他看来,我只不过是一个外人;之所以对他这么好,都是因为皇上。”说到这里,抬起头来,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从一开始你就应该知道事情是这样的。”岳楚凌非常严肃地说道。看到莫文兰的表情,肯定地点点头。接着又说道,“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来朕非常痛苦。有好几次,朕都想把事情告诉那个孩子,只不过是没有机会,所以……”
“恐怕不是没有机会,恐怕是因为太后娘娘吧。”打断了他的话,莫文兰直截了当地说道。看到岳楚凌疑惑的目光,欲言又止的样子,轻轻地摇摇头,接着说道,“不要再说了,臣妾知道皇上想说什么,那个人是太后娘娘,皇上的母亲,臣妾说出这样的话,根本就是大逆不道。”
“你知道就好。”虽然不得不承认,莫文兰说的话有道理。可是那个人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养育之恩不敢忘记,所以就没有让莫文兰继续说下去。只不过突然想起一件事,心头一颤,回过头看着莫文兰,正准备把话说出来,却听见莫文兰又说道—
“皇上,臣妾想问问皇上,难道你觉得,太后娘娘的所作所为,真的是为了皇上么?”想到刚才的事情、忆兰说的话,莫文兰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现在就把事情说出来,于是就故意这样问道,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好像已经忍不住,就要喷薄而出了。
“大胆,你知不知道你说出那样的话意味着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话,如果让别人听见了,那就是人头落地、万劫不复。”最后几个字,岳楚凌说的铿锵有力,看着莫文兰,紧闭双唇,好像是在警告。
一阵冷笑,莫文兰毫不介意∶“太后娘娘看我不顺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算是我什么也没说,安安静静的在这个地方,克己守礼,太后娘娘依然是容不得我,所以我根本就毫不在意,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无所谓。”
莫文兰摇摇头,不以为然的样子。顿了顿,看着岳楚凌,接着说道,“皇上,难道你觉得我说的话不对吗?臣妾觉得在你心里,恐怕也会有这样的想法。”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好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
“即使是这样,朕也不可能把话说出来。因为朕知道,现在的事情,孰轻孰重;更知道,这样的话说出来意味着什么。”岳楚凌这样说着,非常认真地看了一眼莫文兰。
轻咳一声又道,“朕信得过你,才允许你在朕的面前肆无忌惮,想说什么说什么。你在这个皇宫里到底是什么样地位,你自己心里清楚。希望你好自为之,不然的话,朕没有办法保护你。朕不希望你出什么事,但如果你自不量力、飞蛾扑火,朕也没有办法。朕现在还可以帮忙,过不了多久,朕离开了皇宫,后面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了。你是个聪明人,朕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应该清楚。千万不要让朕失望。”
莫文兰听到这样的话,心中一紧,抬起头看到他的目光,充满了恳切,充满了关心。一时之间感慨万千。这个人是真心诚意的,对自己好,说出来的话也是有道理的,自己不应该拒绝。想到这里,下意识地点点头。却听见岳楚凌又说道—
“很聪明,识时务者为俊杰,朕相信你一定可以平平安安。相信朕,很快就会回来。朕一回来,就把事情公之于众。朕一定会让你得到属于你的一切。”拉着她的手,信誓旦旦地说道。莫文兰好像是不以为然,非常平静地点点头。
看到这些,岳楚凌有点郁闷,难道这个人根本就不信任自己,不相信自己可以说到做到?想到这里,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转念一想,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莫文兰自然可以明白。又想到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于是说道,“朕突然收到了一封信,你看看吧。”
“什么呀?”下意识地拿了过来,看了看,居然是一本奏折,见是如此,莫文兰皱起了眉头,苦笑道,“这恐怕是不合适吧,臣妾是后宫中人,后宫不得干政……”
“朕让你看你就看,少废话。”岳楚凌打断了她的话,毫不客气地说道,看起来非常不耐烦。
“是。”弱弱的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的表情,冷冷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莫文兰不敢怠慢,打开信封,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还没有看完,就忍不住“啊”地一声叫了起来。
“怎么,你也是非常吃惊?”岳楚凌听见声音,转过头看着她,试探地问了一句。
莫文兰轻轻地点点头∶“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吃惊?”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突然看到这封信,莫文兰仍然是无法接受。小心翼翼地看着那个人,岳楚凌没什么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岳楚瑜果然聪明,居然用这样的办法把事情告诉岳楚凌,神不知鬼不觉。仔细看了看那封信,居然没有署名,匿名信。
“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岳楚凌回过头看着莫文兰,认真地问道。
“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臣妾?”莫文兰试探地问道。有点担心,岳楚凌是故意的,或许和自己一样,也只不过是试探。想到这里,又提醒地说道,“这件事关系到太后娘娘,臣妾觉得皇上不应该把事情告诉臣妾。”
“如果不告诉你,朕该怎么办。现在在朕的身边,已经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岳楚凌说到这里,看上去非常痛苦的表情,然后又补充地说道,“现如今,让朕信得过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莫文兰听了此话,刚开始不愿意相信,看到他充满信任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沉沦了。这个人应该是相信自己的吧,应该是真心诚意的吧,要不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不仅仅是这个,还有刚才的话,明明白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保护自己。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就应该可以信任,可以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和这个人说清楚。但是如果仅仅是试探,仅仅是一个圈套,自己把话说出来,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了?犹豫不决之时,突然听到那个人冷冷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