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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原回到卧房内依旧没有消气,怒火中烧,在屋内来回踱步,无处发泄。
“这吕布竟然能让我并州诸将为他求情,在我不自觉见竟然将势力发展至此!今日我要罚他,居然所有人一同为他求情!必然是他有了这些倚仗才敢目无法纪私自离开,可恶至极!”
丁原越想越气,愤怒之余又转入深深的忧虑当中。
“吕布本是胡人之子,曾经在对抗匈奴之时私放了数万匈奴兵的性命,其心向外,现在又刻意结好我并州诸位掌权主将,必有所图。此次他私自离职,不知去了何处,做了哪些事,是在可疑,断不能让此子羽翼再丰满下去。”
“可是如何限制这吕布呢?我又没有实际证据,不能徇私针对下属,一切都得秉公而办。”
丁原十分苦恼,虽然他心里对吕布充满了怀疑,但是丁原也不会做出半有违章程之事,比如此事,如果对下属有很深的怀疑到了确信他有问题的地步,而且正好他又犯了错误,换了别的人来至少也得将吕布革职驱逐,如果是曹操的话直接就斩了,哪会像丁原这般纠结。
不过,太平年有这样死脑筋要按章程来的“傻子”其实也不是坏事。
不过如果有一个正大光明的条件的话丁原不会放过机会的。
帝都,洛阳。
灵帝找来十常侍,满面愁容地。
“诸位,黄巾已灭我等可以继续纵情玩乐了!”
蹇硕冲出来跪倒在地上大哭。
灵帝:“卿何故恸哭?”
蹇硕:“陛下面有愁容,我等岂敢欢颜?”
灵帝恍然:“原来是因为此事。”
“唉……实不相瞒,虽然黄巾贼已灭,但朕的心中仍不安稳,生怕明日又出了个赤巾绿巾,要谋朕的性命,因此才面带忧虑。”
蹇硕:“陛下可在洛阳中增设西园军,日夜操练保陛下安全。”
灵帝:“卿计甚妙。”
“陛下,西园军关系重大,任选不宜由一脉而定。”张让轻声。
灵帝:“可天下选之,各州推举贤人良将,能文武,通兵法者悉数来此,蹇硕你来任西园军总帅。”
“是。”
征召西园军将领的传令还在赶往并州的路上,此时晋阳城吕布三人的院已经炸了锅。
“哇啊啊啊啊啊啊”
吕玲绮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院子里嚎啕大哭,旁边围着张辽、高顺和严巧儿在不停地哄着她。
“爹爹,呜呜呜,我的爹爹呢?呜呜呜,谁把我的爹爹关起来了!哇啊啊啊啊啊……”
“爹爹很快就回来了,玲绮乖哦,我们先吃饭。”严巧儿柔声地对吕玲绮,一边恶狠狠地拧着高顺身上的软肉,张辽更是直接大手钳住高顺的脖子就往死里掐。
“我不吃!我不吃!我就要我爹爹!”
吕玲绮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住地用手擦着眼睛,哭闹个不停。
“高!顺!看你干的好事!”严巧儿再也忍不住怒火,杏眼圆睜,指高顺的鼻子就骂。
刚刚张辽和高顺从议事厅回来,张辽正愁着怎么跟玲绮他爹被关进牢里了,结果严巧儿正带着吕玲绮在院子里玩耍。
吕玲绮看着早上三个人一同离去,结果只有两个人回来,怯生生地走上来。
“义父,我爹爹呢?”
高顺大嘴一咧,张辽心不好,连忙转过身来捂住高顺的嘴,结果晚了。
“他进监牢了!”
“天呐!”张辽捂住脑袋,“你傻啊你!”
果然,吕玲绮漂亮的大眼睛里迅速地涌满了泪水。
然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此时高顺被张辽掐住脖子,满脸胀得通红,艰难地喘着气,身上还到处残留着被严巧儿掐拧过后火辣辣的疼痛。
听见严巧儿的指责,喉咙被掐住只能发出变形的声音的高顺抱歉地:“偶也勿想这映啊!”
气极的严巧儿一脚踢在高顺的腿上,“你还敢!”
“张辽听令!”一个丁原帐下的文官走进了院中大喝一声。
张辽松开高顺来到庭中站定。
“天子创洛阳西园八校尉,各州选一名能文武,通兵法将领进京竞职,刺史令你前去洛阳,届时定要奋力争勇,为国效力。”那文官趾高气扬地向张辽传达命令,张辽将要进京为官确实很威风,但是权势再也伸不到并州来了,无需向他过多亲近,再加上丁原选上张辽的原因除了张辽确实是并州诸将中少有的文武全才,还因为他跟吕布的关系过于紧密,正好可以将他调离晋阳,也相当于是限制了吕布,可谓是一举多得,恐怕此时丁原已经在卧房中叩首感谢皇上圣明了。
“什么!”吕玲绮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还带着道道泪痕,“你们刚刚把我爹爹关了起来,现在又要调走张辽爹爹。”
“你们是坏人!一天之内要夺走玲绮的两个父亲。”玲绮挥起秀拳就向那个文官冲过去,“打。打。打死你们这些坏人!”
“玲绮不要。”严巧儿正要伸手拦住,但是吕玲绮话未出口就已经冲出,实在来不及。
只见那文官受了玲绮一拳,不痛不痒但却满脸一厌恶,一把推开玲绮,然而玲绮出离了愤怒又向那文官冲去,文官烦不胜烦抬起脚就要将玲绮踹倒。
“混帐!”
两声暴喝同时响起,张辽离得最近,转瞬便至,在文官就要能踢到玲绮的那一刻一脚飞起,抽在文官的腿处拦下踢向玲绮的一脚,只听得“咔嚓”一声,文官的腿骨应声而折。
“啊!”
文官的惨叫声还没响起,较远地高顺已经赶到,海碗大的拳头狠狠地砸到了那个文官脸上,将他打得冲天而起,这时文官的惨叫声才传了出来。
连受了两次攻击而发出的惨叫声,听起来格外地惨痛。
张辽低下头来抱起玲绮,怒视已经倒在地上嚎啕不止的文官:“匹夫!你找死吗?”
高顺二话不就要冲上去继续行凶,这几天受的气已经够多了,丁原一直对他们三人尤其是吕布不好也就罢了,这次竟然要打吕布两百杖责置他于死地,现在居然又要把张辽调走,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是真让高顺把怨火全部发泄出来,这个文官一定会被高顺徒手打死,张辽也明白这个时候不能再出事了,于是劝下了高顺,放走了文官。
次日早上,张辽向丁原接领公函和印绶,作为进京参选的凭证,同时丁原也向众将明原委,通知这件事情。
“少爷!我随你同去!”
张辽回身一看,竟是涂璟。
这些年里涂璟没有建立过什么大的功勋,一直和郭樊在外城任职,终年在职,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跟张辽一起回雁门探亲。
“胡闹!”丁原大怒,“我不准!”
张辽也并不赞同,一直以来他刻意地与涂璟疏远,是希望涂璟不要再把自己当成一个下人来看,可以开始他自己的生活,毕竟张辽是穿越而来的,对于身边一直有一个把他当作主人而自己是奴仆的同龄人是很不自在的。他更希望被涂璟当作兄弟看而不是少爷。
张辽回身对着涂璟:“不必如此,你现在不是我家奴仆,我也早已还你自由身。”
涂璟沉默不语,如同当年一样,径直走到张辽的身后站定,一副随从的样子。
“少爷去哪,涂璟去哪。”
张辽只好笑笑:“叫将军,不要叫我少爷。”
“是,将军。”
完,张辽领着涂璟直接离去,再没管身后大肆咆哮的丁原。
“草!”吕布一拳砸在监狱的墙上,房间里轰的一声闷响。
张扬来到监狱里看望吕布,跟他了张辽被调往京都的事情。
原本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的吕布想着等到刑期一满了就可以出去继续之前的玩乐日子,没想到丁原这么狠,一下子把张辽调走了,涂璟也跟着离开了,这下院子里就只留下了高顺严巧儿和玲绮三个人了。
吕布越想心中越发的愤怒,终于一脚踢狱门栏上。
“咔嚓”
碗口粗的木柱被一脚踢断。
数日后,吕布出狱,不再像往日一样活跃玩闹,依旧每日将事务交给副手来办,自己每日在家里养育吕玲绮,与高顺喝酒练武。
不久,郭樊辞官,来到了吕布家的街道,买下了隔壁的院,将两家间的墙壁砸碎,合为一家,又更改了几处房屋使庭院布局变得更加合理,从此在这里住下。
吕布问:“你怎么来了?先好啊,你要是再为了打败我才来这住下的话已经晚了啊,现在天底下能在我手上活过二十回合的人都不多了。”
郭樊白了一眼吕布:“你以为都跟你一样缺心眼?干巡守干得太无聊了,辞职过来你这边找个住处。”
“年纪轻轻怎么就想着……”吕布正准备调侃一下郭樊,话到一半自觉无趣就停了下来,将手搭在郭樊的肩膀上,“唉……”
高顺抱出来一坛酒。
“行了都别了,布你赶快跑到对面的屋子里把我们的烤架还有昨天没吃完的羊扛出来。”
经过改装之后的院子比原来大了近一倍,现在坐在庭院的一头望着对面竟然能生出一种遥远的感觉。
火堆很快燃,半只烤全羊也被架上了烤架,高顺招呼了严巧儿、吕玲绮出来一同坐在火堆周围。
“酒呐?赶快倒上啊!”高顺一拍郭樊的脑袋。
郭樊给高顺倒上酒,给吕布也倒满。
“巧儿,来,嘿嘿,你也喝一暖暖身子。”高顺笑嘻嘻地递给严巧儿一碗酒,随后又倒了半碗,拿在手上。
“玲绮?”
“啪!”高顺被吕布一巴掌拍飞。
“哈哈哈哈哈哈,叫你坏,玲绮还你就让他喝酒。”严巧儿掩嘴而笑。
“那又怎么啦?”高顺揉了揉脑袋,“我跟吕布偷偷跑出来喝酒的时候比玲绮还呢!”
烧烤的火堆架在空旷院落里的正中央处,周围的地面被橘色的火焰映衬处了一圈黄色光圈,边缘处的颜色慢慢淡成与其他地面相同的银白色,不是此时的月光不会出现这样美丽的银白,今日正是农历中秋,皓月凌空,星光稀落,无垠的天空被月光照得十分干净,可以看出天上交错的薄云,可惜汉代没有中秋节一,让许多人错过了这美丽的月亮。
吕布、高顺、郭樊、严巧儿在这皓月的笼罩下围着烤羊,他们笑着吃着喝着,吕玲绮在他们的玩闹声中安稳睡着,吕布为她铺上了床褥,盖上了被子,继续与众人吃喝。
他们仰望夜空的时候突然又想起来多少年前的一个夜晚,也是这样美丽的夜空,也是这样欢聚的快乐,记得那时有冲天的篝火和没完没了的歌唱和姑娘。
之后他们醉过去醒过来,狂笑又狂哭,四个人在今夜里求一个醉生梦死。
张辽写的信他们看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上面张辽没有选上北园八校尉反而被派遣到了董卓处任职,这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