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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在苏姨娘的等待中慢慢流逝,夏蝉的鸣叫声已然绝响,郁郁葱葱的夏季悄然溜走,柿子树上的翠绿已经换成了橘黄,挂着沉甸甸的柿子,让人谗言欲滴。
苏姨娘这两日心情很焦虑,尤其是在几日前,就得知林茂泽已在班师回朝的路上,不日就会回府,她就已经迫不及待,每日都在数着时辰的过。
“老爷,你总算是要回来了,可得抓紧点啊,妾身最近可是茶饭不思。”
苏姨娘喃喃自语,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林茂泽身上,虽然林雪儿如今已经被关住,不能随意出来,可计划她已经知晓,就等着林茂泽回来,好一番诉苦。
“唉,老爷,你要让妾身等到何时呢。”苏姨娘内心暗叹。
恰在此时,一个婢女急匆匆的跑进门,欣喜的喊道:“夫人,夫人,老……老爷回来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苏姨娘眉头微皱,紧跟着豁然站起,道:“什么?你刚说什么?谁回来了?”
难掩的惊喜由苏姨娘眼中流露,仿佛听错了,又问了一声。
“启禀夫人,老爷回来了,护卫已经前来传话,吩咐去府门口迎接。”婢女气喘吁吁,显然刚得到消息,就急速赶回来了。
苏姨娘大喜,匆忙喝道:“来人,快来人,给我装扮一番,记着,拿素一点的衣服。”
不过话音刚落,她面色陡然一变,接着道:“行了,你们别忙了,都出去吧,就说我身子不舒服,不能出去迎接。”
苏姨娘的住处一时大家都忙开了,不仅是她,林绯叶同样收到消息,匆忙赶到了薛氏的住处。
“娘,爹回来了。”
林绯叶一进门,就嚷了一声,却见薛氏正由几个婢女服侍着,梳洗打扮。
“恩,待会儿,你随我一起,出去接你爹吧,这在外面大半年,估计也够他受得了,到时候你可别乱说话。”薛氏嘱咐一声。
林绯叶展颜一笑,道:“知道了,放心吧娘。”
林绯叶年龄小,还未及笄,倒也不用如何打扮,只好在这里等薛氏。
没过多久,大家都收拾完毕,薛氏毕竟是大夫人,又忙着招呼着婢女,嘱咐府中其他人不要慌乱,旋即就拉着林绯叶在府外等候,府上的侍卫奴婢等,来了一大群。
林茂泽并未让大家多等,没一会就骑着高头大马,由大街上缓缓行来。待林茂泽走到近前,薛氏行了个礼,林绯叶则是磕了个头,清脆的喊了声爹。
林茂泽抬眼一扫,来的人很少,除了薛氏,林绯叶之外,无论是烟姨娘还是苏姨娘,都未在,不由一愣,点点头,道:“都不用多礼,回府叙话。”
“是!”一众纷纷起身。
林茂泽随着薛氏一同,步入正堂,坐定之后,打量了薛氏和林绯叶一眼,道:“我不在这些时日,府上一切都还好?”
“都是原样,并未有多大变化。”薛氏点点头,应了一声。
“那个苏姨娘还好吧?孩子怎么样了?”
林茂泽才寒暄一句,就直接问起苏姨娘的事情,可见在他心中,孩子的地位有多重要。
“这……”薛氏面色犹豫,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林绯叶在一旁听得极为恼火,到底谁才是你夫人,对一个小妾也太关心过头了点,内心腹诽,知晓事情是隐瞒不过去,就直言道:“爹,苏姨娘流产了,孩子没了。”
“什么,你说什么!”
林茂泽面色陡然阴沉的能滴出水来,豁然站起,目露凶光,他是上阵杀敌的勇将,血肉中滚出来的,这一怒,散发着极为隐身恐怖的杀气。
薛氏面色一白,身子一颤,张了张口,不知该如何开口。
林绯叶同样受到冲击,但她倒是能扛得住,不过还未等她开口,林茂泽就怒气冲冲的瞪着薛氏,道:“你是怎么管理这个家的,我才走多少时间,人家就连续两个孩子没了,你是不是想我们林家无后才好。”
“我……此事本就并非我意,如何怨得了我。”薛氏怯懦的开口,面对雷霆之怒的林茂泽,他是一点都提不起反驳的勇气。
林绯叶一见这架势,就知道林茂泽是真的怒了,又担心薛氏乱说,当即开口道:“爹,此事真的不怨我娘,苏姨娘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晓,此事我娘也管不到她头上。”
说着顿了顿,偷偷看了一眼林茂泽,见林茂泽面色稍缓,当即又道:“我娘她都不能生育了,这时候,她又何尝不想府上有人能为爹生个儿子,这样,我娘也好过些,我娘什么脾性,这么多年了,爹能不知吗,她又能做出什么坏事来,再说了,会生孩子的女人,外边多得是,脾气好的更多。”
“哼!就你嘴能,迟点再说你。”
林茂泽余怒未消,瞪了林绯叶一眼,有些抑郁的冷哼一声,甩袖就直往外走。
他也知晓薛氏的性情,换了一般人,能不能让苏姨娘进门都两说,别说之前还有个柳氏,对此薛氏都从未有过不满,夫妻多年,林茂泽又岂能不明白薛氏时什么样的人。
“丫头,你怎么能这样说,把你爹给气走了,你爹肯定是去那边了,万一你苏姨娘向你爹告状怎么办。”薛氏忧心忡忡,今日,她是真的吓坏了,更多的则是委屈,满怀欣喜的去迎接久出未归的丈夫,岂料丈夫一回来,就关心上了那房小妾,换了谁心头都不好受。
“没事的娘,你就等着看好了。”林绯叶嘴角一翘,她等的就是这一刻,先让苏姨娘发难,使劲的往他们身上摸黑,但只要最后,她将那奸夫交出来,一切都无所遁形。
到那时,林茂泽更多的则是被蒙骗的羞辱,那番怒意,可就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起的,在林绯叶看来,自己这个爹虽然浑身是毛病,甚至很浑,但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凡事直来直去,重情义,这应该是在军营呆久了,自然形成的。
“女儿啊,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薛氏就是反应在迟钝,也看出林绯叶的不对劲。
“没什么的,娘,等会你就知道了。”林绯叶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