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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惨烈
那么强大的空冥族，到底是什么使他们覆灭的呢？
而且苏晗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些空冥族到底想要她干什么，他们并没有对她的生活指手画脚，只是态度不客气了些。
所以苏晗一直是随着自己性子来生活的，反正也没说让她干什么，也许是嫌弃她现在修为太低，等到以后就知道了。
回到现实，苏晗问玄武：“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在灵惟祖先那里是什么东西上有这种图案？”
“不是什么东西，是主人自己画的。”玄武回答。
( ⊙ o ⊙ )啊？
难道这缠枝花图案，居然出自灵惟之手吗？
苏晗不是真正的古人，只是知道凡人富贵人家喜欢用缠枝花的图案来寓意吉祥喜庆，福祚绵延，但是修真界里，除了那次历练，还真没见过，所以她也不知道这空冥的缠枝花图案与寻常的缠枝花有什么不同。
生生不息的缠枝花，灵惟画它到底是什么用意呢？
既然想不通，那就直接去找答案吧！
苏晗双手抚上厚实的大门，试探着推了一下，不由得一怔，原来这大门居然并没有关上，她并没用多大的力气，就退开了一道缝。
这么容易，倒像是特意等着她来的。
苏晗反而迟疑了，立刻后退了几步，皱着眉头思量着，难道里面有人在特意等她？
想到刚才跟自己交手的那个假秦策，苏晗心头不由一沉，是敌人？
难道这里的空冥遗族也和白泽一样不欢迎她吗？
真是伤脑筋啊！
“进去吧！该来的躲不掉。”头顶上，玄武淡定地开口。
每次这货这么老神在在的时候，苏晗都特别想要把他揪下来暴打一顿，合着不是你以身涉险是不是？每次都是一副这么点小事你怕什么大胆地往前冲啊的表情！
不过，此时此刻，苏晗也知道他说得有道理。敌暗我明，最重要的是她对这里一点都不了解。
她深呼吸一口气，认命地用力推开了大门。
幽蓝色的光芒照映到了她的脸上，让她整个人都显得神秘悠远。仿佛来自遥远的亘古。
大门之后，不是她想的高高在上的各种嘴脸，而是秦策复杂的神情。
“你来了啊！”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非常自然，只是一句陈述，好像是句客套话一般。
苏晗皱起了眉：“你怎么了？”她很确定，眼前站着这个真的是秦策，不是之前的冒牌货。
所以才看不懂他脸上复杂的神情。
“我没事，”秦策缓缓摇头，“先进来吧！”
苏晗迈步走进来。随即被眼前的景象震撼的失去了语言功能。
这是一个巨大的深坑，或者说是古墓更准确一点，她和秦策站在边缘的高台上，眼前是混沌之中浮浮沉沉的无数具棺材。
这，这是……
苏晗完全说不出话来。被这浩大的一幕摄去了全部心神。
玄武也惊呆了，他完全不知道，巫神塔居然会连接到这样一个大墓之中，还不是一个人的墓地，看样子是上千人的墓地所在，这已经是一个墓葬群了。
“这是……怎么回事？”良久，苏晗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是空冥族的希望所在。”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苏晗循声望去。惊悚的发现，那竟然是一个漂浮在半空中的头颅所说！
石壁山突出的一块石台上，安然摆放着一个没有躯体的头颅，苏晗头皮有点发麻，哥们你能不吓人吗？
他看起来并不老，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极为英俊，最重要的是，他长得跟秦策很像！
苏晗忍不住瞟了一眼旁边明显不在状态的秦策，又看了一眼那头颅，心里猜测着。这两人什么关系？
“吾名景倵，”他微笑着，看了一眼秦策，“是这孩子的父亲。”
果然！
长得这么像一眼就知道是父子俩啊！
虽然差的有点远，但也是一个族的，更何况人家还是族长，苏晗不敢托大，正经行了一个大礼：“晚辈苏晗，见过族长。”
听到苏晗叫他族长，景倵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自然分辨的出，这一声族长是真心还是假意。
“好孩子，快起来吧！”
真是慈祥的老人家啊，就是这画面太诡异了点。
就在这时，一只半人高的猴子跑着跳着到了景倵的身边，身上血肉模糊，伤的不轻，褐色的毛发上，随处可见干涸的血迹。
那猴子在看到苏晗的时候，顿时怒目而视，龇牙咧嘴，威胁的叫了几声。
苏晗眼皮一跳，这猴子，该不会就是……
果然，景倵安抚的看了那猴子一眼，才对苏晗道：“这小东西是我闲时养在身边解闷的，之前是我让它去试探你的。我毕竟对你不了解，想知道你是否有足够的能力能挑起复兴整个空冥族的能力。”
苏晗简直想要以头撞地了，果然每个遇见她的空冥遗族都不相信她，都要先试探她！
“那不知族长觉得我有没有那个能力？”苏晗皮笑肉不笑地道。
景倵笑了，不知道掩饰自己想法的孩子，不过他到对此不介意，苏晗这样直来直去的性子其实更讨他喜欢。他毕竟是一族之长，各种卑躬屈膝阳奉阴违的脸孔他见过不少，反而就是这样真诚的性子才对他胃口。
“唔，现在还不确定，不过我对你刚才的反应还是比较满意的，可以期待一下。”他微笑，突然促狭地眨眨眼，“我很期待啊！”
苏晗：“……”
您老人家这是什么意思，刚才你是在卖萌吧！是吧是吧！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啊！
期待我力挽狂澜拯救整个空冥族？身为一族之长，这么对我没信心真的好吗？这语气好像是看戏的局外人一样，你是不是用错词了，该用肯定的词汇而不是这种不确定的词汇吧！
小姑娘脸上纠结的表情取悦了景倵，他低低的笑起来。真的是好久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这几万年间，只有他一个人，孤独寂寞都不算什么。他最怕的就是，这样的等待是没有意义的，还好，天道总算给他们空冥留了一线生机，他终于等来了变数。
还有自己的孩子。
他的眼神柔软了下来，在看到自己的骨肉时，脸上闪过欣慰。
还好，这个孩子没有出事。
他终究还是活了下来。
秦策终于从自己复杂的情绪中走了出来，见到父亲只剩半颗头颅的样子，忍不住一阵心酸。眼眶又红了：“父亲……”
景倵皱起眉头：“你年纪也不小了，大老爷们，学那些女子哭哭啼啼地作甚！还不如人家小姑娘呢！真是丢脸！”
躺着也中枪的苏晗向旁边缩了缩，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希望不要打扰人家父子俩的感情交流。
秦策努力收回自己的眼泪：“我要怎么才能帮到你？父亲？”
“傻孩子。你现在只要做好你该做的就行了。”景倵脸上闪过欣慰。
“这就是我该做的！”身为人子，看见父亲受难岂有不帮之理，这才是他的首要任务！
景倵叹息：“早知道就不该一时心软见你这一面的。”
秦策差点冲口而出，你还打算瞒着我？
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在这世界上有多无助，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们好久！
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他知道，父亲所承受的苦难只会比他更多，见他此刻只剩下这一个头颅的样子就知道了。
“想要帮我，就先努力修炼提高你的实力吧！不然就你现在这点小修为，不过是白白送死罢了！”
秦策攥紧拳头，实力。还是实力，一切说到底，都是他不够强。不然的话，他如何回落到这么一个下场？
“我知道我实力不够，但是我会好好修炼的。总有一天我会达到您的要求，您先告诉我好不好？我……我不想再跟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景倵也知道自己儿子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当初，还是他亲手把他送出去的呢！他也心疼，也舍不得，但是不这样做，又如何破解他早殇的命运呢！
“我身体被车裂了，”
景倵一开口，就将苏晗和秦策吓了一跳，车裂？就是五马分尸啊！
秦策心中再次涌起了愤恨之情，车裂？那么骄傲那么强大的父亲，居然承受了这种遭遇？
“被当时的叛徒瓜分，收在不同的人手里。”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其中的信息量却多的让人喘不过气。
为什么那些叛徒要瓜分族长的尸体？就好像是当成什么珍藏一样，这样喜欢收集尸体飞癖好，真是让人恶心！
苏晗只是以为那些人爱好特殊，秦策却想到了更深远的地方：“他们……想要研究空冥之血？”
景倵眼里流露出赞赏的神色，历经风雨，当年的傲娇少年也长大了，想事情更通透了：“不错，空冥一族乃是神之后裔，他们垂涎已久，身为拥有纯血的族长，他们是不会放弃我的尸体。”
景倵说的云淡风轻，却让人心生悲凉。
凡间有句话，叫死者为大，而景倵族长，即便是死了，那些人也不肯放过他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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