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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掉价的话会怎么样?答案是:中国大妈会疯狂。
负责协助采购的周景尚看着一群接一群的大妈们兴冲冲地进入隔壁的金店,一段时间之后,一个个都心满意足的满载而归。
周景尚被这些慷慨的大妈们震撼到了,黄金就算再掉价对于一般家庭来说也算的上是奢侈品了吧?想要买一件拿的出手的金饰怎么样也得万把块钱了吧?
周景尚摇了摇头,他想,也许,大妈们喜欢的不是金子,而是金子所代表的价值,如今金子掉价了,大妈们喜欢的大概是沾了便宜的感觉吧。
“我们也进去看看吧,如果有不错的花样,就趁着便宜买下来,回去当作礼物送给家人。”同行的助手笑呵呵地对周景尚说道。
“我们也要去凑这个热闹吗?”周景尚不太情愿,他自觉自己欣赏不了这些金灿灿的东西。
“实不相瞒,我想买一条链子送给我的女朋友,上次惹她生气了,就拿这个去赔礼道歉。”助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是不是用这种东西道歉,效果会比较好一些?”周景尚想到了似锦。
“那当然,玫瑰花和昂贵首饰,是女人经受不住的诱_惑。”助手说话的样子看起来是个情场老手。
“是吗?那咱们进去!我倒要看看这些东西有什么特别的!”周景尚自信满满,他坚信自己是不会对首饰心动的。
事实证明,他高估了自己。金子这东西,不仅女人无法抵御,男人也是一样的。
周景尚的眼睛都快被这些首饰散发的金灿灿的光给照花了,助手已经挑花了眼。不断地咨询着服务员,周景尚从柜台的一边一路看到了另一边,每一件都让他大为感慨,做工精美。尊贵的质感呼之欲出。
难怪现在流行“土豪金”,其实这个颜色仔细看起来很有品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冠上恶俗的“土豪”之称。周景尚竟然冒出了给自己买一条看起来特别“暴发户”的金链子。他试戴了一条,故作横眉冷目对着服务员说:“有没有很暴发户的感觉?”
服务员被他的冷幽默逗的哈哈大笑,这么高大、又帅气的男生,看起来就像个金主,他成功吸引了柜台里的一票服务员妹妹对他侧目。
周景尚卸下链子,微微一笑,还给了服务员。指着柜台里的另一个黄金吊坠说:“就要这个了。”
服务员惊讶地看着这个兴致勃勃试了半天金链子的大男生。最后竟然会买了一条之前连看都没看一眼的星星吊坠。小妹妹还愣了愣神,周景尚又说了一遍,“就是这个。包起来吧。”
和满载而归的大妈们一起从金店出来,周景尚和助理也觉得心情大好。整日忙于工作,学学那些败家子出来消费一下原来真的可以减压。
“那么多金链子不买,怎么买了个金坠子?”助理看着他手里已经包装好的坠子。
“和你一样,道歉用的。”周景尚淡淡回答。
“哦……是给女朋友道歉吧?星星形状的坠子,很别致啊。”助理笑嘻嘻地说。
“不是女朋友,是一个算不上朋友的朋友,她眨眼睛的时候就像天上的星星在闪。”周景尚说起那双眼睛,嘴角竟不自觉挂上了一丝笑意。
“哇……那是会说话的眼睛喽……”助理抬头望向了天空,寻找星星的踪影。
周景尚“啪”的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作死你!大白天的,看什么呢?”
助手哈哈大笑,“这不是找星星呢嘛”
周景尚呲着牙,一脸不屑的看着他。
。。。。。。
凌将军最近突然变得特别忙,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家里的事情全权交给了管事老吴处理。凌泽秋要见爷爷一面,去他的书房找了两次都没看到人。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凌泽秋敲了敲门,“爷爷。”
无人应答。
凌泽秋回头看了看楼下的客厅里也是空荡荡的空无一人。
“吴叔叔?”凌泽秋冲着客厅叫了一声管事,同样的,无人应答。
“奇怪。”凌泽秋念叨了一句。
本想就这么离开的,但是,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有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凌泽秋停住了脚步。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门把手,轻轻用力一旋,“吱呀”一声,门竟然开了。爷爷居然忘了上锁?凌泽秋又惊又喜,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过去,他有他的藏酒储物室,从不允许别人进入。就如同那个神秘的储物室一样,爷爷的书房也是他人无法靠近的禁地。他曾试图偷偷进入,但都失败了,没想到,这一次,这禁地竟然对他敞开了大门,凌泽秋怀着打开潘多拉盒子的心情,颤抖着双腿踏进了第一步。
保险柜很容易打开,用手机上的蓝光在密码键盘侧面一照,基本上就可以看出爷爷指纹的深浅痕迹,然后,对那几个数字进行排列组合。凌泽秋只试验了一回就成功了,因为保险柜的密码是他爸爸的生日。
看来没有经受过高科技洗礼的凌将军对保险柜这种东西显然是太过信任了,用家人生日做密码是很容易被破解的,换作是凌泽秋他们这一代人是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保险柜里只有几万块现金,还有五根金条,以及……一个黑色的笔记本。
“这……”凌泽秋总算明白爷爷为何如此大意了。哪个傻瓜会冒险从将军府邸带走这么点财物?
凌泽秋有些失望,刚刚打开保险柜的兴奋劲儿一下子消失了。他轻叹了一口气,看来。潘多拉的盒子是不会那么容易被找到的。倒是那个笔记本,难不成是……爷爷不能说的秘密吗?秘密账本吗?凌泽秋顺手将那个本子拿了出来。
怀着只看一眼的想法,翻开了笔记本的第一页,凌泽秋……怔住了。这哪是账本,这分明是一本日记,而且,它不是爷爷的。而是,爸爸的。扉页上赫然写着:凌云。这是爸爸的名字。
听到楼下有动静,凌泽秋迅速将笔记本揣进了外套里,一把合上保险柜的门子,两步就跑出了书房,轻轻带上门,猫着腰悄悄地从楼道里消失了。
2001年6月5日。
今天刚从莫斯科回来,身体虽然很累,但是始终无法入眠。我把电脑打开。却不知该做什么。只好听着电脑发出的“嗞嗞”声发呆。我忘了打开房间里的灯,我看到黑暗的墙角化成了无形的大嘴向我袭来,我很想躲藏起来。但却不知道该听从内心的哪个声音,整夜我都在斗争……”
“这是什么意思?爸爸在2001年的时候在做什么斗争?和谁斗争?”蹲在墙角阴影中的凌泽秋读着父亲的日记。心里已经波澜壮阔了。
2001年9月17日。
今天,西伯利亚地区的负责人向父亲通报了这个月月初我出错运货单的事情,我知道他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其实在三个月前我就开始不断的出错,错误越多我就越紧张,有时,员工把文件拿来给我签,我看着那些东西就开始发愣,脑袋像灌满了污泥。
我很难再专注做些什么,夜晚总是担心,有时半夜起来还会翻文件。想睡时,胸口却闷的透不上气,总觉得有人在掐断他的呼吸,天亮时,我看着镜子中脸色煞白的自己,感到一阵恐慌。
“难道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吗?父亲为什么会害怕出错,害怕到彻夜难眠呢?”
凌泽秋想从源头上找出问题,结果发现,这一本日记中的纸张有被撕过的痕迹,“是爸爸撕掉了自己写的日记吗?”凌泽秋咬了咬嘴唇,继续翻看。
2004年2月14日。
我永远都不会再有情人节了。
2004年3月17日。
我好像开始忘记事情了,今天小吴跟我说我已经让一个客户等了一早上了,问我见不见,我说我见过他了啊,小吴说,那是上周的时候了。
我说我不想见,我想静一静。小吴告诉我,今天早上我已经第三次对他说这句话了。
这些日子来,我觉得自己时好时坏的,那些药片只能勉强维持我的睡眠和饮食,而且我发现,我竟然开始忘记我自己是谁了,这是可怕的信号,我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
爸爸总是不肯相信我已经身心俱疲,晚上的时候,他叫我见一个熟人,我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个人的嘴一直在一张一合,我知道他在说话,但是我真的听不到,那时候我突然紧张了,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整个人看起来可笑极了。
之后,爸爸说我已经没个人的样子了,我知道,我看起来像条病态的狗。
凌泽秋不自觉红了眼眶,爸爸竟然会说自己像狗,他到底怎么了?在自己的印象中爸爸到最后离世的时候都是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为什么要这样贬低自己?为什么?
2004年5月15日。
右边的太阳穴好痛,我吃饭的时候拿筷子捅了一下,爸爸立刻叫人把我按住,我又拿起餐刀割自己的手腕,那一刻,没有比想杀死自己更果断的事情了。
看到这里,凌泽秋手一抖,日记“噗通”一声掉在了地上,凌泽秋面目狰狞地用双手抱住头使劲儿撞墙,父亲竟然会自杀!日记的内容像晴天霹雳一般劈的凌泽秋快要承受不住了。
2004年,凌云病逝。
整本日记持续了三年,断断续续地记录了他奇怪的状态,也许,有些重要的时间点被人为的撕掉了,最奇怪的是,父亲的日记中竟然没有一句关于母亲的描述!
周景尚说的对,必须要知道真相!凌泽秋“腾”的跃起,他的内心快要因为悲愤而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