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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完全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不知怎的,我在梦里总会看见你娘亲的影子。 ”平乐对信亭道,“你娘亲喜欢穿紫色的衣服,那蓝玉蝴蝶就插在她的鬓角,她一笑,那蝴蝶也跟着扑棱着翅膀,好似所有烦恼都抛开了。”
信亭便皱了眉,顿了好久才吐出一句,“我却从未在梦里见过她。”
“时间太久了,那时候我也很小,我甚至都想不起她的样子了。”信亭道。
“我也看不清她的样子,不过我能感觉的到。”平乐道。哪怕是在那一次迷迷糊糊的梦里,自己的魂魄飞回过去,见证了陈望朔将小信亭引到小平乐面前去,那明明是自己的娘亲,却穿着一身的紫衣。
或许,信亭母亲的亡魂也未曾远离过,一缕精魂依依记挂着自己这个自小便历经磨难的孩子。而现在,他们都变强了,她们,也总算能安心离去……
四空山的族长天荞是上古仙族的后人,他们那一支,是当年跟随者天帝南征北战打过天下的,后来天庭定了,他们便求了四空山这个地方,从此隔绝尘世,自在快活。不过对于外界的事情,他们并不过问,倒也不代表真的什么也不关心,什么都不知道。
无知和安然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就像当年,陈望朔来到四空山,天荞不就早早的带了人到结界口恭迎了?天帝转世的事他们都能清清楚楚,更别说其他的了。
走完了故地,拜访完了故人,平乐和信亭便上门了,天荞端坐堂前,桌面上已经多备出两盏热茶,显然也是预料之中了。
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平乐信亭两个也不绕弯子。
“那阿玖的术法太过邪门,我们根本无法预估它的底线是什么,也实在难以想出应对之策。”
“我明白。”天荞点头道,“你们身边虽然有玉兔相助,可她也只是身居广寒的一名小仙,能帮你们的也只是解围。阿玖如果一直在暗处行动的话,对你们极为不利。”
天荞一本正经的说完,不得不承认,这天荞虽然也没有历经什么凡尘俗世,倒也点到了关键所在。
“因而此次我们想请族长你来指点一二。”信亭道。
这一声“族长”叫的天荞噗嗤一笑,“什么族长,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天荞姐不就可以了?”这才又道,“你们一到四空山,我和族里的叔叔舅伯他们就已经商议过了,这不,已经整理好了一卷书册。”
天荞讲的叔叔舅伯几个自然就是当年追随了天帝南征北战的那几位,接过天荞递过来的书卷一看,上面记载的全是浮屠使者会用的术法,每样术法的威力,破绽,都记载的详尽,甚至还贴心的将古文转化成了现行的字体,晦涩难懂的部分更是特意刻了小字标注,可见用心。
平乐感激万分,果然,四空山的人虽然不理世事,但是心都还是一团火热着。
有了这卷书册,平乐信亭两人总算有了胜券。现在便是等那阿玖自己现身了。而得了书卷有了重组把握的信亭平了两个,自然也不会还停留在原地坐以待毙。他们要找,哪怕找不到云舒,找不到阿玖,便是找到邪帝的残余人马那也足够。
莫信,柯印这两人都是野心极大的主,又各自扶植了一帮忠心耿耿手下,怎么可能会闲得住?以前还有个邪帝压制住,现在没了束缚便是一个随时可以引爆的火山口,一旦喷,便又是生灵涂炭。
等信亭和平乐离开四空山的时候,汝怜和玉蝉也刚刚赶到东海岸来同他们汇合。平乐将从四空山里带出来的那几种珍稀植物收到乾坤戒里,用了个法术传到祁连山,这才同汝怜他们交汇彼此收集到的情况。
玉蝉道,“未清道长已经联络了各处道观寺庙共查邪帝残余势力一事,知道邪帝已死不成气候,这次大家都热情高涨,就前几天,刚刚有法空寺的和尚捎来信说,在太行山附近现了柯印等人的踪迹。一得到这个消息,阿宁就带着无头鬼和瞎眼鬼回了酆都,他豢养的这两只鬼需要回去补充体力才能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信亭道,“正好,我们也有了对付阿玖的法子,这下便没有任何顾虑,势必要将这些党羽一网打尽。”
几人又整装出,即刻往太行山赶去。
巍巍太行,长久以来一直有一个传闻,说是山中长有石髓,石破之处,好似青泥一般的流出,在其尚未凝固之时服下,有长生之效。而太行山有一处叫仙果洞的地方,更是盛产这种石髓。出没在太行山附近的柯印一行人,最后便是在这仙果洞里被追踪到的。
柯印身边跟了四十多个身强体健青年,此刻都在这仙果洞中张罗着收集石髓,也不知准备作何用,见着一群道士簇拥着平乐等人过来,柯印捏碎了一把刚到手的石髓,气得牙痒痒,“怎么?我又没偷又没抢,就在这里挖点东西碍着你们什么事了,犯得着这么兴师动众?”
未清道人喝道,“柯印,昔日你为非作歹的事情干的还少了么?”
柯印只冷哼一声道,“你也知道是昔日,以前的日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顾子岩那般厉害,我们不过是一群打杂的混口饭吃,冤有头债有主,怎么也不应该算到我的头上!”
还不等未清道人开口呢,旁边早有人看不下去出声喝道,“柯印你说这些话也不觉得害臊,那顾子岩指使你杀人放火之余,还教了你如何背信弃义,出尔反尔了么??”
“可不?”柯印应得那叫一个顺口,“总之以前的一切都是他只是我干的,不是我的本意。这不,你们看我离开他座下后可还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根本就没有嘛!”
带了无头鬼和瞎眼鬼堪堪赶到的阿宁一来就听到这句,顺手就拦住身边架不住想要爆粗的那人,“跟这种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倒显得自己愚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