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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很大,要说它是个湖也不会让人觉得夸张。古代的大户人家真的很是奢华,一个足球场这么大的池子,仅供个人使用,眼前这个所谓的温泉目测过去当七八个游泳池也没有问题了。
宓可悄悄地转了一圈,找了个相对隐蔽的林边,三下五除二的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取下发绳,悄悄的走了进去。由于她不知道深浅,虽然水性还不错,却也不敢太往中间,只是走到水位正好齐肩的位置便停了下来。
温泉的水很暖和,一下便驱散了她浑身的寒意和胆怯,那被温暖包围的感觉,像是回家睡在了自己柔软的大床里,盖着蓬松的蚕丝羽绒被一样舒服。泉里的水面上种满了一种像睡莲一样的花朵,带着朦胧的水汽雅致得很。奇怪的是,这么热的水,这花也一样开得这么繁茂,让女子有点匪夷所思。她小心翼翼的用植物的叶子遮挡着自己,动作很轻很轻,毕竟这不是自己的地盘,更不是什么温泉会所,所以她不敢太过大声,怕水的声音惊了那些不明来历的宫人。
夜很深了…
那温泉之中不知何时站了个月白锦袍的男子。湖水只及他腰间,月白的袍子半开着露出他雪白的前胸。长长的乌亮黑发妥贴的顺着身子倾下,黑发的一部分裹住背部和前胸,另一部分却飘在水面四散开来。
一双狭长的眼帘之中,漆黑色的瞳眸闪着妖异的光华。而此刻,他正半眯着的妖娆的双眼,静静的看着某一个地方。原来,那不远的水雾缭绕之中,竟然有一个隐隐约约的娇小窈窕身影。
刚迈入池中的是一个女子?男子双目有些微微发怒,这里怎么会有女子!除了他母亲和熟悉的宫人,这合欢海还从未出现过别的女子!他静静的就那么不动身色的站着,任由一袭白衫渐渐被水浸透,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张显出那勾人心魄的性感轮廓。
他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没有发声,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不知道是怕扰了这尴尬的气氛还是想继续窥探这一副美人入浴图。薄唇微抿间向上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池面上的水雾是越来越浓,水温也越来越烫,他当然清楚,这合欢海温泉一到子时就会升温,而第二天太阳出来,温度才会降下去。
又过了一会,温度越来越高,他开始皱起眉头,考虑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先上岸去。真是闻所未闻,在这样的年代,就算出现一只猪在天上飞,也不会发生女子在露天沐浴这样的怪事。他虽然很是好奇,但终究敌不过这一池热水,动了动站得几乎僵硬的身子,卫羽坤恨不得马上爬上岸去。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居然还在洗!她不烫吗?
想毕,还没有回过神来,却见那女子脑袋一歪,整个身子都扎进了水里去,一声嗡响,没了踪迹。
这一插曲瞬间引得他是满脸黑线,虽然觉得无比尴尬,但还是一跃而起,向宓可的方向冲了过去。
好暖和,好舒服的床,是不是真的回家了,拜托,让我一觉醒来就在家里的大床上吧。
宇翔呢,是不是还在书房加班?宇霏一定在楼下做好了大餐等我试菜了,真是幸福啊,被那么多人宠爱着。
上次那个去埃及的采访稿还没有写完呢?会不会又被总编骂?不要醒啊,不想醒过去,就这样一直这样睡,多好啊。我不醒,坚决不醒。她嘟了嘟小嘴,继续翻身又睡。
卫羽坤一脸淡然的看着床上的女子,医官说她只是体力消耗过度,加上温泉太热,短时间昏迷了。结果,这一睡还就一天一夜了,天知道做了什么力体活让她如此劳累。
温泉行宫的管事王麽麽被吓了个半死,大半夜的,殿下从温泉里抱回个女子,还是昨儿白天自杀的那个,先不谈她怪异的穿着打扮,就是这说不清的来历就足可以要了她们全部宫人的脑袋。再想下去,如果三殿下在这合欢海有个什么闪失,或者是被刺客行刺,那可是她们都担待不起的罪责啊!她越想越害怕,越害怕那头就埋得越低,如果瑞王有一丁点损伤,到时候不要说诸九族,就是整个南都也都会大震动的啊。
“殿下…奴婢们,奴婢们可以发誓,真的不知道这姑娘是哪来的啊!”王麽麽用那发抖的声音,小声的解释着。
宓可悄悄的睁开眼睛,飞快的偷窥了一眼,然后又迅速的闭上,再悄悄的睁开眼睛,再偷窥了一眼,然后迅速的闭上。原来刺激受多了的人就是这样的,她都怀疑自己有创伤后遗症了,连日来的各种打击,让她连睁眼都变得那么的小心翼翼。
那是一个好看的男人,年纪二十五六吧,发色如墨,眉如飞剑,目似星月,鼻如刀刻,嘴角微翘,似笑非笑,身着一件紫色锦绣祥云袍,看不清楚胸前用银丝绣着的是龙还是虎,腰间好像是一条黑色缎带,缎带上别着一块耀眼的玲珑镂空冰蓝玉配,看不清楚花纹,但只要一眼就知道很贵,和他配在一起,更是气派非凡,彰显出这人高贵和不可侵犯的威仪。
原来他也在观察自己?目光相撞,宓可赶紧闭上眼睛,再也没有睁开。她心里盘算着,睁开眼睛了又可以说什么呢?说自己是从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来到贵宝地?还是说自己只是个小记者没有恶意?或者寻求帮助?让他想办法送自己回去?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国家的什么人,就算自己老实交代了,他又能相信自己说的吗?而且,古人多半封建,或许还会把自己当成什么杀手刺客怪物之类的。所以,在没有想好对策之前,眼睛绝对不能睁开!虽然这样的行为让自己都觉得自己很鸵鸟,还有那么一点小无耻?但在还没有作好心理准备面对一个古代人的情况下,还是继续装昏睡好了,等想好怎么说再说也不晚吧。她不断的自我安慰着,这不是不礼貌,不是没规矩,只是为了更好的自我保护而已。
“醒了?就自己起来吃饭,装什么装,睡那么久还睡得着吗?还是打算赖在我家床上一辈子?”卫羽坤看了她半天,一个胆小到连眼睛都害怕睁开的女子,居然敢跑合欢海来进行露天沐浴?前后也太不搭调了,而且自己还满心好奇的在这里坐着陪了一天,简直就是浪费时间。他冷笑一声,不屑的丢下一句话,然后站起身来,也不知道是在气她的胆小如鼠还是气自己的莫名其妙,脸色很是不爽的走了出去。
男子一转身,所有人都撩起下摆跪下恭送,宓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下塌实了一半。虽然他看出了自己的假装,但总感觉这人不坏,这说话的态度也没什么敌意,还邀请她吃饭呢!她安心的睁开眼,抱歉的对一旁伺候的宫人眨了眨眼皮,而后扭了扭快要僵硬的腰,转头望着那消失在门前的一身修长紫衣,心里面着实松了口大气。
“姑娘慢慢吃,不着急,殿下说过,只要是进了我们合欢海的人,吃饭都管饱。”王麽麽一下从尖酸刻薄的中年老女人变成了慈爱的大妈,谁叫她是殿下抱回来的呢,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来历,还是小心伺候为妙。
宓可真的饿了,而且这一桌子饭菜真的好吃得让人觉得是进了御善房。作为一名资深的旅游记者,好歹她也是走南闯北吃尽天下美味的人了,却也不得不折服这个厨子的手艺。吃,干吗不吃,人是铁饭是钢,再大的事情等吃完再讲。
“呵,快看啊,这可真不是咱们南都人吃饭的样~,也不知道这女子是什么地方来的,说不定是北朝那边的蛮荒族人呢!”几个小宫女悄悄的在门前打量着狼吞虎咽的宓可,带着讥笑。宓可才不管这些,她一嘴米饭,一嘴肉,头都没有抬一下,根本不理会她们怎么看。她边吃边心喜的想着,还好还好,原来这个地方也是和咱们家乡一样吃大米啦,还好不是些虫虫怪怪的东西。
“我多日没有过来,你们的规矩也是越来越差了。”阴冷的男声再次响起,那说话两个宫人脸色吓得惨白,像见了鬼一般的胆怯,慌忙跪下。
“都下去。”卫羽坤双手反背,低声训斥。谁都不知道他为何走了半天又折了回来,还真是把这一屋子的人都给惊了一惊。
宫人们规矩的退了出去,也不知道在怕他什么,这样一来屋子里瞬间就只剩下宓可和他两人独处。
桌前的女子刚刚一大口鸡肉才咬进嘴里,还没有来得及嚼,就见他人都走到身前,无措之间硬是生生的把那口肉给吞了下去,卡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脸一下子绯红,眼泪都憋了出来。
“不是让你慢慢吃了吗?本王又不是妖魔鬼怪,你怕什么?”他突然换了个人一般,温和的说道,场面简直让人哭笑不得。走到她的背后,一边皱眉一边用手帮忙拍了拍她的背。
“王麽麽,还不快倒水!”他嘱咐道,门口的王麽麽才慌张的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正在暗自庆幸,哪知一转身又被唤了回来,脸色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几口水下肚,总算是回过神来,除了无比尴尬,还是只有无比尴尬!此时的宓可真是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算了,长这么大还真没这么丢人过。
“对不起,对不起…”她一个劲的道歉,至于为什么道歉,她也懒得去想。
“对不起?”
“你对不起我什么?说吧,怎么来这里的?”卫羽坤自己坐下,也不看她,端了杯茶,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倒像是在和老朋友聊天般随和。
“我也不知道。”宓可小声回答,头垂得老低,像做错事情的学生,被老师抓了个正着。
“呃,不知道?”卫羽坤重复着她的话,轻扫了她一眼。
“那为什么随便进合欢海洗澡?”他转过头开始反复打量,其实这一天一夜他也不是第一次这样打量她了。
“我冷,身上又脏,看见这里有温泉,没别的想法,就是想洗一下。”宓可委屈的突然抬起头,一眼便撞上了他的瞬子。
很冷?又脏?就是想洗一下?老天,这还真是他这辈子听过最简单最直白最让人觉得不是理由的理由。
那是怎样的眼神,卫羽坤突然一阵揪心,很多年,他一直觉得他是个没有同情心的人,因为他清楚的明白生存在皇室的子弟,永远也没资格对旁人流露出他的同情心。在南朝,乃至整个天下,他是出了名的冷漠王侯之典范,如若他排第二,那绝对没有人敢认第一。但今天,当那个女子心碎的泪光在眼眶里闪烁,眼看就要掉了出来的时候,他的心还真的是动容了。
这个女子似乎很有趣。
她很想哭,他明明见她眼泪都挂到睫毛上了,但她又很努力,很努力的不让它掉下来,她狠狠的吸了吸自己的鼻子,抹了一把嘴角的油和饭,很狼狈的样子,但其实是想悄悄的甩掉那即将掉下来的泪珠。她好象一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吞了吞口水,又把头垂了下去。
他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在这一天之间她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失去了所有的朋友,失去了自己的祖国,她一无所有,她只是想洗个热水澡,不带任何目的,仅此而已,她没有说谎,真的没有,而且对于这个从未谋面的古代人,她也没有说谎的必要。
合欢海?是那温泉的名字吗?真是好听,可惜太烫了,是给人洗的吗?她原本凌乱的思维又自我安慰式的打了个小岔子。
“既然这样,澡也洗了,饭也吃了,那就收拾收拾离开吧。”卫羽坤沉静了几秒,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他站起身来,轻轻弹了弹袍子上的尘埃,眼神又变得冷漠而不带一丝温度。
“啊?”
宓可诧异的望着他。就这样?完事了?没有严刑逼供?没有追根到底?没有怀疑?没有不解?就这样让她走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来历不明,他就这么轻易让自己走?
“真的放我走?就这样走?”她还是不敢确定。
“怎么?不愿意吗?还是觉得我该把你关起来严刑拷打一番?又或者杀了你?怪你私闯了我的府邸?”他脸上流露出玩味的表情,什么人啦,他心情好饶过她的小命,居然还吃惊?这天下间有多少人希望他卫羽坤能发一次这样的慈悲?像她这样不明不白闯进合欢海行宫的人从来都是连尸体都找不到的,她究竟明白不明白?
“我。我我我…不是…”宓可心里一阵暗爽,好人啊,真是救苦救难的好人,她还得好好的感谢下。
“怎么?你若在我府上犯过什么罪过,现在可以全数对本王道来。”他见她欲言又止,再次坐了下来,故意说道。
“罪过?”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没做过什么坏事,只是,不小心掉你家温泉了。”宓可语无伦次的解释着。
“那就对了,我又不是杀人魔头,你一没有偷我府中一分一毫,二没有在此杀人放火,三也没有对我不利,我该把你如何呢?”他有点想笑,还没有做什么就把她吓成这样,真的严刑拷打,还不准出个什么状况?
“不不不,不是的,无论怎样,你救了我,理论上来说我是该感谢你的,但是你看我这…”宓可思绪开始混乱起来,她心想看来还是好人多的,但怎么也算是救命之恩了,可是她又没法表达自己感激之心。
“理论上?”这下换成卫羽坤莫名其妙了,他不知道面前的女子是来自什么国家什么部族,但他肯定她不是南朝人。
在身上摸索了半天,宓可取下手上的suunto表,放在桌子上。那表还是她登上第一座7000米雪山的时候敖宇霏送她的,价值也不菲啊,不过在这个地方估计也没有多大用处。
“你别误会,我是想说,我身上也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这表给你,限量版,百分之百芬兰原厂出品,外面买不到哦。谢谢你和你家里的人救了我,还给我吃了这么多好吃的。谢谢。”宓可起身,一边感谢,一边鞠躬,然后抓起身边的背包就打算走。毕竟这里她谁也不认识,人家既然不为难,她也是该识趣,早点离开为妙。
起身间,她回头望了一眼吃了一口的鸡腿,真想伸手把它也带走,但是为了有礼貌有气质有操节有面子,还是只有干吞了一把口水,把目光给收了回去。
该是卫羽坤吃惊的看着她了,“回报?”欠他的人很多,但从来还没有人说过要回报他什么?呵呵,真是有意思,他看着那块黑不溜鳅,莫名其妙的镯子一样的东西,上面还一闪一闪的小宝石,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微微一笑。
“王麽麽,去把这姑娘的衣服取过来给她换上,送她离开就是。”他看着她一身套着自己的衣衫,大得离谱,滑稽得可笑。
掂量着拿过桌上的叫“表”的镯子,看也没有多看一眼,再次走出了屋子。
“限量版?”呵呵,真是有意思,不知道是何物?
“殿下?”一中年胖男人身着一身棕色华服,小心的伺候着。
“卫叔,有事不妨直言。”卫羽坤手里把玩着那只suunto户外登山表,一动不动的盯着远处,那里是王麽麽领着一个女子翩然离去的身影。
“老夫只是好奇,为什么殿下没有为难这个姑娘?万一她是太子殿下或者别国派来的奸细呢?”卫叔若有所思。
“你不是查过了吗?还有什么好怀疑的,没有来历也不一定就是奸细,再说,谁会派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暴毙的女人来做奸细呢?随她去吧。”卫羽坤脸上突然泛起一阵苦笑,也不知道是在惋惜什么?
“殿下,这东西看上去很奇怪,千万不要是什么暗器、毒物之类的东西,为了安全起见,殿下还是小心为妙。”卫叔看了一眼男子手里的表,不放心的提醒。
“放心啦,她给我的时候眼神流露的是感情和不舍,虽然我不知道这玩意是什么,但也应该不是坏东西。”卫羽坤自信满满的对着卫叔笑了一笑。
她昏迷的时候,孙先生曾经来给她看过症,说是她脑子里有恶瘴,随时都有可能暴毙。孙先生一家五代行医,师承医圣归元尊者,断遍天下疑难,他断言的病,那是绝对的铁板定钉,从未出错。所以,还为难她做什么呢?一看就是个胆小鬼,再说,他也不是一天吃饱没事做和一个小女人纠缠的人。
路过合欢海的时候,宓可很是惊奇,这温泉还真是非凡,白天的时候居然是紫蓝色的,而上面的变异睡莲依旧开得盛茂非凡,她小心的试了试,水很温和,不算烫人,但为什么夜里那温度就会如炉上的开水一般升高呢?
难道是地壳下面有火山?她一下又联想到自己曾经采访过一个怪湖,很奇特的地质地貌啊,作为一名称职的旅游记者,要是以前她定会刨根问底搞清楚缘由。但突然一想,这也不该是自己关心的问题了。在这里,这个陌生的地方自己可不再是什么国家地理的记者了,还瞎操什么心。
“麽麽,那是什么雪山啊”宓可发现那夜里看见的连绵山脉居然是一座巨大的雪山,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头。
“呵呵,那是我们南朝的神山,昆仑啊!姑娘难道不知道?那可是连绵七千多里的大山啊,也是北进东伐的最大屏障。”王麽麽有点耻笑她的无知,要知道她这样的问题,在街上两岁的孩子都了解得清清楚楚,这么大的人了,居然不知道?没文化真可怕。
“翻过这座大雪山,那边就是西疆,西疆再过去就是北朝,那些人可和我们不一样,听说到处都是杀戮,奴隶、流民、姑娘想必不会不知道吧?”她试探性的问她,换来的依旧是她一脸茫然的表情。
昆仑?为什么和新疆的昆仑山不一样?为什么连山体都变了?虽然同样是雪山,但是完全没有那份霸气凌云的气势啊?这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
她边走边想,盘算着一定要想办法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回去的办法。
就在这时,天空传来两声跌荡起伏的鸟鸣,划破长空,流转回旋。宓可抬头,两只巨大的白色鸟儿在上空盘旋,鲜红的嘴壳像宝石一样在阳光中闪耀,让人实在惊艳。
“好漂亮的鸟啊。那是鹰吗?”宓可有点小欢喜,自由自在的生命总是能给人无限遐想。
“呵呵,那可不是鹰,那是雪鸳,一种只有在昆仑才有的鸟儿,又叫同鸟,意思是同生同死,可以训练成战鸟,袭击敌人,凶猛无比。但是必须得雌雄一对,如果少掉一只,另一只也不会苟活。你看到这两只是三殿下的战鸟。”
“雪鸳?好美的名字!”女子心里想着,迈出了合欢海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