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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钱交给你了,你可得做的干净点。”一个婆子遮了半张脸,手拎着个袋子抖了抖。
李四听着那哗哗的银子声,搓了搓手,“嘿嘿”的笑了两声,“您老放心,咱们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保证做的干干净净。”李四摆了个手刀的姿势,眼神一个变得凶狠起来。
“可别出点什么闪失,若是出点什么事,你可是知道规矩的。”那婆子叮咛道,手中银子抖的哗哗响。
“您老就放心吧,咱懂规矩。”李四摸了把光头,打了个手势。
那婆子会意的把钱丢到李四手上,“静候佳音了。”
秋味渐浓,李婆子知道小玉要回来,便从佛堂出来,让众人开始准备了。
“婆母,听说白云大师要论禅,我和三嫂准备去听听,烧柱香,祈求佛祖保佑。”秋红笑着走到李婆子身边,替李婆子揉捏着肩。
“嗯,也很久没去白马寺了,全家一起去祈祈福吧。”李婆子转动佛珠,转向另一边,对着劳嬷嬷问道:“可派人去通知家贵,家俊他们了。”
“老夫人放心,已经找高胜他们几个,叫他们去通知了。”劳嬷嬷笑着说道。
李婆子点点头,“那就好,难得白云大师论禅,你们几个要一起去听听么?“
秀娘抱着小四坐在下方,点了点头,去烧柱香还愿,求佛祖保佑也好。“婆母,我们也一起去吧。“
“那就全家一起出行吧。”李婆子笑了笑,前些日子收到齐家声从上京传来的信。说是学有所得,今年过年就可以回家了。算算日子该起程了,家声到了,家贵家俊过些日子回来,他们一家就算团聚了。
“好,老奴这就叫芍药去安排。”劳嬷嬷笑呵呵的说道。她也许久没见着小姐了,现在看着这些小辈也像自己的小辈一样,心中甚感欣慰。
江宁其他家也有闻讯而去的,一大早,轱辘的马车与轿子便成了街道上的一景。引的许多人驻足观看,不时有人投去艳羡的眼神,他们何时才能乘上这样的马车轿子,有的摆摊的看了看。又回去继续摆自个的摊了。其中有个光头朝着周围几人使了个眼色,后边几人吐了牙签,跟了上去。
秀娘搂着小四拍了拍他的背,掀开布帘往外望了一下,马车很多,再行半个多时辰便会至白马寺。
突然马车一抖,车轮陷进了个小坑里。
“怎么了?”秀娘忙小声往外问道。
“夫人,我们的马车陷进坑里了。”马夫跳下马检查了一下说道。
“那加把劲把马车推出来吧。”秀娘抱着小四。轻哄了下,小四吧嗒着小嘴,翻了个身。又继续睡着。
“好勒,夫人,您和少爷稍等等。”马夫使劲推了两把没推出来。
“夫人,我下去看看吧,若是不行,就和三夫人四夫人他们合一个马车一起去吧。”红英劝道。边说着,人已下了马车。
“先看看吧,不行再说吧。”秀娘蹙了下眉头,她不太喜欢与老三媳妇老四媳妇处一堆,在婆母面前还好,还较和气,私下老三媳妇见着她跟见着仇人一样,恨不得扑上来咬她 两口。
也不知何时跟老三媳妇结了什么仇,想想她还委屈了呢,一大家子吃穿用度全是由他们这房支出的,每次贵哥回来都累的跟什么似的,人看着都像老了好几岁,她们怎么还平白招人恨了。
“夫人,车推出来了。”马夫与红英合力,总算把马车给推了出来。
突然秀娘感觉车偏颇了一下,急忙抱紧小四。
“怎么了?”秀娘呼了口气,胸口起伏不定。
“夫人,车轮坏了,这车轮得换过。”马夫看着那车轮苦了脸,前两天才检查过没问题,怎么这么快就坏了。
“算了,我先把小四抱下来,可不能扰着他睡觉,不然不会该哭闹了。”秀娘小心的移下了马车,红英忙过去扶着。
“夫人,老夫人和三夫人四夫人他们的马车走远了,这可怎么办?“红英眺望了一眼,叹了口气。
“算了,他们应该也走的不快,咱们就慢慢的走过去吧,说不定能赶的上,若是不行就走路算了,也没多远。“秀娘抱着小四轻轻摇了几下,她倒是不在意,以前下田苦累的活计都做了,这会儿还没娇嫩到走路都走不得。
“哎,好勒,少爷还是让我抱着吧。“红英走上前一步,想要替秀娘抱着小四,秀娘笑了笑,”还是让我来吧,待会到石梯那你来抱。“
红英笑着应了声跟在秀娘身旁。
“老吴,那马车你修好了就赶紧赶过来啊。“红英转身嘱咐了声。
老吴笑着应了声,把坏掉的车轮取了下来。
秀娘抱着小四与红英多走了几步,这一段路人已经不多了,突然窜出几个人,一把抢过小四。
“哇!“小四被人惊醒大哭大闹起来,秀娘与红英忙追上前去。
“把孩子还给我。“秀娘大惊,飞奔快跑,一只绣花鞋脱落掉 了下去,她顾不得去捡,就着足袋继续追了上去,边追边喊着,隐隐已带了哭腔。
“给我站住,光天化日,你们想做什么。“红英大喊着,希望她的声音能惊起别人的注意。
那伙人像对这地形十分熟悉,抱着小四东拐西拐,竟然已不见人间,地形也越来越偏。
红英暗暗着急,把身上的衣裳撕了布条沿途丢放。
秀娘强忍着跟跑到了一条河边,一光头的男子蒙着面,手提着小四,见小四哭闹不休,抬手就往小四脸上扇了两耳光。
小四哭的更凶了。手脚不停的舞动着,大声喊着“娘。救救我。”
秀娘听着小四的哭声心都要碎了。
“把我孩子还来,你们是谁,究竟想做什么?”秀娘抹着泪,想往前奔,却被后来的红英给拉住了。“夫人,您可别冲动啊。”
“嘿嘿,瞧这孩子细皮嫩肉的,这位夫人也穿的宝贵,咱们兄弟几个缺银子花了,随便给个千把两银子,我就把他还给你们如何?”光头男见小四动的厉害又往他身上招呼了两下。
小四哭的更大声,秀娘担心的无法。把身上的钗环首饰都取了下来,“这位大哥,我求你行行好,出门在外没带那么多银子,你看这些够不够。”
红英也忙把身上的钗环取了下来,把身上的钱袋解了下来,“这位大哥,求求你放了我家少爷吧。”
“先把东西丢过来。”光头男嘿嘿一笑。拧住小四的手,并没想要放开的意思。
秀娘忙捧着东西丢在了地上,光头男身边一男子忙去把东西捡好收了回去。
“大哥。那妞还不错。”有一男的靠近光头男身边说了一句,光头男摸了下下巴,笑了两声,勾了勾手指头,“你给我过来。”
“你们想要干什么。”秀娘怒喝一声,把红英护在身后。
“你是想要你儿子的命还是要那丫头。你选吧。”光头男也不急,一个亲儿子,一个丫鬟,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小四小声的哭啼着,声音越来越小,秀娘抹着眼泪,“你们究竟想干嘛。”
“夫人,我过去。”红英咬了咬牙,向前走了两步。
“你别去。”秀娘抓住红英,她哪能眼睁睁的看着红英过去,那帮人明显没存什么好心,这丫头几岁就跟着自己了,一直都忠心耿耿的,她没法把这丫头推进狼窝。
“哟,一个丫鬟还舍不得。”光头男子笑着,一手抓着小四已经提到河边,只要他一松手小四便会掉进河流里去,又朝小四颈后一记手刀,小四顿时闭上眼,不哭也不闹了。
秋天的河水已够冰凉,若真是掉下去,小四又不会水性,十之八九便会这样丧命。
“夫人,这么多年谢过你对红英的照顾了。”红英含着泪,挣开秀娘的手,她何尝不知那些人没存好心,她决定了,拼了这条命也要抢回少爷,若是受辱,她一死便是。
“你这丫头。”秀娘哭着慌了神,她可怎么办啊,她该怎么办才好。
“哟,小娘子还挺懂事的嘛。”光头男周围围着的男子哈哈笑道。
那光头男就像猫逗老鼠一样,看着几人的反应心中畅快不已。
红英慢慢走了两步,突然急步冲到那光头男子身边,抓住小四的衣裳往后一抛,她整个人却“啊”的一声掉下河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电光火石之间,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噗通的一声。
“红英。”秀娘大喊一声,冲上前去。
光头男子大怒,没想到到嘴的鱼就这样跑了,往摔在地上的小四身上狠狠踢了一脚。
“我跟你拼了。”秀娘眼发红,使尽力气冲了过去。
光头男子呸了一声,对着冲过去的秀娘一脚,他刚刚是完全没有防备才让红英得逞,这下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秀娘痛的捂住肚子,趴在地上,急忙爬到小四身边,抱起小四,努力支起身子。
“你们究竟想作什么?“秀娘看着嘴角流血的小四,恨不得扑上去撕了那个光头男子。
“爷本来想要两个钱花花,没想到你们这么不上道,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光头男捏紧了拳头,”兄弟几个,把她给我剥干净了。“
秀娘闻言忙抱着小四跑了两步,退到河边,呸了口口水,“你们这些畜生,我就算作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纵身一跳,秀娘与小四噗通的荡起个大大的水花消失在河里。
“大哥,对方不是说让她们永远别回去就行。“一个小喽罗走到光头男身边说道。
“哼,没想到这娘们性子还挺烈。“光头男哈哈大笑两声道,”这不是永远不会回去了么。“
“大哥英明。“小喽罗忙吹捧道。
“行了,把那首饰拿过来吧,这些货还不能出,兄弟几个拿了钱就先藏起来躲一阵,待风声过了再出来。“光头男一把接过先前秀娘拿出的首饰东西,接着掏出几个钱袋,丢在地上,”一人一个啊,谁也别抢,哥几个最近可别冒头,都给哥哥老实待着。“
“大哥,你放心吧,咱们又不是第一回做这种事了。“几个人拿了钱袋呵呵笑着。
光头男摸了下头,摸着自己那份钱袋,“哈哈”大笑了两声,这回的主顾还真出的起钱,那袋里除了一两百两散碎银子,还有几张大的银票,他李四可是很好说话,钱给足了,什么事,他都替你办妥了,这回的银子可够他逍遥好一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