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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孟听到此处,迈步进了厅堂。一进厅堂就见苻江坐在堂上单手托腮,低头不语,地上还跪着一人,头发花白,但身体健硕,想必便是梁平老了。云孟没有迟疑,而是紧走几步,双手将梁平老慢慢扶起,口中还同时道:“大人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有话起来慢慢讲。”
苻江抬头看去见到云孟来了,先是一愣,脸上有微微露出尴尬之色,但又马上恢复正常,也笑着走下座位,道:“就是,大人快快请起,有何事尽可以慢慢商量,何必如此激动。”
梁平老不认得云孟,但却也能感觉到此人一来,东海王的态度也与先前有了不同,猜也可猜得到面前这个青年绝非凡人。于是对云孟拱了拱手,道:“多谢先生,恕老夫眼拙,敢问先生尊姓大名啊?”
云孟赶忙拱手还礼,正要张嘴话,却被苻江抢着道:“这位先生对本王来讲可是是亦师亦友,先生乃是当今少有的大才之人。想必大人也听过尚书府对质陛下的那个景略吧,您眼前这位便是本尊。”
“哎呀!原来是先生在此,梁平老今日得见高人真是三生有幸啊!”梁平老听到苻江介绍,满脸仰慕之情,又是对云孟拱了拱手道。
云孟连连摆手,也拱手还礼道:“在下云孟不过是一介书生,哪里配得上高人二字。倒是梁大人之盛名在下却是如雷贯耳,今日能够有缘一见才是云某平生幸事啊。”
三人重新坐定后,云孟对梁平老道:“方才大人之言在下也听到一些,大人不愧是大秦股肱之臣,忧国忧民之心令在下钦佩,如今天子无道、纲纪已废。国家危机四伏,如此为难之际尤其需要如大人般忠臣贤士,扶大厦之将倾,力挽狂澜。大人之辈如黑夜之明烛,沙海之甘泉也。”
云孟一番赞赏之词将梁平老得是老泪纵横,然后对云孟和苻江道:“先生真乃梁某知音也。尽管如今帝都已如魔窟一般,然梁某听得先生一席话后,好像有一股暖流一般,令梁某精神为之一振,几近绝望之心又蠢蠢欲动。若能为解救社稷万民于水火,梁某纵然万死也可含笑九泉。只是如我般朝廷忠臣,零零散散群龙无首,仅凭单打独斗只能是以卵击石,孤木难支。纵然人数众众。也只是乌合之众,名不正而言不顺啊。概观如今王室宗亲之中唯有东海王殿下之德之能之才可为明主,故而老臣受光禄大夫强汪等朝臣重托,来拜求殿下出山效武王之举讨伐昏君。”
云孟了头道:“其实,我家主公这几日也是夜不能寐,为社稷苍生而忧心忡忡,也千方百计搭救受难忠良,但就如大人所言。仅凭一人之力,势单力微很多事情也只能是无可奈何空悲切而已。”
云孟到此处。看了看一旁的苻江,见苻江也好像感同身受般不住头,脸上也是满是无奈之情。云孟微微一笑,接着道:“不过,如今既然有这么多忠臣义士前仆后继、舍身取义,我家主公又哪里能袖手旁观。主公您对吗?”
云孟着着突然问了苻江一句。苻江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云孟又问了一句“主公您对吗?”苻江这才磕磕巴巴的答道:“对对,本、本王不会坐视不理的。”
梁平老听了苻江的表态后大喜,“扑通”一声又给苻江跪下叩首道:“殿下大义,老臣代表满朝文武和黎民百姓谢过殿下了。臣等从今起定为殿下马首是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苻江忙将梁平老扶起,不知该些什么,只是不住的头。
接着由云孟代表苻江,将梁平老送出王府,临别时云孟嘱咐梁平老转告其他朝臣一定不可妄动,莫再做无谓牺牲。梁平老连连称是道:“如今已经有了主心骨,自然一切便都要全听殿下差遣。”
送走梁平老后,云孟又返回王府前厅。云孟一进屋就看到苻江满脸不悦坐在那里,云孟对苻江拱手道:“主公在下已经将梁大人送走,也嘱咐与他,若无主公之命绝不可妄动。”
“嗯,知道了。”苻江态度冷淡应付道。
云孟又一拱手问道:“主公何事不悦啊?”
苻江一下子站了起来,埋怨的道:“先生今日一番言论是打发走了梁平老,可却将本王架在了火上啊,难道先生不知吗?”
“哦?听主公之意莫非是要打退堂鼓了吗?”云孟问道。
苻江也觉语失,忙起身走到云孟近前道:“先生误会,本王只是觉得事关重大,我等切不可操之过急啊!”
云孟表情严肃,又拱手道:“主公踟蹰不前乃是兵家大忌,既然主公已决定成就大业,就绝不可有丝毫动摇,况且今日主公接见梁平老一事,恐怕也会引来一些麻烦的。”
苻江一听顿时大惊,忙问道:“先生,难道梁平老是假意试探与本王?”
云孟摇摇头道:“非也,梁平老的却是真心拥戴主公,云某担心会另有他事。”
苻江的反复是云孟之前没有想到的,不过也许这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一切进展得太过顺利,云孟却是感到心里不太踏实,反复思量一切,自己应该都已计划得很周详,也应该是做到了滴水不漏。云孟摇头苦笑,心想“没想到自己未到而立之年却已这般老气横秋了。”
梁平老走的第二日傍晚,苻江与云孟正在桃园之中闲聊,王府下人急匆匆的来报,是太尉李威命人给苻江送来一封密信,苻江接过密信,将信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凝重,又将密信递给云孟,云孟看了几眼便明白了,密信不长只有短短几句,李威告诉苻江,他收到消息可能有人将对苻江不利,要苻江造作防备,至于具体情况李威信中却没有。苻江又很着急的样子,压低声音问道:“先生,难道是走漏了什么消息?”
云孟想了想后答道:“也不一定,毕竟我们行事低调,真正知情之人也都是主公心腹,不可能有消息走漏。估计是这几日有个别大臣来拜见主公,让一些人产生的了联想,想要加害主公。”
苻江有急切地问道:“先生,会不会是王兄有所察觉了?”
云孟又摇了摇头,答道:“绝不可能是陛下,以陛下的脾气别是掌握了蛛丝马迹,就是捕风捉影,也不会到现在还让主公能够安坐于此啊。”
苻江听后倒是放了几分心,叹了一口气道:“真是树大招风,暗箭难防啊!”
云孟却笑着道:“主公,不必担忧,不管是谁,只要他没有真凭实据,我们就不怕他。”
苻江了道:“有先生在,本王自是心中安稳。不过,李威要本王早作防范,却是要如何防范啊?”
云孟又思考了片刻道:“主公什么也不要做,做了反而会给人以主公心虚的信号,如今王府上下还要与平常一样,在下估计新的消息不久就会传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