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温柔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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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破失败的郝凡从“黑暗之森”退出。

    他这几天的训练,就没有前两次那么给力。一件二阶宝具都没掉落,更别说那些奇珍异材了。

    翌日,郝凡被叫到“绿魔秘境”训练。

    发现原本的授课地点,现在却空无一人。丝毫不见花蔓漫和那些俏皮的少女们。

    “奇怪,难道是我时间搞错了?”他吴侬着,心中微感不妙。

    可再三确认了时间和地点,都没有问题。

    正当他匪夷所思之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阴测咬耳的声响。

    “花蔓漫有任务离院,你以后由我魏贤单独辅导。”

    他转过头,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他的眼圈很黑,瞳孔很小,使得眼白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球。

    尖鼻两旁的法令纹异常深邃,整张脸看上去显得病态严重。

    但这不是他注意的焦点。

    最令人过目难忘的则是他丰满的嘴唇,鲜艳似滴着血一般,异常亮泽。

    “德古拉...”这是男子给他的第一感觉。

    他本能地退后一步,想离这古怪而吊诡的男子远一些。

    而这个自称魏贤的男人,就是当初把莱氏兄弟扔出广场的那位导师。

    “今天我要教你如何凝结元气防御。”魏贤没有在意郝凡的那些举措,说着便慢慢靠近了他。

    而郝凡此时正沉浸在空间手镯中,一直在跟花蔓漫联系,可对方始终没有应答。

    虽然两人相处短暂,论感情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

    但她的不辞而别,却切切实实地伤害到他,使得他情绪变得十分低落。

    可他不明白那种莫名失落的根源在哪。是某人的不辞而别?还是和某人的缘分终了?还是玫园的那一抹香绪在作祟?

    他心中微涩道,“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你的蓝翎还没赔你呢。”

    就在他苦思之时。一旁的魏贤凑过了他那血色煞白的怪脸,鼻尖耸动地贴着他的面门嗅道,“你在干什么?”

    突然的举动,惊了郝凡一跳。以及口中散出浓烈的鱼腥味,熏得他下意识地退后,并狠狠瞪了跟前这男子。

    他皱紧眉头说道,“跟你没关系。”

    谁知魏贤却不气反笑,丰润的嘴唇发出某种古怪的“唧唧”声。

    怪笑之后,他脸色突然凛冽,然后阴阳怪气地威吓道,“跟我没关系?那你以后不用我教了?”

    两人目光相遇,各自严肃地对视三秒。

    最终郝凡撇过了脑袋,独自望向远方。

    魏贤的教式,绝不允许底下学生气焰嚣张。哪怕是通过了天门的大才,也得对他言听计从,逆来顺受。

    毕竟他才是北院的中坚力量,才是北院的资源掌控者。若祝你上天,你绝不会入地。若祝你成才,你绝不会败才。

    在各大雪狼分院,没有一人敢忤逆他们,挑战他们的权威。

    但谁知头脑发热的郝凡,却冲动地这么干了!

    心性倔强的他,没留下任何一句话便大步离开了。

    而此刻的魏贤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他耸动着朝天尖鼻,嗅起空中那一股淡淡的金能之味。

    不觉伸出了他红润的舌头,然后舔了舔丰满的双唇,“他体内飘出的金色元气,为何让我有种血食他的悸动。”

    一怒之下的郝凡,去了三阶训练区,这里是凝魂期小队的天下。

    数百个深浅各异的蓝色光柱,在山坡间不断闪耀。表示此时有小队正在闯关。

    而余下的那几个深蓝夺目的光柱,却无人问津。

    它们不是被人遗漏,而是它们对于凝魂期的小队,实在是恐怖无边。里面的怪物不但强大,而且还诡异多段。稍不留神就会被莫名地干掉,简直是神鬼莫测。

    郝凡选择了一个名为“荒洪骨山”的三阶空间,并毅然决然地迈步其中。

    当他睁开眼,眼前出现了一座白骨垒垒的骨山。

    骨山的正面呈三角形,约三十层楼高。山顶斜上处挂着一颗浓烈的炽阳,把山的影子拉得老长。

    当他来到山的侧面。眼前的画面却超乎出他的想象。

    只见山的侧面,仅有四五米宽,还不及一辆卡车的长度。

    准确来讲它不是一座山,而是一面长满白骨的大三角墓碑!

    骨山的上下周围,都密布着错落无致的皑皑骨刃。有的似尖锥,有的似荆棘,有的则如树根般复杂交错。

    虽然它们外形怪异,但根根白骨锋利超卓,堪比那血眼尸兽的獠牙数倍。

    骨山之外,是一片广褒无垠的荒漠。每当风尘扬起,便会在古肃的天地间,形成一片悠扬的烟爨。仿佛在那无穷的天地之线上,滚滚而来的万军铁蹄,浩荡而汹涌。

    这时,远处传来“铛铛铛”三声钟鸣。钟声缭绕余音入脑,好似那如来山上的仙铜古钟,直接在郝凡的脑中敲响。

    他并不知道,当昭示死亡的丧钟被敲响时。远方的天地一线,出现一群手持巨镰的青色阴影。

    它们披靡着暗影大氅,严密地将身体封禁在阴暗之中。只露出两只青光乍现的眼珠,凶相毕露地望着骨山的方向。

    而此时的郝凡,却像没事人一样,正蹲在一堆白骨旁研究观察着。

    “铛铛铛”又是悠长的三声钟响。

    阴影们举起手中的巨大镰刃,口吐青灰色炙炎,一步一步地朝骨山逼进。

    “踏踏”之声灵异而划一。仿佛死神的沙漏,有序而缓慢地倒计着时。

    被阴影标记的郝凡,此刻正非常认真地在一块白骨上,刻着他前世的名字“郝凡”。

    他刻得很仔细很入神,丝毫没能注意到,远处飘来的那隐约的“踏...踏...踏...踏...”。

    “铛铛铛!”死亡的丧钟再次响起。阴影的行速陡然加快!它们大跳步地朝骨山而来!

    黑色的袍帽下,露出那满布符文的青色尸脸。冰冷如铁的青色眼珠,透着对世界的冷漠和无情。

    渐渐吵杂的跳步声,终于引起了郝凡的注意。他扭过头查找这声音的来源。

    当望见隐隐蹦跳的那一排黑影,他顿时惊得背脊发凉,冷汗直冒。

    “那是什么鬼?僵尸?”他不禁说着,连忙踏上骨山。

    没给他过多时间观察,象征死亡的钟声又再次敲响。

    远处的青尸忽然飞跃而起!整齐划一地越跳三米高。沿着数千米的近程,扬起一路肆虐的尘幕。

    “卧槽!”山刚爬一半的郝凡,被这诡异的阵势又是一惊,不由得加急朝山顶爬去。

    可那青尸爆发出的蹦跳声,由远及近。就像被人拨快了的时针,“踏踏,踏踏”地催着人命。令他此刻是心慌意乱,好几次用错了手脚。

    正当他快爬上山顶时,那十八只青尸也已至骨山背面。

    他定睛一看,青尸那黑色的大氅下,隐约浮现一双双****的淤色尸脚。那是青尸体内所沉淀下来的淤血,将双足胀成了深青。

    当青尸进入山背的阴影地带,它们却好像得到了释放,突然可以跑动起来。但它们有意地错开脚步,将地上的骨刃绕开,似乎惧怕那些锋起的白骨。

    那举着巨大镰刃的尸手,也终于在阴暗下浮出了深深的淤青之色。

    就在郝凡仔细观察着这一变化时!“铛铛铛”!死钟忽地声波猛烈,刺人耳膜起来!

    使他一个失措,顿时滚下了山去。

    他不断地用双手抓着凸起的白骨。恐惧交织在天旋地转中,生死只在一线之时。

    只见他左手唤出金色光盾,利用身子弹起的间隙,将其护在满是伤口的背下。然后魂觉全开,在下落的危机中捕捉那一瞬的时机。

    此刻距离山脚只有十米!已经能看清那一根根锋利的骨刃。

    五米!青尸呼啸着朝他落点而来!

    形势相当危急。不仅要控制身体平衡,利用光盾将冲击抵消。还要应付围剿而来的青尸阴影。

    双重连环的死局,将郝凡逼到了生死的边缘。

    五米的距离眨眼间消逝。只见他重重地砸落在地。身下金光闪碎,才抵消了大部分的坠击。

    没来得及庆幸,他即刻唤出小剑,想果断了解自己。

    可因刚才的撞击,使他经脉受阻,无法继而运用元气。

    “该死!”他认命地闭上了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可等来的并不是那阴冷的青尸,而是不远处传来的古怪“嗬嗬”声。仿佛金属摩擦时发出的刺耳尖利,令人听起便生出一丝毛骨悚然。

    只见青尸一个个笔直矗立,张开它们僵硬的大口,呼出一股青色的炙炎,将周遭空气都变得扭曲不堪。

    望着停滞不前的青尸,以及周围密密麻麻的骨刃。郝凡心里似乎意识到什么。

    但这时,青尸的尸口越来越大。而刺耳的“嗬嗬”声也越发强烈,仿佛已到了喷发的边缘。

    郝凡握着双拳,拼命地催发着体内元气。他可不想知道那青色的嘴里,会喷出什么恐怖的东西。

    紧接着,尖利的“嗬嗬”变得歇斯底里。周围空气也更加焦热干燥。

    这时!他心底浮出一道稚嫩的叫喊!似有一股热流涌向他的右手。

    他猛地唤出小剑,刺向了自己的心口。巨大的疼痛令他顿时失去了生的意识。

    就在消失之后的瞬息,青尸口中喷出数团蓝色爆炎。紧擦着他消失的身形,轰击在了骨山之上。将锵锵白骨都化成了黑灰。

    十八只青尸,同时发出滔天怒吼,吼声震彻天际。然后身影渐渐模糊直至弥散。

    “铛铛”的钟声敲响。整座荒洪骨山再次变得安静而神秘。仿佛之前的恐怖都没发生过一番。

    郝凡带着扰人的心悸和心痛,回到了枫叶镇的家中。

    今天发生的事就像深夜里的诡梦,阴魂不散地徘徊在心头。

    而今天的黛娜,正穿着他送的黑色衣裙,戴着他送的“海洋之心”,满怀期待地等着他回来。

    蓝色的星绳,刚好到她美丽而精致的锁骨,透出了她柔白而细致的颈脖。

    当门被他推开。

    “回来啦?”她面带微笑地问道。

    郝凡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他却没有回答。

    细腻的她自然发觉了他的异样。但她依旧甜甜地笑着,没有揭穿或是询问。

    而是看着他无精打采地从身边擦过。忽略了为他精心打扮的玉颜。以及那为他而悉心粉饰的衣着和心扉。

    随着一声悄然的门关,这悉心的一切便成了俏丽的泡影,消散在他的忽视之下。

    她,一个柔弱女子,从小担起家的重任。

    她,在他病危之时,毅然决然随他而去。

    她,温柔而体贴,呵护而包容。不因性情所致,仅因世界只有一个他。

    可他,却和她擦身而过了...

    因此,这段感情便再也无法还清了...

    深夜,门被轻轻打开。

    郝凡愣愣地望着桌上,那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鸡汤。鼻尖一酸。

    门被轻轻地关上。

    房里只剩下呼呼的喝汤声。

    从此,他明白了。

    无论世间对你有多么不公,总有她在背后默默支持着你,守护着你。

    请不要因为一时的失落,而伤害了她那永恒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