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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孩子,大放异彩是迟早的事情……只希望,到时他们仍旧是站在一边,而非对立的位置。
“表哥,咱们今年还会过来么?”夏静秋倚在车厢中的锦榻上,捏了颗青莹的葡萄把玩着,口气似有些漫不经心。
“今年不来了。”徐折清收了神,拿起肘边小案上的一卷古茶经。
“啊?”
夏静秋闻言一抬头,瞪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为什么呀?为什么突然不过来了?”
“因为少爷的事情已经办成了。”跪坐在厚毯上的徐盛代替徐折清答道。
“……”夏静秋微微皱眉,沉默了好大会儿,似在寻找什么藉口。
半晌,她声音蓦然一高,含笑道:“对了表哥,去年咱们不是发现了一种很新奇的夏茶吗?我看这望阳镇真是卧虎藏龙之地,若咱们能将这制茶的人找出来为徐家所用——”
她话未说完,便被徐折清淡淡地开口打断,“你何时对茶行的事情如此上心了?”
夏静秋一噎,遂道:“我向来很上心……不然怎会年年随你来此。”
徐盛闻言暗笑,心道小姑奶奶,您还不是为了玩儿么?
“可你回回都说无聊之极,并声称下次绝不过来了。”
只是每年她都会反悔……
徐折清说到这,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来看她,问道:“这回怎才刚回去,便想着要过来?”
被他这样盯着,夏静秋忽然一阵脸红。
徐折清似有所觉,唇边现出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我听说,住在秦家的许公子,数年前父母双亡,秦家以他年幼无法料理家中遗产为由,将他接了过来继养。”
“父母,双亡?”夏静秋水亮的眸子满是惊愕。
原来,他竟有着如此曲折的身世吗……
一转眼,瞧见徐折清眼中的笑。
她双颊越发烧红,似恼羞成怒,瞪眼道:“跟我有何关系,好端端的提他这个登徒子作何!表哥,你……当真奇怪!”
说罢,不敢去看徐折清,她扭头将车壁上的窗门打开,将视线投放到了车外。
“哈哈哈……”
徐折清见状,一阵清朗的笑。
徐盛也抿嘴忍着笑。
只觉心思被戳破,夏静秋一回头,对主仆二人投以愤愤的目光,“都说了我对许安阳没有兴趣了,还有什么好笑的!”
小姑娘情窦初开,是不知道该怎么掩饰自己的心思,越是如此,便越是明显。
……
此刻许安阳,正坐在房中临窗前反复擦拭着一把精巧的匕首。
他垂着眸,五官经窗外的阳光照耀,镀上了一层暖光。
“嘭嘭!”
眼前的窗子被人用力敲了两声。
他从容抬起头,见是秦??站在窗外,他露出一贯的痞笑,“表妹,怎么不走门进来。”
秦??最厌的就是他这副对谁都浪荡的样子,一副嫌恶的口气,“谁要进你的房间,这东西,是夏姐姐让我交给你的!”
说话间,丢给他一个巴掌大的圆形锦盒。
许安阳伸手接住,挑眉问道:“夏姐姐?那是何人?”
“你——”秦??一阵气结,气急败坏地道:“就是每年都过来的夏静秋夏姐姐!你前几日还险些将人欺负哭,你现在竟然问是何人?许安阳,你能不能长些脑子啊!”
真是无药可救了!
许安阳却也不生气小姑娘不留情面的话,大致是习惯了……
“原来是她啊……”他低低道了一句,嘴角勾出一个兴味的笑。
打开锦盒,里面却是一枚雕着锦鲤的翡翠玉佩。
“夏姐姐说赔给你的!”秦??仍旧没好脸色,丢下这句话,便扬长而去。
要她说,赔什么赔,那日的事情本就是许安阳他自找的!
许安阳望着静躺在盒中的玉佩,眉心微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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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春来,花谢又开。
一晃眼,三年的时间悄然而逝。
叶六郎家,院儿里的花几乎占去了半个院子,种类各不相同,正逢盛夏,株株花茎挺拔,叶繁枝茂,各色花朵争相竞放,丝毫不畏似火的骄阳。
忽然,门前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无声地朝着一棵金桂树后跑去,然后,借着花株的掩饰,小心翼翼地朝着主屋内移动着。
落银坐在紫藤花架下的摇椅上乘凉,闭眼挥着手中的蒲扇,浓密卷翘的羽睫在脸上投放一片阴影。(求阴影面积……觉得已经完全停不下来了……请自动忽略括号里这句话,与本文无关,纯属作者君犯病……)
旁边的席子上,少年盘腿而坐,欣长的背挺得笔直,正修习着叶六郎先前教授的一套心法,他身穿着驼色布衣,袖子撸起到手肘处,露出麦色的肌肤。
“回来了。”
他没睁眼睛,嘴唇轻动,缓缓吐出三个字来。
落银一把丢下蒲扇,从摇椅上起身。
易城先一步抓握住那险些砸在自己脑袋上的蒲扇,大致是因为眼睛看不到的缘故,他的听力,简直好的可怕。
“叶虫虫,你给我站住!”
落银疾步走到院中间,见那道玄色的小影子已走到主屋门前,叉腰喊道。
小影子顿时停下了脚下的动作,好一会儿,才苦着张脸转回了头来。
原本白嫩的脸上一片狼藉,被汗水一冲,更是一个大花脸,绑起的头发亦是乱糟糟的,还夹杂着几片树叶,鸟窝一般。
“姐姐……”
他弱弱地出声喊了句,可见落银对他的威慑力是十足的。
“跑哪儿去了!”
“抓……抓土拨鼠去了……”虫虫缩了缩脖子,稚嫩的声音带着心虚。
“过来。”落银对他招招手。
“别打头……好不好?”虫虫可怜巴巴的央求着。
“过来!”
听落银口气一沉,他即刻迈着一双小短腿跑了过去,随着他的动作,从口袋里掉出了一颗鸟蛋来,“啪嗒”一声碎了一地。
他来不及去心疼,规规矩矩的站在落银面前,低头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料想中的巴掌却没落在头顶,反觉手臂被扯了过去。
落银看他左手还绑着布条的伤隐隐有血迹渗出,皱眉训斥道:“怎么跟你说的?不许调皮捣蛋!看看这伤,是不是又开裂了?”
虫虫心虚的不敢吭声。
落银又将他教训了一遍,适才扯着人进屋,去换药包扎。
时不时地就会从房中传来她唠唠叨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