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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来到原田在日本的家到时候,江梨是肉体真实的穿越了,以至于原田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的事情,只是记不清那个大哥哥就是江梨。
然而现在,这幢房子从外观上看起来阴森,进到里面之后,更加颠覆了江梨对这里的印象。
当初原田一家三口住在里面,和乐融融,原田先生也是阴阳师,温和稳重,充满智慧,经常会教给儿子许多道理,原田夫人成熟温柔,美丽大方,做的饭更是合江梨的口味。
可现在,屋子里墙皮斑驳脱落,好像进了恐怖片的拍摄现场,到处充斥着凋零破败的景象,走到院子里,江梨记得院子里有一池清水,里面有鲤鱼和彩色的鹅卵石,这些全部不存在了,只剩下空空的池壁和苔藓。
“原田的意识这么可怕?”韩瞳咋舌,看着这四周荒凉的景象,想象不出原田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这是因为怨灵的缘故。”小黑解释道,伸手摸了摸池壁上的灰尘,“看来那个怨灵已经侵占进原田大部分的意识里了,如果任其发展下去,原田就会完全被他所占据,到时候回天乏术。”
江梨一听,心猛然揪紧,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会阴阳两隔,即使那是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也不愿去想,不敢去想。
“现在怎么办?”江梨问道,他有些六神无主,期待着八爷能给自己一点答案。
“毫无疑问,怨灵就在这里,只是它不现身,我们也没办法,这里是原田的意识,我们不敢动手。”小黑眉头紧蹙,“得想办法把那家伙叫出来,并且知道他是谁,看这里的破败程度,它的怨气绝对不小。”
“问题是现在连这家伙是谁都不知道啊!”韩瞳挠挠头,抬头看着二楼黑洞洞的窗户,“连一个鬼影都见不着,而且照原田的脾气,和他结梁子的人大有人在。”
小黑瞪了他一眼,做了个眼色看向江梨,韩瞳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不过江梨,放心吧,我们一定能把他救回来的……你想想最近谁和原田有仇?”
江梨此时脑子里一团乱,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放弃已经用尽了大部分的力气,哪里还有心思去一个一个回忆:“这个,我实在想不出来,这几天小念整天很晚才回家,我也没敢去打扰他休息,几乎没怎么听他提起过什么事啊……对了,会不会是上次追杀小念的那帮人?七爷,就是上次你赶走的那帮?”
小白摇摇头:“怨灵,顾名思义就是死去的人,那帮人一个都没死,活得好好的。”
听到这儿,哮天似乎有了想法:“难道是……那个宣传部长?前几天新闻里报道说他受不住压力自杀了。”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韩瞳猛地转身看过来。
“你当时在睡觉。”
“……”
“这么一想,确实有可能。”江梨点头,也想起来那天早上在电视上看到的新闻,“那个家伙被小念耍了不知道多少次,想报复很正常,但是他的怨念这么大吗?”
“不,应该是有人故意让他的怨念最大化。”小黑摇摇手指,“是那个神秘的蛊师。”
“董长春,我们知道是你,你出来!”江梨上来就一嗓子,吓了其他人一跳,看来他现在确实没有思考能力了,放在以前,江梨绝不会如此心急。
董长春并没有现身,只是他的声音出现在了空荡的屋子里:“竟然是你们,原来你们真的不是人类,你们都是妖怪,这个原田也是!”
“我们不是,我是人类,和你一样!”江梨大声喊道,眼神四处搜寻,依旧没看到半个鬼影。
“不用费力找了,我已经和这房子融为一体,这小孩没救了!”董长春猖狂地大笑,“他让我失去工作,成为高袁那个混蛋的替死鬼,我恨他,我恨你们!我要他不得好死!”
“你蛮不讲理!”江梨也怒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本身就做错了,就应该祈求别人的原谅,说什么替死鬼,都是借口!你就是个懦夫!”
“哎,江梨!”小黑心说不好,这是来劝说的,怎么弄成批斗大会了?这下董长春要是真生气,那原田就真没救了,“董长春你听我说,我们有办法把你从这里弄出去,然后轮回转世,否则原田死了,你也照样魂飞魄散。”
“哼,你少吓唬我,那老头说等这小孩死了,我就能占据他的身体,到时候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要让他也名声扫地!”
“怎么这么幼稚?”韩瞳忍不住道,”就为了报仇,宁可放弃投胎转世?“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要拖你们一起下地狱!”董长春说完,整个房子突然猛烈震动起来,所有人拼命保持平衡,墙灰被抖落,地面开始塌陷,屋子好像随时都会崩塌。
头顶上突然亮起一道光束,在这阴郁的天气下格外耀眼,江梨知道那是蛊婆婆来带他们回去了:“不,我还没说服他,我不回去!”
“来不及了,再不走你们所有人永远都出不来!”蛊婆婆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听上去那么渺茫。
“我不走!”江梨死死抓住栏杆,愣是不动弹。
“哮天,把他带走!”小黑大吼,哮天只好把江梨扛起来,任凭他连踢带踹。
众人身体缓缓升空,江梨俯视着下面的情况,房子正在坍塌,那预示着他们失败了,原田没有希望了。
“小念……”一滴泪水滴落在房子的屋檐上,随着它一起沉入大地。
猛地睁开眼,身边还是那间竹屋,蛊婆婆站在一旁,神情有些无奈:“小伙子,看开一点,人总有生老病死的那一天。”
“但我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江梨嗓音低沉,几乎是哑着的,他坐在地上,似乎无力再站起来。
其他几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尽管活得时间很长,但是人世间的生离死别依旧比什么都令人悲伤难过。
原田还和之前一样躺在床上,已经几乎感觉不到他的脉搏了,皮肤更加苍白,好像下一秒就会透明消失。
江梨慢慢地坐到床上,其他人胡看一眼,都退出了屋子,剩下两个人,江梨轻轻抚摸着阴阳师的眼睛:“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高中生,你还救了我一命,可是现在,我可能还不了这个人情了。”
沉默许久,江梨将泪水控制在眼眶内:“原田念,我想……我喜欢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