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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洪夫人叮嘱的两件事记在心里,素问便被放回了四季居。早晨离开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七品的芝麻医官,回来时却已经成为公主,心中难免会生出一番感慨来。
见素问回来了,四季居所有的丫鬟马上就都满脸喜气的向她行三跪九拜的大礼,摆出了迎接正牌公主的架势。她们的主子只是出门参加了一次庆功宴,就摇身一变成了记在皇后名下的公主,这使她们由衷的感到与有荣焉。
在丫鬟们看来,能侍奉这样一位气运逆天的主子,这绝对是她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她们这才跟了没多久,主子就从一介草民变成了一国公主,日后定然有数不尽的富贵荣华。
跟在这样天生富贵的主子身边,只要她们认真侍奉,不怕将来没有好的前程。像她们这样能侍奉公主的非宫廷仆役,天底下估计也寻不到第二批了。听说主子很快就会拥有专属的公主府,若是她们能被挑中带走,那可就算是一步登天了,将来或许还能混个女官当当。
抱着被素问带走的心思,四季居里的丫鬟态度分外周到。公主府批下来就是这几天的事儿了,她们必须抓紧时间在公主面前刷存在感,争取给公主留下一个好印象。
面对变得分外热情的丫鬟们,素问起初还有些惊讶,但随即就释然了。她如今的身份与以往不同,受到的待遇自然会有所变化。这群丫鬟们还算好的,起码没来个一百八十度的逆转,给她的感觉不过是比从前热情了一些,本质上却没什么区别。
淡淡的在房间里扫了一圈,见春华秋实两人眉间虽有喜色,表现却还算自持,素问心下暗暗点了点头,觉得两人如此颇合她的心意。
说实话,素问已经用了她们俩这么长时间了,早已用顺手了,以后肯定会带到御赐的公主府去。她之前还担心她们俩性子浮躁,遇事没办法冷静应对。刚刚看了两人的表现,她这便放下心来,同时坚定了带她们俩去公主府的决心。
到了第二天,素问便特意求洪夫人帮忙带了一句话给莫易,叫他来洪府走一趟。她打算把接华母和云芝来京城的事情拜托给他,所以必须当面交代清楚。
与预想的一样,面对素问的所托,莫易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能有机会跟未来岳母搞好关系,他怎么能不愿意?他昨夜与永宁侯进行了彻夜长谈,已经征得了追求素问的支持。能这么痛快就搞定永宁侯,这还多亏了皇帝亲封的公主身份。
除了永宁侯,莫夫人也表示了认可的态度。她之前确实看不上素问,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情况已经与先前有了天壤之别,自然要重新思量。
有了父母的支持,莫易现在全身都充满了干劲。他之前担心过的种种问题,现在随着素问被册封为公主,仿佛在一夜之间都烟消云散了。对现在的他来说,入赘到华家不再是问题,反正公主本来就都是招驸马入赘的,只是没女户那么苛刻罢了。
刚刚把接云芝和华母的事情交代完,素问就被皇帝一道口谕给叫进了皇宫。果如她之前所料,她被叫过来是为了消灭其他地区肆虐的天花。
听说是这件事,素问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她之前已经考虑过了,既然现在有这样的机会,自然要打一场与天花的持久战。若是能将种牛痘推广到每个地区,她也算是功德一件,好歹没白白穿越一场。
见素问答应下来,皇帝马上就给予了一番褒奖。他原以为素问会找借口拖延几日,好好享受一下现在的风光,却不料竟然答应的如此干脆。
作为一个还算合格的君主,皇帝心中对挣扎在水深火热中的百姓还是颇为上心的。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册封素问为公主,紧接着又把新册封的公主派遣出去。与素问的心思一样,他也希望能将种牛痘的法子传授下去,最好能让治下的每个子民都能接种上才好。
为表示对疫情的重视,皇帝不仅派出了素问这个医学专家,还将太子派遣了出去。太子将会以钦差的身份代表他去各个疫区巡视,替素问扫除种牛痘的障碍。
当然,皇帝并非那么不近人情。他知道素问刚刚被册封为公主,需要处理的事情有一大堆,所以特意为她留出了处理杂事的时间。启程的时间定在三天以后,这三天里素问可以自由安排,将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一下。
谈完了正事,皇帝又谈起了公主府的事情。他之前就已经有了册封素问的心思,因此公主府现在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今日便正好直接划到素问名下。
回到洪府后,素问一眼就看见丫鬟们都在忙。她问了一下,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在她进宫不久,洪夫人就收到了公主府已经颁赐下来的消息。她知道素问时间紧迫,当即就决定帮她收拾行李,准备一等素问回来就直接往那边搬。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素问心中只觉哭笑不得。尽管知道公主府早就把所有物件儿都准备好了,但她其实没打算这么早就搬过去来着,。
只可惜这座府邸是皇帝赏赐的,如果没在第一时间就搬过去的话,难免会惹人非议。她如今正是风头正胜的时候,因此必须尽可能远离是非。料想洪夫人定是也考虑到了这个因素,才在第一时间就帮她收拾行李。
如素问所料,与府邸一起被赐下来的还有一些宫婢太监。她现在头上顶着一个公主的封号,多多少少都算是皇家成员,所用的下人自然要有一些来自宫廷。
幸好心中早就有所准备,素问倒是并不觉得意外。在洪夫人的陪同下,她领着从洪府精心挑选出来的一群婢女进驻公主府。料到她面子薄,可能没办法盘压住这群宫婢太监,太子妃还特意带着皇孙小正太和沁水公主前来压阵。
有太子妃的提点,素问并没有立刻发落这群宫婢太监。她马上就要离开一段时间,先留一些心腹暗暗观察一番,等回来再处理不迟。
转眼之间,启程的日期已到。素问与莫易已经商量好了,两人同时选在这一日出发。他们一个南下,一个往衡州府方向行进,因此并没有同路的机会。好在他们俩之前已经把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倒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素问虽然离开了,但京城的舆论场却并未将她遗忘。她被册封为公主并没有过去几天,如今又是奉皇命前往疫区行医,自然会成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最热门的谈资。
就在素问离开后的第三天,京城又流传起了一条与她有关的消息,一下子又给京城添加了一份新的谈资。众所周知,平安郡主成亲好长时间了,肚子却迟迟不见有动静。忍了几年之后,郡马家终于动了纳妾的心思,却畏惧于安阳长公主的威慑不敢提。
对于这两家之间的恩怨,京城百姓并不陌生。他们早就等着看热闹了,都想知道到底是哪一家最后能技高一筹?
不曾想,结果虽然出来了,却令所有人跌破眼镜——平安郡主怀孕了。这样一来,两家都心满意足,众人想看热闹的心却落了空。尽管觉得遗憾,但众人还是对平安郡主表示了恭贺。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子嗣,她也怪不容易的。
最初的遗憾过后,众人马上就对平安郡主怀孕的事情起了好奇之心。虽然平时刻意保持低调,但他们却都知道平安郡主私下里肯定没少寻生子秘方。
见平安郡主这边怀孕了,有同样需求的人家便主动寻了上去,想从中打探出怀孕的秘方,借以在自己家人身上实验一下。这年月女人没办法怀孕生子,这可是一件会让人抬不起头来的事情,连娘家姐妹都会跟着遭殃。
面对别人的问询,安阳长公主并没有藏私。她理解这些同病相怜之人的难处,十分痛快的就把向素问求医的事情吐露了出来。
这样一来,素问能帮女子怀孕的消息便不胫而走。没多久,京城各家有女儿的人家便都知道了素问的这项本事。只可惜素问现在正跟随太子在外抗击天花,他们即使想上门求诊,一时间却也无计可施,只能天天祈祷她能早点儿回来。
对于京城发生的这些事情,远在外地的素问却毫不知情。她这时候正全力以赴抗击天花,哪里有闲心理会这些京城流传的八卦消息?
与京城之前的情况不一样,衡州府已经被天花完全侵占了。在这种情况下,接种牛痘基本上已经没什么效果了,她的当务之急是救治染病的人。好在她有现成的救治方案,只需根据衡州府的情况调整一下便可。
在太子的配合下,素问的救治工作进行的颇为顺利。不得不说,她新获得的公主头衔这时候也为救治工作起了不少便利。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