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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小左跟做贼似的偷偷伸爪子抓了一片肉肉放进嘴里,咀嚼着回过头,正巧迎面碰上端着一盘素菜来餐厅的顾南城。
“……”
小左一口吞下嘴里的肉,露出一脸天真烂漫的笑,“爸爸,我没偷吃!”
“嗯,我也没看见你偷吃——”顾南城伸手摸摸小左的脑袋,勾唇微笑,心底不由有一丝满足和幸福。
左浅拿着碗筷来餐厅,听着这一大一小两人的对话,不由无奈的笑了眇。
“小左,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吃饭之前要洗手,而且不能用手去盘子里抓,这样对别人很不礼貌知不知道?”左浅低头看了一眼小左,示意她赶紧去洗手。小左吐吐舌头卖了个萌就小跑着奔向洗手间,还不忘了说一句:“爸爸,你做的菜味道跟妈妈好像哦!”
顾南城见小左进了洗手间,这才侧眸看着左浅,微微眯了眯眼,“小左说——”
“你教我的。”左浅抬头看着顾南城,淡淡一笑,“其实认识你之前,我不会烧菜,后来你教我的——聊”
顾南城略显诧异,几秒后他勾起一丝笑,“包括那个栗子鸽肉煲?”
忽然间,他对他们的过去充满了好奇,他想,那一定是少有的甜蜜,所以直到现在他都能隐约感觉到她无与伦比的好——
“哎你……”左浅有些尴尬的抬头翻给他一个白眼,自从在苏家他说栗子鸽肉煲是壮药补肾的之后,她就再也无法直视这道好吃的菜了。重点是,她曾经每个周末都做给他吃,然后每个周末的晚上都被他狠狠压榨,而她竟然傻到没去百度一下栗子鸽肉煲的功能,一错就是这么多年……
手机铃声在客厅的包包里响起来,左浅侧眸望了一眼,走出餐厅来到沙发边上。掏出手机一看,是郑伶俐,她带着微笑坐在沙发上,按下了接听键——
“左浅你介绍的什么人给我!简直就是一流氓!混蛋!无耻!他大爷的简直是人渣中的战斗机!”
通话一接通手机里就传来郑伶俐气急败坏的吼声,左浅一愣,随即噗嗤一笑,“怎么了这是?他是顾南城的朋友,我想,应该不至于太掉价吧?”
“你跟顾南城重新在一起了?不然你怎么会帮他朋友介绍房子?”郑伶俐怔怔的望着左浅,忽然意识到这不是重点,赶紧翻了一篇,继续怒吼道:“你让顾南城告诉他那个混蛋朋友,赶紧给老娘找房子搬出去!气死了,今天看他第一眼我就不爽,气得老娘胸口疼!”
左浅慵懒的倚着沙发望着天花板笑,“姐姐,您老人家胸口疼,说明您的胸·部正在进行第二次发育——您不是应该感谢容靖给了你重塑胸型的机会么,怎么如此知恩不图报呢?”
“左浅!”
郑伶俐气得牙痒痒,被容靖欺负就算了,左浅也这么揶揄她!
隔壁传来女人娇滴滴的呻·吟声,她气得直翻白眼,这么明目张胆的做,这得多欲·求不满啊他大爷的!!
“好了,人家今天刚刚搬进来,你好歹得让人家住上一个月再说吧?”左浅收起玩笑的口吻,正经的安慰着郑伶俐,“你过几天不是上班了吗?到时候就犯不着跟这种人生气了不是?如果你还觉得不方便,那你搬来我家住,正好我们上下班也有伴儿了。”
郑伶俐一琢磨,这样倒也不错,毕竟人家容靖给的房租价位还是蛮不错的,多一笔收入她又跟钱没仇!
渐渐地消了气,郑伶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压低声音问左浅,“哎小浅,你原来胸不是跟我一样么?怎么几年不见你忽然变d杯了?”
“……”
左浅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脸上微微泛着红,轻咳一声,说:“当年生了孩子没奶水,然后不是抱了小左么,没奶不行,所以我小妈天天给我煲木瓜炖鲫鱼,木瓜炖猪蹄,木瓜花生大枣汤,木瓜炖牛奶等等……我喝了一个月的汤,等小左断奶之后我才发现胸也大了……”
“哎那我是不是也得赶紧找个男人生孩子去?生完了多喝木瓜汤就大了?”
“……生孩子?您还是赶紧找个男人比较实际,您眼光那么高,谁您都看不上,结婚何年何月啊?”
左浅眼角一抽,听安夏说,这几年医院很多人追郑伶俐,都是白衣天使,人对方条件也不错了吧?而且还不乏一些有钱人家的患者家属也在追求她,可她就是不答应,把人家追求者的心伤得透透的,现在医院里人都知道她心气儿高,就是对她有想法人家也不敢表白了。
郑伶俐坐在床上呈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尽量让自己做出一副忧伤的样儿,叹气道:“你丫的不懂,我要是能逮住你们家顾南城那么好的男人,我一准早早的就结婚了!都像你啊,生在福中不知福,有一个好男人把你当宝贝似的疼着,你还不知足——”
“正说你呢,别什么事儿都往我身上转移啊!”左浅回头看了眼在餐厅跟小左聊天的顾南城,她眸光微滞,收回目光的一瞬间她忽然想起了一茬事儿——
“对了,伶俐,你是新加坡的?”左浅托腮带着一丝期待,笑问。
郑伶俐一怔,忽然有些说不出的紧张——
“嗯,我妈妈是新加坡的,我爸爸是华人,所以我小时候是新加坡籍,后来我妈妈去世我跟着爸爸回了d市,为了方便于是又改成了华籍。”郑伶俐尽量小心翼翼的解释自己的身份,努力挤出一丝笑,说:“所以跟你认识这么多年,你也是前几天才知道我是新加坡人对吧?”
“嗯。”左浅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左浅露出一丝笑,试探着问道:“伶俐,你对新加坡的男人有没有好感?如果给你介绍新加坡的男人,你愿不愿意考虑一下?”
“……”
那一刻,郑伶俐除了心底有些忐忑之外,竟然还有些小小的期待——
如果,左浅是为她介绍傅宸泽……
左浅见郑伶俐不说话,于是勾唇笑眯眯的说:“我认识一个新加坡的男人,他人呢挺好,就是吧有时候嘴刻薄了一点,但对人好是没话说的——伶俐,你……要不要认识一下?”
“哈?”
郑伶俐轻咬下唇,难得这么淑女一回。低头看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让她都快控制不住心跳的频率了!
左浅见郑伶俐如此反应,知道自己吓到她了,于是赶紧温柔的说:“我没说你一定要接受他,只是认识一下,咱不奔着结婚的目的,单纯的做个朋友也行啊是不是?万一处得好,万一双方都觉得合适,你们不也能成一对佳偶么?”
郑伶俐按着心口,掩饰着自己的小小悸动,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我这人是没什么啦,你先去问问他吧,如果他愿意跟我认识一下,那大家就认识一下咯。如果他说不用了,那就不聊呗,省得我先答应了多难堪——”
“行,那我找个机会问问他,到时候你们可要好好聊,你不许再像对以前的追求者那样伤害人家了!”
“八字没一撇呢,赶紧忙你的去吧,我刚刚回国挺累的,我要去休息会儿!”
“等等——你回国了?”
“当然回了,刚回,不然你以为那贱人房客是怎么虐到姐的?都说生个孩子蠢三年,你也生了四年了,怎么这智商还没恢复呢?”
“郑伶俐……”
“你智商都长胸上了吧?”
郑伶俐笑着拿左浅开完涮就摁掉了通话,左浅愣愣的坐在那儿还没来得及反击就只能听着手机里的通话已结束来发泄了。一扭头,她看见顾南城温柔来到沙发边,见她没接电话了,他笑眯眯的对她说:“吃饭吧——刚刚谁呢?一脸委屈的样儿,怎么了?”
他的手指揉了揉她的长发,听到她一头黑线的说:“郑伶俐说我生个孩子蠢三年……可都四年了怎么还这么蠢……”
顾南城手指微微一颤,不由眯眼笑得跟晴天娃娃似的。他从沙发背后弯下腰去,贴在左浅耳边说:“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咱必须得再生一个孩子,再蠢三年,然后大着肚子可劲儿的折腾她,这样才对得起她今天的话是不是——”
“……”
左浅侧眸看着温柔微笑的顾南城,使劲儿的抽了抽眼角。
a市。
郑伶俐将手机捧在胸口,惊喜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而这个时候,隔壁同样传来了某某和某某翻云覆雨的声音。
水至清则无鱼啊,大爷的,人至贱则无敌!
听着隔壁隐隐约约传来的呻·吟声,郑伶俐咬咬牙,抬手捂着耳朵!
今天就算了,要是以后还这样,看她怎么收拾这不要脸的玩意儿!
侧过身,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相框上,郑伶俐缓缓见相框拿过来,小心翼翼的取出自己的照片,相框里还有一张五寸的黑白照片。她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将黑白照片拿出来,静静的凝望着——
照片上是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男孩,或许也可以说,打扮得相当***包。小男孩微笑着,嘴角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十五岁的他那么单纯可爱,笑得那么天真无邪。可是后来的他,变了,变得相当花心,变得十分不羁……
闭上眼,郑伶俐勾唇苦涩的笑了——
“傅宸泽,其实,我们从小就认识了。”眼角有些轻微的酸涩,郑伶俐狠狠吸了一口气,压迫着自己的痛苦。
她从出生开始就知道,她的母亲有一个职位卑微薪资却高得异常的工作——母亲在傅家做佣人,负责照顾傅家的大少爷,傅宸泽。而她出生后因为父亲在医院工作,家里没人照顾她,傅家老爷子心肠好,让母亲带着她一起去傅家上班。因此,她的童年几乎可以说是在傅宸泽的阴影中度过的。
母亲在日记上说,她还是婴儿咿呀学语的时候,那个大少爷每天放了学都会在她摇篮旁边唱着滑稽的歌逗她玩儿,抱着她出去晒太阳,喂她吃蛋糕糊她一脸……
那时候,她刚好九个月,而他六岁——
母亲的日记上说,她开始学走路的时候,母亲做了一天的活身体累得不行,有时候便任由她在地上爬,没精力再去管她。可那个大少爷放学之后,他不知道哪儿来的精力,弯着腰牵着她的两只手让她学走路,她摔了,他会手忙脚乱的将她抱起来,然后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自责懊恼得不行……
那时候,她刚满一周岁,而他正在走向七岁的路上——
母亲的日记上说,她上幼儿园因为家里并不富裕,所以总被小孩子欺负,而她所在的幼儿园正是他学校的附属幼儿园,因此他距离她不远,每逢看见有人欺负她,他就会捋袖管恐吓人家小孩子,不久之后,她成了幼儿园里的大姐大,因为他的关系,没人敢欺负她……
那时候,她四岁,而他十岁——
母亲的日记上说,她念小学了,他却升初中了。同样是贵族学校,她的小学同样是他中学的附属学校,他放学回家总会在门口等她,接她一起,偶尔她撒娇他还会背着她,一路说说笑笑,她唱刚学的歌给他听,他总是捂着耳朵难受的听着,等她唱完了他会违心的说,真好听……
那时候,她八岁,他十四岁——
后来,他开始跟别的男孩儿攀比,再也不肯徒步上学,于是,傅家老爷子给他配了车,从此他有司机接送,而她只能站在校门口望着她曾经的大哥哥渐渐跟自己形同陌路。即使她跟着母亲住在傅家,可是他住的是傅家的别墅,她住的是下人房,夫人规定佣人的孩子不许踏入前院,因此,即使同一屋檐下,她和她的大哥哥却再也不能一起玩耍。那时候她不懂什么是喜欢,她只是有些落寞,曾经对她好的大哥哥,渐渐走远……
那一年,她九岁,他十五岁——
再后来,他学人家抽烟,谈恋爱,她依然住在傅家,可是因为她年龄的增长,傅家的夫人开始看不惯她什么也不做的懒散。于是,她跟着母亲一起在傅家干活,做完功课就得规规矩矩的去打扫院子,洗衣裳,擦地。有时候她跪在地板上用抹布卖力的擦地板时,正巧会看见他带着乖巧美丽的女孩子回家跟他的父母介绍,女孩子温柔漂亮,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因此,老爷子和夫人并没有阻止他谈恋爱……
那一年,她十岁,他十六岁。
从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她看清楚了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他是少爷,她是佣人的女儿,他们之间是云泥之别。于是,她不再期盼曾经的大哥哥会再和她一起玩耍,她再不期盼大哥哥能背着她走在放学的路上,她再不期盼大哥哥能对她这样的佣人笑一笑……
直到十二岁那年,母亲身染重病去世,她哭红了眼睛,收拾好母亲的遗物,在傅家大门开启的那一刻,拎着行李默默走出傅家。那么巧,她正巧迎面碰上他熟悉的车开进来,而副驾座上,坐着一个跟她年龄相仿的女孩儿。
她看见他的时候,他正一边开车一边对副驾座上的女孩儿笑着说什么,副驾座上的女孩儿淡淡一笑,抬头仰望天空的时候,她看见了女孩儿脖子上那个美丽的翡翠观音。
从此,她随父亲远离了新加坡,回到d市居住。
渐渐地她似乎忘记了小时候那个对她好的大哥哥,只有从母亲逐渐发黄的日记本上,她依稀能看到那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那天真纯洁的模样。
为了给父亲减轻负担,也为了能让自己早一点离开学校工作挣钱,她拼命读书,从初一跳到初三,又从高一跳到高三,连跳两级,终于在十七岁那年考入了a市著名的医学院。
那年,她和一个叫安慕的男生成了a市短时间里的头条新闻,她十七岁上大学,安慕则是在去年就以十六岁的年龄上了大学。那年她考上大学时,刚十七岁的他已经修完了大二的课程直接开始修大三的课程了。郑伶俐看着那个跟自己同龄却比自己还要刻苦学习的安慕,不由感慨万千。
他们都是穷人家的孩子,他们都是单亲家庭,他们都希望自己苦一点累一点,减少父亲身上的重担。
只是郑伶俐没想到,大学开始报名前几天,傅宸泽会找上她——
当时她父亲正因为一场手术纠纷面临一大笔钱的赔偿,父亲完全不能支付那笔天文数字,几乎被逼到了绝境。她当时甚至想,不上大学了,去酒吧也好,夜总会也好,哪怕卖身都行,她一定要赚钱替父亲向受害者家属赔罪。正当她准备堕落的时候,傅宸泽出现了。他用一大笔钱摆平了她父亲的手术纠纷,他只有一个简单的条件——
他心爱的女孩儿从新加坡考入了a市医学院,他查遍了这一届医学院的女生资料,只有她和那个叫左浅的女孩儿年龄相当;她十七岁,左浅十六岁。她知道新加坡的学制跟国内不一样,十五六岁的孩子只要努力一点考入大学是很容易的事,比国内容易很多,所以对左浅十六岁上大学,她并不奇怪。而傅宸泽的条件是,让她开学之后不论用什么办法都得接近左浅,成为左浅最好的朋友,无论怎样,都得成为左浅的朋友……
这样的条件太容易,她几乎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而且,她一眼就认出了他,那个曾经疼过她呵护过她的大哥哥,傅家的大少爷。
只是,他却完全没有认出她来——
开学后,她努力去接近左浅,才发现左浅其实是一个很好相处的女孩儿,一半是傅宸泽的条件,一半是出于对左浅性格的喜欢,她没用几天就跟左浅成为了真正的朋友。那个时候她想,即使傅宸泽不找她,她也许同样会跟左浅成为朋友,她总觉得,她跟左浅有缘分。
后来,左浅跟安慕相爱,她瞒着左浅将这件事告诉了傅宸泽。她看见了傅宸泽的暴跳如雷,她也看见了傅宸泽连夜从新加坡赶来,将左浅堵在宿舍门口强行吻左浅的一幕幕……
她站在暗处,看着左浅被傅宸泽摁在墙上强吻,看着左浅挣扎,她却不敢上前……
如果不是安慕那天晚上出现了,也许,愤怒之下的傅宸泽一定会夺去左浅的清白。幸好,安慕来了,安慕将傅宸泽揍了一顿,然后带着衣衫不整的左浅离开。她依旧静静的站在原处,看着傅宸泽从地上艰难的站起来,看着他嘴角上的血迹,她心痛了——
那一刻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喜欢上了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不知道,也许是从母亲的日记上,也许是从他出手救了父亲那一天,总之,她爱上了他……
她去学校小卖部买了一箱啤酒,她跟他并肩坐在宿舍楼下,喝了一晚上的酒。第二天她醒来,室友说一个男人用她的手机拨通了室友的号码,让室友去宿舍楼下带着烂醉如泥的她上楼的。那一刻她突然想,为什么他不对她酒后乱性呢,如果他那天晚上乱了,也许他们今天是另一种身份相处……
……
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郑伶俐将手中的黑白照片缓缓举高,看着照片上的傅宸泽,她哭了——
“你爱了左浅多少年,我就爱了你多少年。你知道么,她出现在你身边的时候,正好是我离开的时间。”那一天离开傅家的情形,她至今记忆犹新,十八岁的他对副驾座上的左浅笑着,却没有看见青石路的一边,刚刚失去母亲的她用红肿的双眼与他最后一次告别。
“即使只是暗恋,傅宸泽,你依然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
凝视着照片,郑伶俐笑了,眼泪在笑容中不停的从眼角滚落,她会一辈子珍藏着这个美丽的回忆,永远不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他。
左浅给小左讲了两个故事哄她睡着以后,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推开门,正准备往里走,她一抬头就看见了躺在她床上的顾南城——
怔了怔,她说:“你……回你自己房间好吗?”
“天冷了,一起睡暖和。”顾南城放下手里的报纸,侧过身掀开被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左浅一脸笑。左浅眼角一抽,她忽然想起上一次傅宸泽也曾经这么风sao的躺在她床上让她上去……
只不过,顾南城没有刻意摆出傅宸泽那副撩·人的姿势,他只是安静的侧身望着她,顺便替她重新摆放了一下枕头。
他的细微举动让她不由一愣,以前每次睡觉前他也会替她摆放枕头,不同的是,那时候他是直接将枕头扔在床尾,然后伸出他的胳膊让她躺在他怀里,枕着他的胳膊入睡——
左浅眉头一蹙,转过身关上门,沉默着走到床边坐下。正准备拖鞋上床,脑海里忽然想起木卿歌说过的话——
他……他有性病!
手指轻颤,左浅站起身,说:“我去洗个澡,你睡吧。”
“刚刚不是才洗过吗?”顾南城温柔捉住她的手腕,“不早了,别折腾,睡吧。”
左浅别扭着看了一眼他,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刚……陪小左在床上玩,出汗了——”
顾南城勾唇好整以暇的笑,“那咱俩也玩一玩,然后一起去洗?”
“……”左浅背脊一麻,总觉得听一个染了性·病的男人说这种话,她浑身瘆得慌。“顾南城,你回去睡吧好不好?我……”
话音未落,顾南城搂着她的腰将她摁倒在床,她心跳加速望着压在身上的他,紧张得手指一下子就抓住了身下的床单,“今天下午不是才做过吗,你还做了两次,今晚能不能让我一个人睡?”
他的手指温柔抚着她的眉眼,从她身上下来,侧身躺在她身边,嗓音低哑,“是不是还痛?”
左浅望着他,怔了怔,随即咬牙点了点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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