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奶妈加保姆

弘毅知难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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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毅醒了,睁着自己刚刚升级、乌黑清澈的婴儿大眼,一眨不眨的望着四周弥漫的黑暗。

    原来那是一场梦:繁华的西单、恼怒的小艾、温柔的奶嬷,还有悲伤的母亲……刚才,他还以为已经结束了这场情非得已的梦穿,回到自己应该在的那个时空,以为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而已,却被醒来后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碎。所有的一切,无论这边还是那边,似乎都只是梦境。面对看似真实的穿越,弘毅依然心有不甘……

    耳边均匀的呼吸告诉弘毅,自己应该是躺在乳母孙氏的怀中。可到底什么才是梦境?这黑黢黢的宫殿,还是刚才泪洒西单?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如果注定了穿越,也只能面对现实。残酷的现实,却也有让自己向往的一面。如果将来成了皇帝,这后~宫~需要配备多少妃嫔才好呢?听说这清朝真实的后~宫~里,没有几个漂亮的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己真正要想的是——如果作为后来的康熙皇帝,下一步要做什么?怎样做?平白穿越之前,毫无准备,没有补充一点点历史、语言、文化、宗教、武术、科技等等都需要用到的知识,仅凭一些小说、电视里的“戏说”,自己能在这个时空站稳脚跟吗?能和历史上真实的“千古一帝”做的至少一样好、甚至更出色吗?而康熙所面对、所带来的种种遗憾、甚至是失误,自己又有多大的把握去避免、去克服?怎么办?怎么办?……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这是弘毅最喜欢的诗人顾城的《一代人》,只有两句话的诗歌,却让他每次默诵都感慨万分,也有着自己的理解:“黑”是扼杀光明的结果,黑夜便是光的坟墓,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特定时代象征。然而“黑色的眼睛”却无疑是黑夜的叛逆,它的黑色是黑夜

    “给”的,是黑夜阻断光明的结果。眼睛的黑并不象征着背弃光明,反倒是渴求光明的象征。也就是说:由特定的黑色时代中走来的“一代人”,他们伟大的觉醒是其他“无缘”于“黑夜”的人们所难以企及的……

    “现在,我要用这双黑色的眼睛,去寻找怎样的光明?”弘毅茫然困惑……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漆黑一片的四周,隔着窗棂白纸透进了一丝鱼肚白色,逐渐又成了淡蓝色。天快亮了。

    陆陆续续出现了走动的声响,先是一两个人的脚步,慢慢变成了一群人的忙碌。孙氏也醒了,其时她也不过二十出头,却是现如今这二所里面年龄最长的人了,需要率先垂范才好。一夜的折腾,她也没休息好,但是看到小皇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在出神,却立即来了精神,一边顺势把原本就四敞大开、枕戈待旦的雪胸凑向弘毅,一边轻声用汉话说道:“我的小爷呀,起得比奴才还早呢,是不是饿了,也不唤一声,是不是看到奴才睡着了?这么体恤奴才,呵呵,真是折煞奴才了呢。”弘毅正在心事重重,面对已经享用了数次的吃食,也没有提起兴趣,对那口口声声离不开的“奴才”二字也有一些不忍,于是冲着孙氏笑了笑,没有张口。

    “小爷不饿吗?好吧,我们出去走走,看看日出。”孙氏合上衣襟,先给小皇子包上了厚厚的棉被锦袄[1],自己这才穿戴严实,抱起弘毅走出门外,立于月台之上。

    恰恰这时,伴随着一盏盏宫灯的熄灭,最后一片殷[yan]红朝霞再也遮盖不住身下的火热奔放,堪堪露出一丝退缩,接着一片霞光四射,只一眨眼,金黄的旭日就跃升而出。先是一角、半圆、全圆,刹时万道金光投向大地,巍峨宫阙金光四射、朱红高墙斜影逶迤、御苑琼台宫人如织……阳光普照了大地,又是崭新的一天!

    “小爷,你看,日出了!”孙氏在怀中半托着弘毅,将他迎向朝阳……“狮子王辛巴?”弘毅在被阳光刺的一眨眼的功夫,突然想到了那个动画片里经典的镜头,感觉自己就是那只出世不久的小狮子,正在被举到如轮的太阳面前……

    “咯咯咯咯……”弘毅笑了起来。这一笑可把孙氏给高兴坏了。毕竟今天才是小皇子出生的第二天,还没听说谁家的孩子现在就会笑的这么好看了呢!“小爷真是天降祥瑞呀!看这笑得多好看!要是皇太后和康妃主子知道了,不知道会多高兴呢!小功子!小功子!快来看,咱们的小爷笑了呢!”一下子,新进二所佐领太监梁功和一众宫女丫头都围了过来,叽叽喳喳赞叹个不停……

    “都消停了先,”梁功最先打住了这一时的嘈杂,率先跪了下来,“奴才们给小爷请安!恭祝小爷就像这初升的太阳,红红火火,光耀大地!打今儿起,奴才们就一心一洗伺候您了,你说往东,奴才们绝不往西!”众多宫女、太监和使唤人见状也纷纷叩拜,由此,弘毅就在小功子的勉力而为下,由一个新生儿,正式升任这一群人的小主子了。其实梁功并不知道,如果他这句话被吴良辅等人听到了,那可就麻烦大了!“如日升天、光耀大地”,这些词儿,在当时那可只有一国之君才配享用的,一个小皇子,是万万不敢僭越造次的。只是今年才十三岁出头的小太监梁功,压根儿就不认得几个字,也没有上过一天学,不知道其中的利害,也就得过且过了。反而是在后来,这几句话却给他带来了无限荣光!弘毅替小功子和自己暗暗出了一把汗,看看那一群人倒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这才放下心来,倒是对这个小太监的一片忠心和敏捷心思大有感触。

    请过早安,东二所的人们在梁功的调度下开始了一天的忙碌。时不时会有皇太后和康妃赏赐的各色用度陆续到来,倒也忙的不亦乐乎。

    弘毅刚刚在屋里享用了一顿孙氏“无配送”、“点对口”的“早餐奶”,正听着她和自己唠嗑聊天:譬如,去年十月才由皇后被废为静妃的博尔济吉特氏,现如今是性情更加乖张古怪;旁边的东一所还住着大阿哥,他的母亲是庶妃董鄂氏,和自己的额娘佟佳氏关系以前还算不错;还有一个庶妃巴氏,去年腊月十三刚生下一个女儿,排行三皇女,而且还是她给皇上生了第一个儿子牛钮,可惜不到百天就殇了……这朝堂上也不轻省,前两天听说刚把个大学士叫陈名夏的给绞了,因为他给皇上说什么“留发复衣冠,天下即太平”,这不是找死吗[2]?今年正月二十,南明残喘小朝廷的几个臣子沿长江而上,登上金山、遥望南京城,说是要遥祭明孝陵,一见八旗雄师前来,又吓得跑了回去;还有那个亡明的臣子郑芝龙,前几年就归顺了,去年还被封了同安侯,可他儿子郑成功就是不降,还经常带兵北上袭扰;而在闽浙的外海,还有一个台湾岛,却被红毛鬼占着……

    虽然孙氏着重渲染的尽是一些时下后~宫~之内的旧闻轶事,间或穿插一些道听途说的当朝大事,但对于现在属于半文盲的弘毅来说,这一小会儿的闲聊就信息量巨大,无论是**还是前朝,每件事都会让弘毅盘算好久……

    “奴婢给朴嬷嬷请安!”突然换了满语,弘毅不知所谓,却也暗自下了决心,这门国语[3]一定要尽快掌握,还就不信了,以自己30多年的智力水平,学不会满语吗!

    孙氏抱着大清皇子,没有给这位朴氏行跪拜之礼,而是微微躬身行礼。朴氏也轻轻一闪,避过这一礼,接着却郑重的磕头说:“奴才朴氏给小爷请安!”这才再次起身,小心谨慎的从孙氏手中抱过婴儿弘毅。

    弘毅现在还不知道,这位朴氏就是昨天福临安排给他做保姆、曾经也是他福临的奶嬷嬷的那位朴氏。朴氏年近四十,和皇太后、苏麻喇的年纪相仿,见到这个圆润饱满的小男婴,那是喜不自禁的喜欢。虽然仍是宫中一名奴婢,但因为哺育当今皇上有功,所以早已是被敬养起来,不做那些杂役了。昨晚皇上近前的太监过来传谕,说是主子请她再做小皇子的奶嬷嬷(保姆),这可把一天天无所事事的朴氏欢喜得不得了。人到中年,就是喜欢有点事情做,而且这件事情还是被自己视如己出的皇帝安排,又是照顾新生的小皇子,自己的老本行,那可是求之不得呢!

    “孙氏,这两天烦劳你了。”同一行业,自然多了几分亲近。

    “回朴嬷嬷的话,奴婢不辛苦,为小爷那是本分。”孙氏这时候就要跪下去说话了,本也不必如此,可面前的女人是皇上的奶妈,地位自然尊贵许多,比一般的贵人、答应和常在还要金贵许多呢。

    见孙氏如此通情达理,朴氏也是面露得色,继而赞许有加。“老奴奉皇太后和主子的旨意,打今儿起就和你一起照顾小爷了,还要多多烦扰你了!”

    “奴婢一切但凭嬷嬷安排,定当尽心尽力。”

    “好好好,昨日恭请小爷吃了几口?”

    “小爷诞下之后半个时辰开奶,之后一个时辰一请。只是昨夜小爷有些不安,奴婢也没敢睡,凡是醒的时候,也还是每两个时辰请一次。”

    “嗯,小爷初诞,身子娇弱,也不可请的太频,白天两个时辰一请,夜晚只请两次就好!”

    “嗻!”朴氏是如今这宫中奶嬷嬷行业的元老了,对与不对都要听着,孙氏倒也没觉有何不妥。

    “来,让老奴瞧瞧。”

    “嗻!”孙氏走到朴氏面前,麻利的解开马褂和中衣,露出了自己的胸脯。朴氏仔细观看,那双球形阔圆润,色泽白皙,未见斑渍;一对乳~峰~突兀挺拔,颜色粉嫩,此时正有两滴乳液涔涔而出,可见贮备充足;凑过去闻一闻,奶香徐徐,未有异味。看罢,她又接过孙氏早已准备好的一只青花瓷碗,伸到一只圆球下,看着孙氏自己用力一挤,几注姣白的奶~水~似喷泉一般喷薄而出,不一会儿就盛了小半碗。朴氏将奶~水~于碗中左右晃动一番,再端详片刻,又凑在鼻下闻了一闻,这才轻轻呷[xia][4]了一口,又在口中转圜了一顿,说道:“孙氏,这奶~水~勘用,只是近日少吃一些酸腥,多用一些清淡的吧。”直看得弘毅想到一个词——“化学实验”!

    “老革命”就是能呀!孙氏不得不钦佩,连忙应承下来。

    查验完毕,梁功带着四十名使唤人前来给朴氏行礼。朴氏对众人也是颔首回礼,款款布置了个周全,让小功子也是佩服不已。在朴氏怀里的弘毅大体明白这是在搞任新领导和群众见面会,突然觉得,也许自己在另一个时空的机关工作经验在这里还是大有可为的!再看眼前的架势,分明是自己的“潜邸[5]”班子成立庆典了!

    “董贵人驾到!大阿哥驾到!苏麻大姑姑到!”听到殿外的执事太监大声通报,弘毅立即收拾心思,现在一天过后,满语有些词汇也是明白了,大体知道另一个阿哥和苏麻喇来了,另外打头的那一人却毫无头绪。

    “奴婢给董主子请安!给大阿哥请安!苏麻姐姐好!”朴氏率众出了房间,在月台之下请安。

    “朴嬷嬷快请起!我可不敢当呀!”来人怀抱另一个小男孩,轻轻扶起同样怀抱男婴的朴氏。弘毅仔细打量,这贵妇年龄和佟佳氏康妃相若,却是满色红润、淡着妆容,多了几分少妇的雍容与华贵。一行人进的正殿按次落座,庶妃董鄂氏将怀中的正在爬上爬下的男孩交给身后的奶嬷嬷,自己伸手要过来弘毅,十分亲切的打量起来。旁边的苏麻喇也凑近说道:“奴婢奉皇太后旨意,也过来瞧瞧两位皇子,看看这东五所的排布是否合适,两位小阿哥的用度是否齐全。”虽然是专程来看小皇子,但是在门口与庶妃董鄂氏和大阿哥不期而遇,苏麻喇还是及时调整了词汇,将两个阿哥都囊括进来,免得董鄂氏吃醋。

    “奴婢谢皇太后!”庶妃董鄂氏欠身答谢,脸上面露喜色,心里却明镜一般知道苏麻喇的初衷,手上却继续抚弄怀中的婴儿。“我昨个就听说这小皇子生了,本赶着去景仁宫瞧瞧佟妹妹,又听说皇上在那里亲自调度,也就不好造次了。这不,今儿一早就抱着大阿哥过来看望这小皇子,也让他们兄弟见个面。”董鄂氏没有称呼新进康妃为“康主子”,作为一个庶妃,明显是对昨天还同为庶妃的佟佳氏有些不满。苏麻喇是何等聪明,而且还听出了她话里话外对小皇子“天降祥瑞”的怀疑。“董主子为了大清统蓄的一片苦心,奴婢定当向皇太后和皇上禀报。这位小皇子持鼎而诞,和大阿哥一样,都是天佑大清,天降祥瑞,保我万世永续、定鼎中原。皇太后和皇上都已下旨殊荣佟主子为康妃了,她和您董主子一样,为咱大清也是立下功劳的了。”说完,苏麻喇定睛端详着董鄂氏,面色温柔,眼神里却展示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董鄂氏脸色一怔,随即附和:“苏麻喇姑说的极是,谢皇太后和皇上垂青,一会儿我就去康妃那里拜贺。”她自觉无趣,顺手要把小婴儿交还朴氏起身告辞。此时的弘毅,却突然冲着董鄂氏“咯咯”笑了起来,小嘴嘟嘟着发出“啊啊”的呼唤,似乎是要亲近与她。董鄂氏见了,也是心中诧异,不好当着苏麻喇的面就这么转身便走,只好重新把小皇子抱在怀中,说道:“这小皇子真是喜人呢,生的眉清目秀、器宇不凡,你将来一定要鼎助大阿哥啊,你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呢!”

    “董主子所言不差,两位皇子现在就可在这东五所亲近起来,将来无论谁承续大统,他的兄弟可都是国家栋梁、大清根基呀!”苏麻喇微微一笑,继续耐心的纠正董鄂氏的杂念,徐徐劝诱。

    董鄂氏心中有些不忿,面色也就暗沉下来。虽然自己生的不是皇上的第一个阿哥,但是大阿哥牛钮早在前年正月就殇了,其时还不足百日。所以自己的儿子是名正言顺的老大了,虽然不是嫡生长子,却应该是将来皇位继承的首选。听了苏麻这些话,不禁心有不甘、暗自伤怀,再加上同为庶妃、同样诞下皇子,人家佟佳氏却因为“天降祥瑞”,立即成了康妃,自己还是庶妃一枚,好不失落。

    这时已经八个月大的大阿哥也发现了董鄂氏怀里的小家伙,产生了浓厚兴趣,伸着小手要来抓挠取乐,这可把旁边的朴氏、孙氏甚至梁功都焦急的不行,想去抱回小阿哥,却还是不敢造次,身子前倾好几次,脚下却丝毫不敢乱动。小阿哥万一有个闪失,谁也不能担待!可那边这位,还是大阿哥呢,也得罪不起呀!

    “董主子,咱们一起去瞧瞧康妃吧?”关键时刻,还是苏麻喇一句话,化解了尴尬。弘毅看出了自己班子成员的担心,暗暗感怀。

    当大阿哥被抱走的时候,突然哭了起来,一副不舍不弃的样子。弘毅看着,分明感受到一个小哥哥的喜爱,也是有些不舍,顺带着哭了几声予以配合。毕竟,同为皇子,现在就要开始表现的分外亲密才好,这清宫的宫斗之离奇、之血腥、之无耐、乃至其无中生有、平地生雷的可怕,弘毅真是看了不少。平白多一个对手,那要耗费多少脑细胞呀,还是拉拢一个算一个吧。

    苏麻喇和董鄂氏看着两个皇子这么默契,也是心下宽慰,就分别抱着让他们两个亲近了一番,这才安排大阿哥回去休息,一同做伴去了景仁宫。

    景仁宫。新进康妃半倚在床上,先不动声色接受了董鄂氏和苏麻喇的请安,才对二人施礼道:“本宫身子不方便,不能出去迎接董姐姐和苏麻姑姑,还请赎罪!”

    庶妃董鄂氏微微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暗自吐纳一番,这才恭敬说到:“康主子折煞奴婢了!”

    “董姐姐,你可别这样说,我们姐妹都为皇上生了小皇子,今后还要相互帮衬,好好拉扯两位皇子才对。而且大阿哥为大,我也一定会让小皇子处处恭敬大阿哥才行。苏麻姑姑您说是吧?”

    苏麻喇对康妃的通情达理、大度温婉十分看好,点头说道:“这后~宫~就像寻常百姓家一样,也是和谐相融才好,康主子说的极是。”

    其实,就这短短的几句话,在苏麻喇心中就早已见了高下,那自然过后在皇太后面前陈述起来,孰高孰低也已立显了,顺带着也就影响了两位小皇子在她心中的亲近程度。

    无论如何,这宫斗来不来、何时来、怎么来,都不是你弘毅说的算的!

    [1]顺治十一年的农历三月,按照今天的所谓“常理”,似乎应该是公历四月底五月初的样子,按理说天气应该是开始转暖了的。但是,整个明清时期,或者说整个顺治年间,恰好处于中国历史上著名的“明清小冰期”。所谓小冰期,即大约15世纪初开始,全球气候进入一个寒冷时期,通称为“小冰期”,在中国也称为“明清小冰期”,小冰期结束于20世纪初期。小冰期的气候在中国的响应是十分强烈的,是与全球这一降温事件耦合在一起的。台湾高山湖泊于1320年开始出现冷干环境沉积,祁连山敦德冰芯(海拔大于4000m)指示,于1420年开始出现明显的降温,华北平原则于13世纪80年代进入明显的降温期。除了云南、贵州地区降温不明显外,小冰期盛期在全国范围普遍出现低温期,冬季和夏季降温均较明显,降温的幅度一般在1c左右。由于这一时期跨中国明、清两朝,所以在中国也称“明清小冰期”。这次小冰期给中国农业社会带来巨大的打击,甚至成为战争爆发的导火索,如在明代中叶(约1500年前后)北方少数民族族频繁入侵,战乱较多,尤其与鞑靼之间更是爆发了多起战争,其中就有“土木堡之变”,而1640-1700年是这次小冰期中最冷的时期,这与清军南下入关、建立政权的时间是也一致的。

    [2]福临的臣子百姓们大概想不到,他们的皇帝在宫里经常穿汉式服装,还曾经头戴明朝皇冠、身穿明朝皇袍,对镜沾沾自喜,认为比满服强多了。他之所以会这样作,可能是受了身边太监们的影响,也可能域内汉民反剃发易服的抗争引起了他对汉服的好奇,更有可能是他不拘常规、好奇好玩的天性又按捺不住了。顺治十一年二月,福临一时兴起,甚至将明朝的朝服从内廷拿到了内院,向大臣们展示,众人都说好,而福临当时竟然没有反驳。于是陈名夏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向宁完我说:“只须留头发、复衣冠,天下即太平矣!”陈名夏何以会对宁完我说这几话,实在匪夷所思,仿佛他不知道宁完我与他嫌隙颇深,反而要自授其柄,自己找死一样。不到一个月,顺治十三年三月初一,宁完我发难了,劾疏很长,列陈名夏行事叵测、结党营私、纵子行贿等多条罪款。

    [3]清初以满语为国语,强行推广,后失败。

    [4]呷哺呷哺,偶的最爱!

    [5]指皇帝即位前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