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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炼之中，自然没有时间的概念，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急促敲门之声，将其从入定的状态惊醒过来。略微估计下时间，便是皱着眉头。
“怎么回事，应该还没有达到吃饭的时候吧。”
心中虽然有些愤怒，但是秦衍依旧还是缓缓起身，这几日醉心于修炼，除了日常的一日三餐之外，其余的时间，都是被其直接砸入深深的苦修之中。
这么些日子的苦修，再加上天赋本来就过人，一时间倒也有所突破。
“现在的境界，应该是达到了武徒六阶的地步，只不过丹田之处的那阴阳二丹，有些古怪，找到他们的平衡点，倒是浪费了不少天地灵气。”
一边走向门口，脑海中一边思考着修炼所遇到的问题。
按照他的估计，抵达到武徒六阶的地步，最多不出三天，可是一修炼起来，却是足足耗费了十天的光景。而造成这一切最主要的罪魁祸首，正是那平衡点出了问题。
一不小心，没有把握住，一方的势力便是立刻举旗进攻，妄图将另一方势力从丹田之处驱逐出去。
每当这个时候，最为倒霉的，自然就是秦衍了。
这阴阳二气的争斗，最为直接的影响，便是让秦衍小腹疼痛难忍，最痛苦的时候，甚至倒地不断抽搐，甚至陷入昏迷。
他心里清楚，一旦陷入昏迷，不调节好两方势力，那后果自然是爆体而亡。
脑海之中短时间内划过数道想法，右手微微前伸，转动门把，顿时迎上了书童那略微慌张的脸庞。见到秦衍走了出来，书童顿时大舒一口气，急切地开口道：“我的神啊，你终于肯出来了，师父着急着找你过去，应该是有什么大事。”
自从莫老向其宣布了秦衍的身份之后，书童心中虽然有些嫉妒，但还是对其表示出了尊重。毕竟，能够成为莫老的弟子，在他的眼里，日后最次最次都是一个九品炼器师。而炼器师的地位，自然就非同一般了。
“恩，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我这里略微整理一番，就过去。”
眼神略微扫了扫面前的书童，秦衍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见状，那书童略微叮嘱一句，“快点啊，别让师父等得着急了。”而后便是快步地离去，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手脚麻利地洗了把脸，将自己略微有些褶皱的衣服理了理，方才快步朝着莫老的房间走去。不多时，便是轻轻扣着房门，示意自己已经到了。
“进来吧！”
里面传来一道苍老而又熟悉的声音，得到了许可之后，方才缓缓转动门把，推门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只见莫老高坐在太师椅上，似乎在闭目养神，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听到秦衍的脚步声之后，只是将手中的折扇微微朝着一旁一指，却是未曾开口。略微躬身行了一下师徒之礼之后，便是大大方方地找一旁坐下。
“这几天你就不要修炼了，好好调整下状态，三天之后，天邪学院的人会来到这里经行考核，我希望你给我争口气，别让我太失望了就成！”
听着莫老的话，秦衍顿时身躯一震，眼眸之中闪烁着无匹的自信，双拳紧握，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战意。
天邪学院的考核，在他的心里，早已视为踏入中洲的第一步！
若是没有通过，他还有什么资格踏入中洲，还有什么资格迎娶芊儿？
感受到其身上的那股战意，一直闭目的莫老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神色，右手摇着蒲扇，神色越发地凝重起来。
“你上次出现的问题，才是我最为担心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莫老猛地从太师椅上坐了起来，双目开合之间，闪动着一抹浓郁的担忧之色。
自从发现秦衍练功会出现问题之后，莫老曾经用神识对其丹田进行过一番探查，当见到阴阳两珠之后，纵使是见多识广的他，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大叹一声惊奇。
武者以修阳丹为主，也只有少数邪教之人，才会修炼阴丹。
但是两丹同时修炼的，大陆上也许有，但是莫老绝对没有听说过。
没有听说过的含义是，古往今来，从来未曾有任何一个强者，是同时修炼阴阳两丹的。换句话说，纵使整个天邪大陆有同时修炼的，要么夭折了，要么就是爆体而亡了，总之没有成为一方强者的。
但是自己的徒弟既然修了，要他自废武功成为一个废人，也是他最不希望看见的。
于是，他便费劲心力，查询各大古籍，甚至跟炼药师有所联系，企图得到一些线索和资料，不过最后的结果，自然不如人意。
越是这样，莫老心中越是焦急，终于忍不住，要将其中的厉害关系告诉秦衍，让其心中好有个准备。
“你阴阳二丹的问题，若是不解决，估计你的实力，将会终身提留在武徒的境界。就算是日后得以突破，你也最终会爆体而亡。与其如此，你到还不如选着前者，安心做一个小武者。”
讲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莫老的神色之中闪过一丝无奈，却又无可奈何。
他知道秦衍心中的野心，也知道他的追求，但是现实，似乎对于他太过于残酷了些。要找出阴阳二丹的融合之法，简直比登天还难，整个大陆应该都没有出现过成功的例子，那么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自创法门，突破武徒境界。要么停止突破，作为一个普通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无论哪种选择，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来说，都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就好比你怀揣着十几年的梦想，来到飞行员考核地点，主考官在检查你身体之后，发现你的背部有一个小疤痕，冷冷地告诉你，你终身与飞行员无缘。
这种落寞感，就如同从天堂直接落入地狱，而且落入的层次，还是地底十八层！
莫老的话说完，立刻陷入了一阵沉默。周围的空气，似乎也是因为这段话，而略微显得有些沉重起来，压得每个人心里沉甸甸的，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我说过了，纵使是死，我也要尝试突破，让我像一个平凡人一样碌碌无为，最后孤单寂寞地死去。那我还不如轰轰烈烈地拼上那么一场，最后如同烟火一般陨灭！”
“我秦衍，不拼到最后一刻，绝对不会放弃！”
少年缓缓起身，朝着莫老深深一礼，眼眸之中闪烁着一抹凛然之意，在莫老看来，似乎是有些决绝了起来。
“诶，其实，安安稳稳地在这个世界上活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知道自己无法劝说面前的少年，莫老也是略微有些无奈，从口中迸出的这句话，似乎是对秦衍的劝说，又像是对于自身经历的感慨。
“师父，也许我命好，偶然找到了突破之法也说不定呢！”
感受到莫老眼眸之中划过的那抹伤感，秦衍略微咳嗽几声，露出一个笑容，将这个略微显得有些尴尬的氛围轻松化解。
“也罢，只能够寄希望于此了。”
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再度叮嘱道：“若是实在找不到解决之法，千万不要贸然突破，或许，你可以考虑下我的建议，作为一个平凡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毕竟，活着总比死了好。”
莫老将手中的折扇微微摇起，双眸渐渐闭合起来。
在那紧闭的眼皮之下，一滴滴浑浊的泪水缓缓滑动，满目辛酸。
见到莫老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秦衍也是略微躬身，方才缓缓走出房门，右手轻轻掩上，心中却是陷入了一阵沉思。
自己的这个问题，终究还是要解决的。
其实他不肯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自己会这么倒霉，平白无故穿越到这里，最后沦落到碌碌无为，孤独终老的地步！
不，绝对不！
纵使天意如此，他也要逆天而行，破碎苍穹，逆天改命！
深深呼吸几口气，方才将心中的那股豪气压了下去。略微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便是朝着自己的房间之内走去。
他要用实力证明，哪怕是短短的三天光景，他也能够有所突破。
这是对自己的挑战，更是对天意的挑战！
什么天意，什么信仰，他统统不信。
从此以后，我仅以吾为信仰，终身信仰！
鼻腔之中冷哼一声，便是反手将自己的房门扣死，缓缓盘膝而坐，陷入了修炼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