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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阳光洒在马邑里暖洋洋的,万物却没有多少生气,枯黄的小草无精打采的随风飘扬,好像想躲避这凛冽的寒风,可弱小的身躯再怎么躲闪都逃不过冷风的追杀。
林凡也很无精打采,一早起来听说十三天后就要出发时,他整个人就与小枯草一样毫无活力,苦啊,行军一个多月,只休息十来天就要得重新上路,想想行军的疾苦,林凡又在心里暗骂了老程一万遍,若不是他多嘴,自以为是,没经过自己的同意,就随便给陛下献什么缝补医救之术,如今自己也不会呆在这里受这种苦啊。
薛仁贵和牛忠仁最为高兴了,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上战场了,两人一早起来就笑呵呵的,锻炼时也是那般呵呵笑。
瞅着牛忠仁那张满面春风的笑脸,林凡就来气,要不是他多嘴老程老牛哪里知道,虽然这并不全是他的错,可这里也就可以拿他出气,不揍他揍谁······
牛忠仁莫名其妙的看着气喘吁吁的林凡,他不明白林凡为何大清早地跑过来揍自己一顿,身上倒不痛,就是莫名其妙啊,当听他一直抱怨若非他们几个他也不会有如今这么苦,牛忠仁就明白了,笑哈哈的挺着他那高大威猛的身躯迎上去,让林凡继续抽打,怎么舒服怎么打,只要能让他接受这个事实就成。
林凡揉着手板着一张脸走了,这厮身子骨太硬了,刚上去捶打几拳手就有些不适,还是算了吧,只有这十来天快乐日子可过了,得好好找些事情做做。
可这军营里没有什么趣事可做,在周围逛了半圈,找不出什么可以做的事,都是些大老爷们,没什么好看的,跑到一座小阁楼里,想看看邻家有没有什么美女出门,只可惜还是失望而归,在这周边都是军营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美女出入呢,美女基本都被颉利给吓得不敢出门了。
这种情况下,睡觉就是最好的享受了。
“狼烟起,江山北望······”
林凡很想过长安那种歌舞升平的日子,可在军营里怎么可能呢,连午睡都睡不好,刚躺下去没多久就被屋外的歌声吵醒,他很后悔,当初就不应该唱这首歌,不应该教这些杀才这首歌,这下好了,这首《精忠报国》成为李靖激发士气的催发剂,他现在天天要求所有将士都唱这首歌,驻扎在马邑的一万七千多将士现在才刚刚开始学习。
睡不着只好赖在床上,等到吃晚饭的时间才慵懒的爬起来,看着那些还在苦练的士兵,林凡直叹息,好好的当什么兵呢,又苦又累又没有安全保障。只是他不知道,如果没有这些耐苦的士兵,国家就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了,国家要繁荣发展首先得国家安全才行。
第二天的日子基本差不多,无所事事的林凡只有在军营里游荡,负着手悠闲地欣赏那些操练的队伍,自从见过特种兵的厉害后,李老大就下令全军按培养特种兵的方式操练军队,李靖也是见过特种兵的威猛,在那日比赛后,他当天就到左武卫参观了特种兵的训练方法,虽然目前马邑还没有那些训练设施,但步法站法等还是可以借鉴的。
所以,现在全军都按特种兵的训练方法操练。
林凡悠闲地在军伍中闲逛,时不时还哼着大家听不大懂的歌曲,这种情景令士兵们羡慕嫉妒恨,这厮与自己的将军同桌吃饭,整天睡大懒觉,还如此这般自由的在军伍中进进出出,不公平啊,凭什么他一个文文弱弱的少年能有如此待遇,没有与林凡接触过的士兵们很想揍他,得意的瞅着自己在阴寒天气中操练是炫耀还是耻笑?
为首的将官还是站在林凡这边的,那个眼神最恶狠的士兵被踹了一脚就乖了许多,毫无怨言的收回目光直视前方摆好列阵。
对于这一幕,林凡只是淡淡瞅了一眼就继续哼着歌曲从一列列士兵的面前走过,好像是上级领导来巡视一样,如果林凡这个时候喊上“同志们辛苦了”,想必也会得到“感谢领导关心”的回应。
军营里的生活很枯燥,每天唯一的风景就是看那些一列列的士兵在将官的吆喝声中操练,白天训练晚上唱《精忠报国》,唱歌的人百唱不厌,听歌的人就厌倦了,以前很喜欢这首歌,但在免费的播放器播放下,林凡现在很想换首歌听听,很怀念后世那种高科技的日子,耳边带着两个耳机,声音放得很大,感受音乐带来的那种劲爆快感······
林凡是个自来熟的人,没几天就与将士们打成一片,他喜欢烤些羊肉犒劳大家,所以大家都特别喜欢与他接近,训练完有好东西吃,谁不要啊。
礼尚往来是中国的传统,换在哪个朝代都不会缺失,林凡提供了免费的吃食,这些将士自然得送些礼物作为回报。
这个将士送来一把精致的弓箭,那个将士送来一柄上好古剑,还有的将士比较害羞不敢送,叫几个士兵抬着一个木箱送到林凡的面前,一看就是紫颤木做的,看那精壮的士兵抬得很累的样子,想必这木箱里的东西必定很贵重,退回去也不好就收了下来。
叫薛仁贵帮忙打开木箱,里面确有不少东西,零零散散的木头,还有些其他材料,这是什么东西啊?谁会这么无聊送这种东西过来。
“小凡啊,这很有可能是哪个将官搞恶作剧,故意给你送些没用的木头过来逗你开心呢,他估计见你收到的东西太多了心中不爽给你开一个这么大的玩笑。”薛仁贵歪着头瞅了木箱半天得出这个结论。
林凡摇摇头道:“没那么简单啊叔,谁会闲着没事搞这种名堂啊。”
“那你觉得这些零散的木头是用来做什么的?”
林凡蹙眉道:“应该有所用途,你看不只木头,还有些铁栓,皮筋,恐怕不是些没用的东西吧···咦,这还有布条。”
林凡狐疑的掰开零散的木头件,取出藏在里面的一小块布条,打开只见上面只有几个字:若能组装而成,老夫佩服。
果然不简单啊,不是什么恶作剧,此人自称老夫,想必是些有身份有些年纪的人,这人不应该是军营中的谁,那会是谁送东西给自己呢,林凡记得马邑可没有什么认识的人。
想不通是谁就没浪费时间去瞎想,从布条看此人要自己组装这些东西,这是什么的零部件啊,林凡把整箱东西倒在地上,一个个去比对,渐渐地他有了熟悉的感觉,这···怎么和自己之前做的短弩有些相似啊,只是这个看起来大了些罢了。
在薛仁贵狐疑的目光中,林凡就开始动手组装起来,没多久就轻车熟路的组成了,刚训练完要进来喝口水的牛忠仁走进来,整个人就呆在那儿,看看薛仁贵又看看林凡,急忙进来把门赶紧关上。
林凡和薛仁贵都很纳闷,却听牛忠仁惊慌失措道:“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啊,居然偷武器库里的八牛弩,你们叔侄俩不要命了不是?”
“八牛弩?这可是攻城的器械啊。”薛仁贵这才知道林凡所组装的东西是八牛弩,他在军营中听过八牛弩,但未见过,很多战争设备只是听说,并未亲身体会和见过。
“还装。”
牛忠仁鄙视地看了一眼薛仁贵:“偷出来了还装作不认识,你以为这就能逃过处罚?别做梦了,赶紧说说,你们究竟想干嘛,没事去偷八牛弩干嘛,马上就要攻城了,如果李将军发现八牛弩少了一架,你说他会怎么样,这可是犯军令啊,得杀头的啊,我哪怕说破嘴也说不了情,赶紧的,立马偷偷的送回去。”
牛忠仁发现自己很悲催,苦心婆娑的说了半天,眼前的两个小伙子居然无动于衷,还以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自己,这让牛忠仁更加纳闷了,难道自己错怪他们了?
林凡轻叹一声,语重心长道:“忠仁啊,站在朋友立场你这种行为是对的,不过我得奉劝你一句啊,话可是不能乱说的,也不能乱劝的,在说这些话前先要经过大脑思考该不该说,而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否则被人作为笑柄···这次就不追究你了,以后自己可得注意了。”
“你再仔细看看。”
林凡绕着八牛弩悠然道:“你看这像是我们攻城所用的八牛弩么,结构看起来相似,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有很大的不同,大小上比较明显你没看出来不怪你,因为你刚才为了朋友考虑脑袋短路了,你看这八牛弩是不是小很多?你再看看这机关扣是不是灵活许多,你看看这用力情况是不是省力许多?不信你可以过来试试。”
牛忠仁一脸疑惑地走过来,围绕着八牛弩摸索了半天,最终终于咧开嘴笑了:“这确实不是我们作战用的八牛弩,看来你们真没做这种偷武器的勾当,可是······”
他又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这八牛弩哪来的,小凡······”
牛忠仁狐疑地看着林凡道:“这该不会又是你做出来的吧。”
林凡摇头道:“不是我设计出来的,我只是把它组装起来而已。”
“那是谁?”
林凡苦笑道:“我也很想知道啊。”
牛忠仁和薛仁贵两个杀才围着八牛弩细细研究起来,薛仁贵最为好奇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八牛弩,牛忠仁乐于当老师,讲述八牛弩在作战中的光辉事迹······
林凡的目光飘向远方,心中有些窃喜有些好奇,这可是改装过的八牛弩啊,这会是谁的杰作呢,难道这个马邑会有改装八牛弩的高人?林凡记得自己当初设计短弩给老程时,老程曾让他想想是否有办法可以使八牛弩用起来更方便,当时他并未想出,想不到在这里却有人能做得出来,看来是真正的遇到高人了。
这个高人又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呢,哈哈,看来有好戏看了。
林凡的心情忽然好了许多,有了这个神秘的高人,林凡感觉在马邑的日子才变得有趣起来。
林凡琢磨着该如何回复这位高人,想了半天,最终他把薛仁贵和牛忠仁拉开,把一架完好的八牛弩又拆卸下来,重新放回木箱里,并在布条背部写上几个字:Soeasy。
瞅着这几个英文,林凡心中越发高兴了,看你牛,如果你能读懂这几个字的意思,老子就不姓林。
薛仁贵和牛忠仁非常不理解林凡为何要这么做,好好的八牛弩怎么说拆就拆了,他们很可惜,但林凡一点都不在意,还说他已经知道如何改装八牛弩,没了这一架,他也能再创造一个出来。
重新盖上木箱,把依然在可惜的薛仁贵和牛忠仁叫来把木箱抬到了门口。
“小凡,你这是干嘛啊,退掉不要了?”牛忠仁非常不理解林凡这般做法。
“你不要可以给我啊,退回去干嘛。”
“这么喜欢改天我也弄一架给你···我这是给他复信,好了,我们等消息吧,从现在开始就不要出门,那位高人会把木箱抬走的。”林凡所住屋落在巷子中,与普通百姓家无异,谁都可以来,虽然旁边不远处就是军队训练的地方,但不能因为军伍要训练就把百姓赶走,这可是违反唐律的。
牛忠仁依然惋惜道:“小凡你这可不是为我造,可是为我们整个军队啊,如果武器库中的八牛弩都能像刚才这架八牛弩一样灵活好用,那对于我们作战效率可是有很大提高的,如果这种技术告诉李将军,他老人家一定会非常高兴,非常器重你的,或许到时皇上知道了又封赏你了······”
“先不要透露这个消息。”
林凡摆摆手道:“等我确认这背后的人是谁后再献这个技术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牛忠仁没再说什么,关门时还不舍的望了木箱一眼,目中满是心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