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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心染险些嘴角笑抽。没想到这丫头也是个嘴狠的人物。
比起在卢云山时的她一路犯抽似的唠叨,这会儿的她还挺招人喜欢的。
再看贺兰氏的老脸,脸上的褶子都一颤一颤的,那老脸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知道的当她是白府的太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地方跑出来的女巫婆呢。
“你们两个孽畜,竟然敢如此辱骂我?”贺兰氏当真气得不轻,那目光就跟喷毒似的瞪着对面两个女人。
白心染佯装才看到她似地,眨了眨,一脸的惊讶:“哟,这不是上次到承王府要同我认亲的老太婆么?你怎么在这里?还有,谁辱骂你了?我们俩在这里聊天,你别对号入座好不?”
贺兰氏从地上的绣垫上站起来,身后的丫鬟赶紧上前将她搀扶住,她怒着老脸将丫鬟挥开,伸出手指着白心染:“你这孽畜,大逆不道、六亲不认,你还有脸活在这世上!”
白心染笑眼弯弯:“老太婆,我怎么就不能活在世上?六亲不认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tm的讽刺,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六亲不认把我赶出白家的。怎么,我都不是你们白家的人了,难道我还得对你讲孝道?你看你,一把老骨头了,还整天骂这个孽畜,骂那个妖女,你以为你是茅山道士专门来降魔收妖的?没事就别瞎折腾了,赶紧回家养老吧。瞧你这把岁数了,一只脚都踏进棺材里了,还去诅咒别人,你死了别人都还没死呢。”
“你!”贺兰氏捂着胸口,似乎下一秒就会喷出鲜血一样,又难看又狰狞。
“我什么?”看着她那摸样,白心染突然冷下了脸,站起身绕过矮桌朝她走了过去,在两米之远的地方站定,半眯着眼迎着她的怒光,“你左一个孽畜,右一个孽畜,怎么不说自己是个老孽畜?我娘辛苦生下我,难道就是被你这老孽畜骂的?以前我可以忍你、容你,可现在……我tm的容忍不了你,以后见着我,麻烦你走远点,否则老子见你一次骂你一次!”
以前的她的确是受够了这些神经病。都说人是欺软怕恶的,果真说的一点都没错。对付这种老太婆,用得着跟她讲理吗?要耍横,她也行,要耍凶,她照样可以当个悍妇、恶人!
对一个见面就喊她‘孽畜’的人,她还需要跟她客气?
柳雪岚在旁边看得一惊一震的,完全被白心染凶悍无情泼辣毒舌的形象给震慑住了。虽然她跟这个承王妃见面的次数不多,但在卢云山的时候,她见到的那个承王妃可是淡然冷静从容谦和的,哪像现在这样,浑身都跟长满了刺一样,一碰就能扎死个人。
这、这承王妃也太、太、太tm有种了!
连自己祖母都敢骂,真是可敬可佩啊!
不过眼看贺兰氏随时都会被气死的样子,柳雪岚心中还是有些担心,不过也是替白心染担心多一些。再怎么说,这也是白府的太夫人,就算不给她面子,但总得给白大人几分面子吧。
而且这还是宇豪的祖母,若是真被气死了,想必宇豪也会恨她。
思绪片刻,衡量了一遍,柳雪岚上前将白心染的衣袖拉了拉。
“承王妃,别跟这种势利眼的人多说,把她气死了别人还得找你算账,留她一口气吧。”
看着贺兰氏那愤怒不甘的摸样,白心染依旧没法解气,这老东西恨不得弄死她,她同样也恨不得弄死这个老东西。试问,有谁能受得了别人动不动就喊自己‘孽畜’的?
不过她还是跟着柳雪岚走了雅间。
……
两人到了她先前坐的雅间里,看着垂首不语,似乎有心事的柳雪岚,白心染挑了挑眉,问道:“你不是挺凶悍的嘛?我看你都能把那奉德王气得够呛,怎么会怕这种老太婆?”
柳雪岚抬起头,大大的眼睛充满了哀愁。“我马上要和她孙儿成亲了。”
噗!
白心染刚准备喝口茶润润嗓子,幸好茶水还没倒入口中,否则定是会喷得柳雪岚一脸都是水。
“你要嫁到白家去?”问着这话时,白心染一脸的诧异和同情。
柳雪岚点了点头,神情有些纠结:“是啊,我要跟白宇豪成亲了,婚期都定了,可是太夫人找到我,说我配不上她孙儿,让我离开她孙儿。”
白宇豪?白心染心里默了一遍。在白府多日,她整日闭门不出,所以没见过那同父异母的兄弟,只是从血影对白家众人的调查中得知那白宇豪的为人品行勉强还过得去,没想到这柳小姐居然要和他成亲?
想到什么,她好奇的眨了眨眼:“我看你不是挺喜欢那奉德王吗?是不是有人逼你嫁去白家的?”
提起某个男人,柳雪岚闭上了眼,可圆润的脸上却黯然无光,连清脆的嗓音都低沉了起来:“我跟奉德王是不可能的,也不是有人逼我成亲,是我自己决定的。那白宇豪人挺不错的,对我也很好。”
白心染有些不懂她了,“是不是前阵子奉德王出事让你以为他死了,所以才另有所爱的?你不知道,其实奉德王他没死……”
柳雪岚主动的打断她的话:“奉德王死没死都跟我没关系了。我现在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瓜葛,我只想安安分分的嫁人。”
“……”白心染嘴角微抽。好吧,原谅她虽然是个女人,可也不怎么懂女人的心。她只知道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所以她在遇到自家男人强取豪夺时认命了一回,也给了彼此一个机会。事实证明,勇敢一些的孩子会过得更幸福。
看着柳雪岚明显失去了往日的生气,她心里看着都替她难受。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在马车上,她一双美目灿烂如星,对着一个男人痴迷狂热的样子,她也不会忘记在卢云山上,两人同骑一匹马,她嘴里一直念叨着‘奉德王’时那眉飞色舞的劲儿。
那是一个充满了活力和干劲的姑娘,可眼前这个,就跟霜打焉的茄子一样,不仅没干劲儿,连魂儿都像是被人抽了似地。
“那你现在要怎么办?那太夫人貌似不喜欢你。”有那个老太婆在白府,就算嫁过去怕是也不得安生吧?这都还没成亲,那老太婆就主动劝离,还妖女、妖女的骂,这要是嫁过去了,岂不是悲催死了?古代的女子都以夫为天,对夫家的人更是要敬重才会说你贤淑孝顺。
可她瞧着这柳小姐也不像是那种会忍气吞声的人啊,否则刚才她也不会配合自己一起损骂那老太婆了。
柳雪岚叹气,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把那太夫人狠狠的打一顿,可是宇豪对我不错,我也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我的,所以我才一直忍着没敢下手。”
白心染撇了撇嘴,问得也很直接:“你以为你忍过一时就算没事了?要是成亲以后那老太婆还是对你如此刁难,你还要继续忍下去?”
柳雪岚摇头:“我不知道。”
她这辈子还没忍过这么大的气呢!
看着一身男装的白心染,柳雪岚转移了话题,似乎不想再继续谈论她和白家的事。
“你怎么穿成这样出来了?你家承王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
白心染喝了一口水,才道:“我一个女人上街不方便,所以才搞成这副德性。我家男人这阵子挺忙,没时间管我,所以我就一个人出来了。”
“真羡慕你嫁给了承王这样的男人。”柳雪岚突然羡慕的说道。
白心染防备似的盯着她:“你别告诉我你看上我家男人了?”
“噗!”柳雪岚咧开嘴笑了起来,“我才不会看上有妇之夫呢!”
她要嫁也得嫁一个干干净净的男人,做人家妾室,那还不如直接出家当尼姑算了。
末了,她突然好奇的朝白心染挑眉眨眼:“你说若是你家承王殿下要是再娶别的女人你会怎么办?”
面前的承王妃貌似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柔弱,方才那凶悍毒舌的劲儿可真够呛人的,她家承王知道自己的女人有如此凶悍的一面不?
看出她有打趣自己的意思,白心染也没生气,随口回道:“若是他要娶别人,就让他娶好了,大不了我让位就行。”
柳雪岚诧异又不信:“你不生气啊?”
白心染白了她一眼:“生气管用吗?他要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我再生气也没用,他要是能管得住自己的下半身,哪怕有女人月兑光了,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柳雪岚眼里露出一丝异样:“你可真看得开。”
白心染再倒了一杯茶水,喝了起来。
有些话她也不好讲得太直接,就算这位柳小姐不是那种封建保守的人,她想她们也隔着几百上千年的代沟。
柳雪岚见她不说话了,也学着她的样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端起来朝白心染说道:“谢谢你刚才替我教训那个太夫人,我没什么东西报答你,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白心染也没拿乔,勾了勾唇,与她的茶杯碰了一下。
“对了,承王妃,想必你平日也极少出来吧,要不要我给你带路,带你四处逛逛?”
白心染默了默,点头:“好,正好我缺个伴。”
不是她嫌弃血影,而是血影实在是让她没法形容了。每次都要她主动说话,她要是不说话,那丫头屁都不会放一个。
女人出来逛街,图得就是热闹,没热闹有啥意思。
让血影再去点了一些小菜,俩个女人吃完之后,就一前一后的走出了酒楼。
“柳小姐,这京城都有什么好玩的?”路上,白心染忍不住的问道。
柳雪岚停下了脚步,看向她,笑出了两朵梨涡:“别这么见外,叫我雪岚就好了。”
白心染点了点头:“那你也叫我心染好了。”
“好。”柳雪岚笑得更欢,指着前面对白心染说道,“心染,前面有一家赌场,我带你去赌两把如何?”
赌场?
白心染愣了愣,随即摸了摸腰间,问道:“输赢大么?我就带了几十两在身上。”
柳雪岚笑容狡黠:“跟着我去你就放心好了,保管你稳赢不输。”
白心染双眼一亮。这丫的该不会是个赌场高手吧?
就是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要是她赌技真的那么高超,自己岂不是要发了?
带着小小的期望白心染跟着柳雪岚往街对面走。
只是刚准备拐弯时,她突然停下了脚步。
发现她没有跟上,柳雪岚有些不解的回头望了过来,见白心染神色有些异样,不由的上前问道:“怎么了?”
顺着白心染的视线,她望了过去——
只见对面的布庄里,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妇人正在挑选布匹,中年男子的手搭在女子的肩上,两人举止亲密,且眉目传情,看起来就似一堆恩爱无比的夫妻。
可看着白心染蹙皱的秀眉,她就有些不解了,正准备再次开口,突然就被白心染拉着拐进了旁边的巷道里。
“心染,出什么事了?”不就是一对夫妻吗?有什么好看的?
白心染对她摇了摇头。
总不能告诉她刚才那个妇女就是自己的婆婆吧?
那个男的,白心染一下就记起来了,叫‘圣僧’的!
去卢云山的前几天那男的出现在主院里,就是他把东叔挤去了后院,虽然后面她去了卢云山,再加上这阵子她和墨予都住在别院与其他人分开着,但那个男人她还不至于忘记掉。
可邱水艳什么时候跟府里的管家搞一起的?
还是说那管家来承王府之前两人就搞在一起了?所以那男人才一进府就当上了承王府的管事。
不得不说看到这一幕,白心染心里相当的意外。
这深宅大院的女人的确是有些孤独,她能理解邱水艳空虚寂寞的心情,可当真看着偷情这档子事在自己眼皮子下,谁都会产生好奇心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她名义上的‘婆婆’,这事怎么说都跟她有点关系吧?
“血影,跟着他们,晚上等我回去的时候向我报告。”白心染看向身后的血影,使了使眼色。
“是。”血影也没多问,应声离去。
“他们是谁啊?”柳雪岚一头雾水,看了半天还是没看懂白心染的反应。
“雪岚,不是说要带我去赌场吗?你是老手,今日可得带我多去赢几把才是。”看着对自己好奇不已的柳雪岚,白心染笑着转移了她的思绪。
正是因为有她在,她才不敢亲自跟上去瞧个究竟。毕竟邱水艳明面上的身份在那摆着的,肯定不能让外人发现她和男人偷情的事。且看这丫头好奇不已的样子,她敢保证,她要是跟了上去,那这丫头肯定也会跟着她去。
反正有血影前去她放心得很。
听到白心染提起赌场,柳雪岚果然一下就兴奋起来了。
拉着白心染边走边说:“心染,你放心,跟着我包管你赢!而且我告诉你,这家赌场跟别的赌场不一样,他们赌的不是牌九骰子——”
到了所谓的赌场,白心染才彻底的明白柳雪岚的话。果然跟其他的赌场不同,且不是一般的赌场——
这里赌真不是牌九骰子,而是搏击!
那高筑的擂台上有两人正打得你死我活的!
台下的人有的屏住呼吸大眼突突的看着,生怕错过了什么细节似的,有的则是在下面放声的呐喊助威……
就在白心染感慨着台上的打斗有些血腥残暴的时候,突然有名男子走了过来。
“柳无腰,今天又打算来赢钱了?”男子的嗓音沙沙的带着几分戏谑。
白心染回过头看去,只见那男人长得人高马大的,额头上还有道很显然的疤。
柳无腰?她嘴角抽了抽,看向柳雪岚婀娜的小腰。这谁给她取的名字?她爹知道不?
“怎么,今天还带了朋友来?”男子见白心染看过来,挑眉继续朝柳雪岚问道。
柳雪岚嘿嘿一笑,那两朵梨涡看着就像个单纯的孩子,可说出来的话却老腔老调:“杨哥,今日又得借你台子用一下了!”
那男子勾唇笑得有些痞里痞气:“我还怕你不用我的台子呢!”
柳雪岚颇有些傲性的朝那男子点点头,随后看向白心染:“心染,你准备压多少啊?”
白心染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但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在这里赌一把,自然就不会舍不得腰包里的银子。从腰间里摸出一个钱袋,朝她递了过去:“我只有五十两,你看着办吧。”
柳雪岚也不含糊,接过钱袋子数都没数就走向了旁边一间用竹帘遮挡的小房间。片刻之后她得意洋洋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跟着白心染一起望着高台之上。
台子上的搏斗已经结束,其中一个人像死狗一样的被人拖下台去,下面围观的人有欢呼叫好的,也有叹气骂娘的。
看着空空的台子,白心染见很多人并没有离开,猜到或许还有下一场,她正准备问柳雪岚这赌场的规矩,可当她刚转头的时候就见柳雪岚忽然运起轻功飞向了高台之上——
“……?!”白心染瞬间愣了。
看着台上突然出现的人,台下的人顿时就有人欢呼起来了——
“快看,柳无腰来了!”
“是啊!不知道今天又是谁倒霉跟这个女魔头比?”
“管他是谁呢,赶紧去押注吧!”
“……”
听着人群里的声音,白心染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想了。她知道这柳家小姐身手不错,可是……
看着台上那长着娃娃脸的女人,怎么看怎么都像个孩子。
看看这四周高呼的声音,很明显,这丫头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跟人搏击决斗了。
尼玛,这哪是一个高门大户的小姐,丫的就是一街头女汉子!
白心染正考虑着要不要将她给喊下来的时候,突然察觉到身后有异样,下意识的她回过头去看,顿时就惊了——
自她身后出现了十来个黑衣人,没有蒙面,但清一色表情阴冷,目光锐利,且全都注视着她,还不等她开口,就见这十来个人朝她围拢了过来——
前方显然已经没有了路,后方全被赌博的人给挡了道,白心染冷着脸纵身快速的一跃,就冲那高台之上跃去。
柳雪岚站在上面,很明显的发现了下面的不对劲,见白心染跳到她身侧,她赶紧拉着她问道:“怎么回事?”
白心染皱着眉摇头:“我也不知道,赶紧跑——”
见黑衣人跟着飞了过来,她拉着柳雪岚就往人群里飞,四处乱躲。
一时间,偌大的赌场内突然就乱了套。
黑衣人不仅将白心染当目标追逐,且有人挡道的,几乎一个都没放过,一时间,整个赌场像是屠场一样,死伤顿时一大片。
看着那些无辜的人倒下,白心染心都绷得紧紧的,放开柳雪岚的手朝着空当的地方飞过去,试图将黑衣人全都引走。
“心染!”柳雪岚也是同样震惊,即便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可突然在他们眼前死了这么多人,心里多少也有些震撼,甚至是愤怒。
眼看着白心染徒手被黑衣人包抄围住,她想都没想到的纵身飞了过去,并率先向黑衣人出手。
起初白心染也只想着以逃为主,但见黑衣人穷追不舍,且怎么都甩不掉,心里也不由得有些恼火了。柳雪岚打了个开头,她也不干示弱,索性干脆跟人拼了。
说来也奇怪,那些黑衣人残暴不仁的杀其他人,可在对付白心染的时候却很明显的看得出来并没有要杀她的意思,不但白心染自己察觉到了,就连柳雪岚同样也察觉到了,这让她们俩更是不敢掉以轻心——人家摆明了是要活的!
“大朗——你在哪儿?”
突然一道女声从赌场门口传来,紧接着一个女人匆匆跑了进来。
原来这个女人是打算来赌场逮自己的丈夫回去的,结果刚走到门外就听到别人说里面说有人行凶杀人了,女人想都没想的就冲了进来急着要寻找自己的丈夫。
突来的女声让白心染晃了一下神,特别是在看到女人背上还背着一个晃着小胳膊小腿的孩子时,她猛得敛紧瞳孔,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来躲避黑衣人的围捕以及用最快的速度飞向那女人。
而同时,在她不远处的柳雪岚也是奋身飞向了女人,在一名黑衣人长剑落下之际伸开手臂将女人抱住——
“雪岚!”白心染一脚踹向了那举剑的黑衣人。
看着柳雪岚背上喷出的鲜血,她赶紧将她拉到自己怀里。而被柳雪岚救下的那个女人被吓得目瞪口呆,当背上的孩子被眼前凶残的场景吓得哭出来的那一瞬间,她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之后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朝门外跑。
而此刻,柳雪岚皱着眉头,脸色有些不好看,从腰间摸出一颗黑色弹子狠狠的砸在了自己脚边,顿时一股浓烈的黑雾像变魔术似地快速的在她们四周蔓延——
……
别院里
偃墨予自回来之后就一直在书房,因夏礼珣同他一道回来,他也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自家女人。直到殷杜慌里慌张的闯进书房他才知道白心染出去了——
“王爷,不好了!王妃出事了!柳家小姐受伤了!”殷杜推开书房门就焦急的说道。
他这一嗓子不仅让偃墨予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连对面的夏礼珣也猛得跟着他起身。
“怎么回事?”偃墨予冷硬的问着话,可却没耐心听殷杜解释下去,人已经走向了门外。
夏礼珣蹙着浓眉也跟了上去。
房间里
白心染面对着男人的冷脸,心虚的将今日发生的所有事都说了出来,不过见某只傲慢的花孔雀也在场,她自动的省去了邱氏与管家亲密在一起的片段。
“血影呢?去何处了?”偃墨予气得不轻,从见到白心染开始,那脸色就没暖过,拉着白心染左看右看就差没把她脱光了来检查一遍。
白心染撇了撇嘴,暗中朝他使了眼色,示意他赶紧把碍事又碍眼的某人给撵走。
“奉德王,今日拙荆出了些乱子,本王不便陪你,至于你所提之事,改日本王再给你答复。”收到自家女人的暗示,偃墨予朝夏礼珣拱了拱手,算是下逐客令。
谁知夏礼珣非但不走,反而径自走向了床榻边,大摇大摆的坐在了床头,朝夫妻俩抬了抬下颚:“无事,你们夫妻有事尽管去忙,本王留下来看看这女人死没有。”
“……”白心染嘴角抽了抽。这人是不是太阴损了?
难怪雪岚会移情别恋,就这种自傲自狂的男人,谁喜欢谁倒霉。
柳雪岚背上的伤已经让她缝合好了,只不过因为失血有些过多,暂时晕睡过去了而已。而且大夫也来看过,开了内服外敷的药方,已经派人去抓药去了。
此刻一时半会儿人是不会醒过来的,见夏礼珣赖着不走,她干脆将偃墨予拉出了房门去了书房,留他在房里看着柳雪岚。
若是她没看错,从那奉德王高傲的眼中,她看出了那么一点点担心之色。
书房里,白心染这才交代了血影的去处。
偃墨予听后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此事我已经知晓。”
啊?
白心染望着他:“你都知道那邱水艳跟管家有一腿了?那你为何不说?”
害得她将血影派出去,让她们俩女人少了一个帮手。
偃墨予冷着脸瞪她:“又不是什么好事,你让为夫如何向你开口?”
那邱水艳假扮他母亲不说,且顶着承王府老夫人的头衔与男人暗中亲密来往,这种事说出去丢的也是他的脸面。即便是她,他也是开不了这个口。
那胆大的邱水艳行为如此不检点,若不是还没有查出母亲的死因,他都恨不得将她杀了!
居然敢坏他母亲的名节!
白心染一时哑口了。好吧,这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下一秒,她突然被偃墨予一拽,跌坐在他腿上,男人的手开始解着她腰间的束带——
“嗳,做什么啊?”这大白天的,也不用这么猴急吧?
偃墨予依旧是冷着脸,将她双手反剪到背后,冷硬的迸出了一句:“我检查一下,看是否有受伤的地方!”
……
而在另一处的寝房内
看着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的女人,夏礼珣坐在床头,不屑的哼了起来:“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本王还以为你是铜墙铁壁铸成的,原来也不过如此!笨得跟头猪似的还逞能去救人?真是不自量力!”
见女人趴在床上一点动静都没有,也许是第一次骂人骂得如此爽快,又或许是其他某些原因,竟让他越骂越起劲似的,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将女人骂了个通彻。
“长的又丑、身材又矮,就跟个矮冬瓜似的,还好意思出来见人,就不怕把人吓着了!”
“没点女人样,粗鲁又没见识,还好意思出去勾搭男人,也不怕别人把你丢臭水沟里!”
“……”
“……”
当白心染红着脸从书房回来的时候,一推开门就听到某个男人的骂声,顿时嘴角抽筋,满头黑线。
这厮当真是神经病转世?
别说人家受着伤晕睡着,就是醒着对方是个女人也不该让你一大老爷们这么无耻的辱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