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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衣着朴素,佝偻着腰背,步履瞒姗地走到了谢凤面前!
“凤儿啊!呜呜呜,是你……真的是你吗?”
那个女性老人睁大了充满眼角皱纹的眼睛看着谢凤,干枯的眼睛被泪水打湿,犹如那干旱的土地雨水滋润一般,晶莹透亮。
“凤儿呀,自从你走了之后,你妈和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你啊!你怎么会……”
老人语气中充满了疑问,但更多的是和蔼!
见此,谢凤一改刚才的神情,怨气消失无踪,双眼湿润,流下了眼泪!
“爸,妈!”只见谢凤双腿弯曲,原地跪下哭喊道:“女儿不孝,没有能在你们身边服侍你们,没有尽到女儿的责任,我不是一个好女儿,对不起你们,你们对女儿的养育之恩,只有来世再报了!”说完原地叩了三个头。
这个过程中,我看见,谢凤原本只有眼白的眼睛已经黑白分明了,而且十分清澈,也是这时我才观察到,其实这个谢凤,是一个十分清秀,有着些许古时候女子气质的一个女子。
我不禁感叹道:“哎……身前肯定也是一个孝顺乖巧的女子,哎……”
见那跪在地上,已经哭成了泪人儿的谢凤,我以为她已经将身前的怨恨放下了,这件事可能也就此结束了。
但事与愿违,谢凤并没有按照我想的去做。
谢凤哭了一阵,渐渐地浑身颤抖,待到两位老人哭着来到她面前,谢凤抬起头看了看身前已经白发苍苍的父母,突然见她整个身体颤抖得更厉害,双肩上下起伏,犹如活人一般喘着粗气。
她转过头,恨恨地盯着也一样跪在一旁的李峰,突然,谢凤浑身迅速变成血红,怨气大增,连她周围地面的沙石都跳动了起来。
谢凤瞪着李峰恶狠狠地大吼到:“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害我与我深爱的父母阴阳两隔,因为你,让我不能为她们尽孝道,因为你,我的父亲,母亲一夜白了头,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对这一变化,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让我始料未及。
只见谢凤衣袖一挥,李峰便倒飞而出,滑翔三四米,还不等他落地,谢凤单手成爪形,隔空向着李峰脖子一捏,李峰就这样停在了离地面一米的地方。
因为呼吸困难,李峰下意识地胡乱抓着自己脖颈的位置,双腿悬空乱磴着,嘴里发出咳咳咳的喘气声。
“谢凤,难道,你就这么被怨恨所控制?要在你敬爱的父母面前杀人,让他们看看,他们心目中善良,可爱,温顺的女儿,居然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鬼吗?”
听此,谢凤双眼皮跳了一下,眼神出现了犹豫,凶恶的表情也缓解了一些,但手还未放下,仿佛若有所思!
看了看李峰,虽然还在挣扎,但是相比刚才明显已经更加虚弱。
见状,我很是着急,却想不到任何办法,能做的,该做的,我都做了,接下来,就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有这样的觉悟,我也放松了一些,静观其变,因为我相信,善良的,她始终是善良的,一定能战胜怨恨。
就在这时,就在谢凤犹豫的时候,她那老母亲苍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风儿。我的好凤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呜呜…你还是我的凤儿吗?你住手吧,放下吧,都那么多年了,就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呜呜呜!”
见到这位老母亲,这伤心,哭泣的声音,我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想起了我出车祸醒来的时候,母亲那担心,牵挂,悲痛的神情。
这时,谢凤的父亲也上前说道:“风儿,你就放下吧,不管怎么样,他已经受到惩罚了,现在,你就放手吧,不要作孽让自己受折磨,你应该和以前一样,让自己善良,纯真,离开吧!”
说完,老人闭上了双眼,泪水从满是皱纹的脸上,顺着那沟壑,慢慢流淌而下!
“爸……妈……呜呜呜”谢凤放下了手,对着两位老人哭喊道:“我听你们的,女儿什么都听你们的,我放下,我放下,爸妈,你们别哭,是女儿不对,又惹你们伤心难过了。呜呜呜!”
谢凤清秀的脸上已经被泪水打湿,此时的他仿佛回到了童年,就像一个小女孩儿一样,满是爱意地凝视着自己的父母。
一家人围在一起痛哭,虽不能触碰,但也暖意十足。
李峰落地,十分艰难地喘着气,咳嗽了良久才缓过气来,但双眼仍然因为刚才的原因而布满了血丝。
他调整了一下,慢慢走到了谢凤一家人的面前。
“彭……”
再次下跪。
但一家人似乎不受影响。
李峰也不介意便说道:“谢凤姑娘,我知道,不管我怎么做,都无法挽回你的生命,弥补我的过错。”
谢凤听此,稍微停止了哭泣,斜睨这李峰,但并未有何动作。
见状,李峰继续道:“虽然如此,我也还是对你有一个请求,请你务必要答应我”不等谢凤回答,他便抢先说道:“我请求你,请求你们一家人,希望你们同意,允许我用我的余生来伺候。孝敬叔叔阿姨。以后我就是你们叔叔阿姨的儿子,我定会拼尽我的生命,能力去照顾你们,你们没了女儿,但现在有了个儿子,这个要求,请你们务必答应我。”
话毕以后便不再说话,只是原地对着谢凤一家三口磕头,个个闷响。次次见红。
见状,谢凤的父母赶紧说道:“孩子。孩子快起来,既然你已经在里面得到了改造,那以后就好好做人,不要有什么愧疚,人嘛,谁没犯过错,只要我们不重蹈覆辙,改过自新,那就是好样的,我想,只要你是诚心的,以凤儿的善良,她是会原谅你的,你的要求,我们答应你,快起来吧!”
李峰听此,看了一眼谢凤,见谢凤虽然没有了刚才的怨恨,但还是有些犹豫。
李峰二话不说,接着磕头,还是个个闷响,个个见红。不一会,李峰的额头已经血肉模糊,见骨。
见此,谢凤的母亲上前就去扶李峰,语气温和地说道:“孩子,起来吧,我们都老了,世间的事儿也经历了大半,也看透了大半,在我们生命不多的时间里,能有一个儿子,代替凤儿和我们过一过清闲幸福的日子,我想也是凤儿希望的,你起来吧。”
说完,这位老母亲便看向了谢凤,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
李峰,还是不停地磕头,但是呼吸已经有些虚弱,动作也慢了不少。
片刻之后,犹豫不决的谢凤终于说话了,她淡淡地说道:“你刚才的话当真?”
“当真”李峰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那好,我答应你,不过要是你敢违背半句诺言,我就算进了十八层地狱,也会爬出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起来吧!”
听此,李峰停止了磕头,举起单手,向天大喊道:“我李峰,今天便是谢凤的哥哥,二位老人的儿子,我定会竭尽我的一切能力去孝敬他们二位,如有食言,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说完,再次口头喊到:“爸妈,儿子李峰,对不起你们!”
“孩子,快起来,起来!”
谢凤也点点头。
四人围城一团,虽然双眼满是泪水,但其乐融融!
片刻之后,谢凤来到我的面前,微笑着说道:“谢谢你,汪楠”
随后,我便看见,她那温暖而甜美的笑容渐渐地变淡,飞向了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