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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脸悲伤的小女孩,我问:“能告诉哥哥你家住哪里吗?”
女孩儿没说话,只是指指上面。
“上面?”
低下头,小女孩儿低声说:“恩,我以前就住在楼上。”
以前?看来这小女孩儿已经知道自己死了。
摸了摸小女孩儿低垂的头,我说:“红红,能给哥哥说说你以前的事儿吗?”
“叔叔你想听吗?“小女孩儿抬起头问我。
又是叔叔,我实在很想告诉她,叫我哥哥就可以了,可是,她已经开始说了。
“虽然我还小,但我已经懂事,我知道我已经死了”小女孩转过头看着窗外,似乎是在回忆。
“不知道是多久以前了,那时候我身体很不好,老是生病,但是妈妈总是安慰我说没事儿的,只要按时吃药,打针,病很快就会好的。大概也就在那个时期,爸爸妈妈就整天吵架,一开始,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吵架,直到我长大了一些,有一天晚上,我病发了,很难受,心脏很难受,头疼,胸闷,脑袋也晕乎乎的。我叫妈妈,可是没人听,叫爸爸,也没人理我,我很害怕,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哭了,在我的房间,哭得很伤心,可身体的痛苦变得越来越严重,渐渐地我哭不动了,嗓子沙哑了,肚子里面像是着火了一样,很热,很痛,身上一会而冷,一会儿热。恐惧让我再次呼喊爸爸妈妈,可是依旧没人理我。于是,跟随着求生的自然反应,我艰难得从床上面爬了起来,晕乎乎地走出了房间。”
“乒乓……”
“刚出房间,我就听到对面爸爸妈妈的房间传出了吵架的声音还伴随着摔破东西的响动。我知道,她们又吵架了。当时我十分难受,我只想见妈妈,于是问站在门口敲门,可是依旧没有人理我,渐渐的,痛楚似乎远离我而去,身体也不再难受,可意识也渐渐开始模糊了,爸爸妈妈吵架的声音似乎停止了,我很安慰,于是,我安详地睡着了。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看见爸爸妈妈在家里分别坐在沙发上,这一次她们很安静,没有吵架,可他们脸上却充满了悲伤,我过去叫他们,可他们似乎看不见我一样,经过反复的实验我确信,他们看不见我,以前我看电视的时候知道,如果人死了就会变成鬼,这样,活人就看不见他们了,再加上我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很舒服,似乎没有生过病一样,所以我想,我应该是死了,变成了鬼魂,所以爸爸妈妈看不见我。”
“后来,他们整天忙着做事儿,我也不知道自己干嘛,直到有一天,一个小男孩儿跑了上来,到了我家门口,后面又跑了下去,我见他和我差不多大,而且长得十分可爱,于是我就去找他玩儿了,接着问就遇到叔叔你了”
小女孩儿说完,长着一双充满渴望的眼睛看着问说:“可是叔叔你告诉我,不能晚上找他玩儿,不然他会生病的,我不想他生病,更不想他的爸爸妈也吵架,所以,我以后都不会找他玩儿了,反正我一个人已经习惯了。”说着,小女孩儿低下了头,眼泪再次从眼睛里流出来滴落到地上。
我没有想到,面前这个看起来如此可爱的小女孩儿,居然有那么心酸的遭遇,我不禁在想,世界上还有多少和她一样正在受苦的人,有时候我在想,人是不是生出来就是受苦的过程呢?只怪自己太渺小,有帮助天下受苦人的心,却没有那么能力,突然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渺小,无能。
“叔叔?叔叔?”旁边小女孩儿突然叫我:“叔叔,你怎么哭了?”
“啊?”我反应过来,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说:“哥哥没哭,小妹妹,你愿意跟哥哥走吗?哥哥带你去见另外一个哥哥,他能够帮助你,带你去一个没有痛苦,而且还有好多人陪你玩的地方。”
“真的吗?”小女孩儿高兴得跳了起来:“我愿意跟叔叔走,叔叔你带我走吧!”
“好“我笑着说:“你稍等一下,我去根那边的两位叔叔说一声就带你去找另外一位叔叔,好吧?”
“恩”小女孩儿点头说:“好的。”
转过身,我和洪队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之后,便和胖子下楼上了车,当然,小女孩儿也和我们在一起。
之后我打电话给了卢彬,告诉了他这件事儿的大概之后,我们越好了见面地点,我和胖子便开车赶了过去。
空旷的山野之上,卢彬已经将小女孩儿超度,小女孩儿也开心地离开,去往鬼界。
看着他越飘越远点身影,我大喊:“红红,在那边一定要开心哦,还有,记得我是哥哥,不是叔叔,哈哈哈……”
“知道了,我在那边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红红大喊:“谢谢哥哥,哥哥再见。”
四周一片寂静,望着安静的黑夜,我心中无限感慨,自己一定要努力,以后好好报答父母,还有去帮助那些有苦难的人们。
与卢彬道别之后,我和胖子又去了洪队家,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洪队家客厅的灯依旧亮着。
上了楼,敲门,很快,洪队便开了门,如我所料,洪队还没有休息。
一开门,洪队就说:“快,进屋来。”还没等我换好鞋,洪队已经做回了沙发上,对我招手:“来,快坐下,给我说说刚才是怎么一个回事?”
“洪队,你别急啊”换好鞋,我和胖子走到沙发旁边坐了下来然后将刚才红红告诉我的事儿给洪队说了一遍。
听了之后,洪队点上了一根烟,在昏暗的灯光下,洪队若有所思,目光中竟又些悲凉。
“哎……”洪队吐出一口烟,缓缓说:“我家的上面,却是有那么一户人家,小两口从大学就在一起恋爱了,毕业之后就结婚而且还买了房子,就是和我这里正对着的”
说着,洪队还指了指天花板。
“小两口结婚以后,因为两个人都考上了公务员,日子也过得不错,很是甜蜜。可是……”突然,洪队话音一转,原本微笑的表情也沉了下来,吸了口烟,洪队缓缓说:“一年之后,他们有了孩子,是一个小女孩儿,原本这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儿,可对于他们两个来说,这个女孩儿的降临却是他们痛苦的开始。”
“为什么?”胖子在一旁问。
“因为这个小女孩儿一生下来,就被检查出带有先天性的心脏病”洪队缓缓地说:“哎……原本是幸福的开始,对他们来说却是噩梦的源头。一开始,两人还抱有希望,到处寻医,可随着小女孩儿一天天长大,病情也越来越也严重,可偏偏这个小女孩儿长得乖巧可人,很是让人喜爱,隔壁邻居只要是见面,小女孩儿都会打招呼问好,小嘴甜得不行,可是,小两口却笑不起来,随着日子日复一日,小两口终于为了小女孩儿的病情争吵不断且越来越严重,终于有一天的早晨噩耗终究还是袭来了。小女孩儿半夜心脏病发作,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就死在自己爸爸妈妈的卧室门口,哎……真是可惜。”洪队掐灭了烟头,那双深邃的眼睛望着地面,若有所思。
客厅安静得可怕,我们都被小女孩儿的故事所感染,都为她可惜。
有时就是这样,越是美好的事物,绽放的时间就越短暂,似乎连上天都嫉妒这一切美好的事着急着把他们带走,让他们到另一个世界去绽放光彩。
和洪队告别之后,我和胖子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来到了高中时候经常去的至尊网吧。
今晚尽情时分沉重,于是就决定来个通宵发泄一下。
因为我们放假比较早,普通的高中还在上课,一走近网吧我便开到了熟悉的校服,那是我高中时期也穿过的校服,整个网吧还是和以前一样,晚上很火爆,但大多数都是我高中的学生,一个个穿着校服就进来通宵,接着第二天早早地就回到学校继续上课,上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昏昏欲睡,遇到一些温柔一点和不怎么管的老师的课程,他们会直接趴在桌子上大睡特睡,丝毫不顾及学习。
一时间,我想起高中的时光,还有高中的老师。
开了一章通宵卡,我和胖子找了一个包间坐了下来,盯着电脑屏幕扫了一眼,曾经的游戏进入眼帘,可现在开上去,我却没有以前那样激动的情绪,甚至连点进去看看的冲动都没有了。
这就是时间的能力,它能让你淡忘一切事物,包括亲情友情,就如我这一年的改变,不在是那个贪玩儿的高中生,身边接触的人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与父母,胖子见面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少了。
随便点开网页,我问:“胖子,最近见到吴老师了吗?”
“哦,你说吴老师啊?”胖子吃着嘴里的饼干说:“我经常见到她,她还经常问我你的情况呢,怎么?她没有联系你吗?对了,忘了告诉你,她马上就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