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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8日,阴
今天是跟踪徐东平的第十天,发现了他不少鲜为人知的一面。
徐东平无论是在检察院还是在学院口碑都很不错,不少人对他的评价都相当高,说他公正严明、为官清廉,以前我也这样认为,可是现在才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徐东平极其好赌,十日间就有六日的午夜去了一间隐秘的地下赌场,他穿着宽大的T恤、嬉皮式的长裤,戴着一顶球帽,谁也不会想到白天衣冠楚楚,在法庭上义正词严的徐检察官,晚上会是这般模样。
从赌场那边打听到,徐东平赢少输多,而且每次输的都不是小数,但他从不借高利贷,总是把钱输完后就离开,用不了多久,他就又会有一大笔钱进账。联系到现在的情况,他必定有一个稳定的经济来源,但绝对不是检察院与学院发给的那点工资。所以,他被李鹰收买的可能性极大!
虽说可以向廉政公署举报,但那家地下赌场的管理堪称滴水不漏,十分严密,从来都是现金交易,也不会留下任何凭证,我想在万不得已的时候,赌场方甚至可以为徐东平作伪证。
我又仔细核查了一些徐东平经手的案件,其中大多数都办得不错,却极少有涉及高官显贵的案子。偶尔接手一两件,也是败诉。只是他非常清楚法律的漏洞在哪里,才一直没有落下把柄,即使是现在,我也只能作出推断,而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
呵,现在回想起自己当初竟如此天真,单凭自己对他的一知半解就将自己和文泽的性命交付予他,以至于送羊入虎口!
杀害文泽肯定有他一份,我绝不轻饶他!
但棘手的是,徐东平不像彭涛,他的家人不在本市,无法从旁下手,而他对我一定极有戒心,现在已没有文泽可以帮我,所以我不能用对付彭涛的方法对付他。
我该怎么做?
TMX市白虎警署,柏皓霖办公室
柏皓霖坐在办公桌前,神情严肃,手指有节奏地击打着桌面,他正在考虑应该如何对付徐东平,想出了好几个方案但都被自己否决了——徐东平在当地小有名气,而且外界对他的评价不低,不宜对他下手。
借刀杀人?徐东平经手的案子80(百分号)的结论都是被告罪有应得,柏皓霖不愿意借他们之手;而余下的20(百分号)被判无罪的被告,都是有背景的人,虽然这些人已经无罪释放,但受害者家属找不到任何徐东平假公济私的证据,有的甚至还对他感恩戴德,所以也行不通。
柏皓霖长吸了口气。是的,就算徐东平良知尚存,可是他的赌瘾迟早会将他推入罪恶的深渊,届时,为了钱他什么都可以做!表面上他是一个为受害者说话的铁面检察官,实际上已经沦为金钱的奴隶!
柏皓霖非常清楚自己没有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力,也非常明白如果让徐东平死掉,触犯的不仅仅是法律,还有他一直死守的道德底线。彭涛的死已经给了他很大的打击,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却断了这条线索。柏皓霖的初衷是将这些人送上审判席,现在看来,他正在一步步远离最初的计划。
柏皓霖极度矛盾,他说服不了自己,又找不到解决的方法,心情郁闷,只得离开办公室,到外面透透气。
在路过影音检验处的时候,鉴证员突然叫住了柏皓霖:“柏医师,你来评评理!”
“叫我皓霖就可以了。”柏皓霖收起眼里的阴郁,走进去,见两名鉴证员正对着电脑争论不休。
“怎么了?”
“昨天晚上有人在一家餐厅闹事,企图强.奸服务员,幸好服务员拼命挣扎,逃了出来。现在我们调取了当时的影像,可以看到服务员衣冠不整地逃出洗手间的情形,你说,可以定罪吧?”
“怎么可能?”另一名鉴证员不同意他的看法,“现在双方当事人说辞完全不一样,而这个监控器仅位于洗手间外的走廊,拍不到事发经过,谁知道是真是假?”
“话虽如此,但监控录像也可以说明一些问题,能不能给我一张她脸部的特写?”柏皓霖道。
“可以!”警员将服务员的脸部放大,定格。
“你们看,她的眉毛上扬,前额出现皱纹,双眼睁得很大,甚至可以看到上眼白,还有嘴巴张开,唇角向下垂。这是极度恐惧的表情。”柏皓霖一一指出画面中服务员脸部的肌肉变化。
“肯定被判强*未遂。”坐在左边的警员下结论了。
“没那么容易吧,听说犯案的是海事局的副局长,官官相卫,你又不是不知道?”另一人则颇为不齿。
“听说将由检察院的徐东平检察官担任公诉人,肯定有戏!”
听到徐东平的名字,柏皓霖停下了正欲离开的步子,若有所思:检察官是徐东平吗?我倒想看看他将如何打这场官司,对他来说,这已不仅仅关系到受害人的未来!
三日后,朱雀区法院开庭审理了此案,柏皓霖也特意去旁听。
庭审只用了一小时,法官便以证据不足为由驳回了原告的讼诉请求。
由于案件本身就是“**未遂”,并没有人受到太大的伤害,所以绝大多数人对这个结果并没有表示不满意,但在柏皓霖眼里看来,这桩案子早在开庭的那一刻起,便已有失公平。
柏皓霖曾提交了一份详细的分析报告给警署,主要分析了原告和被告在佐证影像中的肢体动作,警署也原原本本地提交到了检察院,但是徐东平自始至终都未在庭审时提及过那份报告一分半毫,甚至在询问目击证人的时候,用了很多不确定的语气,最终导致法官认定该案证据不足。
柏皓霖冷冷地看着徐东平与辩方律师握手,冷冷地看着那位海事局的副局长抖抖西服,抬着下巴扬长而去,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徐东平有意为之。
柏皓霖知道这位副局长并不会因为这次差点吃官司而收敛,反而会变本加厉——他知道不管他做得多过分,都会有人替他收拾残局,而这人就是徐东平!徐东平放走了一个潜在的、极危险的**犯!
这次是**犯,下次呢?下下次呢?只要有利可图,徐东平根本就不会把无辜百姓的切身利益放在眼里!他不仅要为何文泽的死负责,还要为未来无数的潜在受害者负责,因为是他放虎归山!
徐东平的做法令柏皓霖无法再对人性抱有乐观想法!他在心里对自己大喊着:不能再对徐东平抱有天真的幻想,他根本不知收敛,不能任由他这么为虎作伥!
可是从法律角度,柏皓霖捉不到徐东平假公济私的任何实质性证据,亦无法像对彭涛那样将他拉下马,怎么办?难道任由他这么下去?难道他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亲手放过那些危险分子;难道,明知他还会制造与文泽同样的悲剧,自己却依然什么也做不了?
不——绝不!柏皓霖有时候会嘲笑自己所谓的正义感,但作为一名法官的儿子,从小耳濡目染父亲的行为作风,他眼里根本容不下一粒沙。只是现实太过严峻,此刻他想到,即使弄脏自己的双手,也绝对不会让别人称为第二、第三个何文泽!是的,即使弄脏自己的手也在所不惜!
柏皓霖蹙着眉,仔细思考这么做的可行性。
徐东平的生活极有规律,而且为了保持体面,“好赌”成为他见不得人的癖好,伪装成抢劫杀人很容易,而且这类案件警方破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或许真的可以考虑亲手对他施予制裁!
柏皓霖骤然起身,快步走出法院,多日来的迷茫,连日来的愁苦瞬间烟消云散,他只有前所未有的使命感——他有责任去清除这些社会的蛀虫!
而徐东平将是他亲手诛杀的第一人。
当晚,柏皓霖尾随徐东平去了他常去的那家地下赌场。
根据柏皓霖这十余日的观察,这家地下赌场位置偏僻,很多安保设施都不到位,比如在停车场,居然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
虽然他也想询问徐东平与自己父亲当年惨死有关的事,但他不敢想象万一失败,徐东平逃脱,身份遭败露的自己将会面对怎样的命运,所以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柏皓霖穿着带兜帽的深灰色运动服,待徐东平离开停车场后,他才将车停在了离出口较近的地方,然后尾随徐东平走进赌场。柏皓霖并不担心车被人看到,因为他将车牌号上的L用黑墨抹成了I,把7遮掩为1,将8改成3,就算有人无意间看到,也只是错误的信息。
徐东平没有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他迫不及待地来到兑换处,将五万元的现金全兑换成了赌币后,快步走到赌二十一点的赌桌前,坐定、下注。
柏皓霖走进赌场,根据前几日的观察,他知道这间赌场只有在兑换处设有一台监控摄像机,所以他避开了兑换处,隐藏在人群中,偷偷观察着徐东平。
和平时一样,徐东平的手气不怎么好,还不到三小时,他手上的赌币就快输光了,柏皓霖见时间差不多了,先行离开赌场。
此时已是凌晨两点半,柏皓霖戴上黑手套,在赌场通向停车场的门下放了一个小装置,当门打开的时候,此物会发出提示声,可以提醒他。
准备妥当后,柏皓霖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渔线,如同在黑暗中准备伏击的黑豹,躲在暗处,他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
时间过得极慢,柏皓霖觉得周遭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只能听到自己短促的呼吸声和快速的心跳。
柏皓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他算好了时间,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来赌场,如果有人到停车场,他必定会先知道;他准备了手套和衣服,万一被人也未必认得出;他已经设置邮箱的自动送信功能,将一封心理评估报告发送到李警司的邮箱,以防止有一天警方查到他头上,这封邮件就可以算是他的不在现场证明;他准备的工具都是最普通最寻常的,任何超市都可以买到,无法从工具的来源上查到他。
可以说他能够想到的所有反侦查措施他都已经做了,但他依然忐忑不安。
是的,柏皓霖在紧张,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杀人!做梦都没想过!
柏皓霖咽了口水,戴着手套里的手开始出汗,胸口也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用力挤压,每一次呼吸都要使出浑身的力气。
真的要做吗?真的要杀人吗?柏皓霖脑中突然闪过一丝放弃的念头,是否应该有更好的解决方案?
就在柏皓霖有些动摇的时候,就在他准备将渔线收回包里,正欲离开时,他突然想起了何文泽曾说过的话。
法治?我们不是法治,也不是人治,而是治人!
皓霖,你在学校学到的和现实中的根本不一样!虽然我一直不想对你说这些,你要记住,这里不是你的乌托邦!至少现在不是!你可别带着这种天真的想法走进法院!
就算明知道徐东平在案件中做手脚又怎么样,就像知道李望龙残忍地杀害了十一名儿童一样,到最后还不是只能用非常地手段了结他?他们根本就没有节制,徐东平现在看起来或许还有一丝良心,但最后他的良心也会在他的赌瘾中慢慢被黑暗侵蚀!
与其让他以后伤害更多人,倒不如现在就结束他那已经腐朽的生命!
柏皓霖握紧了手中的渔线,下定决心。
过了一会儿,停车场的门“吱——”地响了起来,柏皓霖悄悄探出头,见徐东平正向自己这边走来。
徐东平并没有发现旁人的存在。他垂头丧气地向自己的车走去。
就在徐东平离自己的汽车有十步之遥、准备拿出车钥匙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向他袭来。不等他反应过来,一根线就已然环住了他的脖子,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就感觉到有人将他向暗处拖。
徐东平脑子里“嗡”的一声,他想呼救,可无奈脖子被勒得死死的,别说出声,就连呼吸也十分困难,他奋力挣扎着,双手胡乱地向对方的手上抓挠,却只摸到一双软绵绵的手套!
根据徐东平的经验,这肯定是老手作案,他知道若是要勒住自己,对方必定要往后使力,所以他抬高了手臂,用力一抓。
徐东平的指甲滑过柏皓霖的脸颊,虽然并没有出血,但也令柏皓霖吃痛,柏皓霖知道此番不成功,便成仁,也加大了力度。
徐东平很想说话,很想求饶,可是他一声也发不出,双脚只能在地上用力蹬着,但由于长时间缺氧,视线开始变得模糊,除了喉部被勒住的痛感之外,他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被憋得通红,全身的血气似乎都聚集到了脸部,意识也越来越不清醒。
即使戴着手套,柏皓霖依然感觉到握住渔线的双手紧迫的痛感,也感觉到徐东平的气息正在渐渐微弱,他的双腿蹬了两下后,挺直了,双手也垂在两侧,头已经偏向了一边。即使这样,柏皓霖依然不敢放手,他怕徐东平只是暂时性的昏厥,更怕自己已经没有了再杀他的勇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柏皓霖才渐渐松了手,他的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随着急促的呼吸,他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柏皓霖瘫坐在徐东平逐渐冰冷的尸体旁,徐东平脸色苍白,双目圆睁,瞳孔正在逐渐放大,眼白充满了血丝,嘴唇也变得乌青,虽明知道他已经死了,但他还是忍不住用发颤的手试了试他的脉搏。
断气了,真的断气了!
柏皓霖这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没想到杀人竟是如此容易,又是如此困难。他知道一旦被查出,自己也是一个有污点的人了。但惩治的是一个恶人,他只能用这一点来说服自己。柏皓霖搜出徐东平的钱包,将余下的钱拿走,并将钱包丢在一边,装作是抢劫杀人,然后仓皇离开。
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柏皓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全身的水分好像被蒸发掉了一般,口渴得厉害,他不断地用手背拭着额上的汗珠,又将车里的空调冷风开到最大,背部、额上的汗水却依然不停涌出。
回到家中,柏皓霖直奔浴室,站在喷头下将自己全身上下洗了个遍,可是总也忘不掉徐东平那双定格的眼眸,不知为什么,它们似乎在看着自己笑。
柏皓霖用双手使劲揉搓着脸颊,想将一切冲走,可是越是不想去想它们,越是容易想起它们。双手勒着那根渔线的感觉竟依然如此清晰,脸上被徐东平抓到的地方还有些许痛感,这一切是多么真实,真实得令他害怕。
他柏皓霖,杀人了!
虽然心里有些许惧意,但柏皓霖心里未曾有一丝后悔,他深信自己这么做是对的,徐东平应该死!
是的,想想徐东平利用法律漏洞而放走的权贵们,想想这些不知悔改的人还会伤害多少无辜的人,柏皓霖就觉得自己没有做错,更没有必要内疚!
柏皓霖走出浴室时,脑子已经清醒了不少,他知道杀了徐东平仅仅只是一个开端,最迟明天早晨就会有人发现他的尸体,他可能还会经历一场硬仗,所以他必须冷静应对——他不能因为徐东平这样的败类落得蹲监狱的下场!
柏皓霖回到房间,确定之前设置好的邮件已经自动发送,这才躺在床上,但这晚对他来说,将是一个不眠夜。
连续阴天,天空像被蒙上了一层灰,没有一丝阳光,按理说应该是夏日少有的凉爽,却没有风,路边的柳枝僵直地耷拉着脑袋。整个TMX市如同被一只巨手摁住,动弹不得。兴许是受到了天气的影响,人也精神不起来。
柏皓霖早早来到办公室,他买了一份早报——鼎鼎有名的徐检察官被杀肯定会上今天的头版头条,可出乎他的意料,报纸上竟没有一点消息。
柏皓霖放下报纸,觉得有些难以置信,难道还没有人发现尸体?
除此之外,柏皓霖更担心是警方封锁了消息,这样的话他将处于被动。不过幸好那个停车场正好属于白虎警署的管辖范围,也方便他打听。
柏皓霖先到李警司的办公室陪他下了一会儿棋,两人东拉西扯地闲聊着,直至柏皓霖离开,也没有从李警司处探到任何与徐东平有关的消息。
难道真的没有人发现?或者……柏皓霖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他根本没死?!
柏皓霖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马上否定了自己想法。
不,不会的,尸体的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已经死了,况且,他勒住他至少有五分钟,肯定已经死了,是的!徐东平已经死了!
柏皓霖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他回到办公室,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和平时一样给警员做心理咨询和心理辅导。
随着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边,这一天总算快结束了,这是柏皓霖最难熬的一天,每当楼下警笛响起,他就宛如惊弓之鸟,担心是不是事情败露了。他想问,却不知问谁、怎么问,每每看到警员们聚在一起聊天,他就想知道他们是不是在说徐东平的事,偶尔有人不经意地看着他,他就觉得对方的眼神有问题,似乎在怀疑他。
虽然无数次地告诉自己,自己做得很完美,不会留下破绽,这只是他的恐惧心理作怪,但他还是忍不住地将事情往坏的方向去想。
这一天真的快把柏皓霖逼疯了,他不知道徐东平的死为何迟迟没被公开,究竟有没有人发现了尸体?警方查到何种程度了?
柏皓霖想知道,他决定晚上再折回那家地下赌场打听,虽然明知这是一个非常冒险的行为,但他还是决定这么做,他不能每天惶惶度日,必须有个了结!
为了给自己留下后路,柏皓霖下班后特意约了几个支援部的警员,请他们吃饭,以感谢他们平日里对自己的照顾。吃完饭后,他们相约去了KTV,玩到晚上十一点,大家才尽兴离去。
和他们告别后,柏皓霖迫不及待地开车前往那家地下赌场,今天晚上他和警员们相处时表现得很自然,万一警方真的已经发现徐东平的尸体,并埋伏在案发现场等待可疑人物出现时,他也有了说辞——自己只是来玩的,而且他相信今天晚上和他一起吃饭的警员们都会为他的“表现正常”作证,大不了只能告他赌博。
快到了,可以看到那个停车场了。
柏皓霖不自觉地伸长脖子,四下张望着,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他将车开到停车场,下了车,左右看了看,还是没有发现什么,柏皓霖几乎忍不住想去徐东平死亡的地方察看了,但他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他担心自己一旦过去,就会有警察包围上来,届时纵然自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所以绝不能冒这个险!
柏皓霖若无其事地走进赌场,这次他兑换了一些赌币,一边假装赌博,一边巧妙地向赌场方面打听——如果真的被警方发现了尸体,他们一定会找赌场方问话,但赌场依如往昔,没有丝毫异样,更没有任何议论与之有关的事。
柏皓霖没有查出他想要的结果,只得悻悻地离开了赌场。
现在看来,警方并没有发现徐东平之死,那么谁处理了尸体?
赌场?难道他们害怕命案影响了赌场的生意,私自将尸体处理了?但他与昨天当值的一个赌场保安聊过,赌场最近没有任何异常,基本也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柏皓霖不明白为什么徐东平的尸体就那么无缘无故地消失了。难道是他在做梦?
查探没有结果,柏皓霖只得返回停车场,准备离开。
快走到车前,柏皓霖停住了,他看到一个约十厘米长宽的盒子端端正正地放在自己的车门前。
柏皓霖清楚地记得自己离开时,是没有这个盒子的,很明显有人故意放在这,等他发现。
柏皓霖再次四下张望着,却依然没有发现人迹。他走向盒子,现在所有的指向都说明,盒子里装着一个“暗示”,暗示有第三个人知道他昨晚的所作所为。
柏皓霖打开盒子,背脊瞬间被冰凉的寒意占据。
这是一顶黑色的球帽,是的,正是昨天晚上徐东平戴的那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