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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秀。
这是每朝每代每个皇帝都必定会经历的一件事情。
通常来说,在位稳定的皇帝,每四年选秀一次,而新继位的皇帝,会在登基一个月后选秀,以扩充后宫,繁衍子嗣。
选秀对于皇上来说,通常是让他们开心的事,这意味着他们又将多很多更年轻貌美的女人。比如上任皇帝端木羡。当日选秀之时,他投入了不少精力过问准备情况。
当然,选秀对于现有的后宫嫔妃来说,就不那么让人愉快了,这意味着多很多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抢自己的男人!
而后宫,每每经过一次选秀,宫廷中又要多无数黑暗、龌蹉、以及血腥。
于是,为了让自己家的孩子更好的活下去,更好的站到皇帝旁边,更好的爬上权利顶峰,更好的帮扶母族,每个大族必定会倾尽全力教会孩子如何在勾心斗角中生存,如何绊倒对手,如何吸引男人……
……
开元一年五月,朝堂上,大臣第一次提出选秀。
端木靳第一反应是拒绝,第二反应也是拒绝,第三反应还是拒绝,陈述给大臣们的理由很简单:刚刚登基,百废待兴,精力有限,扩充后宫之事,再等几年再说!
再等几年?!
能站在轩国庙堂之上的人,哪个是泛泛之辈,光是听端木靳这个四个字,就知道他压根不想纳妃!
首先,当日攻城逼宫,最大的因数就是给上邪辰出气;其次,端木靳上位半个多月来,除了天降地滚龙那个晚上守了上官云半个晚上,其他日子日日住在椒房殿;第三,皇上自登基以来,一直很少在乾清宫办公,除了偶尔召见大臣以外,连批阅奏折都改到了椒房殿,完完全全就是独寵!
这帝王帝后恩爱,后宫和谐,这原本应是轩国之福,可这轩国之福中,不包括后宫就没有其他嫔妃啊!
“启奏皇上,自轩国建国以来,选秀就纳入了礼法,不可废黜!”a官员说。
“朕什么时候说要废黜,朕只是说缓几年!”
“启奏皇上,自皇上登基以来,后宫不但一直空虚,还无子嗣!”b官员说。
“后宫不是有皇后吗?还有贵嫔,还有十多个采女更衣!至于子嗣,朕还年轻,以后会有大把孩子!尔等不用担心!”
众大臣默,谁不知道整个后宫就皇后一人啊,其他人,怕都是摆设吧!
想到这里,更是有大臣大胆的猜测,当日皇上一登基,就把靳王府的侍妾们皆进宫给了封号,怕就是为了堵住大臣之口吧!
“启奏皇上,正是因为皇上还年轻,所以更需要充盈后宫啊!”c官员说。
“你的意思是,再等几年,朕就不行了?”端木靳反问。
众大臣再默,您作为轩国最高统帅,怎么能再朝堂之上,当着这么多人说出这么露骨的话?!
哼,肯定是皇后教的!厥国是个多没文化的荒蛮之地啊,就算皇后贵为厥国公主,也不能掩盖她没有文化的事实!
所谓近墨者黑,皇上也被染黑了!
几番争论,众大臣内心怒,齐刷刷跪了一地,核心思想是:恳请选秀大典如期举行,恳请皇上雨露均沾,以皇家子嗣为重!
看着黑压压的一片黑乌鸦,端木靳也怒:朕要睡谁是朕的事情,要你们管?!你们一个个自己手上的事情还没做完呢,竟敢管起朕的家事了,还逼着朕纳妾?你们就这么想把家里的女儿送进来吗?
第一日争论,以皇上暴走结束,无果。
这一日,端木靳专门下令,这件事情谁也不许告诉皇后!故,作为在朝堂上无一亲属的上邪辰,竟不知道端木靳和众大臣之争。
<g单滚得那个欢快!
同样是这一日,众大臣那个愁云密布,他们家家户户都选了家族最漂亮,最得体,最聪明的女儿,怎么能让选秀胎死腹中呢!
更重要的是,对于这些重臣来说,他们太需要联姻来巩固家族的地位了!这年百年来都这样过的,怎么可能一朝就没了呢?
第二日,端木靳继续和众大臣博弈,除了原本属于靳军的武将缄默,其余人等都一个态度,要去选秀大殿如期举行。
这一日,端木靳采用的措施是,不等众大臣提及那事,先一个个问询前段时间布置下去的政务!
吏部把20年来悬而未决的所有案子全部查完了没?
户部把十年来朝廷所有开支明细整理出来没?全国各郡县各行业收入水平和税收情况收集出来没?
礼部和西凉交涉情况如何?李憬臣答应无条件归还强占轩国的城邦没有?……
时间这么短,交作业的结果自然能猜到,没一个完成情况良好!
作为皇帝的端木靳大为不悦,狠狠将人训了一番后,大喊退朝。
原本,天子之怒下,众人就该哑下忤逆皇上的话,然后毕恭毕敬恭送皇上退朝,然,历朝历代都一定会有不怕死的直臣。
“皇上,臣有本要奏!”开口的是一个二品官员,三朝老臣,最重要的是清流。在朝中从不营私结党,刚正不阿!
“顾大人何事要奏?”端木靳原本已站起的身体只得重新坐了下来。
“回皇上,臣等已把选秀的名单列了出来,请皇上过目!”顾大人说着,双手高举奏折,跪了下去。
“朕不是说再等几年吗?”
于是,老话题,老争论,再一次在朝堂上上演。
看着黑压压一群不怕跪的人,反复请求皇上多纳妾,多睡其他女人,这一日,依然是皇上怒,拂袖而去,争论再次无果。
这一日,端木靳依然一点风声也没透露,下朝后径直就往椒房殿去了。只不过这一日,端木靳第一次对上邪辰表达了想要个孩子的想法。
同时也表达了,为了孩子,他要努力耕耘!
于是乎,这一日,他们一直在耕耘与被耕耘中……
事后,上邪辰支着头趴在端木靳上半身上,手指在他胸上红豆豆处反复画圈圈:“靳靳。”
“恩?”他抬手,抚她柔顺的发,内心无限满足。
“我觉得好闷啊,每天都在宫里。”每天除了吃就是被吃,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原以为后宫一大摊子事情,结果她做了皇后后,才知道真心没啥事情啊!
什么争寵的,陷害的,查命案啊,都与她无关。
“辰辰想去哪里?”端木靳笑。后宫,母妃曾说过,原本就是一座黄金牢笼,她曾经是那样想离开。
“逛街!”上邪辰不假思索。
“好,我明天就带你出去。”在他的印象中,上邪辰一直对逛街抱有浓厚兴趣。
之前在靳城爬山那次,她恨不得一个时辰从山上往返,然后多余的时间全部逛街;后来到了京城,逼宫之后称帝之前那段时间,他们也四处逛过。
端木靳算看出来了,上邪辰对自然风光完全就没兴趣,每次出门都闲逛着,吃着各种小吃,玩着各种小玩意儿,就连那种小地摊,她都能挨着将所有东西玩上一次。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上邪辰立即就拒绝了。
这里是哪里?这里是京城!就上次和端木靳逛街的经验来看,和他在一起绝对玩不好!京城官多,指不准什么时候就碰上一个,上次还好,不过是大臣们对王爷见礼,如今他可是皇上了,她可不想逛着逛着,一大群人摧枯拉朽般朝他们行跪拜之礼!
端木靳想了下,很快答应:“那你先去,我忙完后去接你。”
“好!”
“不许去南馆!”端木靳很快嘱咐。
“好!”
“多带几个人!”端木靳再嘱咐。
“恩,知道。”
“打扮丑点!”
上邪辰立即抬头,朝端木靳斜过一眼。
“京中多登徒子。”端木靳面无表情。事实上,经过上两次陪她逛街,他算是见识到了天下第一美人的魅力。他们所行一路,一直拥挤不堪,无数人看上邪辰都看傻了!
当日好歹还有他这么个冷面阎罗陪伴,气势强大。他实在不敢想象,若是他不在她的身边,会有多少人觊觎他的女人!当街抢美人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上邪辰“恩”了一声,很随意的,“放心,我会女扮男装。”她顿了一下,开始得寸进尺,“我想以后经常出去!”在她的印象中,皇后好像很难出宫吧!
出乎意料的,端木靳答应得极爽快:“我以后经常带你出去走走,最好一年再微服出巡一次,走远点。”
“好啊好啊!要找有特色的地方。”上邪辰话语中有欢喜,随即补充道,“另外,我以后至少一周要出去逛一次!”
“一周?”这是个什么概念?
“就是每七天逛街一次!”
“有点频繁了。”按照轩国多年来的惯例,即便是皇后,也不是每年都能省亲,其余出宫时间,除了陪伴皇上出去狩猎或者出巡,就是极偶尔去皇家寺庙。
“可是真的好无聊!”上邪辰开始撒娇,赤果的身体在他的身体微微摩擦,一双湛蓝的眼睛恳求般看着他。
对于上邪辰,光是她那一双湛蓝的眼睛,端木靳就够没有克制能力了,加上她果着的身体,完全就是转移视线的存在,再加上这些日子,她居然还学会了撒娇,端木靳恨不得将她揉进怀里狠狠的寵,恨不得答应她所有所有的要求!
&nbsg单。
第三日,众臣们也不等端木靳发难了,他们直接反客为主,一个个走进金銮殿后,也不互相聊天,各自按照平日各自参拜的位置,直直跪了下去。
于是乎,端木靳走进金銮殿,除了尤青几人站着外,其余人黑压压跪了一地。整个金銮殿鸦雀无声,直到端木靳坐下后,众人这才山呼万岁。
而后,当端木靳叫众人平身,除了尤青等几人外,其他人依旧跪着!
端木靳知道他们想怎么样,那跪就跪吧,正常的朝政大事该启奏还是启奏,该商议还是商议,等正事说完后,众人继续选秀话题……
大臣们巧舌如莲,端木靳油盐不进。
这样的情形一连进行了7天,7天后,众大臣该跪还是跪,同时,他们还想到了一个新招!
直接找皇后!
当日,端木靳不也不肯做皇上吗?还是他们见了皇后,皇后劝说端木靳做皇上呢!选秀这事情,找皇后一定也能成!皇上那么爱皇后,只要皇后点头了,皇上还能不同意吗?
于是,众大臣纷纷动用起了各自在后宫的资源,想将他们求见皇后的意思传进去。只可惜,那椒房殿的宫人们,经过这将近一个月时间,几乎全都换成了端木靳的亲信!
这种端木靳严防死守的信息,怎么可能传得进去?!
然,再大的网,也一定会有漏洞!
……
漏洞稍后再说,先说那日上邪辰逛街的事。
上邪辰出宫的时间,正是端木靳早朝的时间。上邪辰已换做男装,衣服是头天夜里,端木靳和上邪辰临时决定第二日出宫逛街后,尚衣局连夜按照上邪辰的尺寸赶制出来的。
按照皇上的吩咐,衣服务必不能凸显皇后身材之奥凸,既然是女扮男装,就一定要像那么回事!
于是,衣服是直挺挺大套套的,没有束腰,腰上的位置还专门加厚了一层,免得看出纤腰,继而凸显出澎湃的胸。
长发用玉冠高高束起,看起来整个人又高了几分。
耳垂的位置专门抹了一种薄薄的浆,恰遮住耳洞,至于喉结的地方就没办法了,不过通常来说,专门盯着别人喉结的人少。
眉毛专门画过,比之前的浓了不少,看起来也英气了很多,只可惜,女人假扮男人,无论如何都少了几分阳刚,多了几分阴柔。
不过,总体来说,上邪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是相当满意!
完全就是翩翩贵公子嘛!特别是那一双美轮美奂的眼睛,在整个头发束起后,甚至比女人装扮时更耀眼!
“骄阳,如果再有个十大美男榜,你觉得你家主子能上榜不?”
“能!”骄阳很肯定的,“至少前五是没问题的。”
“才前五?”上邪辰笑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是得意的,“我觉得我和轻舟不相上下呢!”
“可是奴婢听说天下美男,以雪圣宫宫主为最美!萧公子只第三呢!”骄阳笑着。
“轻舟第三,那第二是谁?”
“第二是西凉太子,李憬臣。”
“喔?是他。”
“皇后见过他?”
上邪辰点头:“有过一面之缘,确实惊为天人。”她顿了一下,“那端木呢?”
“皇上位居第四。”骄阳顿了一下,大抵是觉得自家皇上才第四名,有点扫面子,“美男榜只是民间流传的,不过是和美人榜配着而已,没有权威姓。”
“美人榜是哪里发布的?”
“风雨楼。”
风雨楼……呵,难怪没有美男榜了!作为风雨楼楼主的萧轻舟,怎么可能允许自己成为大众茶钱饭后谈论的对象。
不过,只可惜,人长得帅了,止不住别人谈论啊!
紧接着,上邪辰又问了其余那几个榜上有名的美男,其中第五是一个武林世家的新任继位者,第六是厥国上邪岩,第八和第九是一对孪生兄弟,如今是离国公主的男寵,第十是西凉太后纳兰傲雅的寵臣。
以上都属于权力巅峰的男人,或者说靠近权利巅峰的男人,这样的男人,被人认知很正常,唯独,第七很奇怪。
第七是个和尚!
上邪辰再问时,骄阳便不清楚了,只听说那位和尚是个雅僧,非但佛学博大精深,而且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这趟逛街,上邪辰只点名带了骄阳和两个侍卫。
骄阳也是女扮男装状,扮作书童,至于侍卫,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出门,不带几个侍卫的?!
再说,若待会儿买的东西多了,有男人刚好做搬运工多好!
至于隐卫,上邪辰没有安排,她很清楚,端木靳肯定会安排。可是此刻,她做梦也没想到,端木靳竟叫所有隐卫都跟着她了!
从宫里出来时一路都很顺畅,只一个侍卫的令牌,上邪辰坐在马车里,全程畅通无阻。
马车是最普通的马车,除了材料上乘外,看不出任何标识。终于到京城繁华处的一家首饰订制店,马车停了。
上邪辰一掀衣摆,学端木靳一般潇洒的从车上跳下来,紧接着是骄阳,看着皇后都跳下去了,她咬了咬牙,跟着跳下。
上邪辰笑,“啪”的一下打开手上折扇,大摇大摆往首饰坊走去。
明明还只是初夏,这般故作姿态的摇着扇子,穿着上好的绸缎的衣服,再加羸弱的身材,白希的面容,怎么看怎么是个富家纨绔子弟!
然,偏偏,她那绝色的面容,即便拿着扇子,依然遮挡不了,刚一露面,数十双眼睛就看了过来。
特别是女人们的眼睛,无论是十多岁的少女,还是六十岁的老太婆,一个个完完全全就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