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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辰,累,并幸福着。
初为人母,很多事情都没有经验,但那种天生的血缘,让她看着小奶娃就觉得心头一片柔软。
某憬,痛,并享受着。
虽说强忍不纯洁想法很残忍,但这毕竟是作为男人,这辈子必定会经历的过程,痛过之后,想想还是很美好。
当然,更多的是期待。
他想,真等到那一日,他一定会极尽温柔的对待!
……
还有一件特别值得一提的事,那位自以为是小奶娃的亲爷爷的皇上,自听闻小奶娃出生后,第二日就亲自跑到太子府来看过了,大赞奶娃长得俊,和李憬臣小时候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
上邪辰笑,抬头,一双黑色的眼睛满目戏谑的看着李憬臣:难道你们西凉和轩国有姻亲之好?
李憬臣也笑,平日里听别人说这个孩子和他像,他已经觉得是睁眼说瞎话了,可如今,他的父亲居然也这样说!果真,睁眼说瞎话是会传染的!
“起名字了吗?”皇上问。
“回父王,小名叫平安。”李憬臣答。
“那就是大名还没起了,等朕回去后,好好给他起个名字!”皇上很开心。虽说他也有过不少孩子,但好多都是随口起的名字,比如彩莲公主!
但这个孩子不同,这是他最喜欢的儿子,李憬臣的儿子,也就是他的嫡长孙,以后要继承大统的!
上邪辰立即朝李憬臣看了一眼。
李憬臣岂会不知她在想什么,立即就笑着:“父王,这是儿臣第一个孩子,还想向父王讨个恩典!”
“说!”
“父王给孩子起名字的时候,是否能综合考虑一下儿臣的意见,儿臣希望能在他的生命的轨迹中,多一些自己的痕迹!”
“你啊!就是舍不得把命名权让出来!”皇上又好气又好笑,他的这个儿子,别看表面温润好说话,但一旦是认定的事情,就半分也不会退让,“罢了,倒时候你拟定几个名字上来,朕选一个!”
“多谢父王!”李憬臣躬身。
“多谢皇上!”上邪辰虽还躺在床上,却也欠了欠身。
皇上看了看上邪辰,只见她与上一次咄咄逼人又有所不同,整个人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他笑了一下:“如今孩子也生了,玲珑啊,你就赶紧嫁到我李家来!朕可盼着你早点把皇上这个称呼改成父王!”说着,他看过李憬臣一眼,“朕这个儿子,可从来没对谁这么上心过!”
上邪辰微微低头,似羞涩的笑。
……
那日后,宫里的赏赐,朝臣的贺礼,就几乎一日也没断过。
上邪辰虽已将自己也调至婴儿睡眠模式,但那日复一日的各种礼物清单,依然源源不断传入她的耳帘。
“以后这些东西不用给我说,全部收入库房就好。”上邪辰淡淡的。她不是这里的女主人,未来也不会是,这些关于太子府的财务,实在没必要给她说!
“回夫人,太子爷说,这些礼物是给您和孩子的,以后也全权由您支配!太子叫属下给夫人另开了库房,不混入太子府库房!”管家躬身,“太子还说,若您想用这笔钱投资,钱滚钱也是可以的,叫属下给您安排个精明可靠的库房管事。”
他顿了一下:“太子还说,太子府的库房也是您的,只要您想用,怎么都行!”
上邪辰终于被震得说不出话了,她自从被李憬臣救了后,就一直吃他的,穿他的,如今,别人送来的巨额礼物,他说直接给她;他还说,整个太子府的资产,都可任由她支配!
要知道,她可是厥国的公主啊,他就不怕她携款潜逃么?
要知道,她和轩国皇帝必定还有过一段,他就不怕她带着他的资产和端木靳旧情复燃吗?
更重要的是,她和他,就算是朋友加合作模式,也没必要做到如此地步啊!
她沉默了一下:“等太子空的时候,麻烦请他过来一趟吧!”
“是。”管家答。
原以为李憬臣很快会过来,毕竟,平日里上邪辰从未主动请他,他一日都会来几次,而这次,是她主动相请。
可事实上,这一次,她却等了许久。
小奶娃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李憬臣这才过来。
“玲珑,听说你找我?”李憬臣温柔的,他坐在床边,然后伸手逗着旁边的小奶娃。
自出生开始,小奶娃就似乎格外喜欢李憬臣,每每他伸手逗他,他就会抱着他指甲修得极干净的食指啃,啃完后之后还会对着他笑!
没有牙齿,牙龈嫩嫩的,咬在手上也很舒服。
不可否认,从某种程度上讲,他也挺喜欢这个孩子的,只不过,如果孩子的父亲是自己就更好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笑了下。
“我听管家说,你给我单独开了小仓库?”上邪辰斜倚在床头,开门见山。
“是。”他顿了一下,“都是送给你和孩子的,怕你不好意思用,干脆单独分出来。”
李憬臣笑着,目光依然在旁边小奶娃身上,较之刚出生时,他的眉头已舒展开许多,比当时好看许多,平心而论,这双眼睛长得不像上邪辰,反而很像端木靳,有些狭长。
只不过,端木靳的眼睛是万年不变的冰川,而这个小奶娃,却和李憬臣、上邪辰很像,很爱笑!
他身上的白色胎脂已淡得差不多,露出纷嫩纷嫩的皮肤,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没必要,你应该知道,我只是……”说到这里,上邪辰顿了一下,朝周围侍女们看过一眼,“你们都出去!”
“是。”侍女们福身,鱼贯退了出去。
看着侍女们走得一个不留,房门也轻轻掩好,上邪辰这才望着李憬臣坚定的强调:“憬臣,你应该知道,我只是过客!”
过客……
李憬臣的眸光微闪,从我决定陪你去天池起,可没打算让你只做过客!
他笑,缓缓抽出被小奶娃啃得正欢的手,也不擦一下,直接就着奶娃的口水,转身,双手撑在床的两侧,恰将上邪辰圈在自己双手之间,他的上身微倾,难得的绝对强悍而霸道的姿势。
一双深邃的眸子看着上邪辰,眸中没有半分笑意:“有句话,管家传达错了!”
男人气息从上压下,上邪辰微微皱眉:“什么话?”
“不是太子府的仓库任你安排,而是……”他笑的一下,笑容中有上邪辰看不懂的东西,他的身体骤然俯下,气息就在她的耳边,嗓音环绕在她的耳帘,“整个太子府的一切,包括我。”
上邪辰微愣,这时,她忽的感觉脸颊一个温润的触感,只蜻蜓点水,快得让人觉得是幻觉,可她很清楚,是他的唇!
骤然转头,正要说什么,却没想到,原本正在离开的唇,那样淬不及防的,碰到了她的唇!
这样意外的亲吻,而且是上邪辰主动,李憬臣自然不会放过,他眸中笑意在不断加深,上半身往前压了下,正要加深这个吻,上邪辰已逃也似的躲开了。
“不好意思,刚才是意外。”她忙着解释,毕竟,刚才是她忽的转头,才碰到他的唇的。
她的心跳很快,这一生,除了端木靳,这是第二个碰到自己嘴唇的男人。
“没事!”不但没事,简直恨不得多来几次!他笑着抿唇,似在回味,“感觉挺好。原来接吻是这种感觉!”
“你没亲过其他人?”在她的印象中,古代的男人,特别是李憬臣这种身份的男人,应该很早就有过那方面经历。就算没有妾室,也一定会有专门侍寝的丫鬟。
李憬臣摇头,眸中笑意璀璨:“你是第一个。”他顿了一下,“我希望也是最后一个。”
“憬臣……”
“嘘!”他将食指放在她的唇上,然后笑问,“怎么办?我好像爱上你了。”
上邪辰眸色复杂,却也很快反应过来,一双湛蓝的眸子很快归于平静,她看着李憬臣:“恭喜你,终于学会爱上人!”
呵,他就知道她会如此对应,不过,无所谓,重要的是,他要清楚的表达自己的心意!
一次,两次,直到她相信为止!
……
那天后,李憬臣就没有再重复这个话题,两日的生活模式一如从前。
她日日照顾小奶娃,吃饭睡觉喂奶,偶尔看看书,偶尔探寻下自己的内力,李憬臣一日至少来看三次,有时陪上邪辰说说话,有时逗逗小奶娃,有时只静静的坐一会儿。
偶尔,真的是很偶尔的时候,他会趁上邪辰睡熟的时候,偷偷亲一口。他通常会亲额头,或者脸颊,他从来不会亲嘴唇,因为嘴唇,太容易让人失控!
他们俩谈话的内容中,其中小奶娃的大名是很重要一个议题,反反复复推敲了很多字,最终留了五个名字,有一个字的,也有两个字的,然后呈上去让皇上选。
他们俩谈话的内容中,还有一个议题,李憬臣忍了很久,终于旧事重提。
“听说父母穿深色太多,对孩子性格影响不好,容易压抑,我叫人重新给你做了衣服。”他淡淡的,任由小奶娃抱着他的指头啃,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好的玩具。
上邪辰笑,关于黑色衣服这事,这段时间,她也曾想过。
平心而论,虽说这个颜色某些人穿很好看,但她自己并不十分喜欢,偶尔抱着孩子在镜子前晃过时,也会想,自己这样固执的穿这种颜色,试图提醒自己某些东西已经埋葬,这种做法是不是太蠢,或者太作。
“刚出生的孩子,眼睛里只看得见黑白两色。”她笑看,明明是他不喜欢自己穿黑色!
自从自己生下这个孩子,整个太子府便洋溢着浓浓的喜气,唯独她这个孩子的妈妈,日日穿着黑乌鸦一般的颜色,非常格格不入。
三个奶妈已不同深浅的给她说过了,不吉利!
其实吧,就算李憬臣今日不主动说这个话题,她也打算这几日换衣服颜色了。
“可若你穿彩色,就算是黑白,那也是深深浅浅的黑白!”他亦笑着,他看的很清楚,上邪辰虽没直接说好,可眸中那一片柔光,却是明显接受了自己的建议。
新衣比想象中更早送到上邪辰房中,之前所有孕妇装都清理出房间,连同非孕妇装的所有黑袍。
丫鬟抱出去的时候,恰碰见从外面走进来的李憬臣,他顿了一下,朝众丫鬟捧着的衣服看过一眼,淡淡的两个字:“烧了。”
……
再几日后,也就是小奶娃出生一个月后,太子府迎来了一场重要宴会。
小奶娃的满月宴。
这是作为西凉太子,未来储君的李憬臣的第一个孩子,孩子的母亲又是他公开的最爱且唯一的女人,谁都知道这场满月宴举足轻重!
这一日,皇上皇后更是给足了面子,还在宫中的时候就提出要早点过去。
朝臣们自不敢比皇上皇后来得晚,虽说满月宴的时间定在晚上,但中午刚过,就络绎不绝的往太子府去了。贺礼自然还要送的,这个刚满月的小奶娃,竟是足足收了两轮贺礼了!
上邪辰穿了一袭宝石蓝绣银纹的袍子,繁复的古纹,显得极为贵气。
这将是她第二次见西凉皇后,上一次是去宣战加看看对手的,而这一次,在她儿子的满月宴上,她却犯不着在众目睽睽下挑衅皇后。
她的长发高高挽起,发上珠翠无一不是稀世珍宝,只要有那么一丝微光,珍宝们无一不争奇斗艳。
然,再多的珍宝,再多的璀璨,或在其他人头上,会轻易夺取佩戴之人的光彩,但到了她的身上,不过是给世上最美的容光增色罢了!
眼睛自然已变成黑色,这些日子以来,莫春秋将先前改变眼珠子颜色的配方改了又改,加上萧轻舟专门命人送过一个方子,如今,那维持两个时辰黑眼珠的药房,已是没有任何刺激!
朝臣们带家眷在前院候着,都是同僚,每年参加这种聚会的次数也不少,故没有人感觉陌生或是格格不入。
朝臣们或寒暄,或奉承,或小声商议某件事情,家眷们互相奉承着,却也暗暗较量着,命妇们比穿着比配饰,贵女们比容貌比才气。
李憬臣作为主人,倒也没有端架子,整个下午有一半时间在外面招呼客人。朝臣们不断说着恭喜的话,贵女们倒是有很多秋波不断明的暗的送上。
太`子`妃的位置,这些贵女们谁不曾想过,在从前无数个有太子出席的宴会上,谁不是梦想着一鸣惊人让太子注意,或者干脆如蝴蝶般飞到太子怀里。
只可惜,这么多年了,太子好像谁也不曾多看两眼,仿若凡间的所谓爱情,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如今,这位高高在上的神,终于有了喜欢的人,也就是说,这位高高在上的神,其实也有凡心!
那位叫玉玲珑的女子,听说太子极为宠爱,却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册封为太`子`妃。她既一日没册封,是不是意味着其他人还有机会?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她被册封了,太子府不还可以有无数个侧妃吗?
要知道,若能成为太子府侧妃,待到太子登基,至少也是妃嫔之位!
对于那些明的暗的秋波,李憬臣不是没看见,只不过,看见和没看见对他来说完全一样,一分一毫也进不去他的心。
到了快黄昏的时候,宫里传来消息,说是皇上皇后已经出发,李憬臣这才亲自去内院接上邪辰,朝臣们在管家的招呼下,也往布了宴席的院落走去。
才不过秋天,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加上皓月当空,这场晚宴,没有在宴会厅,而是设在院落里。
这期间,西凉的王爷公主们也尽数赶到,因是家宴,朝臣和家眷们只行见面的普通礼仪。
……
李憬臣从来都知道上邪辰究竟有多美,他日日看着她,可每次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惊艳,特别是这样刻意的打扮后,不光是明艳不可方物,更似连人的心魂都要被吸走了。
“真美!”他由衷赞,然后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真后悔举办这样一场宴会!真不想你被其他人看见!”真想把她关在房间里,就自己看就可以了!当然,还要亲亲。
上邪辰笑:“那我下次打扮丑点。”这样的话,她忽然觉的似曾相识,很快又笑了一下,抛之脑后。
他的手环过她的腰,缓缓朝宴会厅走去,身后跟着抱着小奶娃的奶妈。
两人穿过碎石路,刚跨过院落大门,就听见一个骄纵的声音:“那个玉玲珑呢?怎么还不出来?太子哥哥怎么把她宠成这样?”